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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符大脑里‘嗡!’的一声,他顿时明白了,何振给自己送银子竟然是刘祯安排的陷阱,就是为了在知州面前当场抖出来,自己上当了。
马符顿时又气又急,浑身颤抖,指着刘祯怒骂道:“你。。。。你卑鄙无耻!”
他这句话一出,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收了五百两银子,众人心中暗叹,刘祯这一手太狠,马符这次恐怕要完蛋了。
李夔脸色铁青,站起身怒斥一声,“简直乌烟瘴气!”
他袖子一甩,转身离开了县衙,片刻,一名衙役奔来禀报,“知州大人已经走了。”
一直与知县怒视的马符这才反应过来,急得一跺脚,追了出去,刘祯望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心中一阵冷笑,虽然李官人没有当场表态,可这一次马符休想轻易过关。
。。。。。。。。。
汤阴县官场的内斗并没有影响童子会,当天晚上便传出消息,鹿山学堂在考试中排名第三,加上辩试第一,最终以总成绩第一夺取了本届童子会魁首。
汤北乡学堂虽然辨试没有进入决赛,但还是以辩试第三,考试第一的总成绩排名第二,汤阴县学小学堂排名第三。
出人意料的是,卫南镇学堂居然以辩试第五、考试第二的成绩而排名总成绩第四名。
而辩试第二的羑里镇学堂则出了大麻烦,有人举报他们在辩试第三题写的《鹧鸪天》,是他们师父在三年前所写,至今还留在羑里镇的探春亭内,舞弊证据确凿,羑里镇学堂被取消了名次,同时明年停赛一年。
消息传出后,鞭炮声足足响了一夜,各种情绪混杂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
次日上午,学子们参加完颁奖仪式,便开始各自返回家乡了,王家的宽大马车也早早等在客栈前,马车上披红挂绿,颇有一点娶新妇的喜庆。
在一片鞭炮声中,李延庆四人和送行的乡人们依依惜别,踏上了返乡之路。
“不知这次回乡,祖父会奖赏我什么?”
王贵昨晚一夜未睡,心绪激动难宁,不停伸手拨弄着胸前的一朵铜梅,上面刻着小小的四个字‘学子之冠’,这是个人得到的奖章,另外他们的名字将写进今年的县志。
李延庆懒洋洋倚靠一只软垫上,手中拿着他自己写的《大圣捉妖记》,他是以一个读者的身份来拜读自己的大作。
听到王贵的话,他半边脸从书后露出,笑眯眯说:“问你祖父要一身真的盔甲。”
“那玩意儿太重,我才不要呢!我想要一匹马。”
“骑马不行,你的腿太短!”汤怀一针见血道。
“去你的!”
王贵伸出小短腿在汤怀的驴耳朵上拨拉一下,又问岳飞道:“五哥,你说我要什么好?”
岳飞也在看《捉妖记》,他用书遮住脸,扫兴的话便从书后跳了出来,“若我是你,从此刻苦读书,否则真对不起‘学子之冠’的称号。”
王贵脸一红,嘟囔道:“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就在这时,一阵健马急驰的声音轰然响起,迅如疾雷般由远而近,从他们后面传来,众人面面相觑,李延庆反应最快,挺身坐起,头探出车窗外向后望去,只见后面马蹄踢起了一片片黑浆泥水,露出了一队强悍的骑士。
时值上午,阳光明媚温暖,从汤阴县向南的官道上颇为热闹,除了本县的居民外,还有不少从途径汤阴县的旅客和商人,这里正好是两条官道的交叉口,路边有卖热姜茶的小摊,卖野味的猎户,卖小吃的老人,卖五金杂货的挑担货郎,很多附近村民挤在货郎小摊前挑选自己需要的物品。
但当蹄声一起,官道上顿时牵儿喊娘,一片混乱,所有人跌跌撞撞向官道旁边的雪地里躲去。
马车车夫脸色大变,喊道:“大家坐好了!”
他根本来不及细看地形,直接抽马向旁边雪地里冲去,马车剧烈颠簸,险些翻倒,四名少年在车厢里摔成一团,姚鼎咬紧嘴唇,紧紧抱着一根横梁。
“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延庆急问道。
“是契丹蛮子!”王贵脸色苍白,眼中露出恐慌之色。
李延庆心中一凛,急忙爬起身向车窗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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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辽国骑兵
马车距离官道已有十五六丈远,一只车轮陷入被雪掩盖的沟壑,车夫焦急万分,眼看已无法行走,他手忙脚乱地用油布遮盖挽马的身体,契丹蛮子最看不得宋人有马,会一箭射杀。
说时迟,那时快,十二名辽国骑兵已经冲过了刚才热闹官道处,他们头戴铁盔,身穿黑漆甲,腰挎乌鞘战刀,背上长弓箭壶,箭壶内插满了长箭。
为首骑兵手中的马鞭扬上半空,在天空中呼啸了一圈,重重落下,抽在马股上,健马吃痛狂啸一声,如劲射的箭矢一般向前狂飙,直冲向官道南方,其他骑兵纷纷效尤,呼叫声此起彼落,十二乘悍骑狂风般掠过,声势夺人。
这时,为首骑兵蓦地看见了马车,他在疾奔中弯弓搭箭,利箭电闪,长箭刹那间射穿了挽马的眼睛,箭尖从头颅另一边透出。
马匹一声悲嘶,倒在地上死去,后来的契丹骑兵同声喝采,继续加速疾驰,转眼间变成几个小黑点,旋风般来,旋风般去,留下满天飘舞的雪沫。
车夫伏在马身上呼天抢地哭喊,李延庆他们从马车里钻出来,默默地围在马匹身旁,马匹身体尚有余温,眼睛里流出的血仍在滴下,雪地上一滩血红。
人们纷纷围了上来,但没有人说话,人群一片寂静,百年宋辽征战不止,每个人都心情沉重,契丹蛮子肆无忌惮地在宋境内杀人射马,使人们仿佛想到了自己的命运。
姚鼎叹了口气,扶起马夫安慰他道:“人没有事就是万幸!”
马夫用衣襟抹泪道:“这可是两岁的青口,就算把我全家卖了也赔不起这匹马啊!”
王贵热血涌上头,走上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件事我来做主,我回去向祖父解释,不要你赔,大不了就算我的奖赏。”
姚鼎赞许地看了一眼王贵,这孩子在关键时候有担当啊!
“五哥,契丹蛮子一向如此骄狂吗?”李延庆问岳飞道。
岳飞点点头,“他们是辽国的宫帐军,没有射人已经很仁慈了,若遇到南院军下来打谷草,那个才叫惨烈,到处家破人亡。”
旁边汤怀低声道:“这是辽国使者的前哨,我听祖父说,上半年童太尉去了辽国,现在应该是辽国使者来回访,以前也是这样。”
这时,周围民众皆已散去,马夫给他们拦了一辆牛车,众人改坐牛车走永济渠边的小路返回鹿山镇,马夫需要守候在马车旁,等老爷过来处理后事。
回去的路上,众人都十分沉默,李延庆久久凝视着窗外,契丹骑兵的一箭掀开了他尘封的记忆,十几年后当女真鞑子如蝗虫一般席卷中原大地时,他生于斯、长于斯的这片土地又会遭受什么样的悲惨命运?
望着远处村子袅袅升起的炊烟,笼罩在宁静的暮色下,他又想到了那首诗,‘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这么美好的家园,却要被异族无情蹂躏,变成千里赤野的鬼地,他心中不由一阵刺痛。
自己该怎么办?他有慷慨赴义的勇气,却恨自己年少,无扭转命运的能力,一时间,李延庆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助。
这时,岳飞眼中露出坚毅之色,捏紧拳头对众人道:“我们若不学会武艺自保,就会象那匹马一样被契丹蛮子任意宰杀,我们学文的同时也要习武。”
王贵和汤怀轰然应诺,颇有烈士气概,却不见李延庆答话,三人奇怪地看着他,见他一直在望着外面,王贵便推了他一下,低声问道:“庆哥儿,你在想什么?”
李延庆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依旧没有能从自己的思路中拔出来,他缓缓道:“我在想,当女真蛮子杀来时,我怎么才能保得住家乡的父老乡亲?”
“女真蛮子?”众人都不解地望着他,连姚鼎的眼中也充满了疑惑。
“那是一个比契丹蛮子更凶残十倍的部落,我们看到的契丹人其实已经没落了,只是一头年迈的病虎,但女真蛮子却是一头吃人的烈虎,它所过之处,白骨露地,千里赤野,总有一天会杀到我们这里来。”
“庆哥儿,你怎么知道?”岳飞沉声问道。
李延庆醒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他犹豫一下说:“是知州李官人告诉我的。”
众人再次沉默了,这话既然出自李官人之口,那必然可信,想到战乱将至,他们却年少无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亲人?每个人都陷入了茫然之中。
这时,姚鼎对众人道:“尽人事,听天命,你们只要努力读书,闲暇时练习武艺强身健体,如果那个。。。。。女真蛮子真的杀来了,你们就拿起刀拼命,拼不过也是天命注定,现在想它做什么?”
姚鼎也想通了,以前他坚决反对学子练武,认为练武没有用,今天当他亲眼目睹了契丹人射马一幕,他的内心受到了强烈震撼。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鼓励学子们练武强身,当北方蛮子杀来时,学子们才能拿起刀自保,而不是像那匹马一样任人屠戮。
。。。。。。
回到鹿山镇,已经是三更时分了,姚鼎便安排众人住在客栈里,胡乱睡了几个时辰,醒来时大家眼睛都是红红的,看来昨晚都没有睡好。
四人毕竟是少年,昨天虽然受到了辽国骑兵的刺激,但睡了一夜后,他们又恢复了开朗活泼的天性。
“庆哥儿,下午放学后去我家吧!”
王贵笑嘻嘻邀请李延庆道:“去我家后院射箭,我把几个穿着契丹蛮子衣服的草人拿出来,大家射箭出出气。”
李延庆挠挠头,“今天恐怕不行啊!刚刚才回来,我得回家去看看。”
“说得也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