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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吕布迎着夕阳，傲视的诛羌骑兵。这些羌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自信的微笑，特别是梁衍，他手中也挽一弓，一箭直奔吕布面门。梁衍箭矢先出，而后又有箭矢齐发，这密密麻麻的箭矢，乘着夕阳的余晖而至。
箭矢将至，吕布也不畏惧，手中方天画戟旋与胸前，胯下赤兔马更是如有神助，上百支箭呼啸而至，居然未伤吕布分毫。
梁衍见状，彻底惊到了。前一刻，他还笑这吕布胆敢单骑而出，一看便是有勇无谋之辈；后一刻，他们终于知道，何谓艺高人胆大，吕布的武艺恐怕就连度辽将军皇甫规，都难忘其项背。
而吕布早就看出，梁衍这个羌汉混血的汉子，便是这诛羌联军之中，话事之人。想着，吕布从马鞍之上，拿出角端弓，抽弓搭双箭，一箭射人、一箭射马，直奔梁衍。
梁衍距吕布三百余步，自是躲得开这射人之箭，怎奈一路奔波，胯下马疲，这射马之箭却是怎么躲都躲不开了。
夕阳之下，胆闻一声战马痛苦的嘶鸣，而后便是梁衍堕马，直接滚出诛羌联军军阵之中。
吕布见状，抽弓又撘三箭，此三箭至，双箭左右贴其两耳而过，另一之剑则狠狠的射入梁衍的冠带之上。
如此箭法，安定诛羌联军皆惊，前排士兵开始悄悄缓步后撤，好像不能被人发现似的。
巨大的实力差距，梁衍也是服气，起身自下而上，仰视赤兔马上吕布问道：“你并州军犯境，意欲何为？”
梁衍这话听到零混的耳中，简直难以置信，要知道安定梁氏实力远不及他零混，而从来不虚零混，今日问这梁衍出言之虽厉，然起势不足，零混知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梁衍，如今是怕了吕布了。
“平定凉州！”梁衍有问，吕布也藏着掖着，平定凉州四个字，掷地有声。
梁衍闻言，心中一惊，乃惧色顿现，问吕布道：“我凉州与你并州素无瓜葛，你吕奉不去中原争雄，为何来我凉州边陲之地？”
“先帝死于凉州，吕奉先没念其恩情夜不能寐。今中原混乱，诸侯各自为战，我吕布倒是抽出手来，平定凉州，以完成先帝夙愿。”这话说完，吕布自己都憋不住笑，这是贾诩为他找的借口，完全狗屁不通。
梁衍自是知道，吕布这是一嘴的鬼话，偏偏人家师出有名，又有先帝遗愿为依仗，遂问吕布道：“若你平定凉州，至我安定诛羌于何地？”
梁衍这话，是有些请降的意思了。安定郡人口不足四万，如此一万大军，已是全民皆兵了，如今被吕布尽数围困，即使成功突围，也难逃吕布铁蹄之手。
而且这吕奉先一直围而不攻，看来也有招降一丝，梁衍索性把话挑明了，趁着大军未有损伤，先与吕布谈谈条件。
梁衍有此言，吕布也是深感此人上道，从样貌上，就能看出梁衍是羌汉混血，自是不似羌人，将汉人当做异族，非要拼个鱼死网破。
梁衍言毕，吕布未答，扭头望向零混。零混虽不知吕布意欲何为，却也策马而出。
零混行至吕布并列，吕布方才对梁衍说道：“自武威、金城以南，有陇西、汉阳、安定、北地四郡。如今这零混为这护羌右中郎将，领平西将军、富平侯，节度四郡之地，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和他谈。”
吕布这话，梁衍早有准备，毕竟零混不可能毫无好处，便与吕布同征。但是零混却是大惊，而后方有喜色。这吕布够意思，自己一万骑兵，就跟着跑了几百里，这都封侯拜将了，若是与吕布一同平定凉州，那好处绝对少不了。
自始至终，零混从不担心吕布卸磨杀驴。西凉不比并州，并州是汉人为主体，内有匈奴，外有鲜卑。
凉州则是羌人为主体，尤其是张掖以北，鲜有汉人。如此之地，即使吕布把并州的官吏如数搬来，也治理不好并州，总之一句话，治理羌人还是需要他们这些羌人的。
而诛羌之中，零混与吕布交情最好，既然吕布这么上道，零混也得拿出诚意来，对梁衍说道：“你安定梁氏，系出名门，世代忠良。乃出一梁冀祸乱朝纲，今若你一心向汉，我便与你相安，共掌这凉南四郡。”
零混此举，深得吕布心意，却见梁冀目光忽然凌厉起来，大笑道：“一心向汉？你可知桓帝灭我梁氏满门，门生故吏，斩杀近四百人。”第（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三十三章 胡汉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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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仅剩最后一缕，天色近黑，梁衍此时想起，儿时父亲也是县中一吏，虽说职位不高，但是颇有名望。
而这一切，都随着梁家倒台，付诸东流。当时朝廷诛梁之风日盛，梁家门生故吏皆难逃一难。父亲无奈，携小梁衍投入梁衍祖母部落，那时梁家，一时间人人喊打。
梁衍之父经常慨叹，想我梁家一门忠烈，最后居然葬在梁冀这逆贼手中，可悲、可叹。
直至窦氏掌权，乱政尤甚梁家，梁父又叹：有窦如此，何诛梁家。这一切，都在梁衍心中扎根。
早在韩遂、章边、王国之前，安定诛羌便终日犯边，梁父虽不是统帅，却是一力促成此事，总之一句话，梁、汉不两立。
梁衍闻零混劝其归汉，随知这只是说好听的，说带底还是归降吕布。但是归汉这个词，深深的触动了梁衍的逆鳞。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梁衍此时的想法。然而吕布、张杨、零混皆不知，这梁衍为何反复，归返阵中，欲与吕布来个鱼死网破。
梁衍这鱼必死，吕布这网倒是不一定破。然而吕布深知，安定诛羌部落林立，没有绝对统帅，定可以和平收服，想着吕布对归返的梁衍吼道：“天色近晚，何不彻夜饮宴，明日再战？”
梁衍深知，吕布这是想要再行招降之事，遂不应。行至军中，梁衍见有一老叟，在这马上，已然坐不住了。
安定郡人口不足四万，其中一万多汉人，羌人不足三万，这三万羌人之中，集结一万兵力，梁衍这军中女子、老者、幼子无数。
当然这在羌人部落中，甚为常见。父子、兄弟、夫妻同赴战场，对他们来说，早就不稀奇了。
然而，当梁衍见到这老叟摇摇欲坠之时，他知道，这诛羌联军一日奔袭，水米未进，着实是累了。
想着，梁衍归而复出，行至吕布对面，豪爽的问道：“可有好酒！”梁衍心中想的是，但饮一夜，令士卒休养生息，明日间刀兵相见，这安定诛羌能否延续，但看天命。
“并州烧酒甚烈，梁兄可敢一饮！”说话间，吕布命人在两军中间铺上兽皮，与梁衍席地而坐。
梁衍得吕布烧酒，饮之自上而下皆是火辣辣的，不由赞道：“好酒！”
“并州烧酒，自是好酒。”说着，张杨、零混皆已列席，并州的烧酒、午餐肉等特产，吃得零混、梁衍腹胀不已。
主帅们都开吃了，并州兵自是埋灶做饭。陷阵营深知吕布性子，见这安定诛羌仅以肉干、奶酒果腹，送去了不少烧酒、鲜肉、粮食，就连并州引以为傲的午餐肉，都是毫不吝惜。
没过多久，两军埋灶相接，恰似一军。羌人善舞，鲜卑部众也不丞多让。吕布见这羌族美女舞姿缥缈，不由对梁衍说道：“梁兄也算一方豪杰，怎忍让女眷征战沙场？”
梁衍闻言一愣，羌人一贯如此，早就习惯了。今吕布一言，梁衍有些不明觉厉。
吕布见梁衍对此习以为常，对他说道：“男儿为何征战沙场，不就是保卫家园吗？今你安定诛羌携女眷、孩童上战场，这保护的是谁啊？纵使战能胜，乃妻儿命陨，何以为家？”
梁衍没想到，吕布甚为一方豪强，家庭观念居然如此之重，要知道这羌族诸部，如今还是行抢婚，拳头硬，多漂亮的美女抢不来？也就只有年逾四旬之人，才知妻儿、家庭为何物。
想着，梁衍对吕布解释道：“安定不比汉地，也无奉先这般爱妻之人。”
吕布闻言了然了。这羌族部落比起汉地落后太多了，他们是以部落为单位，而不是家族。这梁衍即便是胡汉混血，也是如此。
“梁兄即便不惜这军中女眷，也要给安定诛羌留下些血脉啊？明日开战，你诛羌皆视死如归，战后又能剩下几人？”吕布此言，除了劝慰，更多的是威慑，恩威并施，吕布对待外族，一贯如此。
吕布口气不小，梁衍却知他说的是事实，眼神立即黯淡起来，不语吕布答话，而是满饮一杯烈酒。
席间无话，高顺与轲比能至，羌族之中，也有一些部族首领来到吕布之处，将族中特产尽数拿出，与吕布等人分享。
羌人特产，无非是兽皮、肉干一些东西。对于肉干，羌人早就吃腻了，吕布却吃得津津有味，毕竟在现世，牛肉干价值不菲。
当然，羌人的肉干是没有调味的，甚至是生得。吕布煮肉干的时候，对羌人诸部首领说道：“汉地之人，少食肉干。若能以熟肉风干，善加调味，销往汉地，必供不应求。”
羌族各首领还真没有想过入汉地经商，闻吕布言，将信将疑道：“此话当真？”
“说道做生意，还真无人能出奉先其右。”羌族首领有此一问，张杨立即炫耀道：“各位头领可知，这午餐肉乃至名噪一时的五原果酒，都是奉先行之。”
“啊？”众人闻言皆惊，午餐肉的美味他们方才知道，五原果酒价格昂贵这些头领，鲜有人喝过。
“啊什么啊？”吕布见有人长大的嘴巴，没好气的笑道：“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回头让人给你们送点。”
“这五原果酒，价比金，你可不要说说就算了。”诛羌头领之中，有人立即上前，问吕布道。
“时逢秋收，这果酒要多少有多少。”说着，吕布闻张扬道：“军中可有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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