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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吕布,跟个孩子似的,魏文姬和魏越相视而笑。
这王贺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一餐之中,吕布恨不得连盘子都吃了。魏越也没了往日的沉稳,吃相与吕布无异。倒是魏文姬,自幼家教甚严,吃相优雅,可惜吕布完全没有看到。
“魏续那边搞定了?”吃完饭,吕布才想起来,没问魏文姬的来意呢。
“军中甚睦,我来就是感谢吕将军的。”说着,魏文姬一拱手,郑重说道:“多谢吕将军相助。”
“谢谢就完了?”说着,吕布上下打量着魏文姬,玩笑道:“你还是以身相许吧!”
“好啊!”魏文姬兴奋的回答,把吕布吓了一跳,忙讪讪道:“我开玩笑的。”
魏文姬当然知道吕布是开玩笑的,事实上吕布能像当初相遇的时候一样和她开开玩笑,她已经很知足了。回想起那时候怎么看吕布都是一脸流氓相,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要倒追吕布。
正当吕布三人享受大餐之时,石门樟内暗潮涌动。石门樟位于大青山和乌拉山的夹谷中,因乌拉山脚下的石门水而得名,是东汉雁门关外最重要的险要,战略地位可见一斑。
鲜卑军以占据光禄城,走稒阳道便可一马平川直抵石门樟。五原郡太守王智接报,携都尉候奉等一众武将,连夜赶往石门樟。
此刻,石门樟城尉府内,王智和候奉正吵得不可开交。王智认为,兵贵神速,应立即联合各鄣塞驻军,一举夺回光禄城。都尉候奉则认为:鲜卑兵不过万余,石门樟据险而守,可保万全。
“候都尉?你是说让本官弃光禄城众将,及各鄣塞将士于不顾?”说着,王智重重拍了下桌子,继续说道:“我看你是被鲜卑人吓破胆了吧!”
“塞外将士,旨在保家卫国。若为我五原郡几万百姓牺牲,将士们定无怨言。”说着,候奉见王智刚要辩驳,连忙抢白,继续说道:“况各鄣塞尚有两千余众,尚可牵制敌军。待鲜卑人粮草耗尽,必四散而去。届时鄣塞联军便可牵制敌军,我光禄城精兵,也不至被鲜卑虏去。“
“胡闹!”王智义正言辞道:“若鲜卑人屠城,至你我于何地啊?”
屠城!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终于,候奉沉默了。
王智见候奉沉默,趁热打铁,吩咐道:“候奉,着你调集石门樟两千兵马为先锋,火速前往光禄城南十里处驻扎。”
“末将领命!”太守即已拍板,候奉也不再辩驳。
“宋宪,着你传令各鄣塞,以陶胜为主将,组联军配合候都尉攻城。”
“末将领命!”
“本官亲自挂帅,待五原郡大军集结,一并开赴前线。今次,定叫鲜卑人有来无回。”
会罢,石门樟城尉朱琰找到候奉,劝说道:“太守乃已故中常侍王甫之弟,虽王甫弄权,早已处斩。但王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又何必事事与太守为难呢?”
“奉也知此刻出兵甚好,可那鲜卑蒲头焉能不知。此时他据城自守,恐其有诈,不如依险而守来得稳妥。”候奉道出了心中的不安。
“候大人多虑了,他鲜卑东夷能有何诈?此时,他南有石门樟大军,北有各鄣塞联军,任他鲜卑兵各个三头六臂,也是插翅难飞。”
“未必!”候奉见朱琰有些过于乐观了,解释道:“光禄城中,已有鲜卑奸细。能开城门,说明品级不低。王家皆是奸佞之辈,蔡大人流亡吴地之事,仍历历在目啊!”
朱琰听候奉用奸佞之辈评价王智,怒道:“候大人请自重,蔡邕之事乃是私仇。家国大义面前,太守哪曾徇私?”
徇私还少吗?其实候奉也知道,朱琰是王智的人。但此次出征,他带走了石门樟的全部兵力,他有必要提醒朱琰,做好守城预案。
眼见朱琰不买自己这个直属领导的账,候奉强压怒火,吩咐道:“若此行出师不利,你立即调集城内所有百姓守城,万不可弃城不顾!”
“大军未出,大人切不可再说哀兵之话了。”朱琰苦口婆心道:“此言若是落到太守耳朵里,小心军法啊!”
哀兵必败,候奉知道朱琰说的是对的!可是心中还是不放心,亲自查看了一下石门樟中的弓弩箭矢、滚木礌石,才前去找斥候宋宪,要他带一封信给侯禄。
“宋大人刚刚接到一封信,匆匆忙忙的出城去了。”一个士兵说道。
宋宪走了,候奉把信交给一名亲兵,命他一定要交到侯禄手中。他却不知道,侯禄在隅中一过,便已死在了陶胜的刀下。
至于宋宪收到的信,自然是魏续的信。信中简要写着几个字:“文姬爱慕吕布,欲悔婚,速回。”
一路上,宋宪把吕布全家问候了个遍。这吕布真不是个东西,暴打自己一顿不说,居然还抢我未婚妻,吕布我与你势不两立。
宋宪一动怒,扯动脸上的肌肉,一阵火辣辣的疼。回想起吕布的大耳瓜子,宋宪决定从长计议,改道来到了光禄城。
此时的光禄城被恐惧笼罩着,百姓紧闭大门,仍躲不过鲜卑人的烧杀抢掠。一个几岁的小孩子,眼见着母亲被鲜卑兵***大声的哭了出来,结果被鲜卑人砍去双手,倒挂在自己家门口。
光禄城守军,此时已被鲜卑人卸去武器,严加看守。他们知道,鲜卑人没有多余兵力看守他们。无论胜败,鲜卑人出城之前一定会把他们斩尽杀绝。
宋宪乔庄进城,一路上看着鲜卑人的行径,怒不可遏。毕竟是自己的同胞啊,血淋淋的场面让宋宪心中一紧。如果让鲜卑人突破石门樟后果不堪设想,吕布的话又回响在他耳边:调查出光禄城中谁是奸细,戴罪立功!
蒲头对宋宪到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当然,宋宪也明白,占了一个小小的光禄城,鲜卑人还没到卸磨杀驴的地步。
“蒲头大人真是深不可测啊!”一顿寒暄之后,宋宪开始步入正题,说道:“在光禄城中也有耳目,居然能趁夜开城。恐怕宋某对蒲头大人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蒲头不知宋宪来意,以为宋宪恼他既然已有安排,还安排宋宪谎报军情,引光禄城守军中伏,连忙安抚道:“宋大人切莫挂怀,你我议事之后,有一老友刚好到这光禄城中,才修改了计划。”
“看来这老友地位不低啊!”宋宪试探道。
“这边塞有几个高官?不过一小吏而已。”
小吏能有这么大能耐?宋宪才不信呢,于是继续试探道:“起码得候官一级吧!”
蒲头见宋宪过于纠结这个问题,隐隐觉得不妥,转换话题道:“先不说这个了,你的脸是怎么了?”
提到这脸宋宪就一肚子火,牢骚道:“吕布这厮欺人太甚,夺我未过门的妻子,还打了我一顿。”
“竟有此事?”蒲头佯装大怒,说道:“敢动我鲜卑的朋友!宋大人放心,我心中已有计划,不日便可拿下石门樟。待我挺进五原郡,我鲜卑各部的援军必到,届时就是十个吕布我也给你抓来泄愤。至于妻子,要多少有多少!”(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六章 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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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原为边塞上瞭望敌人的人,而后发展为侦查人员。到了东汉末年,斥候的角色远非瞭望敌情、打探情报那么简单,很多斥候都需要深入敌营,刺杀敌将。初期的日本的忍者,也称做斥候,可见斥候在东汉末年的工作,与现代特工无异。
宋宪身为斥候,而又备受都尉器重,应该有些本事的,但是一到吕布门前他就打怵。脸上的伤还在火辣辣的疼,魏续的书信犹在眼前,他也许应该发挥自己的特长,趁这个月黑风高之夜对吕布进行一次暗杀,毕竟蒲头早已成竹在胸,不日挺进五原郡。
可是正如吕布所说,蒲头如果挺进五原郡,那么还需要他这个斥候了吗?到时候自己会不会和光禄城的百姓一样,受尽欺凌。
是时候该选边站了!宋宪知道,如果杀了吕布,那么他仅有的洗白的机会就没了。
在黑暗中隐藏许久,宋宪虎躯一震,死死的攥着拳头,终于做出了决定:先和吕布深度交流一番。
此时已近三更,宋宪想过许多种吕布可能在做的事情:睡觉、沉思、夜读兵书、钻研武艺诸如此类。他却没想到,吕布此时正在昏暗的油灯下,对着铜镜做鬼脸。
是的,吕布确实是在做鬼脸。军旅生活虽然无聊,好歹有个手机可以解闷。回到东汉,吃过晚饭,就无聊的想骂娘。
“吕将军!”宋宪见吕布没有发现自己进来,低声唤了一句。
“啊!”吕布吓了一跳,一看是宋宪,问道:“这二半夜的你怎么进来的?”
“悄悄潜入,是斥候的基本功。”说着,宋宪有些得意的说道:“别说你这一部兵马,饶是鲜卑大营,又有何难?”
“有这身手你去当汉奸?”吕布一听宋宪有这能耐,着实吓了一跳。这哥们长得就是一脸挨欺负的样,所以当初抽他抽的一点都不过瘾,又抽了刘何一顿才彻底爽了。
“嘘!“宋宪对吕布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说道:“小心隔墙有耳。”
“死冷寒天的,哪个缺心眼的在外面一呆半宿啊?”吕布鄙夷的说道。
宋宪听了吕布的话,眉头一皱,讪讪道:“我就在外站了两个时辰,才进来的。”
“所以说你缺心眼呢?”说着,吕布让出凳子,让宋宪坐下,自己坐在床上面对着他说道:“你这傻狍子,手底下有真功夫,还去给鲜卑人当走狗。你不缺心眼谁缺心眼。”
“哎!”听了吕布的话,宋宪长叹一口气,说道:“身不由己啊!”
“不想说就别说了!”吕布见宋宪欲言又止,也没追问,直入正题道:“我看你在外面冻了那么久才进来,不是找我谈心的吧!”
既然吕布问了,宋宪也就不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