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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计议官,你离他只差一步了。”
“这个……”说实话,李天俊不过一个普通的帝漂出身,所谓朝局哪里是他能懂的?现在与薛徽言等大员畅谈国家大局时,本质上是依仗着对历史的了解,才能作出些令他们惊叹的预判。不过他自己不属于这段历史,不知道自己命运走向,所以薛徽言出言提醒之前,李天俊自身并没有察觉到有何危险。“他们就因为这个,要害我?”
“老弟,这个理由还不足够吗?两个月内连升三级,连我都要嫉妒了。”
“薛二哥别开玩笑了。这次小弟被礼部召见,到底是为何事,二哥可知?”
“已经议过了,前些日子本要派王伦大人出使金国,却因淮西变动暂时搁置。赵鼎大人回任后,此事再次提起,这几日就要正式出行了。你特意被召来,作为使团一员,同去金国议和。”
[什么?王伦不应该早在四月就启程了吗?为何在这个时空迟迟未行?]李天俊按下心头的纳闷,继续问道:“二哥,你刚才特意说到这陈寿昌,他是做了什么?”
“我听说自学士院考试起,这陈寿昌原本挺维护你,甚至因此跟同科之人发生了不少争执。但你可知,此次召你进礼部,却是他一力向秦桧举荐的,说你有与金使打交道的经验,可堪大用。”
“这为何又是害我?”
“为何?你怎么此等关节却看不清?这是分明是借刀杀人。你向来机敏,想必也已看出,这朝内主和已占上风,但战场上,我大宋并没有形成优势。此时无论派谁出去主动议和,割地赔款肯定不可避免。议和若成,回来自是一片骂名,上面的大人物别人动不得,你这个小萝卜头的仕途怕是要到头了,没准还会成为替罪羊;议和不成,两边刀兵再举,派出去的人有几个能安稳回来的?所以这举荐之人用心叵测。”
“啊?”李天俊愣在座位上,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只是机械问道:“薛二哥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贤弟你有所不知。虽然我与那秦桧不对付,大哥薛弼却与秦桧私交甚好。那秦桧接到陈寿昌的举荐,特意给我大哥去了信,询问你在京西的所作所为。大哥给你批了‘贪财’二字,却仍然更改不了召你去礼部的行程。”
“薛大哥与秦桧相交甚好?”李天俊不由一愣,开始搜索记忆,历史上有这事吗?
“这有什么奇怪?我薛家和岳飞将军一样,也要在这朝局生存,也要遵循平衡之道。何况相交之事本就是岳将军首肯的,是实实在在的阳谋。”
“岳将军和你们都要如此,看来想在这乱局中生存,都颇为不易啊!”
“这是自然,说句该杀头的话,就说当今天子,贵为四方之主,又能时时事事随心所欲吗?还不是要小心翼翼地在各重臣间维持?帝王权术,有时候也是无奈。”
薛徽言长声叹道,然后又问李天俊:“有一事很奇怪,我原本请了朱老大人出面,私下劝说王大人拒收你这市侩的家伙,但王大人一听你要进使团,还不待朱老大人说完,就已表示愿意带你前往,并会保证你的安全。朱老大人见状,也只好作罢了。”
[不是吧,这王伦为啥这么有信心啊?我可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要知道《金史》是不知道从哪找的一帮人写的,统治阶级前期根本不重视,好多历史都是后补的。记载的东西自相矛盾处甚多,还有大段大段的空白期,这对依仗着预知历史而安身立命的李天俊来说,不蚩于重大的打击。
“真没想到,刚到健康府,就入了危局。”
“贤弟也别过于担心。今时今日,仰仗各地将士用命,金贼强势已去,宋金对峙局面已成,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对方。金已经立国有年,与西夏等国也建有邦交,不会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扣押、杀戮他国使臣了。以贤弟的机敏,只要战事不起,身家性命想来并无大碍,我只是为贤弟的仕途担忧啊。”
[我才不担心什么鬼仕途,我担心的是小命啊!]李天俊苦笑道:“希望能如二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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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02…55。寻前路人人难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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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天俊从薛徽言处辞别出来,赶紧奔赴礼部,果然如薛徽言所言,礼部已有公文,要他即可加入使团,明日前来紧急受训,后日跟团启程出使金国。
李天俊无法,赶去拜见正使王伦却被挡了驾,说圣上召见王伦商谈出使细节,又说王伦大人已经知道李天俊加入使团之事,叫他不必再来拜见,只要出行当日按时会合即可。又去工部拜会上官,说是他已归礼部调派,暂时不用来任职。
李天俊无奈,过了中午前往军器局。此时到底有了工部将作监右校署令的职务,军器局的提点位高,懒得出面,弓弩院的院令和弩作、及弩作等作坊的监丞等大小官员,却都出来与李天俊客气了一番。
李天俊留神观察,这些人懒懒散散、精神不振,想是已知道军器局的前途堪忧,正在想办法谋求自己的出路。
拜别官员,张大师和王达等人才得以前来参拜,李天俊连忙止住想要行礼的二人,说就当是工匠之间私下拜访,一切礼仪照旧,两人听了不免一阵唏嘘。
客套完毕,就说起了这袖里箭之事,李天俊问道:“听说王达大师最是熟练,可在十日内制得一件?”
王达连忙答道:“正是。我和张大师在院内精挑细选了二十余人,张大师亲自悉心教导,无奈此物对技艺要求极高,而且弹簧的产率又很低,所以生产数量一直难以提高。”
“弹簧的产率一时不好提升,不过生产袖里箭时,可是一人生产一件?”
“自然是一人生产一件。”
“王大师,你是否可以把生产袖里箭的工艺分成若干步骤,简单的部件就交给水平一般的工匠,复杂精细的则交由水平较高的工匠,最后的组装等最需要功夫的活,则交由王达大师这样的高手来做。这样,不仅人找起来容易,而且制作速度可能也会有所提高!”
张大师坐在一旁,听了却突然睁大了眼睛:“此法甚好啊,这样就不必把每个人都培养成王达这样的高级工匠,高级工匠也不必在细枝末节花费功夫,确实可以极大缓解人手不足的困扰。”
“可是作院向来是各兴其事,各自负责一件啊,要知道还要在成品署名备验呢。”王达开口问道。
“这就要依靠张大师和王大哥了。若想细分工序,就要拿出各工序所需的检验标准来。只有各部件都标准化了,才能让袖里箭在一个工件不断流动的作坊中生产出来,我称之为‘流水线’生产。”
“流水线,流水线……果然形象。文大人真是别具匠心,相识几个月来,我等不仅见识增加了不少,这思路也开阔了很多。”王达居然情不自禁地恭维起李天俊来。
“但是呢?”李天俊打趣道。
“但是,哦,但是传言四起,说朝廷要再回临安,健康府的军器局裁撤在即,袖里箭的生产可能会随时停止。贤弟这一片苦心恐怕无处可用啊。”
“王大哥,若真是如此,朝廷是不会放张大师的,他板上钉钉得回临安了。却不知王大哥有何打算?”
“我?”王达一脸茫然,“我只怕也只能回临安了吧,不然又去何处安身立命?”
“不然,王达大哥。只怕到时会有人来与你商谈,如果王大哥信得过我,不妨与这些人好好谈谈,说不定大哥可以寻得一个施展才华的场所。”
“这……”王达心中甚是犹豫,突然想起一旁在坐的张大师,立刻问道:“老师可是已知此事?”
张大师看着王达说道:“正是。我本打算无论如何都要带你回临安,让你这一技之长得以施展。然而文大人上次前来言讲,欲请你前去一处。我的技艺你都已学成,所欠不过经验,难有大的突破;而文大人所学渊博,你跟着他,工艺上必定能有更大长进。我辈心中日夜所图,不就是掌握天下的机巧吗?不过选择权到底在你手中,你且细细想想,到时若是愿意随我,自是没有问题;如是有其他想法,我也支持。”
王达一时沉吟不语。
李天俊见天色不早,事情也已聊完,当下告辞出来。出来时,又请张大师尽可能多发些弹簧钢的需求申请,并尽可能延长交付时间,也就是多给顺昌府发些物资过去,而不着急要货。张大师都一一应了。
回到驿站,早有驿丞上前,拿出礼部派人送来的出使所需的衣帽等物。李天俊一一签收了,这才坐下,又小吏禀报门外有名叫陈寿昌的士子求见。
[士子?他是正八品的枢密院计议官啊。明白了,这小子肯定是穿着便服来的,又不肯通报官职,这才被此处小吏误认为是士子。]李天俊想了想,特意穿上刚刚收好的整套官服,缓缓应了出去。
“拜见陈计议官大人,下官文余尔有礼了。不知陈大人前来,下官有失远迎。”
“这……”陈寿昌像是吃了一惊,然后无奈回道:“见过文大人,文大人一向可好?”
“托陈大人的福,下官一向身体很好,不知陈大人一向可安好?”
“好好,文大人,我特意穿了便服来此,咱们是不是就弄这些繁文缛节了?你我以书友相会可好?不请我进屋里坐坐吗?”陈寿昌终于忍不住问道。
“下官谨遵大人训示。”李天俊一本正经地把陈寿昌引入屋内,然后告罪退到里屋换掉官服,这才出来重新见过,当下分宾主落座。
“文兄,一别两月,文兄风采更胜!”陈寿昌依照学士间的礼仪,向李天俊行礼问好。
“陈兄客气,陈兄才是我辈人中龙凤。陈兄在枢密院得以重任,不似我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