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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校尉见李天俊亲自带人过来,也不敢怠慢,急忙找人来与曹成交接。李天俊也不着急,一边喝茶一边等曹成交接公事。正在等着,白安时突然跑了来,原来他今日恰好回商部,听说曹成到了,现在李天俊正领着在海军这边,所以立刻赶了过来与众人会合。
办理完毕,三人回到商部,曹成又说起牵星板之事,还是希望能到海上实际看看功效。李天俊想了一下:“大哥,原本我可以让那校尉带着你去海上转转,不过要想看到牵星板的功效,这距离必须很远。而军港内就一艘留守的军舰,走得太远不太合适。”
曹成面有失望之色,李天俊又立刻说道:“大哥,这样吧,我现在马上修书一封给陈大人。大哥辛苦多年,也从没休息过。这次就请陈大人放你一两个月的假,我找其他人,咱们兄弟去海上游历一番,见见异域风土人情,可好?”
白安时一愣,随即明白这是要找张青,刚想张嘴,曹成却喜不自胜地说话了:“好啊!游历不游历倒也无所谓,只要能看到牵星板的功效,就好了!”
十月二十三,张青终于到了通州,他已经按照之前的策划,做好了准备。李天俊这时也不再刻意避嫌,让张青与白安时、曹成、孔大车等人正式见了面。白安时还好,之前虽然没有正面介绍过,但毕竟一起出过海;孔大车因为仓储物资的关系,也隐隐猜到了张青的存在,此次算是猜想被证实。
只有“老实巴交”的曹成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天生匠心”的李天俊私下却搞了这么个大动作。以至于见面后,又私下不断追问李天俊各种细节。李天俊无奈,这要是王达在这,估计就不会有这么多疑问了。不过王达也不会像曹成这样,还在技术之外关心自己。所以,各有利弊吧。李天俊只好把事情解释了一番。听到张青是反金的义士,曹成面色这才渐渐缓和下来。
李天俊把薛叔渊、苏仁等找来,说自己要去探听商业情报,让这两人留守。安排好留守事宜后,李天俊带着曹成和白安时上了船,横跨大海,向着事先约定的耽罗岛飞驶而去。
这一路张青已经走得比较熟悉了,船队只有一艘新军舰,没有其他船只,加上天公作美,进了冬季这几日偏偏刮了几天的东南风,所以船舰的行进速度很快。大概十来天后,也就是十一月初,李天俊就到了耽罗岛。
此时,曹成已经被牵星板和牵星图吸引住,一边勤奋地学习牵星术,一边赞叹李天俊的奇思妙想。船上的领航员得知手中的牵星板出自眼前这个“外行”之手时,也非常惊讶,同时对他的各种要求总是设法满足。
张青手中的千里照,也就是望远镜,也让曹成特别感兴趣,拿在手里把玩不停。不过他是大行家,一会功夫其实就已经看明白了制作方法。他自己已经掌握了相应的筒身、镜片等的制造技术,但没有李天俊的指导,他就想不到如何综合应用,这让他对李天俊更加赞不绝口。
这些话说得李天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白安时和张青还都憋着笑意不断地点头附和,让李天俊更是尴尬。最后,李天俊索性在曹成进行“技术”学习时,有意避开他,后来又特意把航海罗盘拿给他看,让他感受其他古人的创造发明,曹成这才慢慢地“放过”了李天俊。
这一次,船舰上都是自家人,李天俊也没有了太多顾虑,让张青带着船舰登上了耽罗岛。这也是李天俊第一次登上自己谋划多时的岛屿。
张青通过重金贿赂获得的半独立的港口城市,位于耽罗岛的西南侧。目前岛上已经汇集了好几千人,已经有了小城镇的气象。只是岛内人员成分非常复杂,海盗、奴隶、商人……各色人员混杂。
张青说穿了是个海贼,既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在岛上实现有效的统治,现在就是简单地以非常宽松的方式进行管理,每日只要出工完成各种任务,其他基本不管。而岛上最有效的统治工具,还是张青派过来驻守港口,维持秩序的那三百多海盗。
登岛的李天俊一边听张青的介绍,一边笑道:“这么说,咱们是养了一批乌合之众了?”
04…73。看船队海外通吕宋
04…74。叹曹成远航迷牵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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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04…75。投其所好殷勤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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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脸色微红:“现在人员扩充的很厉害,确实有些管不过来。这些人来了,也大多分片而居。我手下士卒的亲属老幼,基本多在港口附近居住,外围主要是与金交易时收购来的‘奴隶’人口,那一边是投降而来的海贼的家属。”
“不过我也就大概知道每一处有多少人,到底有哪些人却不知道,大人说这里是一片散沙,其实说的也对。”
'也就是说,此地的散民,至少分成了三股势力:关系最近的是海贼和亲属,他们在港口的地位和特权想必也是最高;其次是从金国购买回来的宋人和少部分辽人,这些人对张青他们多少有感恩之心,因而靠的比较近;最后是敌方那收拢回来的人,这些人中很多跟张青他们有仇有恨,迫不得已才投降过来的,想必短时间内定然是心怀不满。'
李天俊笑着安抚他:“一句玩笑话,张将军千万别在意。每个人擅长的领域都不相同的,别看我当过嘉州的知州,其实事情都是交给别人做。如果今日突然让我到岛上来管理他们,我也不知道如何处置。将军能把他们聚在此处,保证他们的生存,能组织他们出工干活,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过,也确实要想办法解决一下人员管理问题。不然如果人数在继续增加,这就不是我们的基地,反而成了一个麻烦了。”
张青挠挠头:“确有难度啊。我原本想把流落在这的读书人都号集起来,然后由他们帮助管理。都说读书人明理么。可是这些人心中大多想着的是回归朝廷,断不肯委身于此。少数几个愿意合作的,也不知道该用何种名义统一民心。咱们没有自己的土地,不是民,也不是军,更不是国,着实为难。名不正则言不顺,所以这一点进行得也颇为不顺。”
李天俊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确实有些为难。说到这,我倒有个不成熟想法,你看,宋以孝治国,最依赖的是土地;金则力治国,最依赖的是军力。咱们不妨以商为本。所以,比照商部的运行如何?所有人,主要分为商贸和军力,又各分内外两种:吃喝拉撒内商负责,获取巨利外商负责;通商护航,外军负责;守港护民,内军解决。”
看着还是不太明白的张青,李天俊笑道:“我只是有个想法而已,具体如何做我也不知道。这事有想法就行,回头咱们找能人来做。眼下紧要的还是我说的那件事情,你准备的如何了?”
张青一下子来了精神:“人员、船只、物资,所有的都已经备好了。大人今晚请在此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启程可好?”
“好,那就听张将军的,今日在此休息一晚。张将军,这件事我已经全权交由你负责,我带着他们二位来,就是来旁观的。从现在起,所有的事务都由你具体负责,我只要求别把我们摆在后面,啥也看不见就行!”
张青嘿嘿笑着应下,把李天俊引入港口附近的一个大房内。出乎意料,房内居然有暖气!“这是与金国交易时,换回来的,就换了一套回来,放在这个屋里。此地冬季寒冷,我也是当心大人的身体。”张青赶忙解释。
曹成一听来了精神,脱下御寒的大衣,就跑到暖气旁细细观瞧,还不时地评论一番。要知道金国的暖气大多是完颜昌组织人生产的,那些作坊中的工匠可都是当年北宋留下的能人。在完全仿照生产了一段时间后,肯定会在很多地方做出改进,曹成最想看到的就是这些改进之处。
李天俊和白安时对暖气都没多大兴趣,白安时路上曾多次问此行的目的,李天俊都让他耐心等待,不肯正面回答,因此也不再询问。
很快张青亲自送来酒食,居然是李天俊给陈规、薛徽言等人展示过的羊肉锅,配的是金国交易来的大肥羊肉片,可见他对接待李天俊还真是费了一番心思。热气腾腾的肉香很快引起了众人的食欲,几个人也不再拘束,放开大吃了一番,不住地赞说爽快。
毕竟是多日坐船航行,众人中除了张青,困意纷纷涌了上来。曹成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很快告罪自行去睡了。白安时也困得两眼皮打架,却不敢擅自离开,强撑着坐在火锅旁,陪李天俊他们。
李天俊其实也困了,但心中有一些疑问,所以还不想立刻去睡。正好看到白安时这个样子,出言提醒,让他先去休息。白安时竟然困得有些迟钝了,没看出李天俊的用意,还推脱了几下。后来见李天俊意思坚决,这才起身离开。
张青倒是向散了酒局,但李天俊总拉他说话,所以只好一直在这里陪坐着。李天俊吃了片羊肉,放下碗筷,痛痛快快打了个哈欠,又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站到门口边,吹了下外面的冷风,清醒了下头脑。张青也急忙起身,走在身边陪着。
“我怎么感觉身上有些油腻腻的,你说是不是海上奔波多日,没有洗澡的缘故?我想啊,这屋中将军必定也替我预备好香皂和淋浴了吧?”立在门旁,吸了两口凉气的李天俊,轻描淡写地问道。
“大人,淋浴还真的预备好了。不过大人要是实在困倦,其实我看不淋浴也没啥。”张青老老实实地答道
李天俊突然一整神色:“将军,这暖气、羊肉锅、淋浴、香皂都是你想出来的?你何时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想要什么你都知道?你张青将军绝不是个心思细腻,会照顾他人起居生活的闲人,何况你这段时间还要办那么多大事。说,到底是我身边何人要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