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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大多也发觉了万俟卨来意不善,不愿轻易卷入他与李天俊的斗争中,因此也都没有派人掺和。
李天俊暗骂张青做得有点过头了,又不得不出来跟“外商”见了一面。据说这个正是那个幸存的吕宋人,常年海上吹晒,皮肤黑黑,个子瘦瘦小小,跟广东那边的人面容相似。
打过招呼后,其余事情万俟卨表示要一手操办,李天俊装作无奈同意了。按照计划,此次总共带来了三千块香皂,要一块三十贯卖出。说是等通州买完后,再去登州贩卖。
万俟卨看过信,知道金有意把香皂维持在三十贯,觉得再多香皂也不怕砸在手中,大不了转卖给金就是了。他也不傻,带着人跟吕宋客商谈判,一天下来居然谈成了二十贯一块,砍掉了一小半。当晚,万俟卨不辞辛苦地来找李天俊。
李天俊觉得很奇怪,张青明明在宋廷以十贯一块投放了五千块了,为何万俟卨一副不知道行情的模样?难道消息还未传过来?'哦,有可能,张青大概是按照先静海军,然后广南、福建等地的顺序投放的,加上有大商家有意囤货屏蔽消息,所以还未传到此处。'
万俟卨来找李天俊,并不是想跟他分享这个“天大的功劳”,而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难题。万俟卨有心搞个大阵势,至少收一半的香皂,但商部账上只有上次盈利的七千多贯,最多只够个零头,还差两万贯呢,要李天俊想办法。
李天俊双手一摊:“奏折我也上了,账目你也看了,商部刚刚建立,目前就这些钱财,我也变不出来啊!”
“这个么,这两天我细细看了账目,陈最那的海军可是支出不少啊。是不是可以从那调配些出来?”
“从海军调配?不好吧。陈老将军的海军是对外远洋贸易的定海神针,动海军岂不是砸自己的饭碗。再说就算把海军的钱拿过来,也远远不够啊。”
“那……要不抵押商船吧。把商船暂时抵押给吕宋商人,先收下香皂,然后派人四处贩卖,得了钱再还他便是。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万大人,先说好。你这样做完全不合朝廷制度,我坚决不同意!”
04…45。广布局密谋破经济
04…46。新副使仗势欺属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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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04…47。新官上任押船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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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人,建立商部不就是为国取利吗?有了这样的机会怎能畏畏缩缩没有担当?朝廷派我来,不是混吃混喝的,而是来办事的。我是副使,也有权直接上奏,此事不需要你同意,我一力承担!”说完,万俟卨扭身走了。
不久,张主簿来报,海军账上的二千贯维护费被万俟卨调走了,他还逼着要压两条大商船一条小商船,折价两万贯,然后凑足三万贯,买下了一千五百块香皂。“码头那正乱着呢,万俟卨正在跟吕宋就商船事情进行交割。”
李天俊也不说话,把一头雾水的张主簿打发走了,也不找薛叔渊来,而是自己写奏折加急送给朝廷,上报万俟卨擅自挪用海军军费,并且执意要抵押海船,自己劝阻不住,恐怕会给商部带来大损失。同时让白安时派亲随立刻去通知陈最,海军的维护费已经被挪用了。
三天后,本来出去躲清静的陈最回来了。陈最也是老资格,又占着理,所以尽管品级稍低,却不怕万俟卨,为了海军军费,跟他扯了两天皮。陈最指挥海军士卒把万俟卨等人围了,好吃好喝地供着聊天,就是不让走。万俟卨气得直骂街,说回去就要参掉陈最。
派往顺昌的孔大车也回来了,带了两封信:田茗心说她已经明白了,已经跟相熟的商家打了招呼;陈规则表示收了钱很高兴,让李天俊再接再厉,多来几次,还说床子弩安好了,时刻保卫着商部的仓库。
还有几个人跟着孔大车来了,竟然是吐蕃马尔康部的王子乌冬赞。原来乌冬赞一直心里念着李天俊,听说李天俊调回了东边,就想办法跟自己的老爹请了假,私下带着几人到了顺昌府。
正好孔大车赶了过去,他们曾经见过,因此这小王子就又跟着孔大车跑到通州来瞧热闹了。当然了,因为乌冬赞晕船,所以众人只好坐马车奔回,这也是为啥孔大车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回信。
李天俊看着这个千里迢迢赶来的“小迷弟”,心中也是感动万分。当即与他把酒言欢,又特地把贾梦琪叫出来见故人。
贾梦琪在利州见过乌冬赞,听说他特意来寻李天俊,心中也是喜欢,还破例跟王子喝了杯酒。乌冬赞已经看出贾梦琪跟李天俊关系不薄,当然,是个傻子也看出来了,要不然怎么会千里随夫,从利州跟到通州呢?
李天俊突然想起乌冬赞在嘉州的旧事,忍不住问道:“灵关寨的那小妞长得标志啊,对你又有意思,你跟我说说,到底得手没有?”
乌冬赞还没说话,贾梦琪已经嗔怪着拍了一下李天俊:“就不能好好说话啊,把王子都教坏了。什么叫得手没有,真难听。”说完跟乌冬赞告了个喏,自行离去了。
李天俊待贾梦琪走得远了,才低声说道:“看到没有,你得多跟老哥学学,手艺不手艺那不重要,关键是得回讨女人欢心。”说完,美滋滋品了口酒。
乌冬赞听了,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已经娶回马尔康部,按你们的说法,当了五姨太太了。”
“噗~”李天俊口中酒水喷出,“五姨太太,你小子也太花心了!”
乌冬赞对李天俊在商部的事情也非常感兴趣,李天俊就简要说了去高丽开城贸易之事。乌冬赞听了恨不能也跟着去见识见识别样的异族风情。李天俊却说道:“高丽国的公主,来配贤弟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可是远洋贸易,少则一个月,多则数月,甚至一年都在茫茫大海之上,贤弟这坐船的本事……”
乌冬赞一听要长期坐船,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李天俊看在眼中,笑在心中。[坐船还真是这小迷弟的软肋啊。]
李天俊忍不住询问嘉州的事情,乌冬赞说他三月就已经离开,离开时已经嘱咐要与嘉州继续交易,并不熟悉此时的近况。李天俊无奈地摇摇头,去年嘉州平叛,梁端、老通判,甚至胡世将,只怕没有什么机会再见了。
“别说嘉州了,你这商部怎样?我听说新来个什么万俟卨,一直跟大哥作对。我这次带了几个人来,我知道你不好动手,要不要我私下……”乌冬赞突然做出一副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的模样。
李天俊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搞什么?这是我的地盘,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咱们都是良民,不是强盗。”看着委屈的乌冬赞,李天俊继续说道:“当然了,在官场上混,也不能当被胡乱捏的软柿子,该用手段还是要用啊。你且好好在这呆着,等着看戏就是!”
“对了,大哥。这次我出来,父王让我采购些稀奇的东西回去,这事你也得帮我啊!”
“嗯?你在顺昌府没有跟田主管谈吗?”
“田主管?你们老说的田主管干什么的?我又不认识他,跟他谈什么劲?大哥,他到底是谁啊?”
李天俊没有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贾梦琪是你二嫂,她是你大嫂。你现在给我回自己屋里睡觉去!”
六月十七日,朝廷的加急公文终于送来了,一封公文把李天俊批评了一顿,说他作为招商正使,必须担负起责任来,让他立刻阻止万俟卨与吕宋的交易。以后所有外商过来,必须由李天俊亲自出面,海军事情也是如此。
另一封公文则是发给万俟卨的,也把他狠狠说了一通,说他的职责很明确:一则是负责监管商部财物支用情况;另一个则是,必要时代替李天俊前往国外,与外国通商。副使发现了问题可以上奏,但不能越权干涉商部日常事务,更不允许干涉商部海军、陆军等军务。如果万俟卨执意妄为,造成了商部损失,朝廷将拿万俟卨是问。
随公文而来的还有私信,李天俊不拆也知道,肯定是有人在沿海以十贯一块的价格抛售香皂的消息传到朝廷了,这样万俟卨执意以二十贯购买,显然就亏大了。所以秦桧即使有心维护,也只能让他停下来。
李天俊立刻拿着公文到****海港。这时,万俟卨已经拼死突破了陈最的重围,跟吕宋商人办好了手续,强压着让张主簿把账上余钱连同海军军费划给了对方,现在正强领着薛叔渊、苏仁等查看准备抵押的大商船。
李天俊一言不发,把公文都交给万俟卨:“万大人,你可把我害苦了!”
04…47。新官上任押船买货
04…48。正使出马邀商分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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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04…48。正使出马邀商分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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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卨见了,很不服气,又不断地咒骂,要揪出告状的小人。李天俊见他指桑骂槐,也不动气,而是把一封私信交给他。这是朝内跟万俟卨交好的人写给他的,李天俊并未拆看。
看完信,万俟卨知道了前因后果,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他也知道自己急于立功,闯下了祸事。按十贯一块计算,自己这么一折腾,商部至少要亏空一万五千贯。“这帮该死的吕宋商人!明明是十贯一块,到我们这却偏要卖二十贯!来人,把这些奸人都给我打死!”
万俟卨困兽犹斗,要打吕宋人出气,跟他来的有几人立刻动起手来。李天俊一反常态,立刻强硬地让陈最指挥人把动手的那几人拿下。按照约定,武官代为执行狱讼,因此全都带回海军军营好生“照顾”。
“万大人!”李天俊怒气冲冲地说道:“保证外商安全是圣上立下的规矩,大人要违抗圣意不成!还有,我前些日子不让你交易,你偏偏不听,现在快跟我交个底,到底与吕宋商人交割了没?”
万俟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