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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奇怪老爷带了许多财物,还带上了他最喜欢的那房小妾和幺儿,乘着马车匆匆离去。
直到此时,孙敕的老婆才恍然大悟,老爷这哪里是去养病,分明是逃命啊。她见禁军突然闯入,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知道的全招了。
孙敕果然是老奸巨猾,眼瞅着李洪义即将恢复记忆了,才赶忙逃命。皇帝命令道:“通知下去,全国通缉孙敕。至于孙府一百多口,全部下狱,听候发落。”
禁军领命道:“遵旨。”
“张三,你发动三队,尽快查明邵安所在地。李洪义,你收拾一下,准备离京,去找你弟弟吧。”皇帝道。
“是。”张三和李四领命。
所有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他们总觉得孙敕逃走,似乎不同寻常。仿佛即将会掀起惊涛骇浪,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
而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十天前,孙敕已经逃到了西北边境,和五年前逃亡在外的赵六,碰面了。
两人坐在赵六的破茅草屋中,赵六看着孙敕拖家带口的,不由问道:“你这是犯了什么大事了?”
“李洪义记起来了。”孙敕也不打算瞒赵六,实话道,“当年不是邵安的错,是我带着西瓯军队,围堵了李洪义他们。”
这个消息的确是惊人的。赵六怎么也没想到,邵安替孙敕背了黑锅。也难怪,五年前孙敕要暗杀李洪义了。赵六愣了半晌,才笑道:“呵呵,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李洪义和邵安,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孙敕自嘲了一下,“所以这不是投奔你来了嘛。”
赵六道:“我都自身难保,这五年来,东躲西藏的,唯恐被张三手下发现了。现在你还带着妻儿,如何逃的掉?”
“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是西北往西,就不再是皇帝的‘王土’了。”
“再往西?”赵六不由向西边望去,“那是西瓯,你一个中原人,在那里会被他们抓起来的。”
“你还记得,曾经的户部尚书,董疾董如风吗?”孙敕突然提及到一个早已化为尘土的人。
“董疾?”赵六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哦,当年通敌案中的主谋,晋王党的那个?”
“对,是他。”
赵六不知道孙敕突然提及这个人是做什么,他疑惑道:“那个人,都死了多少年了,提他干什么?”
孙敕徐徐道来:“当年董疾临刑前,我曾去狱中看过他。你知道的,他是淑妃亲信,江恒宇的得力臂膀。他知道很多晋王党的内幕。淑妃为了助晋王上位,多年前与西瓯里应外合。可惜最后关头,被当今圣上夺得了先机。后来,董疾想趁边关战事,引起混乱,拉皇帝下马。可又被冯彻和邵安及时发现,阴谋告破。他死前不甘心,故而将他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了我。”
“他告诉你什么了?”赵六听后心有余悸,原来当年淑妃就已经通敌了,而皇帝的皇位,也非看上去的那么稳当。
孙敕回忆道:“他告诉我,晋王有个玉佩,拿着它可以与西瓯线人取得联系。还说了一些如何找到线人,如何传递消息的话。”
“你……传递过吗?”赵六试探道,他其实真正想知道的是,孙敕以前有没有通过敌,有没有做过谋反的事。
“没有。”孙敕冷笑一声,“并非我多么忠君爱国,而是我不敢啊。这么多年,我守着秘密,战战兢兢,从来不敢和邵安对着干。谋权篡位,胜则荣登九五,败则诛灭九族,我下不了决心啊。要是李洪义能永远都不要想起来,哪怕一辈子待在副相的位置上,我也知足了。”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赵六嘲讽道,“明知自己犯下死罪,还敢在朝廷做官。要是胆小的,还不得赶紧辞官回家了。你呀,官瘾太重,舍不得权势,才会这般犹豫不决。”
孙敕要是放得下权力,辞官归隐,那就不是他孙敕了。他拼尽一身才学,不过就是想求名求利,可是多年前的那场战事,差点毁了他的一生。如今虽然也是紫袍玉带,官居一品,可午夜梦回时,心中永远不得安宁。
“现在我不会再迟疑,不会再犹豫了。反正已是无路可退,不如拼了!”孙敕恶狠狠说道,“赵六,你如今也是皇帝的弃子,要不要和我一起反?”
“反?”赵六还是有些心动的,他听到孙敕讲诉那么多前尘往事,深觉此人心机深沉,且沉稳隐忍。跟着他拼一把,也不是没有胜算。
“反就反!”赵六狠下决心,“事已如此,我也只能把身家性命交给你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好。此事不成功便成仁,我们拼了!”孙敕道。赵六武艺高超,如今终于被他拉下水,便可以保他逃亡路上,一路平安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21倏忽梦醒形影参商,再掀风云朝露日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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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六急切的问道:“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第一步,我们先要逃出边境,投奔西瓯。”
“没问题。”赵六武艺高强,偷渡什么的,还是能做到的。只是赵六突然想起一事,问孙敕道:“我记得通敌案时,玉佩都上交给刑部了,你现在手里有玉佩吗?”
“我曾经骗当时的刑部尚书蒋嘉闵,把玉佩给我偷偷拿出来了。后来,为了陷害晋王,我把玉佩交给了晋王府的张文柏,张文柏按约定将玉佩交给了晋王,取得了晋王|信任。但是玉佩,事后却不见了。”
孙敕哪里知道,那玉佩原本的主人是邵安。他更不知道,邵安认出了玉佩后,就把玉佩自己保管起来了。
“晋王谋反,也有你的参和?”赵六瞪大了眼睛,真没看出,一向不引人注意的孙敕,背地里能做出这么多大事。
“是啊。当年晋王私下离京,我就派张文柏作为晋王府属官,以备不时之需。后来,也是通过他,告诉晋王他母妃被杀的内幕。晋王被激,想要和太子联合谋反。可惜,最后还是被邵安搅黄了。”
“你自己不敢谋反,却唆使晋王和太子谋反?”
“其实我并非想让太子谋反,而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李洪义。邵安好不容易要回家丁忧三年,我也想趁他不在,搏一搏,或许真能除掉李洪义。”
“你想怎么除他?”
“陷害他和晋王一起谋反。”孙敕说道,“当时是我提议圣上,让李洪义去平叛的。到时候大军一到杭州,西瓯再一介入,李洪义不死也会被皇帝猜疑的。”
“真是诛心之计。”赵六简直要为孙敕鼓掌了,怪不得当时皇帝翻遍了杭州和京城,都没有找到晋王的兵马。原来所谓兵马,是李洪义和西瓯的兵马啊。
如此好的计谋,却被邵安和冯彻再次搅黄了。真的是既生瑜,何生亮,孙敕估计要被气吐血了。而邵安恐怕至今也不知道,晋王谋反一事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对着李洪义的一招杀机。
孙敕摇摇头,叹道:“可惜啊,邵安太过聪慧,太难对付了。想瞒过他去杀李洪义,毫无胜算。还有那个冯彻,居然从断案上,就能猜到邵安和李洪义的关系。我千防万防,却没想到会是冯彻,把一切给捅破了。”
赵六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背运的孙敕了,只好说:“现在玉佩也没了,我们怎么能取得西瓯信任?”
孙敕却道:“放心,我自有妙招。”
※※※※※
一切真相大白后,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中。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居然是孙敕背后捣鬼,而邵安却背了黑锅。他们想起那年大败之后,高巍不分青红皂白,职责邵安。想起邵安在悲痛之中,还要被流放。想起邵安回来之时,对他的孤立和排挤。
李洪义问道:“你们当时,怎么就觉得我‘死了’呢?”
“西瓯为了全部绞杀,还放了一场大火,将士们的尸体,都烧的面目全非。我们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找到了你的玉佩,所以以为,你……被杀害了。”
李洪义想了想,回忆道:“我当时被砍了好多刀,就昏迷了。后来……后来我就在金城一家姓吴的老先生救治下醒来,就是我的岳父大人。”
众人本以为李洪义没死,是因为他武艺高强,逃了出来。现在才得知,他当时是昏迷的。昏迷后居然能逃脱那一场大火,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张三摸着下巴,开始分析:“难道是你岳父路过战场,发现你还没死,就救你回家?”
“可能吧。”李洪义当时失忆了,前因后果都不清楚,也没多问吴老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现在吴老爹已死,再也无法得知了。这个解释虽然疑点重重,但众人现在也没心思刨根问底了。
“那安儿呢,知道我‘死了’,肯定很伤心吧。”
李洪义还是问到了这件事,很多人此时,都无颜面对李洪义。尤其是隐卫和军方的人,他们都干了什么啊?非但没有去安抚丧失哥哥的弟弟,还将一切怪罪在那人身上。张三想起那时候,自己初闻李洪义的死讯,只觉得天崩地裂,哪里还有心情顾及邵安的死活。也就是皇上,还愿意替邵安减刑,改为流放,保他一命。
虽然大家都希望李洪义不要问后面的事,但李洪义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死气沉沉的气氛,继续问道:“他肯定很伤心吧,你们有没有替我哄哄他?他脾气不好,又任性,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吧。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过的好吗?”
看着李洪义期待的眼神,所有人都不敢随便乱说话。他们没有安抚过邵安,没有照顾过他的弟弟,甚至……
“他……”张三一开口就哽咽了,他眼中满汉愧疚的泪水,泣不成声道,“他过的不好,非常不好!他……他流放黔州……两年。”
流放?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李洪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