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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孙伯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处于两翼的骑兵已经与东虏鏖战了半个多月,互有胜负,而京城传来的消息逼迫着孙伯纶不断投入兵力,加快进攻。
宣大覆灭。。。。。。。黄河改道。。。。。。秦军败归固原。。。。。。闯贼进占关中。。。。。。闯军不战而下平阳。。。。。。。。
从九月末到十月末,一个月的时间,大明的局势已经到了越发越无法收拾的地步,而北府军团接近八成的军力却被牵扯在了辽河套,皇太极同样知道闯军对大明京畿的逼近,因此不顾伤亡的拖延着。
崇祯十一年,十一月五日。
孙伯纶在徐麻子的陪同下,来到了前沿,孙伯纶站在胸墙上,极目望去,看到两军交界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直径足有百丈的大坑,深达七八丈,里面满是尸体,足有千余,这坑便是东虏对北府军团进攻的最大反击。
一个月的时间,步营推进了两里,把东虏压缩到了原本设立的核心阵地深处,却不曾想,负责前沿的多尔衮早就为北府军团步步蚕食的进攻方法做好了准备,其奴役各族奴隶在营中挖掘地道,扩张底下空间,为了保密,所有挖掘的人都要住在坑洞,吃在坑洞,一直到死在坑洞。
据抓到的负责这个工程的正白旗甲喇额真说,为了深埋炸药伏击北府军团,至少有两千朝鲜、汉人阿哈死在了了坑道之中,然而却也对的起人力的投入,步营在发动进攻的时候,多尔衮引爆了安放在地下坑道中的近五百石炸药,这几乎是虏营之中火药存量的一半。
处于爆炸中心的一个五百人编制的整编步队完全消失,两个步营和一个炮队受到波及,死伤在一千四百人以上,这是孙伯纶穿越以来,麾下士卒最大的伤亡,然而东虏也没有捞到好处,在爆炸发生后,多尔衮按照之前和皇太极的商议,立刻在爆炸点发动了反冲击,同时全线压上。
在爆炸中崩溃的前沿步卒快速后撤,幸亏徐麻子的当机立断派上了预备队,而爆炸点反击的近两千白甲过半冲下深坑,却猛然发现这个爆炸产生的弹坑实在是太过于深了,白甲兵无论如何也爬不上来,补充上来的两个步队像打靶子一样把他们一个个的射倒,想要把这些人救援上来的甲兵也被增补上来的野战炮轰击,死伤惨重,在反击没有取得效果之后,这些来自两白旗的甲兵只能在深坑之中,一个个被射杀,杀红眼的北府步卒根本没有给予他们投降的机会,在无人反抗之后,泼了大量的猛火油进去,一把火点燃。
然而,这次多尔衮策划的反击也彻底打消了孙伯纶继续进攻的念头,这次惊天动地的爆炸昭示着日后的阵地进攻充满了风险,孙伯纶不想再把士卒成建制的送上火山口,包括这次爆炸在内,北府军团已经伤亡超过一万人了,这是绝对难以承受的。
唯一让孙伯纶欣慰的是,东虏的死伤绝对数倍于己,便是剔除其中夹杂的奴隶,战果依旧辉煌。
周士奇来到孙伯纶的身边,见他满眼血丝的盯着弹坑底部被烧焦的尸体,似乎眼含泪水,周士奇上前打了一声招呼,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了,在前日的争吵中,孙伯纶已经表明了太多,这老哈河一战,无论如何,都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击败东虏。
周士奇希望,眼前的惨痛现状能让孙伯纶改变一下策略、
“周大人,我们是该商议一下了,找到那个击败东虏与卫护大明之间的平衡点。”孙伯纶忽然说道。
周士奇微微点头,他知道,孙伯纶已经打急了眼,谁也劝不住了,他已经不再坚持屏护京畿、保全延绥、确保宣大安宁等底线了,周士奇提醒道:“孙大人,你如今还是大明的云中侯,可万万不能坐视大明沦丧啊。”
周士奇所言自然有理,无论如何,孙伯纶如今都是大明的忠臣猛将,是不能看着大明王朝覆灭于李闯之手的,然而京师与闯军之间,只有城池和内长城,再无一支精兵了。
孙伯纶微微点头,说:“皇太极已经把我北府军团牵制在了这里,闯军在北上,兵锋直指京师,如今确实到了该抉择的时候了。”
“周大人,你认为辽镇入援京师的可能性有多大?”孙伯纶问。
周士奇微微颔首:“若是辽镇肯出手,京师倒是无恙,毕竟吴、祖两家手中有五六万人,还算精锐,保住京师是足够的,从情理上讲,最不希望改朝换代的,怕就是辽镇了。”
孙伯纶用力点点头,周士奇最后一句话算是说到了根子上,大明每年辽饷近九百万,除了朝内外分润,其余大多进了吴、祖两家将门手中,从锦州到山海关,几乎都是辽镇将门的产业,这是天启、崇祯二朝‘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战略的弊病所在,可以说,祖大寿和吴三桂两人到哪里也找不到像大明王朝这般大方的朝廷了。
“朝廷早已发布诏令,命辽镇入关剿贼,吴、祖两家都是百般推脱,洪承畴虽为蓟辽总督,但除了玉田总兵曹变蛟之外,其余多不听命。。。。。。。。”周士奇又为难说道。
孙伯纶冷冷一笑,说:“周大人,那是皇帝该解决的问题,不是我们,既然朝廷已经派天使前来,你便前往接旨,告诉朝廷,我孙伯纶的底线便是天子和京城,只要京城不陷,天子无恙,便不会入关,这东虏,此次势必要平定不可!”
周士奇略略点头,记下了孙伯纶的话,他思来想去,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本官还有一事想要亲自问问孙大人。”
“昨日的局面您也看到了,东虏暗设陷阱,杀伤我军数千,无论如何是进攻不得了,既然进攻乏力,局面已是僵持,孙大人如何应对呢?”周士奇认真的问道。
孙伯纶冷冷一笑,指着东虏营地,朗声说:“既然他皇太极要与我北府消耗,我便与他消耗,看他有多少人命往坑里填!”(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章四八 辽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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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孙伯纶的坚持,周士奇唯有无奈,他已经渐渐的意识到了孙伯纶的取舍,在这个控弦数十万的枭雄看来,击败东虏才是大局,比京师重要,比大明重要,周士奇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想要孙伯纶南下剿贼,除非是闯贼大规模屠杀百姓了吧。
周士奇根本不会反对孙伯纶,在他成为大明宣大总督的那一刻,在天子、内阁和朝廷眼里,他周士奇就已经不是大明的忠臣了,甚至不能作为与北府之间的缓冲和沟通,无论他个人如何想,在天下人看来,周士奇就是北府的一员,这对于自幼接受忠君爱国思想的周士奇来说,身份的转换是那么的纠结。
孙伯纶看着周士奇不情不愿的离开了,他从前沿回到了大帐,重新部署了对敌策略,待把将官们差遣离开,帐内只剩下了他和赵琉璃。
“周大人这个人,可用,可信,却不可托付,朝廷的局势我不放心,赵琉璃,你能替我担起这件事吗?”孙伯纶双手支颌,锐利的眼睛盯着赵琉璃,认真的问道。
赵琉璃一时沉默,胸膛起起伏伏,他很清楚,与东虏一战是决战,在这场战争中的功勋决定着日后在北府的地位,这段时日以来,他麾下的几个营头表现都不错,可谓功勋卓著,赵琉璃实在不愿意放弃眼前的大好局面。
他直接跪在了地上,沉声问:“末将敢问,大人为何会选择末将?”
孙伯纶叹息一声,说:“在本官麾下诸将中,你的心思是最重,同样,你也是最具谋略的,除了你,本官还能把这等大事托付于谁呢。”孙伯纶顿了顿,说:“本官之所以坚持在这片战场,是因为只有本官才能让蒙古人和汉人同心协力,让延绥兵和北府兵协同作战,并不意味着京师的局势不重要,琉璃,你要永远明白一点,战争永远是为政治服务的,若丢了大局,便是胜了东虏又如何呢?”
赵琉璃猛然叩首,说:“末将明白,末将愿为大人担待此事,必当以性命回报大人托付。”
孙伯纶微微颔首,赵琉璃问:“大人,请赐下方略。”
“这是大明与北府的一次危机,若处置不好,北府入主中原还需再耗五年时日,若是处置得当,可免三年之功,对于北府来说,最好的结果是尊王攘夷,驱虎吞狼。”孙伯纶沉声说道。
赵琉璃直起身子,说:“中原变乱,局势错综复杂,末将定然全力以赴,在纷乱之中为北府抢一个合理的位置!”
孙伯纶大叫一声好,让赵琉璃站起身,命牧锋取来一方锦盒,说:“里面有我的印鉴,你便是本官在京师的代言人,一切事物皆可从权处置,无需请示。北府在大明的所有盟友、暗线的资料俱在其中,便是京城的两名元老,亦需全力配合。”
赵琉璃知道此乃全权委任,更是大喜,这意味着他与雷伟一样,要独当一面了,虽然只是一段时日,但仍旧昭示着孙伯纶对他的认可,这已经是高于北府任何一个将领了。
雷伟走后,老哈河战场的态势为之一变,北府军团暂缓了进攻,只是巩固了已有的地盘,整条防线再次陷入僵持之中,但再也没有原先的静谧了。
野战炮、战防炮和红夷重炮不断攻击着东虏营造的任何工事,而更有威力的则是靠前布置的攻城臼炮,每当热气球上的瞭望手传来情报,东虏位于前沿左近的兵力集中点便会遭遇重炮轰击,让多尔衮不敢在前沿布设兵力。
随着消耗战的升级,一种新式的武器改变了战争的平衡,便是兵工厂新近大规模开始生产的飞雷。
在九月看到双方的堑壕工事已经成型之后,孙伯纶敏锐的发觉战争已经转变了堑壕战和消耗战,在这种地形下作战,诸如野战炮和战防炮这类直射火力的效能已经被限制了,东虏只需要躲在壕沟里,就可以免受炮击,而曲射火力的核心攻城臼炮的数量太少,且耗费巨大,除非步营进攻,轻易不会使用,兵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