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哼,肯定是那些商人走私的东西,左不过盐铁之类的。”黄驴儿恨恨的说。
黄友才哈哈一笑:“黄驴儿说的对,这些走私的家伙有钱不假,也有些实力,他们的家丁不少都是绿林响马,还有边军出身的,不好惹呢。”
“俺看这样,晚上李家兄弟带人偷袭宁塞堡,俺带着兄弟打这个车营,咱们主要是捞一票,李家兄弟只需吸引堡内兵马即可,打不下也没关系,打不了抢了商队拍屁股走人咧。”黄友才盯着李部司,笑吟吟的说道。
李部司面无表情,倒是孙摇旗咬牙不说话,其余头目纷纷叫好,谁都知道宁塞堡是个没肉的骨头,难啃又没得吃,而这个商队却肥的流油,谁打谁占便宜。
“叫啥叫!没出息的东西,李家兄弟,让你看笑话了,俺是觉得,你是边军出身,对于攻城拔寨自然有经验,俺们这些土老帽就不行了,不过你也放心,等着一仗打完,所得财物分你一半,如何?”
黄友才走到李部司面前,甚是亲昵的说着,李部司一咬牙,说:“掌盘子的,俺听你的,咱们义军,就应该团结不是嘛,不过俺手下就七八十人,太少了,你能不能支援俺些人马。”
“李家兄弟是真汉子,没的说,没的说,给你五十个够不够?”李部司一答应,黄友才心中石头落了地,豪气的说道。
李部司抱拳说:“那就多谢了。”说着,他站起身,面对周围的杆子,高声说:“俺李部司今晚要偷袭宁塞堡,掩护掌盘子的行动,有没有人愿意跟俺去?”
“俺去,李大哥救过俺,死了就算报恩了。”
“算俺一个,李大哥是仁义人,不会亏待俺。”
。。。。。。
一众杆子高声叫嚷,一半人愿意去,李部司划拉五十多,跟黄友才告了别,先行出发了。
黄友才强笑着,还送了自己的风子给李部司,黄驴儿却愤愤不平:“掌盘子的,你咋答应给李部司一半财务啊,他才不到百人,就分一半,兄弟们咋能服气?”
黄友才后牙根咬的嘎嘎作响,说:“一半算什么,你也看到了,再让这姓李的干下去,咱这支义军怕是要姓李了。”
黄驴儿还没明白,黄友才做出一个下劈的姿势:“哼,咱还要用他李部司打下宁塞堡,等打下了,就火并了他,送出的,也会回来。”
黄驴儿露出大黄牙,嘿嘿一笑,点头会意。
宁塞堡内的一座小楼,二楼的窗子里传来明亮的灯火,里面二人正在下棋,一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身着锦袍,一双丹凤眼透出精明的光芒,他的对面坐着一位中年文士,两人专心致志的对弈,仆人静悄悄的进来。
许久,年轻人终以七子落败,他有些懊恼,那文士却说:“范公子棋力精进,再过一段,学生怕是赢不了了。”
这年轻人名为范三拔,他或许籍籍无名,他的父亲却是有名的晋商范永斗,范三拔摆手一笑:“先生谬赞了,是先生让我罢了。”
这时候,仆人才说:“少爷,这破堡子没什么可下口的,我让他们熬了鸡粥,今晚便委屈您了。”
“委屈的是林先生,给林先生屋里送一份。”范三拔说道。
仆人自然称是,范三拔送走了林先生,正吃粥,仆人不悦的说道:“少爷,您不该听那姓林的,这宁塞堡又不在商路上也不是要塞隘口,帮那胡千总修城作甚。”
“那去哪里修?张家口吗?”范三拔面带不悦,说道:“我范家七代和鞑子通货,如今又搭上了东虏这路子,然而几百年了,商路一直在张家口,与其和王家、梁家争来争去,不如独霸一条路子。”
范三拔不无自傲的说:“东虏势大,西虏怕是撑不住了,那林丹汗三年前西逃,你以为东虏会放过他,等西虏称霸草原,从大同到西番地,怕是要出现第二个张家口了。”
仆人在范家世代为奴,说话随意了不少,嘟囔着:“那也不在这穷乡僻壤的宁塞堡,一出塞便是沙漠,怎么走马?”
“你个多嘴的,怎会懂,诚如林先生所说,此次三边总督杨鹤剿匪策略定然成不了,这剿匪靠的不是刀兵,是钱粮,一旦流贼势大,近是关中,远到山西怕是都消停不了,到时候商路堵塞,只有宁塞这类养不活人的地方才不会有流贼,到时候便是商路了。”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那仆人却昏昏沉沉,范三拔不禁有了对牛弹琴的感觉,他摆摆手让仆人给自己宽衣,心想,还是和林先生说话有趣。
范三拔正要休息,忽然看到外面火光四射,继而铳声大作!
宁塞堡外的杨柳林,李部司带着一百多人藏在里面,耐心等待着,这时一个头目跑过来。
“李头领,掌盘子的说兄弟们冷的受不住,问你啥时候动手呢。”
李部司示意他小声说话,低声道:“跟掌盘子的说,五更天时人最为困倦,那时动手最好,还有让掌盘子的提醒兄弟们,一定别让官军发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很多人快要受不住的时候,李部司忽然低声说:“弟兄们,时间到了,跟我上。”
说着,他带着跑向南面城墙的缺口处,攀上修城墙时候的木架,直接跳了进去,三两下就爬上城墙,他蹑手蹑脚的走向靠近那贴着城墙的哨兵,熟练的拔出涂了黑漆的短刀,一瞬间划过哨卫的脖颈,然而却没有刀锋入肉的快感,这让他心中一惊。
孙摇旗一把提起那哨卫,咧嘴笑道:“哥哥,是个假人,那帮子懒鬼,不知道在哪里睡觉呢。”
李部司哈哈一笑,说:“快去打开城门,让兄弟们进来,然后点燃马棚窝棚,吸引官军主力。”
一个灵活的小头目带人去开门了,孙摇旗说:“哥哥,要是官军都开了,咱可挡不住,白白让兄弟流血,好处让那黄友才得去。”
李部司随手捡起城墙上的火把,扔到了城下的窝棚里,爽朗的笑道:“孙兄弟,莫要灰心,兄弟的血不会白留,好处也不会被黄友才独吞。”
寒风加快了火焰的蔓延,靠近城门的窝棚率先着了起来,里面住的多是修城墙的劳役,大火着起,瞬间炸了窝,劳役们四处乱窜,城门打开,大队人马冲进来,守卫瞬间被砍翻在地!
胡千总从亲兵从被窝里拉起,听着阵阵喊杀声,他感觉腿肚子都酸了,亲兵吓的说:“大人,快跑吧,贼兵势大,兄弟们怕是支持不住了。”
若是平时,胡千总定然从善如流,上次神一魁攻打的时候,他就是第一个跑的,但是这次却迟疑了,早在三天前,他就接到了延绥镇传来的军令,严令各堡坚守不撤,上面火红的三边总督大印着实吓人,想到被杨鹤诛杀的前任上司,胡千总逃跑的心思去了一半。
而且,他不愿意放弃眼下的局面,在范三拔的帮助下,城墙修了大半,这一功劳再加上范三拔赞助的银钱运作,拿下这宁塞堡守备的位置不难,而且这是范家选定的据点,以后的商贸加走私,自己可以分润不少,那可是金灿灿的前程啊。
这时,一个瘦削的身影忽然钻了进来,胡千总拔出佩刀,一看是范三拔身边的文士,才放松一口气。
林先生一脸焦急,说:“胡千总,速速点齐人马。”或许怕自己说话不好使,林先生说:“这是范公子的意思。”
“好,我马上召集人马,把贼人赶出南城。”
林先生却拦住了胡千总,说:“不,胡千总,事情紧急,天又昏暗,妄动兵马易受埋伏,你先召集人马,能带多少带多少,守住东城墙,用弓弩掩护城下商队,待天亮情况明了,再行动。”
他靠近一步,贴着胡千总说:“千总,只要护住我家东主,宁塞堡丢不了,如果护不住,宁塞堡守住亦成不了事。”
胡千总自然不是傻子,召集亲兵跑向东城墙。
范三拔在护卫队长的保护下,骑马出了东门,只见自己的车营外人影幢幢,喊杀声四起,大批流贼手持长枪大刀冲向车营,几个不怕死的冲了过来,却被他护卫队三十余骑随手砍翻在地。
车营一片死寂,似乎里面的人都跑光了。
“开铳啊,为何不开铳?”范三拔气急败坏的叫着。
“主子别管了,车营自有雷队长负责,咱们速速出城,凭我手下这三十兄弟,百十流贼近不了身,待天明,杀他一个片甲不留。”护卫队长牵起范三拔的马,快速跑向荒野。
黄友才看着麾下兄弟快速接近那车营,而车营一点动静没有,他不禁兴奋起来,心说那李部司定然是吹牛了,这商队护卫怎么也不算精锐,肯定是跑光了。
呜!
一声尖锐的骨哨响起,黄友才忽然感觉眼前炸开了一条亮如闪电的光带,噼里啪啦的鸟铳声响起,距离车营不到三十步的流贼瞬间死了三十多,惨叫声响起,被打断手脚的流贼在地上翻来滚去,吓的一众人马四散奔逃。
“怕球子!官兵的铳打了一轮了,此时冲上去,砍翻他们!”黄友才自然知晓鸟铳的,那玩意威力极大,百步亦能破甲,但是装药却极为繁琐,又是黑夜,趁着这个空档冲上去,定能破敌。
黄友才一声令下,不少人反应过来,快速冲向车营,然而,又是一阵铳响,一片人倒下,正当黄友才恍惚之际,箭矢发出的尖利啸音贴着他耳朵炸响,直接让黄友才坠落马下,他捂着脑袋,连滚带爬的跑向后队。
李部司站在南城墙,看到车营铳声连作,城墙亦有弓箭手,而义军兄弟四下奔逃,知道黄友才败了,然而他却清楚,如果黄友才那边不发力,怎么也不可能拿下这宁塞堡的,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孙兄弟,俺带人去攻东城,你且去告诉掌盘子的,等俺攻下城墙,他全力攻打车营与俺两面夹击。”李部司说着,却被孙摇旗拦住。
“哥哥,俺可差使不动那掌盘子的,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