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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队官说道:“不能确定,只知道骚鞑子的头儿叫库鲁克,其余还不清楚。”
孙伯纶听到这个名字,想起了一张面容,微微点头,说:“我独自过去,如果半个时辰不出来,你便带夜不收和我的亲卫,把里面人杀光吧。”
“大人不可孤身犯险啊。”那队官当即挡住孙伯纶。
孙伯纶推开他,走向屯堡,到了五十步开外,已经清楚的看到堡子上的人那拉满的角弓。
“库鲁克,我是察哈尔部必闍赤孙伯纶,淑济别吉的夫婿,林丹汗的女婿,你还记得我吗,三年前,你正是沿着这条路,把美丽的淑济送进我的怀抱的。”孙伯纶解下武器扔到地上,边走边解下甲。
库鲁克的声音响起:“当然记得,是你抢走了别吉,害的窦土门福晋差点哭瞎眼睛,又被大汗惩罚。”
“我要面见大汗,你替我通禀吧,你知道,这里都是我的人,你们逃不出去,如果不想让我们都落在东虏手中,就尽快安排我与大汗见面吧。”孙伯纶又靠近了一些。
过了许久,库鲁克才从堡子中走出,亲自带着孙伯纶进了屯堡,里面只点了一盏油灯,而林丹汗便躺在潮湿的角落里,他的脸色苍白,身上盖着一件潮湿的袍子,见到孙伯纶,嘴唇微动,说:“想不到,我临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你。”
孙伯纶走过去,掀开袍子,发现其身上有四个血晕,染红了大片胸腹,隐隐有腥臭的味道,显然,逃往之中,库鲁克只是帮他剪去箭矢的箭杆,箭头还在身体内,孙伯纶略微一查看,便知道,肺部已经被刺穿,肯定会感染,而腰腹的两箭已经伤了内脏,想来肠液流入腹腔,肯定会感染,又淋了雨,林丹汗已经在发烧了。
“总好过落在东虏手中,不是吗?”孙伯纶轻声说道。
林丹汗微微一笑,说:“对,你说的对,咳咳,落在你手中也不错,也遂了你的愿了,你盼着这一天很久了吧。”
“为何这样说?”
“我死了,你便可以吞并察哈尔,独霸漠南,然后杀掉所有孛尔只斤,然后称汗,之后便是以各部为鹰犬奴仆,先灭金国再伐大明成为皇帝,对吗?”林丹汗说道,他的眼神还有一丝神往,似乎这也是他的梦想。
孙伯纶笑了笑,说:“您说的没错,但没有必要杀掉所有的孛尔只斤,也没有必要把蒙古人当做奴仆,其实,在正常的情况下,我还是希望忠于我的人活的好一些的,不管是汉人还是蒙古人。”
“你不会杀光我的血脉?”林丹汗吃惊的问道。
孙伯纶笑道:“只要他们不找死。”
林丹汗没有说话,又问:“你准备接下来如何做?”
孙伯纶说:“隐瞒您的死讯,哺育您的部众,喂养您的牲畜,然后联明抗金,稳住漠南的局面,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为您举办葬礼,立您的子嗣为汗,武装您的勇士,为您报仇,暂时我只想到这些。”
“然后,当一切平定,你高居王座,享受这一切。”林丹汗说道。
“确实如此,我栽下果树,施肥浇水,自然不会让别人摘走果实,但我也不会独吞,我会分享给忠我,敬我,爱我的人。”孙伯纶并未否认。
林丹汗忽然笑了:“我以为你是个奸雄,没想到你竟然有一颗王者的心。”
“对于我来说,这两者没有什么区别。”孙伯纶道。
林丹汗微微一笑,继而说:“我留下了一个秘密,是关于大元国传国玉玺的,我知道,你、皇太极还有坐在紫禁城的那位,都想得到他,我只告诉了库鲁克,当你把我的子嗣扶上汗位的时候,他会告诉你这个秘密。”
“我想那一天不会太晚。”孙伯纶说道。
“能帮我杀三个人吗?”林丹汗脸色苍白,说道。
孙伯纶微微点头:“您说。”
“第一个是巴达西,如果这个蠢货能在三年前把你扼杀在萌芽中的话,或许就不会是今日这个局面。”林丹汗提出的第一个名字就让孙伯纶感觉吃惊。
“第二个是沙尔,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众叛亲离,也不会被却图汗背叛。”见孙伯纶点头之后,林丹汗又说道。
孙伯纶微微颔首,静心倾听,林丹汗说:“第三个是那个。。。。。。。。。”
话说到一半,林丹汗的瞳孔散开,已然是没了性命。
库鲁克见林丹汗没了生机,失声大哭:“大汗,大汗,第三个是哪个恶贼,您这般去了,让奴才如此报仇啊。”
孙伯纶拉住哭泣不止的他,说道:“不要哭了,收敛尸身,我们南下。”
“您是否知道大汗说的第三仇人是谁?”库鲁克认真的问道。
孙伯纶微微摇头,说:“库鲁克,大汗说的仇人都不是他真正想杀的,知不知道第三个没有任何意义。”
库鲁克为林丹汗收敛了尸身,用担架抬着,走出屯堡,一出去,便被孙伯纶的亲卫队团团围住,连尸身都被抢去了。
库鲁克没有反抗,任由孙伯纶身边的虎狼解下弓箭佩刀,他只是安静的说道:“来吧,让虎鲁克尝尝你的刑罚,试试能不能逼问出那个秘密。”
孙伯纶微微摇头,说道:“我不想杀你们,那个秘密也早晚是我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大汗之死不可泄露,为了局面安定,要秘不发丧,所以,除了你和我,所有人都会被送到大明,一直到新汗继位。”
“你如何证明不会杀人灭口?”库鲁克问道。
孙伯纶微微一笑,并不答话,那夜不收队官却说:“大人无需证明,若想杀人灭口,待与大队汇合,命令众人扑杀我等便可,何须提前告知。”
库鲁克不再有疑问,一行人南下,在天瑞泊一带,遇到了徐麻子的接应队伍,除了库鲁克和孙伯纶,其余全部由既不会说汉语也不会说蒙古话的藏人看守,南下入了边墙。
而当大队赶到云内城的时候,大量的察哈尔头人、台吉和将领聚集在这里,等候林丹汗的大驾,华丽的篷车驶过,苏鲁锭大纛高耸挺立,一如林丹汗活着时候的模样,而淑济却知道,她的父汗已经死了。
淑济忍不住迎上来,扑到孙伯纶身边,孙伯纶轻声安慰,说:“不要哭,千万不能哭,你进车看一眼,出来告诉大家,大汗只是腿部受伤发了高烧罢了。”
淑济死死咬住嘴唇,缓步上了篷车,进去了好一会,才出来,对周围翘首以盼的台吉、头人说道:“父汗高烧不退,需要休息,塔什海叔叔,父汗请您进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章十六 上下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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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孙伯纶一直脚不沾地的在黄河两岸奔走,逃入套内的察哈尔人、鄂尔多斯人需要食物与牧地,滞留在东套的需要派遣精锐骑兵引导乃至抓捕,林丹汗已死的消息要保密,而两个月内会赶到漠南的后金大军需要防范,立下战功的将士需要恩赏,战死伤残的需要抚恤。。。。。。。。
三天时间,孙伯纶与下属一道,暂时稳住了局面,但是林丹汗死了,这是一个机会,处理得当,便是一飞冲天,从一枚棋子变成棋手,若是处理不好,便是功亏一篑。
作为这个时代重要的人物,林丹汗的逝世让原本稳固的草原拼图骤然少了一块,这个事件带来的恶劣影响因为孙伯纶掩饰了林丹汗死亡的消息而尚未显现,孙伯纶解下来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消息泄露之前,控制住局面,将事态的发展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是一个复杂的难题,孙伯纶回到云内城中,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静静的思索。
一直到半夜,孙伯纶毫无头绪,只是忽然觉得,自己需要喝一杯。
牧锋送来了烈酒,便盘坐在了门口,拒绝了任何人的请见,烈酒如火,顺喉咙而下,在腹中燃烧着,炽热的酒意之中,孙伯纶的意识渐渐飘飞,想到了许多人许多事儿,把穿越以来的所有事情回忆了一遍,那些或肮脏或神圣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孙伯纶醒来,身上披着一件袍子,桌上的酒具已经被收拾妥当,摆上了地图和纸笔,孙伯纶知道,淑济来过了。
孙伯纶微微一笑,用冰冷的井水洗了洗脸,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个名字。
这些名字无一例外与林丹汗有关,有其亲属、部下、子女,而后面则是各种利益相关方及林丹汗的敌人,孙伯纶看着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心中清楚,无论如何妥协,都无法让这些人全部满意,接下来开始勾画名字。。。。。。。
第一个被勾去的是皇太极和左翼各部,既然是敌人,便无需考虑。
接下来是一个个不重要的人,然后圈出自己亲近到可以说服的人,最终,智商只有三方势力。
林丹汗的旧部、孙伯纶的死忠和大明朝廷。
接下来就是让这些人满意林丹汗死后的局面了!
“来人!”孙伯纶叫道。
牧锋走了进来,孙伯纶见他一脸疲惫,递给他一张纸,说道:“去弄一些吃的,然后告诉纸上的人,一个时辰后在这里见面,让他们给自己找个能说服周围人的理由。”
一个时辰之后,不大的书房里挤满了人,因为椅子着实不够,所以除了孙伯纶,所有人都站在那里,而能够站在这里的,都是在孙伯纶身居高位,且已经取得信任的人,以至于可以与闻机密。
一共十二人,有汉人有蒙古人,有将军有民政官还有匠人。
见众人站定了位置,孙伯纶说:“两个消息,第一,林丹巴图尔死了。第二,五月中旬,皇太极及他的大军会抵达归化城,意图先灭河套,再犯明边。”
孙伯纶上来通告了两个消息,无人出声,大家都知道这两个消息,关键是如何应对。
最终,王庸小心的说道:“大人,在卑职看来,这就是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处理林丹汗留下来的烂摊子,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