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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梦庚听了这话,更是惊恐,竟然裤裆一热,竟已经是尿了裤子。
孙伯纶一手便抓住他脖颈提起,再次喝问:“是不是!”(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章九五 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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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孙伯纶怒目圆睁,面带杀意,左梦庚毫不怀疑自己若回答是,便会身死当场,此时他已经完全被吓破了胆,再也不敢与孙伯纶对视,赶忙摇头,连称不是。
孙伯纶一把推开左梦庚,毫不客气的说道:“最好不是,你在别处为非作歹,本官管不着,若敢在我绥德卫肆意妄为,定让你付出代价,这话你回去带给你那个嚣张跋扈的父亲,下次再让我看到他的部下劫掠乡里,可不是光杀几个家丁把总那么简单了!”
饶是职衔在孙伯纶之上,左梦庚仍然不敢多言,此时他裤裆全湿,又被当众处决几十个手下,早就颜面尽失,索性灰溜溜的逃走了。
南岔沟的百姓见孙伯纶铁面无私,纷纷拍手叫好,孙伯纶并未理会,只是让古家村老在寨中划出一片空地,让麾下士卒休整一日,第二日便北上绥德。
孙伯纶骑在马上,看着周围的断壁残垣,眉头紧皱,虽说怀宁河一带并不富裕,但靠近河流,在旱灾之年,也有粮食产出,百姓尚能存活,却连遭流贼肆虐,乱兵劫掠,百姓逃亡许多,其余人也多投靠各寨、堡中,苟延残喘。
牧锋见孙伯纶脸色不悦,一直不敢说话,此次虽说杀了紫金梁,因为死伤了十几个兄弟,又与左良玉部火并,他也不敢居功,也就跟在后面。
孙伯纶知道自己这个亲卫队长虽然木讷,却是个忠心的,不想他一辈子做个杀才,事实上,孙伯纶麾下大将,包括也先、龙虎,都担当过亲卫队长一职,多受孙伯纶提点,才放到战斗步队担任要职。
“知会你手下的人,若总督府、知州衙门问起,便说紫金梁当日死在乱战之中,只是收拾战场,遗漏了,这两日才找到尸身。”孙伯纶忽然说道。
“林先生已经吩咐过了,卑职亦传令下去,知道紫金梁身份大多是亲卫队,此事泄露不出去。”牧锋低沉的声音响起。
“以后做事,多动脑子,少动刀子。”孙伯纶提醒了一句,也就打马前进。
牧锋心中更不是滋味,一时精神恍惚,心中五味杂陈,这时林天奕出现在他身边,说道:“你也莫往心里去,即便你不与左良玉冲突,昨日刑场处决之事也会发现,所杀之人也多半是左良玉部。”
“这时何故?”牧锋疑声问道,在他心里,这两日的麻烦都是因自己而起的。
林天奕道:“孙大人马上就要成绥德守备了。”
话说出口,牧锋依旧满脸不解,林天奕叹气一声,继而说道:“绥德守备乃是绥德卫之首,与以往不同了,以往孙大人所为俱是立威,昨日行事便是怀德,严军纪,明法度,才可建立秩序,有了秩序,才会有强军的基础呀。”
牧锋恍然明白,自入绥德卫以来,孙伯纶虽然治军极严,但麾下多是流贼、鞑子,以往违反军纪之事不少,孙伯纶多是得过且过,便是处罚,也从未处死,昨日杀左良玉家丁,正是为严明军纪,他很了解孙伯纶,知道他是个护犊子的,杀旁人总比杀自己人强吧。
“只是可惜,得罪了左副总兵。”牧锋心中仍然过不去,在他朴实憨厚的心中,孙伯纶这个小小守备,绝对承受不住左良玉这位副总兵的怒火。
林天奕却是满不在乎,笑道:“孙大人舍不得杀自己人,只能杀外人,总督标营杀不得,只能杀昌平军,左良玉是副总兵不假,但却是昌平镇的副总兵,他便是想报复,也是无从下手。”
牧锋虽然憨厚一些,却并不蠢,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孙伯纶属于地方卫所,昌平军却是来援客军,其想要对付孙伯纶,除了用些阴谋黑招,便是状告到三边总督那里,孙伯纶正得洪承畴赏识,又在绥德一战中立下大功,如何会处罚,而陕北如今局势安定,昌平军南下为剿贼,自然要去山西、河南,在这里呆不了许久,想要报复,又能如何呢?
果然,回了绥德,洪承畴立刻召孙伯纶前往知州衙门,好好申斥了一番,孙伯纶自然连连告罪,却拒不认错,还拿出南岔沟寨中百姓署名的文书,证明自己所杀俱是劫掠乡里,荼毒百姓的乱兵,并未枉杀。
洪承畴申斥完,却也留下了那文书,派人送到了左良玉军中,并且言明,孙伯纶已经留了左梦庚的性命,并未撕破脸,若左良玉不识好歹,便要派遣地方官员前往调查,定要查出指使家丁攻打村寨的主使。
“你与那左良玉素不相识,得罪他做什么,昌平军不日将会渡河,前往山西剿贼,这几日,你切莫再生事了。”洪承畴最后说道。
孙伯纶自然俯首称善,心中却不以为意,绥德卫以后便是自己的势力范围,容不得他人胡来。
到了崇祯五年九月底,洪承畴便率领总督标营和昌平军原路南下,回到了潼关,临走时,仍旧提醒孙伯纶要积谷练兵,整顿绥德军务,为来年中原剿贼积蓄军械,整编士卒。
而到了十月,朝廷的文书终于下来,孙伯纶被正式委任为绥德守备,更有传言,天子看完洪承畴的奏折,得知绥德千户孙伯纶以数千卫所兵,击溃流贼七个营伍,数万兵马,阵斩紫金梁,杀、俘巨寇老贼十余人,当即称赞:“孙伯纶有万夫不当之勇,当为天下卫所表率。”
此时朝中还有人对绥德一战情况存疑,而天子金口御批,让百官不再议论,连带对升任周士奇为知府的议论也消失殆尽。
公文从京城到绥德,人人皆知,陕西都司出了一个年仅二十六岁的守备,从三品的卫指挥同知官身,又被天子钦定,惹来无数人艳羡。
绥德一战后的,延安府的政治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孙伯纶的提议几乎都被准许,只有李文忠被调入户部之中,专司对林丹汗钱粮之事,着实让孙伯纶吃惊不小。(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章九六 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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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一日。
绥德卫守备官厅前的街道完全被一队甲兵控制,还有衙役把守街道两侧,街道两侧全是绥德卫的文官武将,文官以新任绥德知州吴宇之为首,武将则以绥德卫新任守备孙伯纶为先。
这些都是绥德的头面人物,一开始安静的站在那里,后来实在忍不住酷热,又多是全身披挂的将官,索性摘掉铁盔,找到一树荫,边休息边聊天,虽说吴宇之是众官之首,但围着孙伯纶却最多。
这些人都是来欢送绥德原知州高升延安知府的,当然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巴结一下新的绥德知州和守备,本来应当在知州衙门,但周士奇却坚决要在守备官厅,毫不遮掩和孙伯纶的亲厚。
一群人聊着,忽然街道一头传来沉闷的脚步声,那些人才忙列队,按照官职大小排列好,一排仪仗从街道上赶来,众人皆是不敢言语,最后华丽的官轿停在官厅门前,周士奇着官袍,戴乌纱,缓步下轿,派头十足,众人皆是躬身行礼。
周士奇看到眼前这些官员,脚步轻飘了许多,前些日子还担心性命不保,此时却已经是延安知府,不由的有些飘飘然,但孙伯纶那张刚毅的脸却让他清醒不少,周士奇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知府是怎么来的。
他随意挥手让众官员莫要多礼,却走到孙伯纶身边,不顾威仪,一把抓住了孙伯纶的手,亲昵的拉着,进了守备官厅,其余官员,包括知州吴宇之,都只能跟在后面。
众人进了正堂,以吴宇之为首,纷纷献上贺仪,周士奇只是命仆役款待,只留下孙伯纶一人。
孙伯纶这时才丛袖口抽出礼单献上,说道:“卑职莽撞的很,又是个粗人,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周士奇却一把拉住,热络的说:“孙大人何出此言,经历了那么多事,你我早就亲如兄弟一般,如何像别人一样俗套呢,若孙大人真有心,便催催郝游击,早日上门提亲,也好圆了咱们两家的亲事呀。”
孙伯纶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允曜也在堂外,您身为他未来岳父,今日也便见一见。”
不等孙伯纶派人,周士奇便遣人出去,不一会,徐白云带着一身披挂的郝允曜进来,郝允曜此时早就不是去年那个纨绔公子,经历了兔毛川一战,其成熟许多,此时又全身披挂,显的威武不凡,周士奇见了,不断称赞,又从孙伯纶那里听闻官厅外那队甲兵是郝允曜手下,连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更是对郝允曜满意。
此时堂中全是亲近之人,闲聊一会,周士奇给徐白云使了个眼色,徐白云拿出一沓文书,递给孙伯纶,道:“孙大人,这些都是绥德卫千户、百户的资料,除了已经被就地正法的刘毅、张楚二人,其余都在这里,还有一些他们侵吞军屯地,奴役军户的证据,都是知府大人多年来收集的,都交给孙大人,也好让孙大人还绥德卫一个朗朗乾坤。”
孙伯纶知道这是周士奇和徐白云对自己的报答,如今他执掌绥德,必然开垦荒地,清理军屯,自然要得罪这些绥德卫的军官,实际上,孙伯纶以往就因为战功和垦荒之事得罪了许多,孙伯纶可没有耐心和这些喝兵血的家伙周旋,无论阳谋阴谋,便要尽早了结。
周士奇给自己的这些文书,可以更明目张胆的处置,只不过那句多年收集便是胡扯了,孙伯纶扩张势力时,这些军官可都是和周士奇同流合污的,想要靠着他整垮孙伯纶呢,不然周士奇也不会知道的这么多,这么详尽。
“卑职谢过知府大人,这些还只是小事,还有一事,事关绥德十数万百姓,卑职不得不斗胆请教。”孙伯纶依旧对周士奇保持着表面上的尊重,待周士奇点头后,才说:“便是当日绥德之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