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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诗彤瞬间就收起了刚刚自己怏怏的表情,再次换上了自己那倨傲的神态,睥睨了一眼钟诗音,眼睛快速的扫了一眼钟诗音手腕上的手镯,那上面用金丝缠绕而成的花样倒是栩栩如生。钟诗彤淡淡的道:“你找我做甚?”
“哦,还不是因为我明儿就要去宫里给太后念经,我平日里也不看经书,想着先练习一下,免得明儿念经磕磕巴巴的,只是我一个人在家练习着实有些枯燥罢了,心里想着郡主可是咱们府上的才女,不光是看些诗集,就连经书也是看了不少的,所以,我就想来跟郡主请教请教。”
钟诗音面若桃花,画了精致的妆容,也不知道是正处于热恋当中的原因,还是因为刚刚得了太后赏赐的原因,她的整个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光彩,整个人看起来也光彩照人,比平日里要美上了几分。她说话的时候,那一双美丽扑闪的眼睛里却隐含了讥诮之意。
钟诗音说完话,便是抬起了那只带着手镯的手,将额角上并不存在的碎发往后拢了拢。
“我可没空,你要是真想学习经书,倒不如先去寺庙里住上一阵子。”钟诗彤没好气的哼道,微微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努力保持自己那高人一等的神态,懒得去看钟诗音故意显摆那只手镯,抬脚就走了。
钟诗音见钟诗彤迫不及待的离开,嘴角扬起了一丝得意的冷笑,哼,就算你被封为郡主又如何?这辈子也就是一个郡主罢了,而自己将来可是要当皇后的人。
钟诗音冷哼一声,望着钟诗彤的背影,那双纤纤玉手玩味的转着手中一方洁白的手绢,眉角微弯,道:“樱桃,她说没空,你说说看,她忙个什么呢?”
樱桃笑着上前迎合着钟诗音的心意说道:“她还能忙个什么?怕是又要忙着拿剪刀剪个什么东西呢。”
呵呵,钟诗音脸上的笑意更甚,假意责骂道:“你这丫鬟,这么直言不讳的做甚?免得哪天被她听了去,把你的舌头给剪了去。”
樱桃连忙惊吓的躲在了钟诗音的身后,道:“那奴婢也就只得求小姐救命了。”
“我哪能救得了你啊?她要做什么,我何曾拦得住?”
“小姐,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别说是老爷了,就连太后可都是向着您的,你哪里还能拦不住?”
钟诗音笑道:“行了,就知道耍嘴皮子,还不快去家庙里取一些经书送到我房里去?”
那一厢,钟诗彤气恼不已,愤愤的想着应该怎么对付钟诗音,最好是用毒药将她毒死,只是这样做,未免太惹人眼了,还是要悄声悄息的做比较好,即便不能将她杀了,让她出出丑,碍了太后的眼也好。次日,钟诗音盛装打扮,画了精致的桃花妆,头上插的,脖子上挂的,手腕上戴的,身上穿的,可没有一件是她自己的东西,全都是太后和志王送的,她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端的是光彩照人啊。
这一日,钟诗音在太后面前极力表现得十分乖巧和伶俐,太后对她的态度也由最初的看不上眼,到还看得过去。
太后挽留她吃了中饭,便是要她念经,念完经,太后也就要午睡了。
钟诗音便是连忙将经书拿了出来,声音轻柔,婉转动听,好似一只黄鹂唱着清脆的歌曲,太后听得心情愉悦,只是渐渐的,太后脸上的神色便是有些不太高兴了,眉毛也深深的皱了起来。
常年跟在太后跟前,每日里听太后念经的邓嬷嬷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来,不禁有些心里发虚,这二小姐,怕是要触怒太后了。
太后皱着眉听了一段,沉声问道:“你可知你刚刚念的这一段是什么意思吗?”
钟诗音哪里懂那些晦涩难懂的经书啊,她也就一天的时间,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寺庙里请教尼姑这经书上的含义,自己不过是认识些字,将这经书通读了两遍,以求今天来读的时候读得顺畅一些,本以为读完也就没事了,哪里还曾想到太后竟然开口问她经书的意思,她哪里能回答得出来啊?
“太后,我不知。”
“不知?”
“是的,太后,我素来就不曾念过经书,更是不懂里面写的什么意思了。”钟诗音的头沉了下去,不敢直视太后的眼睛,她有些害怕,刚刚太后还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现在就变得愠怒不已了。
“不知道意思,你还念个什么?”
太后的声音充满了责备和愤怒,看向钟诗音的神色中带着些许鄙夷。
钟诗音瞧着太后的神色不对,隐隐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难道太后生气并不是自己不知道意思?毕竟在自己念经的时候,太后的脸色就已经不好看了。
钟诗音怯怯懦懦的低声说道:“太后……”
“哼,带着你这本经书,回去问问你父亲,让他好好教教你,这经书应该怎么念。”
太后恼怒不已,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连自己犯错了,都不自知,还不知道她犯得是什么错。太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便是将手上那串象牙佛珠重重得摔在了桌案上,起身拂袖而去。
邓嬷嬷连忙搀扶着太后,疾步走向了里间,那一众宫女仆人一瞬间也走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那几个人,看向钟诗音的眼神里隐隐约约含着一些嘲讽。
钟诗音不禁羞得脸色通红,她暗暗咬了一下唇,便只得那本经书起身回了府。
邓嬷嬷看着太后气色不好,连忙端了一杯茶水过来,劝慰道:“太后也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二小姐她也不是故意要污了您的耳朵的,她可不知道那经书不对劲,只顾照着念了。”
太后气呼呼的哼道:“真是太蠢了,先前哀家瞧着她好像还有些个聪灵劲,想着既然志儿喜欢她,那哀家也就帮她一把,扶她上位,成为志王妃,可是她竟然蠢到这般境地,被人陷害了,都还不知道,真是平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就她这么不开窍的脑袋,将来如何能成为一国之后?莫不是要和现在璟阳宫那位一样,整日里干一些蠢事,平白的惹我心烦。”
太后以前将皇后嫁给皇上那会儿,也以为皇后是个聪明的,可是后来才发现她蠢得要死,要不是因为皇后是她们钟家人,太后可真的想将皇后给废了,换一个称心如意的皇后。
皇后跟贤贵妃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将贤贵妃给斗下去,导致现在他们曹家跟钟家的势力越发的平衡了,若不是太后身体康健,一直在宫中给皇后撑腰,只怕这后位都要被他们曹家给夺了去。
太后因此才想着无论如何,志王妃必需得是一个聪明的,否则这钟家早晚有一天,会被曹家给踩下去的。
邓嬷嬷看了一下太后的脸色,试探性的低声问道:“太后,那是不是要改为继续扶持永福郡主?”
太后没好气的瞪了邓嬷嬷一眼,冷哼一声道:“她?哼,倒是个心狠的,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手算计暗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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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抱她回房休息
钟诗音一路上都羞愧不已,自己昨儿才得了太后的宠,今儿就惹怒了太后,被太后赶回了家。只怕往后再想要太后扶持她,怕是有些难了。
钟诗音忐忐忑忑的进了书房,将今天的事情讲与了钟显听,钟显拿过那本经书一翻,翻到了中间那一段,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随即就将经书重重的拍在了书桌上,怒气滔天的对钟诗音骂道:“蠢蛋!这本经书被人做了手脚,里面的经文颠倒黑白,你竟是不知?只顾着照念?”
钟诗音连忙跪在了地上,泪水滑落,哭着说道:“父亲,女儿平日里只是看些诗词,做做女红,从未读过经书,哪里知道这些晦涩难懂的经文里写的是什么意思啊?这才惹怒了太后。可是父亲,这本经书可是我要樱桃在家庙里拿的,这经书怎会出错呢?必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想要我在太后面前丢丑失宠。一定是姐姐,今儿我在走廊上看到她,跟她说想找她请教经文,可是她不仅不肯教我,还奚落了我一顿,早早的离去。她一定是知道我要去取经书,就将那本经书动了手脚,一定是她,求父亲给我做主啊。”
“来人,去将郡主叫过来。”
一会儿,钟诗彤便是疾步而来,面色没有丝毫的做了亏心事之后的愧疚,更没有躲闪的神色,进来朝钟显微微屈膝,朱唇轻启,“女儿见过父亲”。
“跪下”,钟显厉声喝道。
钟诗彤的眼眸微微一缩,便是缓缓跪了下去,即便是跪下去,也挺直着脊背,那一身的倨傲气质依然在,与身旁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的娇娘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钟显将那本经书重重的甩了过去,砸在了钟诗彤的头上,怒气滔天:“瞧瞧你干的好事,竟然篡改了经书,陷害你的妹妹,她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啊。”
钟显后院的女人很多,但是钟诗彤和钟诗音的母亲都是钟显的正夫人所生,所以她们两个都是嫡女,才有这个资格竞争志王妃一位,若是其他侧室生的女儿,还没有这个资格呢。
钟诗彤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那本经书,不疾不徐的说道:“经书被人动了手脚,就怀疑是我?证据呢?这上面的字迹可不是我的。”
钟显被她一时噎住了,只是他接着说道:“你要想动手脚,又何须亲自动手?只需要别人去修改就可以了。这府上,除了你祖母平日里还念念经书,也就只有你懂经文了,难不成还是你祖母唆使人去改了这经文不成?”
“这不过是父亲的一种猜想罢了,事情不是我做的,难道父亲要冤枉女儿不成?”
钟诗音闻言,眼眸通红,愤怒的说道:“这整个府上,也就你跟我在争志王妃一位,不是你还是谁?你一定是嫉妒我得了太后的宠,你就这么害我。”
钟诗彤讥笑道:“说来说去,你们都没有证据,只是一味的猜测。你以为就我跟你有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