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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诗彤冷哼一声,缓缓地说道:“素儿,你闲的慌是不是?自己的主子是谁,你拎不清啊?巴巴的去伺候别人?本郡主腿也走乏了,你还不快回院子叫几个小厮抬一撵软轿过来?”
素儿得了话,就连忙跑了,幸好自己知道郡主肯定不想要她去帮着钟诗音拎东西的,钟诗音这明摆着的是要在郡主面前显摆,落她的脸面啊。自己若是应承了二小姐,那回去后得仔细脱一层皮了。
钟诗音嘲笑道:“我这是出去逛了一天才脚痛,你这呆在家里也没有走几步,怎么也乏了?”
“本郡主身子娇贵,走几步就腿乏,所以祖父才特意给我赏了一撵软轿。”
这钟尚书府里的小姐在府内是没有软轿可坐的,在府内都是自己走路,出门的时候才能坐轿或者马车。钟诗彤因为被封了郡主,所以凡事都开了特例。
钟诗音暗暗咬了咬牙龈,等将来自己当了志王妃,再回钟尚书府的时候,一定要特意坐着软轿在钟诗彤的面前绕几圈。
钟诗音说道:“那你就在这儿慢慢的等着软轿吧,不过可坐稳了,当心别掉下来。我啊,就先回去了。”
钟诗音转身就走,樱桃便是想去扶着她,被她一手就甩开了,气冲冲的走了。
钟诗彤恨恨地哼了声,还不是志王妃呢,就敢在她的面前显摆。
自己的身份也比她高贵一些,相貌才智都比钟诗音好,真不知道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想着转而去扶那个钟诗音上位。
就她?哼,即便扶上去了,也坐不稳那个位置。
稀牛屎扶不上壁!
待钟诗音的下人也都走了,钟诗彤也不等什么软轿了,脚步轻快的往自己院子走去,哪里像是一个乏累的人。
静苑
迎来了两个从未来过的陌生人,两个传旨太监。
“轩王妃,皇上有请,走吧。”
依依皱眉:“你们怎么寻到这儿来了?”
“皇上说你不在王府,要奴才来静苑找你。还不赶紧的?省得皇上等急了。”太监的神色有些高傲,似乎没有将轩王妃看在眼里。
依依的眉头锁得更深了,皇上竟然知道她在静苑,那么皇上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他们两个分居了?
依依暗暗苦笑,皇上既然能坐得稳这皇位,手底下又怎么可能没有人?连轩王都有一个暗夜组织,只怕皇上手底下也有一个类似的组织吧,自己的一举一动又何尝能逃脱得了皇帝的眼睛?只怕自己以前与轩王故意在皇宫里头演戏,上演恩爱场景,也就只能骗骗别人,骗不了皇上吧。
“不知皇上找我去,有何事?”
“奴才可不知道,王妃去了那儿,不就知道了吗?”
依依暗暗想了一下,只怕是自己私自去西疆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而且金维的态度那么明显,他本就没有掩饰他要打小报告的心思。皇上一定已经知道了她在西疆的一举一动了。
果然,还是逃不过惩罚。
“行,我换身衣服就来。”
“那你快点的,别让皇上久等了,奴才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两个太监阴阳怪气地说着,他们瞧着夏依依这身男装还有嘴上的那一撇假胡须,他们不由的扁了扁嘴巴,夏家这是教出了个什么闺女啊?男不男女不女的。
鬼谷子似乎看穿了他们两个人的心思,鬼谷子傲娇的撅起来嘴巴,胡子也跟着翘了起来,道:“自己都是男不男女不女的,还好意思嫌弃别人。”
鬼谷子边说,那眼神好似不经意的往两个太监的中间位置看去。
两个太监的嘴角抽了抽,没这么不留情面的,不过他们两个可不敢得罪鬼谷子,便纷纷摆出一副正常的脸色来,不再鄙视夏依依。
依依换了衣服出来,鬼谷子有些担心夏依依去宫里吃亏,连忙说道:“老夫跟你一道去。”
那太监连忙用手中的拂尘挡在了鬼谷子和夏依依的中间,尖声尖气地说道:“慢着,皇上可是只宣了轩王妃一个人,旁人无诏,不得入内。”
鬼谷子一掌就拍开了太监的拂尘,怒气道:“什么狗东西,就敢拦老夫的道?”
太监冷哼一声道:“哼,到时候若是被皇上责罚,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夏依依拍了拍鬼谷子的肩膀,摇了摇头,“你们两个就好好的呆在家里,别跟着一起去。”
依依其实有些担心,鬼谷子在军营里下毒的事情,只怕皇上是知道的。皇上之所以不宣鬼谷子,怕是不想为这小事跟鬼谷子闹僵了,便将这一笔账算到了她的头上来。
若是鬼谷子躲得远远的,这下毒之事也就躲过去了,若是鬼谷子还往皇上面前凑的话,只怕他还没有来得及帮她说话,就被皇上先开罪惩罚他了。
“可是你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
“毕竟我在名面上还挂着轩王妃的头衔,他看在凌轩的面上,不会杀了我的。最多就是受点皮肉之苦,没有什么可怕的。你们好好的呆着,等着我回来啊。”
鬼谷子悄悄地给她递了些药,说道:“这些药能减轻疼痛,若是被打屁。股了,打完就赶紧涂上,保准恢复得跟以前一样柔滑娇嫩。”
“哼,老不正经。”依依白了他一眼,将药收了起来,跟着两个太监往宫里赶去。
一进御书房,皇上气呼呼的坐在龙椅上,下首地上,贤贵妃已经跪了许久,有些害怕皇上的怒气和威严,不敢直视皇上,可是脊背却挺得笔直,这一声的傲气,跟凌轩倒是有些相像。
依依走了进来,徐徐跪下,一副恭敬的样子,按例跟皇上请安。
头上响起了皇上震怒的声音,“哼,你还有脸回来。”
依依没有吭声,只是低垂着眼眸,仿佛是在虚心的听着皇上的教训,其实她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皇上将手放在奏折上重重地拍了几下,怒道:“你瞧瞧你,干的什么好事?竟然敢将西昌奸细带到军营里烧军粮,又偷军事机密,还将带了朋友过去下毒,把军营里那么多人都感染了疾病,你简直罪无可赦。”
“还有,你身为一个女子,竟然单独跑到西疆军营里去,乱了军纪。又惹得轩王去北疆之前,还追你追到西疆去了,差点就误了去北疆的时辰。你知不知道,若是因为你一个女人,轩王没有及时赶到北疆,北疆那边出了乱子,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真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皇上最害怕轩王为了哪个女子痴迷,那样会让一向冷静睿智的轩王迷失了自我。
以前他们两个分居了,皇上虽然知道,但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情的轩王才是正常的。
可是这一次,轩王竟然追去了西疆,这可是轩王头一次不顾军纪,不将上前线看在第一位,而是将夏依依看在第一位。
皇上不由的得重新审视一下轩王对夏依依的感情了,只怕不是不爱,也不是爱,而是很爱。
皇上又连连拍了几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奏章都弹跳了起来。那茶杯的盖子也被弹跳起来,再次落下的时候,那杯盖和杯口碰撞,撞缺了一个小口。
李公公连忙上前将那破了缺口的茶杯置换了一个新的,生怕等会皇上喝水的时候霍了口。
回头就将这个一千年的价值连城的古董瓷杯给摔了个粉碎,交给小太监扔掉。
之所以要摔碎再扔,而不是直接扔。因为这个茶杯仅仅缺了个小口子,但是依旧值很多钱,若是不砸碎了,那些个小太监就会偷偷的藏匿起来,等到出宫后变卖掉,便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
小太监有些肉痛的看着已经碎成渣的古董瓷杯,暗暗咒骂了几句,十分心痛的捧着去扔掉了。
管那龙椅上的人暴跳如雷,依依的内心却平静如水,她的面上并没有起一丝波澜,由着皇上怒气冲冲的指责她,自己只管将他发出的一切噪音屏蔽掉。
皇上骂了一会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见夏依依犹如一个木头似得,跪在地上,仔细一看,她好像都已经出神了,哪里听见他说的半个字啊?
皇上恼怒不已,竟然敢在他训斥她的时候走神,那他刚刚不就是白骂了吗?
蔑视,赤果果的蔑视!
皇上愤怒的抓着桌上的奏章就朝夏依依扔了过去,只是奏章还没有砸到依依的头顶,就被夏依依一把攫住了。
皇上更是愤怒,这整个东朔,出了凌轩。还没有任何人敢躲开他的攻击,以前他这么砸那些大臣的时候,哪个敢躲啊。都是硬生生的忍下了,被砸的头破血流。
这个夏依依竟然敢抓住了他砸过去的奏章。
夏依依将奏章摊开来一看,上面果然大剌剌的写着“金维”二字,果然是他打小报告。依依看了一遍,基本属实,但是全篇都在描述夏依依惹下的事。而夏依依的功劳,竟然只字未提。
“你看也看了,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他说的都是事实,不过他只说了一半,而且还夸大其词了。另外,怎么就不提提臣妾的功劳呢?”
“你那些功劳并没有什么出奇的,而且,功不抵过,现在,朕只是在跟你谈你的过。”
依依了然,金维会跟皇上些奏章,护国公想必也会给皇上些奏章,那护国公必定会将她的功劳写上去的。只不过皇上现在明显的就是不看功,只看过。
真是无语了。
“皇上这样未免有失偏颇。臣妾献计献策,夺了西昌国一个城镇回来,又给那么多的士兵治伤,减少了伤亡。这么大的功绩,你竟然看不见,就只盯着那晚上的事情。说实话,即便事情跟臣妾有关系,但是却不是臣妾主导干下的。而且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火也扑灭了,只损失了一小部分军粮。军事机密也找到了,传染病也治好了。并没有对军营造成太大的伤害。可是却被夸夸其词,仿佛臣妾把整个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