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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极烈,小着些。”
奉伝琊坐正了自己的身形,对着黑夜饮了三杯,旁边就传来赵潭嘀咕的声音:“公子还说别人,自己却大饮……”
“说什么呢,敢背着公子我嘀嘀咕咕的。”
“没,没有……”
主仆都安静了下来。
赵潭忍不住问,“公子,您真的喜欢南宫公子?”
“或许吧,”奉伝琊有点迷茫。
“那就是不喜欢了。”那是个男人啊,公子,您千万别喜欢。要是让王爷和王妃知道,非打断属下的腿不可。
“急着替我否认做什么?怎么,还想给他们通风报信呢?”奉伝琊侧了侧身,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赵潭赶紧摇头,“属下是公子的人。”
“既然是这样,你去给我盯着那个姓玉的,”奉伝琊拍了拍他肩,让他起身下去。
赵潭赶紧放下杯子,郑重地道了声是,从瓦顶上斜飞而去。
看着赵潭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奉伝琊摇了摇头。
……
南宫孤玉起身后就整装,拿起自己的东西,大步走出客栈。
从小道离开,策马穿进官道,以为自己可以独自离开的她,就在前面看到了一个俊美无俦的少年。
他正侧着笑眸看着她,南宫孤玉摸了摸跳得飞快的心脏口,艰难地移开目光。
奉伝琊见她不过来,打马靠近,“怎么,想要偷偷离开?不认我这个兄弟了?”
“我……”南宫孤玉目光有点躲闪,“我去帝都城……你……”
“自然是要与你同行的,我出来,就是游历,到哪都是一个样。”奉伝琊夺过她的话。
南宫孤玉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两名属下身上,咬了咬唇,到底没舍得拒绝他。
奉伝琊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无法拒绝。
奉伝琊浅笑,道:“走吧。”
“嗯。”
南宫孤玉压下眼帘,策马奔驰。
……
在他们之后,一辆马车不急不徐地朝着同一个方向去。
这三个人。
在无意之间,慢慢的走到一起,慢慢地……也牵扯到了一起。
路上,奉伝琊总是能分神照顾南宫孤玉一二,她身上之前还有旧伤,不能太过劳途。
是以,奉伝琊故意放缓了速度。
南宫孤玉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照顾,正因为这样,她几次都想要一个人逃走。
她无法面对他。
她也骗了他,她根本就不想去什么帝都城,她是寻着奉天脩和慕容楚的踪迹走的,只是这两人根本就没有定所。
所以才苦了她四处跑。
奉伝琊依南宫孤玉的意思,走到后山腰的位置,找了一处水源。
赵潭和赵怀都跟着过来,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公子的安全,他们感觉南宫孤玉这个人有点邪气,不能靠得太近。
奉伝琊打好了水,回头就看到跟上来的两人,皱眉,“不是让你们看着孤玉。”
“公子,我们……”
奉伝琊想也没想,急步往回走。
他们的马不见了,也没有南宫孤玉的身影。
“公子,他……”赵怀瞪大了眼。
奉伝琊扫了两人一眼,两人将自己的身形一缩,“现在好了,马没有了,只能靠两腿走了。”
“他,他简直是……”
“无理取闹。”赵潭赶紧接过一句,生怕赵怀说了不该说的话。
奉伝琊拿着手里的水壶,往外面道路走,“走吧。”
“公子,真要走啊?”
“不走难道坐在这里等着风干?”奉伝琊道:“你们是想让我背着走吗?”
赵潭赵怀赶紧跟上去,这么美的公子,谁敢让他背?
奉伝琊扫着地上的迹象,心下松了一口气,孤玉走的是帝都城方向。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自己的父母此时正好在帝都城的方向。
这样一样,自己也不必担心到了帝都城见不着人了。
“公子,公子!有马车!”
赵潭指了指身后道上一辆若隐若现的马车,奉伝琊顺着眺望过去,当马车近时,奉伝琊主仆三人立即就拦下来。
当奉伝琊看到马匹上坐着的人有些眼熟时,不禁莞尔一笑,“我们真是有缘啊。”
里头的玉斯涯挑了挑帘子,深邃的目光落在外边那个晃人眼的俊美少年身上。
“好不巧的,在下的马匹逃跑了,可否……”
“上来。”
玉斯涯连废话都不和他说,不冷不淡地吐了两字。
奉伝琊笑着道谢,“多谢。”
奉伝琊挑帘坐进了玉斯涯温暖的马车内,将外边呼啸的北风挡开,一股沁人心脾和香气包裹着他,奉伝琊吸了吸这香茶的味道,放松着身心挨在车壁上。
里边的人正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正阅览,中间一个小鼎炉正燃着清香之气,这是茶香?
左右扫了眼,没有发现他煮茶。
显然这里边的香气,是炉子里的茶叶香。
“这是什么书?”
奉伝琊视线微偏,就能看到他书中的一些内容,发现里边画的全是一些复杂的图样,奉伝琊突然想起父亲的阵法来。
玉家从来不是泛泛之辈,传承数百年,其中精髓不是普通的世家能够相比的。
玉斯涯慢慢地合上了书册,对他说:“到了地方,就请离开。”
“自然。”
“去何处?”玉斯涯问。
“帝都城。”
玉斯涯这才抬眸,看着他。
见他看着自己,奉伝琊解释道:“我并不是在跟踪你。”
玉斯涯磕下眼帘,没理他。
奉伝琊觉得玉斯涯真的很不好相处,想要和他做朋友,很困难。
“虽然我父母与你邗国有仇怨,但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母亲曾说过,不要将自己套上上辈子的枷锁,这样会活得更好……”
“你在怕什么。”玉斯涯突然看着他,问。
“我是怕自己抗不住这些沉重的陈年旧事,你来我往,一代又一代,真的很费劲。”
“所以你是怕麻烦。”
“也可以这么说,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别做仇家了。除了他们之外,我和你真的什么仇怨也没有,不是吗?”奉伝琊试探着。
“你我确实没有仇怨,但……在下并不希望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为什么?”奉伝琊不禁觉得新奇。
玉斯涯却是看着他眯了一下眼,继续打开手中的书,阅了起来。
“你一向如此吗?”奉伝琊看着他眉宇间蹙起的样子,有点无奈自己碰了这样的人。
之后,他们就没有交谈声。
直到落脚的地方,奉伝琊感觉到他的疏离,奉伝琊自行带着自己的人在城里买了马,策马连夜离开了。
玉斯涯站在窗前,看着道上奔驰的马匹,还有那微亮的白点。
“主子,这个奉伝琊会不会对您不利?毕竟他是奉王的儿子,而玉家当年也……”
“他的性子像极了那个女人。”
李书不懂。
但主子向来看人极准,做事也极有分寸,放在其他四国的暗桩也是稳稳当当的,就算进了翊国,也有自己人。
“主子,您要去哪?”
李书见玉斯涯突然转身下楼,忙追在身后问。
玉斯涯道,“此地不错,且走一走。”
李书不再追问,陪在他的身后慢步走在热闹的城镇之中。
“砰!”
一个轻撞,一名年轻的少年突然撞了上来,手里的银袋子掉了下来。
“抱歉!我并非故意。”
“无碍。”玉斯涯淡淡地拂了拂袖,避让他过去。
少年正要走过,玉斯涯脚下突然踩到了硬梆梆的东西,抬脚一看,是一个绣了荷花的荷包,里边装着不少的银两。
“等等,”玉斯涯的声音很副有磁性,那少年一听,不禁停住脚步回头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千千万万的人群中相视,少年看着玉斯涯有点愣。
“你的荷包。”
见过奉伝琊这样的倾国倾城的人,再见到这带着些邪意的俊美少年,玉斯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多谢。”
玉斯涯颔首,转身就要走,少年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道:“我叫南宫孤玉,敢问尊姓。”
玉斯涯足足看了他好半会儿,才开口:“玉斯涯。”
“玉斯涯,很好听的名字。你捡了我的荷包归还,理应相谢,不若我请你吃顿饭,如何。”
“不必。”
玉斯涯冷淡地拒绝。
“如果我非要请呢?”南宫孤玉笑道。
盯着南宫孤玉的玉斯涯皱了一下眉,正要再次拒绝,南宫孤玉突然朝前栽了下来。
玉斯涯伸手接住了人,身边的李书被吓了一跳,以为这个少年要对主子不利,哪里知道对方竟然晕过去了。
“主子,他受伤了。”
玉斯涯当然知道,因为他闻到空气里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
南宫孤玉并没有晕过去很久,从玉斯涯的属下将她放下的那刻,她就猛地从床榻上弹跳了起来,警惕地看着这对主仆。
李书见她警惕的模样,心中不悦,“是我家主子救了你。”
南宫孤玉回过神,朝玉斯涯作揖,“多谢。”
话音落,人就翻身下榻。
“你做什么?大夫已经请过来了,”李书赶紧阻止她。
南宫孤玉目光冷了冷,“不用。”
玉斯涯见她气息突转,挡了挡李书的动作,南宫孤玉就从玉斯涯的身边走过,消失在门边。
“主子,他……”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玉斯涯摇了摇头。
既然主子这么说了,那也就不必理会了。
……
第二天一早,玉斯涯的马车刚刚出官道,就看到了那个脸色苍白的南宫孤玉。
玉斯涯本不想再搭理,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