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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这个道理。我和老将军一样心思,将来谁若伤我家承瑜,我拼着小命不要也要和他拼上一拼。”家中有女儿的,都不会坐视女儿被欺负。“卢兄说的在理,谁敢伤我暖玉,我便和他拼命。”楚小将军狠声道。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
随后朗声大笑。
这夜半三更的,倒品出几分人生真味来。
楚老夫人摇摇头,本是凶险之事,最后倒成了护女同盟了。
“多谢卢大人深夜前来示警。”
客套话还是要说的,楚家父子沉浸在如何保护暖玉的思绪中,楚老夫人只得开口道谢。
“老夫人这话说的严重了。我卢家和林家是姻亲,林家和楚家又是至交。何况我一直仰慕老将军……这世上,不为权势,一心保家卫国的武将,真的不多。”
这话换来楚老夫人一阵苦笑。“我们夫妻成亲三十多年,聚少离多。我年轻时,不止一次的想过,觉得自己命不好。嫁个男人,有时候三年两载才能见上他一面。我有丈夫,却等同守着活寡……好容易生了一对儿女,儿子才十岁出头,便跟着他父亲东征西走,我每天夜里都会做噩梦。梦中总能见到他们父子俩一身是血的和我道别。说这辈子对我不起,下辈子若还是能夫妻,做母子,再行报还。我要他们的下辈子做甚?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我只求他们这辈子好好的活,囫囵着出去,囫囵着回来。我便知足了。这些,我都忍了,因为他们父子做的是保家卫国的差事,是我们大齐的功臣……可是如今想来,我却委屈的很。我这几十年苦守京城,他们父子征战杀场,最终却落了……女儿枉死还要被诬蔑。儿子一身本事,为了避嫌却不得不整日呆在府中无所事事。卢大人,我想问一问,这叫什么道理?这样的朝廷……我怎么能甘愿任它践踏欺凌……”
“妇道人家,休要乱语。”楚老将军在一旁冷声斥责。
楚小将军张了张口,却沉默了。
他觉得母亲所说,句句没错。他可以为了齐国百姓征战杀场,不怕伤不怕死。
可他不会再为齐君出征。
齐牧,不配为君。
他不做愚忠之辈。
楚家,也不做那愚忠之臣。
楚老将军虽然斥责楚老夫人,可那发涩的调子,无不昭示着他心神不宁。这些话,楚老夫人压根没对他说过。他以为他征战在外为苦,妻子守着宅子,整日养尊处优日子过的十分自在呢。原来,他们在外,她一颗心始终提着。
她怕,怕哪次他们离开,却再不能回来。
而他,竟然从未想过这些。
他,于齐国,于百姓,是英豪。于楚家,于她,却是罪人。
卢岳目光也有些许恍惚。
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还。何等的义薄云天,何等的大义凛然。
这样的人,换不来尊重,也难怪刚才楚老夫人说出那番话了。如果换成是他,也许他早就……往下的想法,卢岳强行掐灭了。
“老将军不必担忧,刚刚我们说了什么,在下出了这门便忘了。只是我刚才所言,还请老将军和小将军多多参详。”楚家父子表情凝重的点头。
楚文靖亲自送了卢岳出门。
楚老将军和老妻对视一眼,一起转身回了落英院。
这事,如卢岳所言,还须细细参详。
楚文靖和卢岳并肩走向大门。“刚才当着老将军和老夫人的面,有些话,在下不好细说。文靖,我长你数岁,勉强算做你的长辈。在我眼中,你和阿赫是一样的……想到若是将来,阿赫出征,承瑜在家里望穿秋水的等着。我这心就像是有刀子在割,这时候若有人还要暗中加害承瑜,我一定会和那歹人拼命。这次,暗中出手的是太子。太子府有个幕僚名唤薄渊,这人神出鬼没,跟在太子身边几年了,却无人探知其出身。这一年来,太子行事越发的大开大合,皆是此人之功。初时我以为是夏皇后所为,故意构陷楚家。后来查到,并不是。夏皇后似乎有心,不过齐君并未将谨妃的心腹宫女交到夏皇后手中。而是交给了他的心腹内侍。那内侍,和薄渊暗中有些往来……娘娘的心腹,怕是吃了不少苦。其实最终她们说或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刚才当着老将军的面,我瞒了些事。怕老将军一气之下怒火攻心。前阵子,老将军和太子似乎走的很近。不少武将看在老将军的面子上,都投到了太子那边。”
宫中这些错综复杂,七拐八绕的关系。卢岳自然不必细说。
能查到那内侍是太子的人,已经算是十分难得了。
这才是卢岳连夜来楚家报信的原因。
如果只是夏皇后出手,卢岳倒不觉得可怕。
先前夏皇后几次对楚家下狠手。最终也没能让齐君下狠心除掉楚家。
何况谨妃新丧。齐君多少还得顾念着几分旧情。
可是太子……
太子齐天治最近行事越发的让人摸不透了。齐天朔出京,暗中前往淮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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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章 提防
第七百六十章提防
按理说,太子也该有所动静,可是没有。他依旧每天上朝,这阵子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性子,轻意不开口,齐君问到他头上,才勉强说上几句,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
齐君即不会生气,自然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的话。
这和前阵子他大出风头,似乎朝臣们说的每件事,他皆有自己的见解。而如今却是三缄其口,和前阵子相比几乎是大相径庭。
事有反常必有妖。
果然,他竟然暗中行事。第一桩做的便是抓住谨妃的事不放,然后扯出暖玉,扯出楚家……卢岳一时也猜不出齐天治的用意,不过既然是他的手笔,自然不会是和风细雨。
楚文靖点头。
“多谢大人。在我心中,大人是齐国的肱骨。”
“小将军说笑了,什么肱骨不肱骨的。不过是个闲散谋士罢了。偏偏我的强项是农耕,矿业那方面……可如今,这些关乎百姓生计的,齐君都不在意。济北道发现了金矿,按理说该派个稳妥之人前去探查,然后再行开采,可是齐君却属意六皇子前往。六皇子是什么人?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若真的到了济北道,济北道的百姓还有活路?我为此上了几道折子,都被齐君驳回来了,说我是无事献殷勤……在齐君看来,那金矿,便是他们齐家的了,任何提及之人,都是觊觎那金矿。”卢岳之所以能坐到首辅之位,便是因为齐君初登基那几年,大力发展农耕。卢岳从小便喜欢研究这些,才被齐君提拔起来,可是近几年,齐君似乎对农耕这等关乎民生的不再重视了。反而开始倚重杜淳那等靠着一张嘴便爬上高位之人。
卢岳自嘲的说完,脸上神情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那个薄渊。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楚文靖再次点头。
卢岳这样反复提醒,楚文靖自然放在了心上。
只是苦于他以前压根没在意过齐天治,自然更不会在意那个齐天治身边的幕僚薄渊了。
他送走了卢岳。将王述唤来。
问其可知薄渊?
王述点头,说是自从这个薄渊到了齐天治身边后,齐天治行事大变。
似乎和楚老将军交好,然后利用楚老将军的名望壮大自己羽翼之举,也是薄渊授意。
总之,这人隐在暗处,就像一只随时会咬人的兽。
可他行事太低调了,多半都呆在太子府,显得出府。偶尔几次出府,也都是行色匆匆,很快便回转,要想抓到他的短处,实在太难。
“当初公子曾吩咐过,让我等密切注意薄渊这个人。可我派人盯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派人去查薄渊的出身……许是薄姓之人太少,直到如今也没查到什么眉目。”楚文靖暗暗吃惊,想不到卫宸那么早便注意到了这个人。可见他是个粗心大意的,如果不是卢岳提醒,直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还有那么一个人隐藏在暗处,随时打算陷害楚家呢。
打发走了王述,楚文靖去见楚家二老。
许是心有所感吧,暖玉今晚睡的尤其不好,还做了个噩梦。梦中卫宸笑着对她伸出手,可是突然间,他唇角浸出血来。她发疯盘的想要拉住他的手,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黑暗中。暖玉被吓醒了,醒后哪现院中亮光一闪而逝。
听到内室的动静,芷香披了衣服进来。
问暖玉可是哪里不适。
暖玉摇摇头,问起可是出了什么事……大半夜的,院中怎么有光。
芷香是个实心眼的,楚老夫人只吩咐她们好好服侍暖玉,可没说不让她告诉暖玉实情。于是芷香乖乖说了,说是有人连夜拜访,楚老夫人刚才和韩妈妈一起出了拢月轩。
深夜拜访。
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的。
暖玉想了想,差芷香去打听。
芷香替暖玉盖好被子,转身出了门。
夜半三更的,她能找的也只有王述了,王述被楚文靖传唤,刚好回来。一看到芷香,赶忙把自己的外裳披到芷香身上。
对于芷香,王述实在懒得开口纠正了。
这丫头句句不离‘小姐’‘夫人’的。简直把主子的话当成圣旨,深更半夜出门也不知道披件厚实的外裳,真冻坏了,心疼的还是他。芷香丝毫不能理解王述关心她的心意,只当王述是习惯性的照顾她。她追问王述发生了什么。王述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便如实相告。
芷香听完,三两下把外裳扒下来。
塞到王述怀里就要回去复命。王述一把拉住了她。
不由分说再次把外裳披到她身上,芷香一脸疑惑,不解王述今晚怎么这么粗鲁。
王述懒得和芷香解释。
这丫头缺根筋,说多少她也理解不了,反倒会觉得他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