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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云都要哭了,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而是……这可是正殿,那些缓步走来的可是齐国文武百官。自家小姐这时候现身……“此事由我出面最佳,我是楚家年纪最小的,见到姑姑的惨状一时按捺不住,这才冲撞了圣驾……圣上若要治我的罪,也得等我告完这个御状。”此御状自然非彼御状,当年卫宸如何凭一个落地考生,最终成了皇帝眼前的红人暖玉不得而知。可她知道,这事不管是交给谁来办,都要按部就班。
先前六皇子强闯楚家拢月轩。
祖父上了折子,卢家和一众朝臣声缓,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便是父亲出面,以替妹妹讨回公道为由,怕是也难在朝上引起什么大声浪。至于卫宸和齐凌,根本就没立场出面。
数来数去,唯她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可以‘闹……’而且要闹的人尽皆知。
打定了主意,暖玉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大殿。
芷云腿有些抖,可还是跟了上去。
做丫头的,主子有难,她责无旁贷的要挡在前面。
她已经打定主意,如果皇帝追究起来,便说是她怂恿的。
于是,当杜淳和卢岳当先迈上白玉石阶,便看到暖玉主仆跪在殿前。因为拿了宫中通行玉牌,所以护卫们不敢阻拦,只得暗中去报宫中内侍,此时内侍还未来,朝臣们先到了。
卢岳见此,眸光微沉。倒是一旁的杜丞相冷笑一声。
“……这是哪家的丫头,真不懂规矩。这地方也是谁想来便能来的吗?”
“杜大人何必欺负一个小姑娘。”卢岳反击。
“这怎么叫欺负,这里可是宫闱禁地,随便一个女人都能跪在大殿前,皇家的威仪何在?我齐国的威仪何在……诸位说呢?”自然是杜氏一党声缓杜丞相,卢岳的至交声援卢岳。
有人认出了暖玉。
“这不是楚家小姐吗?楚小姐跪在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对于暖玉,朝臣中大部分都印象极佳。
是个苦命的孩子,身幼身子弱,被养在别院。才回京城不足一载。据说因分开时间长了,初入京城时,楚家老夫人都不准这姑娘进内院。好在这姑娘是个好脾气的,哄好了楚老夫人,名字才得以上了楚家族谱。
后来又在皇帝寿诞上献礼。
可着实出了个大风头……
总之,是个德才兼备的姑娘。
若不是早先定了亲事,怕是为了争这个姑娘,楚家门槛得被踏平。
“卢叔叔,请帮帮我。”暖玉看向卢岳,卢岳有片刻的迟疑,最终还是点了头。“有什么话,你可直言。”这便表示他会支持暖玉。
“多谢卢叔叔,谢谢各位大人……昨夜子时,陛下招我和祖母入宫,言我姑姑谨嫔娘娘病重。”暖玉说到这里,朝臣们不由得嗡嗡一阵热议,说起来这位谨嫔娘娘,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
入宫十几年,一直圣眷不衰。
最后被贬,也只是被牵连了。
暖玉见诸人面上都带了几分好奇之色,她也知道他们在这里只能耽搁片刻,不再迟疑。
直言道。
“上次皇后娘娘召我入宫,我亲自见到了姑姑在听雨斩中食不饱腹。诺大的听雨斩,姑姑晚上连火盆都没有。因为没有炭……我跪在这里,是要替姑姑讨回公道,我要告……告皇后娘娘公报私仇,置宫中法度于不顾,并且暗中加害我姑姑,以报六皇子被圈禁之仇。再告六皇子,不顾礼法,强闯我楚家门,伤我楚家护卫。目无法纪,实该重罚……”
齐国立国三百余年,历经十三任帝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铿锵的跪在正殿外,然后口口声声告一朝之后和皇子。
这简直是……
简直是胆大包天。
胆大包天都不足以形容了,简直就是向老天借了个胆子啊。
暖玉话音落下,有那么一瞬间,四下鸦雀无声。卢岳心神恍惚了片刻,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丫头,不可妄为。”
“多谢卢叔叔提醒。”
暖玉说完,深深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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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告御状
第五百零七章告御状
告皇后,告六皇子,而且只凭一张嘴。你说证据?夏皇后既然出手,自然不会留下什么证据?至于暖玉亲眼所见,只是暖玉亲眼所见,当不得证据的。
至于人证,整个齐皇宫,有哪个敢站出来替暖玉做证,指认皇后的罪行。
所以,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卢岳不想说暖玉不自量力,可是暖玉所为,实在让卢岳大开眼界。
这么个小姑娘,看着娇弱的像朵小花。可是刚才那翻话,声音却仿佛击到了人的灵魂深处。
立国三百载……
她是第一个敢以一已之身,去向皇族宣战的女子。便为这份勇气,卢岳暗暗发誓,必要保下暖玉性命。
这时候,钟声响起,诸臣整冠,然后鱼贯入殿……
齐君高坐殿上,明显脸色不愈。大家心如明镜,想必那位楚家小姐跪在殿外之举,内侍已报了皇帝,说起来也不知道是那楚家小姐刻意为之,还是她纯属运气好。
时间赶的不早不晚。
早一刻,想必内侍便暗中把人擒了。
晚一刻,他们入了殿,她便是跪在那里把头磕破,也不会有人理会。
她正巧赶在朝臣们入殿之前那一刻现身。
如果是运气加身,那只能说老天眷顾。如果是那姑娘算计……那只能说这姑娘简直是大气运加身。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种事,便是有人敢想,敢做的也没几个,何况是个姑娘。若无大气运加身,这姑娘哪里做的出……总之,这是个前无古人,后也不一定有来者的壮举。
齐君座前,有内侍唱报有事禀报,无事退朝。内侍话音落下,殿下一静。
平来有些臣子怀里揣着折子,可也不想触这霉头,本来是小事,若是皇帝一怒之下再迁怒于自己,那便得不偿失了。
自己这事不急,再缓几天也可。
于是,平时该上折子的都没出来……
齐君脸色越发的阴沉了。这里可是齐国大殿,是议事重地,是决定朝廷大事,是齐国最神圣的地方,可却有人敢……齐君强忍着怒意,有心严惩暖玉,可想着暖玉楚家小姐的身份。所以齐君打定主意,便让她跪。他虽防备楚家,可此时还不到和楚家撕破脸的时机。如今的楚家父子虽然不在军中,可在军中威望依旧,齐君提拔的几个将领短时间威望根本无法和楚家父子相比。
这时候真的动楚家,军中恐怕会生变。
这也是齐君对夏皇后所为睁只眼睛闭只眼睛的原因。便是不能对楚家下手,也要挫一挫楚家的气焰。
可齐君没想到,他难得一次好心,让楚家祖孙进宫探望楚文谨,那楚家姑娘却做出这等事情来。
你说她大逆不道吧。
齐君律法里也没写着不让跪在殿外。
因为一般人也进不了皇宫。齐君这时候后悔的是太子向他开口,替楚正吉求了块宫中行走的牌子,说楚正吉是名正言顺的帝师,经常要入宫来教导太子。如今那玉牌必是握在楚家小姐手中。
那牌子齐君给的隐密。
并没有大肆宣扬,所以也没法用块玉牌治她的罪。
当然,之所以没说,他是打算以后收回来时容易。这牌子算是用来安抚楚家一时的。
此时齐君不由得后悔,那可是他的恩典,如今却被楚暖玉拿来对付他。
齐君恨不得让内侍把暖玉拉下去乱棍打死。可是,他不能。
齐君冷着一张脸,朝臣们十分识时务,眼见着殿下一片平静,齐君眯了眯眼睛,露出满意的神情来。只待内侍喊那句‘无事退朝’。
便让那楚暖玉去跪。
最好跪死在殿前……
就在这时,卢岳走了出来。“陛下,楚家小姐跪在殿外,想必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还请陛下允她入殿陈情。”
“卢大人所言差矣。她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依臣看,陛下该斥责楚家教女无方,然后让楚老将军把孙女领回去,严加看管。”向来和卢岳唱对台戏的杜淳出列。
“楚家小姐年纪还小,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若不是性命攸关,她会这般胆大行事?便是臣也是不敢的。还请陛下看在楚家一门忠烈的份上,允楚家小姐入殿。”卢岳话音落下,随后殿中半数人齐声开口相求。
齐君的脸黑的像锅底。
若论谁得齐君欢心,自然是丞相杜淳。可是卢岳在京城名望颇高,处理朝事也是齐君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谁更有能力,齐君自然心里有数。所以齐君便是心里再不愿,也不能丝毫不给卢岳情面。
上次楚正吉当殿斥责六皇子逾越之事。他已经驳了卢岳一次。
这次若是再……
齐君深思之时,卢岳眼睛一转。“刚才楚家小姐说的清楚,谨嫔病重,这可是人命攸关的大事。数年来,陛下一直十分看重谨嫔。谨嫔若是真有个万一,陛下也定会伤心的。救人如救火,陛下还是允了楚家小姐快些进殿吧。”
话说到这份上,如果齐君依旧一意孤行,难免要受人话柄。
齐君心中暗恨。
可脸上还得带着几分适当的焦急之色。“……昨夜已传了御医,朕听谨嫔念叨着亲人,也连夜召了楚家祖孙入宫探望。”
“陛下仁慈,真乃我齐国之福。”卢岳顺着齐君的话恭维道。
齐君那个憋屈啊。他想表达的是该做的他都做了,谨嫔是死是活他已尽了人事,只能听天命了。怎么到了卢岳口中,倒成了他如果不召楚暖玉进殿问个明白,他就是个昏君了呢。
好,他倒要看看一个小姑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来人,押楚家小姐进来。”
一个押字,让殿上诸臣不由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