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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诗在500年后,就红透了这个叫中国的国度。
孙三变。妇孺孩童张口就能背孙三变的诗。
他这是要多么红啊。
当然,我没有说他红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孙三变不是我,他转不了世,至少他没有机会再次回到出阳间。
过于成功的人,要是能够转世,看看他死后的声名大噪,应该是欣慰的吧。
我说到孙三变,是因为,他无意中,给我的传说增加了真实信。
他记载我中年以后回到了江洲。
那这就是真的。
我回到了江洲,竟然遇见了芷萱。她比我小10岁左右。
她遇见我的哥哥时,才是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
音乐天才。
她的情窦开窍的太早了。
我在穹窿山竟然与她相遇。
她因为家父与谢家有些瓜葛,与谢颐公子一见如故。
这可以理解。
啊,我与芷萱姑娘的相见,真是世纪性的相逢。
连我自己都忘了。
第二天,我去了芷萱的家。
我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见过比这深得多的庭院,只是那一株香椿,让爱莲我哭泣不止。
在我家的老屋子后,也有一株这样的香椿。
伫立良久。
只听得见风声呢喃。
一个老年女人挎了竹篮从院子前的水跳板上,一阶一阶地上来,黄昏乌鸦色,柳枝拂水,落日倒映在水里,被搅得支离破碎。
那个老年女人在水跳板上捣好衣,晾在批屋走廊上的竹竿上。
晚饭的香气带着白色的雾团,在院子里。
萱,也不留客人住一宿,眼见得天黑了。
一句话,让院子中在告别的中年女子吓了一跳,这个洗衣妇,会不会?
是她?
怎么会是自己的娘。
是的,即使黄昏微光,那老年女人是自己的娘。
我以为娘不在世上了。
我惊喜地喊了一声音:娘。
走廊上晾衣服的老年女人把湿手在两肋间一搓,快步进了前面的屋里。
她是仆人,做饭,洗洗刷刷,忙得脚不点地。
她帮芷萱留客人,不过是礼数。
“娘——”
爱莲确定她就是自己的亲娘,扑上前,追了上去。
芷萱喜极而泣。
她不相信眼前的事,但她相信缘分。
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声撕心裂肺。
这个家,因为这绝望、喜悦、凄切、放纵的哭而有了生气。
原来,她的心上人有一个姐,有一个娘。
她来不及细想,与另外两个女人抱在一起。
她不孤单了。
她有亲人了。
刘雨锡的投胎,时间之短,不可思议。
一般的人死了,平凡的,普通的,没有作恶多端,也没有义薄云天的,上不了天,也不用下地狱。
不过是在阴曹地府等着排队转世。
等的鬼多了,转得就慢了。
也有转不了的。
毕竟佛渡有缘人。
那恶贯满盈的,直接去了十八层地狱。
凶神恶煞也不能没事做,不好好折腾折腾厉鬼,世间就不太平。
佛信因果,相信来世。
想那旻元寺的和尚裴相,放着皇帝的长孙地位不要,他曰,什么皇长孙,不过是劳碌命,穿龙袍坐龙椅的人多了,实际上不见得就一人高高在上,被架空了当傀儡的也两说。
皇上管得了现世,说不定金銮殿坐久了,少不得杀人如麻,下了皇位,直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身。
如此,皇帝有什么好。
太子嘛,不是凡胎,又天赋异秉,长了前后眼,晓得选择那大慈大悲的事做。
旻元寺原来不是什么皇家修建,在深山,却是香火极旺,裴相到了旻元寺后执掌全寺,举国的名人雅士,善男信女,莫不千里迢迢,来参拜觐见,跟皇上也差无几了。
不过是追名而已,与现在的追星无异,身处佛界,岂能不知?
有道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参透不说破。
唯厚道尔。
裴相曾经豪情万丈,想去印度求得佛之真经,普济众生。
年轻嘛,少不得无知无畏。
无奈时机尚不成熟,路人他的仆人受不得长途餐风露宿,纷纷打退堂鼓。
我父亲,曾经跟着裴和尚云游,最后撂挑子不干了。
人有没有佛心,看看求佛路上意志坚定与否就知道啦。
当然我父亲怎么想的,目前还不知道。
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他上哪里去了,还活在世上吗?
数年游学,饱读经书,又在数国做讲演,拥戴者成万、几十万。
一时,裴相家喻户晓,人们以为他就是佛的代言,甚至是佛的化身代言。
人们以为他就是佛,这让裴相吓出了一身冷汗:我佛慈悲,千万别在意。
就在一个月圆之夜,子时过后,裴相得到指引,要速速地渡一个人到阳间。
偈语云:国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有先出灾害以谴告之。
也即天人感应。
是时也,各地旱涝交替,潼关遭逢大旱,百姓饥苦。
中原从七月起,大雨如注,洪涝成灾。江南的蝗虫灾有史以来见所未见。
自然失调,君王失德。
大国不存,诸侯国的几个君主,穷兵黩武侵略邻国,不惜举国男子死绝。
追求长生不老,有食婴孩的残酷之事。
大臣们捞国家财产,中饱私囊,暗里却又比富斗富。
裴相又得到偈语,翻却襄州天下反,栖居草野争当朝。
那个可以一统天下的人出生了。
他早晚会反了这世道。
唉,打住,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我的头脑里除了空洞,难道还有浆糊。
我是说到哥哥投胎了,是得到当时天下第一高僧,能够与佛对话的裴相的渡,到了京口刘功曹家的吗?
是这意思吗?
你说呢?
好像是呵。
我哥哥急急地投胎,原来是有大任在身啊。
他果真是做了南宋开国皇帝。
这一点,无论什么版本,都写的明明白白。
我的哥哥刘雨锡,事事转世投胎后,做了开国皇帝。(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32,鹤舞 青莲
(全本小说网,。)
山茱萸有元气的功效,我天天夜里把自己挂在山茱萸上。
秋天的某一个晚上,开始有露水了,这让我有些不适应。
山中水气重。
我寻思着进屋去睡觉。
但我又不想离穹窿山多远。
我必须抬头能够看见穹窿山。
这是我几日后回去的地方。
也是我的子孙们的家园。
这样,我每晚能够看到我惊慌失措的子子孙孙夜晚在隧道口聚会的盛况。
我还是说说我的哥哥吧他后来做了皇上。
谢大将军。
呵,我好久没有想起他了。
对我好的男人有不少,即使转世,在这仅有的几日阳间行程中,我并不想和盘托出我所有的情史。
我不会告诉你我与芦陵王的事。
我在后人的传遍里,好像看到有一个人,记载说,我与芦陵王在一个雪后的黄昏,我与芦王暗送秋波。
他立在我的院子外,每晚,有一段时间,每晚立在我的院子边。
白天,我养的仙鹤会啄人,凶犯无比。
芦王晚上会立在我的院门外,听我的音乐。
忘了说了,我的古琴,高山流水之音,是颇让人沉醉的。
好吧,说我的哥哥吧。
刘雨锡被卫军砍头的当天,天呈异象,阴风忽至,怒号两个白天黑夜。随后的第三天,却天朗气清,一碧万里。
天空中一排黑色的鹤,飞冲至天际,腾挪八方,仿若有说不出的喜欢与狂欢。
裴相正从黄河故道急急南下,他本可以亲自超度刘雨锡,无奈隔时隔空,过于遥远,好在他的同门师弟与他一向亲密交往,心有感应。
遵从佛意,刘雨锡以三天的时间,迅速被超渡到一个老妪身边,借了一个寡居多年的妇人的腹。
然而,天不假意,还是太过仓促,那名寡妇做了冤枉鬼。
鹤儿如今正在邯郸。
所见,一片涂炭。
满目苍荑。
可是,鹤儿却是个胆小的男孩子。
可能是最初赵岫过于宠溺这个长的过于好看的男孩子。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时常稍有委屈,长长的睫毛上就会挂着泪珠。
这样怎么行。
赵岫的使命是重新回宫,把陷害她致她于死地的泼妇们,呵呵,她们表面是多么华丽漂亮,走路是多么袅娜,说话是多么温柔,在皇上面前是多么风情万种,可是,扒开她们的心,哪一个不是蛇蝎心肠。
赵岫,不,那时,她慒懂中进了宫,就是一个小太阳,哪儿哪儿都亮堂堂,她没有阴影,没有背面,结果,很快被淘汰出局。
可是,她怪不了皇上。
皇上喜欢她,宠她。
但皇上听不到宫中坏女人的恶言,不知道他的宠妃在风口浪尖上。
而宫中的另类男人呢?阉割的伟大发明,还没有经过多久,那些被割了某器官的男子,其实心中时时生起恶念,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大臣们,还以为阉了的生物没有了攻击性,驯化了,温柔了,像他们的声音一样弱化了,中性化了。其实,他们藏起了攻击性,只是在弱势的女人天地,尤其是在君王之侧,更有挑战与刺激。
稍有不注意,阉人其狂狷,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等到赵岫,是了,她原名本叫赵曼真,皇上曾经的心尖尖上的女人,真妃,她被女人与阉人双重算计,美好的一切还没开始,就被无情地抛弃在乱坟岗。
她抱起鹤儿的一刻,成群的乌鸦刮乌刮乌地叫,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