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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霏淡漠地说道:“嬷嬷还不下去领罚!”
“大姑娘……”齐嬷嬷急急地想为自己辩解,就已经被两个婆子给拖了下去。
经过之前郑嬷嬷的事,这月碧居的下人们都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大姑娘如今可不是一个轻易能被糊弄的主子了!大姑娘既有令,她们丝毫不敢怠慢。
很快,外面的院子里就传来了齐嬷嬷的惨叫声,不少丫鬟婆子都跑去围观,心中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大姑娘,还真是那个大姑娘,一旦较起真来,那是谁的脸面也不给的!
齐嬷嬷可是夫人小方氏身旁的心腹,这十几年来在王府可以说是横着走了,谁敢不给她脸面。
下人们都是交头接耳,得知齐嬷嬷是因为妄议世子妃而被治罪,心中越发惊诧。
大姑娘打了齐嬷嬷等于就是打夫人的脸,也就说,在大姑娘心中,世子妃竟然比夫人还要重要?!
齐嬷嬷叫了十几声,便消停了……
片刻后,桃夭来禀道:“姑娘,奴婢已经命人把齐嬷嬷送回夫人那里了……”
桃夭的表情有些复杂,有些古怪,欲言又止。送齐嬷嬷过去的婆子回来禀告说,夫人当下就大发雷霆,把一屋子的东西都给摔了,说大姑娘是中了邪,还是被人下了蛊,竟然一心向着外人云云。婆子也没敢在那里久留,迫不及待地就回月碧居了。
其实就算是桃夭不说,萧霏也能猜到母亲小方氏的反应,母亲当着自己的面都会把靠枕丢过来,背着自己又能说什么好话呢!
萧霏苦笑了一下,挥了挥手,让桃夭退下。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桃夭有些担忧,生怕大姑娘会想不开。
就在这时——
“喵呜!”
地上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猫叫,似在撒娇,又似在抱怨。
萧霏循声看去,只见一团毛绒绒的橘色“小球”正蹲在她的裙角边,一双猫眼瞪得圆圆的,那金色的瞳仁就像是两颗火彩极好的黄宝石,它仿佛在说:喂,你这一天到底跑哪儿去了?
“咪呜——”
萧霏的心被小橘叫得都要化了,心头发软,就像是被一只小爪子在心头挠了一下,忍不住俯身将它抱了起来,从它的头顶朝它的背脊轻抚下去,似是自语地轻声道:“小白没陪你玩吗?”
见萧霏被小橘吸引了注意力,桃夭放心了不少,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心想:明天给小橘加条鱼吧。
内室中只剩下这一人一猫。
小橘陶醉地用头顶蹭着萧霏的掌心,趴在她的大腿上,两眼眯成了两条线,时不时地打着哈欠。
小橘不一会儿就舒服地打起呼噜来,蜷成一团睡着了。
萧霏看着无忧无虑的小橘,有一抹艳羡,夜已经深了,可是她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睡意。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次日一大早,萧霏还是按时起来了,吩咐丫鬟用脂粉替自己掩饰眼下的阴影,然后照例去了小方氏那里请安,却被拒之门外。
萧霏也不在意,面无表情,又改道去了碧霄堂……
一切似乎如常,直到萧霏在听雨阁中,投子认负。
南宫玥一直在一旁观棋,若有所思地微微蹙眉,担忧地看着萧霏。
自己居然赢了!方老太爷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棋局,这还是他第一次赢了萧霏,可是老爷子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方老太爷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瞥了一眼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萧霏,今日这局棋萧霏连连出错,下了好几招臭棋,才把她昨日的大好局面给毁了个彻底。
若非这些日子方老太爷已经有些了解萧霏的性子,他几乎要以为萧霏是在蓄意让着他了!
这小丫头难道是有心事?!方老太爷敏锐地发现萧霏眼中的疲惫,故意粗声地对萧霏嫌弃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棋艺大失水准!”
萧霏面露惭色,讷讷道:“是我的不是,让外祖父见笑了。”
方老太爷挥了挥手,说道:“我有些累了,阿玥,你们俩先回去吧,”
南宫玥和萧霏起身施礼后,携手离去。
看着两个小姑娘亲密无间的样子,方老太爷微微眯眼,招了招手,屋子里服侍的丫鬟立刻上前。
“我记得昨儿是世子妃在碧霄堂宴客的日子吧?”方老太爷问道。
丫鬟忙福身应了一句:“是,老太爷。”
方老太爷又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昨儿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王府,大概除了王爷和方老太爷,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方老太爷既然问起,丫鬟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老太爷的表情变了好几变,没想到这一场宴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一想到乔大夫人、方三夫人还有小方氏三人借着长辈的身份如此为难南宫玥,方老太爷就激愤不已,但另一方面他也为萧霏感到可怜。
这段时日,他对萧霏早有些另眼相看,从昨日萧霏的言行来看,这个小丫头确实是心思单纯的,外孙媳妇没看错她,没白疼她!
也罢,以后自己也多疼她一分便是,就当是为了外孙积德!
堂堂镇南王府看着风光,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父不贤、母不慈的府邸,外孙在王府中过得艰难,多个贴心的妹妹总也是件好事……
方老太爷叹息着看着窗外的绿竹。
与此同时,南宫玥与萧霏正穿过一条游廊,往南宫玥的院子行去。
从听雨阁出来后,萧霏就一直半低垂首,默不作声。
南宫玥心中叹息,她自知萧霏为何心事重重、情绪低落,自从自己和萧奕回南疆以后,萧霏就夹在他们同小方氏之间,确实为难。
而自己作为当事人,便是劝再多,言语也有些无力……
南宫玥心中无奈,也担心萧霏钻了牛角尖,若无其事地转移她的注意力,说道:“霏姐儿,后日就是六月初一了,我记得你的茶铺是打算那一日开张的吧?……若是需要我的地方,你可别与我客气!”
萧霏点了点头,说道:“大嫂,我都准备妥当了。”茶铺已经是万事俱备,只能开张了。
南宫玥微微皱眉,打量着她,故意说道:“霏姐儿,我知道你对这次的施茶非常重视,但也要适度,切不可累垮了自个儿的身子。你还是长身子的年纪呢!”
“大嫂,我没事。”萧霏急忙解释道,“我只是昨晚没睡好,这才精神不济,下午小睡一会儿就好了。”
“这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南宫玥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提议道,“霏姐儿,若你有闲,不如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茶铺那边看看如何?”
萧霏用力地点了点头,说起这个自己一手开起来的茶铺,她不禁精神一震,脸上也多了一分笑意,说道:“我在城门附近租了个小屋子做仓库,霞姐姐说明日就把配好的药茶包送到仓库那边去,届时,那些帮工的妇人只需要把药茶包放入茶水桶中熬煮就可以了,简便得很。霞姐姐真是聪明……”
萧霏说得滔滔不绝,暂时把那些个烦心事抛诸脑后。
南宫玥见萧霏乌黑的眸子又闪现光彩,心中亦是释然,含笑地与她搭着话。
438明悟
六月初一,仿佛连老天爷都眷顾萧霏,这一日天气晴朗。
南宫玥和萧霏出门的时候,天方亮,东边的天空一片灿烂的金色,旭日从稀薄的云层里探出半边脑袋。
骆越城的北城门早已经大开,百姓排着队,入城的入城,出城的出城……
城门外,那两间竹棚外搁起了一块木板,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施茶。
竹棚里,站着几个穿着一式青色衣裙的妇人——为了这次施茶,萧霏特意给这些帮工的妇人统一定制了这身青色衣裙。
南宫玥和萧霏的青篷马车停在了官道的另一边,两人挑开马车的窗帘看着斜对面的茶铺,都是微微一怔。
“霞姐姐!”
萧霏不由得脱口而出,两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会在那几个青色的身影中看到一身青衣的韩绮霞,她还是梳着一条简单的麻花辫,只是头上多包了一方青色的头巾。此刻的韩绮霞正站在炉前一边搅动着药茶,一边对身旁的一个青衣妇人交代着什么。
南宫玥和萧霏一下子明白了,韩绮霞是自己请缨来教这些帮工煮药茶呢!
若非自己特意过来看,恐怕还不知道霞姐姐又为自己做了这些……萧霏心中淌过一股暖流,一霎不霎地看着茶铺。
那些青衣妇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两大桶药茶在炉子上烧着,浓浓的药茶香随着热气翻涌飘散了出去。
城门附近的不少路人自然也闻到了这股药茶香,纷纷看了过来,一个丰腴的青衣妇人清了清嗓子,吼道:“瞧一瞧,看一看,不要钱的凉茶随便喝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这声音自然也传入了南宫玥和萧霏的青篷马车中,桃夭露出一丝赧然,解释道:“听说这个大姐以前是与她家男人做货郎吆喝的,现在她男人摔断了腿,在家养着,所以日子有些拮据……”
虽然那妇人吼得声嘶力竭,却也只见人从城门口的方向观望,未曾有人上前领茶。
百姓们的心里都还是有所顾虑,这茶铺说是施茶,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花样呢。
眼看着一盏茶过去,茶铺前还是空落落的,萧霏有些着急,正打算是不是下去看看,就见韩绮霞有了动作,她舀了几杯热茶,放在两个木制托盘上,然后又对那丰腴妇人耳语了一句。
丰腴妇人频频点头,跟着两人就一人捧着一个托盘主动朝路人走去……
虽然说,马车中的南宫玥和萧霏看不到韩绮霞在和路人说什么,但是她的行为已经够明显了——她们在主动向路人送药茶。
连着两个路人拒绝后,有一个老者谢过韩绮霞,捧着药茶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