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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奕抬眼看着北方的天空,自信地与前来送行的田禾等人说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很快……”到时候,他会带着臭丫头一起回来的!
萧奕的在心中暗暗计算,他们顺利的话四月初就可以抵达王都,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他心情愉快地带着一干俘虏和一支千人小队,策马向着王都进发……
三月的王正值春暖花开之际,镇南王府中,相约一块儿前来的傅云雁和原玉怡与南宫玥一块儿,围坐在花园的亭子里,言笑晏晏。
丫鬟们端来了今年的新茶,还有特制的点心,其中那盘用南宫玥亲自采的桃花瓣所制的桃花酥,让两个姑娘赞不绝口。
用了些茶点后,傅云雁献宝似的拿出自己打的络子,送给了南宫玥和原玉怡一人一个,然后便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我编的络子还不错吧!”
南宫玥还没说什么,原玉怡已经忍不住扶额道:“六娘,你知不知道你送的帕子、珠花、绢花、荷包、香囊都已经装了我一匣子了。”顿了顿后,她忍不住调侃道,“等你学会造房子,是不是就打算送我和玥儿各一栋呢?”
她这个比喻实在是有趣,百合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而南宫玥却不必忌讳那么多了,在一旁用帕子掩着嘴直笑。
傅云雁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怡表姐,这还不容易吗?今儿我回去就跟我娘去说……”
一提傅大夫人,原玉怡立刻告饶:“算了算了,你还是好好学你的女红吧。”
傅云雁突然叹了口气,“我现在觉得女红倒也还好,管家什么的更烦……什么利益权衡,什么牵制,什么派别……简直跟打仗似的。这两天,我娘就让我写礼单呢,我还想着不就一张礼单,仿去年二皇子的旧例不就得了,结果又被我娘好一阵数落,光是那人情关系就足足讲了一个时辰。”说着她可怜兮兮地垂下了肩膀,“但我还是记不住。”
二皇子……原玉怡立刻明白了,道:“六娘,你说的可是给三皇子大婚的礼单吧?”再过十日就是三皇子大婚了,前两天云城和原大少奶奶也讨论过这个,还特意把也正在学习管家的原玉怡叫过去旁听。
傅云雁郁闷地点了点头,“娘让我重新写,今天还要检查呢。……对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眨眨眼睛,笑眯眯地望着宫玥说道:“阿玥,你们府上送了什么礼?让我看看礼单吧。”
南宫玥笑了,看向百卉,百卉忙道:“世子妃,礼单奴婢已经拟好了,正想着待会拿给您过目呢。”
南宫玥微微颌首,百卉便下去取礼单了。
傅云雁有些羡慕,真心希望娘亲不要整天光顾着盯自己学这学那了,去培养一些能干的丫鬟和嬷嬷让自己出嫁时直接带走才更省事!
“说到三皇子。”原玉怡不由说起了前几日才从咏阳口中听到的消息,“我听我娘说,三皇子跟皇上请命说,为了北疆与南疆的战事,消耗了国库不少银两,他作为皇子不能上战场杀敌,却也想为大裕有所作为,因而他希望婚礼不必太过铺张,本来按照规制是设宴八十席,现在减半……如今官员们都在夸三皇子恭谨勤俭!只是皇上的态度却是淡淡的,娘说,从二公主那事后,皇上对三皇子越来越冷淡了。”
南宫玥似笑非笑,不由想到,若是他现在要娶的是白慕筱,不知还会不会如此“节俭”,她可是还记得当日册立白慕筱为后时的大典可是奢靡之极。
不多时,百卉就带着礼单过来了,把它呈给了南宫玥。
南宫玥只扫了一遍,吩咐道:“再加一对琉璃花樽。”随后便把礼单递给了傅云雁。
傅云雁拿着礼单,看得有些云里雾里,依然弄不清为什么要送这些,南宫玥为什么又要在最后又加上一对琉璃花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简直比耍一套枪法更累。
南宫玥抿唇一笑,耐心地解释道:“我们王府是藩王,自然不便与皇子们有过多的亲近,所以,给三皇子的贺礼不能过于昂贵,但也不能太过简单,百卉拟的这份礼单就太简单了一些,所以我加了一对琉璃花樽。而傅府则是皇亲,所以贺礼中还是要体现出一些亲近,但同样不能太过贵重,依我看,可以以一副观音贺子图为主礼,再加些其他的礼物便行了。”
傅云雁听得连连点头,称赞道:“阿玥你真能干!今日回去,娘一定不会骂我了!”
原玉怡调侃着说道:“你们姑嫂的感情真好!”
傅云雁得意极了,抬高了小下巴说道:“那当然!”
“瞧你,都不知羞。”原玉怡不由禁笑了,心中隐隐有些羡慕,虽然知道娘亲会为她精挑细选婚事,但还是有些害怕,不知道今后会如何。稍稍的惆怅后,原玉怡便打起了精神,又兴致勃勃地说起了不久后就要举行的锦心会,这三年一次的盛事,王都中的每一位能得到邀请的姑娘都非常的慎重。
就连傅云雁也很兴奋,因为就连她也在上个月收到了锦心帖,终于不用再整日被她娘念叨了。
提到锦心会,南宫玥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从现在起可要好好讨好我!”面对她们俩不解的目光,她的笑容又灿烂了一分说道,“我已经答应了国子监的祭酒夫人,会担任这一次锦心会的评委!”
“玥儿!”
“阿玥!”
两个姑娘顿时全都凑了过来,一左一右拉着她的手臂一通撒娇……
欢快地笑声中,一个灰色的影子从抚风院的方向飞了过来,停在高高的枝头,俯视众生。
转眼就到了三月二十二,三皇子大婚的日子,这也是自新年朝贺以来,王都中的一大盛事了。
尽管王都中纷纷传言三皇子圣眷不在,但皇子毕竟是皇子,其大婚也是不可能冷清的。
南宫玥身为镇南王世子妃,也是王都镇南王府的当家主母,理所当然的也收到了请柬,并在那一日进了宫。
大婚仪式将在永宁殿举行,虽然酉时才是吉时,可是这皇家的喜事谁也不敢耽搁,才刚到申时,前来观礼的人已经都到了大半,大概也只有咏阳、云城和齐王等皇室近亲才敢踩着时间来。
永宁殿被装饰得喜气洋洋,随处可见红色的绸带、红色的灯笼和红色的龙凤烛……
但是皇帝只着人送了赏赐,却没有亲到,只有皇后来了,而张嫔依然禁足,始终没有出现。
宾客们见状,不禁暗自在心中揣测,三皇子不受圣宠之事或许是真的。
皇帝来或不来,谁也无权置喙。
待到吉时一道,便听鞭炮齐鸣,震耳欲聋,身着皇子蟒袍补服、俊美无俦的三皇子韩凌赋与蒙着大红头盖的新娘崔燕燕牵着红绸进入大殿之中。
跟着,内侍扬声吆喝了起来:“一拜天地!二拜……”
拜堂仪式后,新郎和新娘在宫人们的簇拥下前往三皇子在宫中的新房,与此同时,宾客们也在送走皇后以后,赶往三皇子宫参加今日婚宴的席面。
席面上热热闹闹,男宾和女宾的席面分别安置在两个大厅,相比下,男宾席自然是比女宾席热闹了许多。韩凌赋在新房里挑了新娘子的盖头,又与她完成了合卺仪式后,便留下新晋的三皇子妃在新房里,自己出来陪宾客饮酒。
虽然说新婚三日无大小,但是三皇子毕竟是三皇子,宾客们也不好太为难他,让他一桌桌地敬完酒,就恭送他离去。
人生三大喜事,便是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和洞房花烛夜!
宾客们看着三皇子匆匆的背影,暗暗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自以为真相了。
只是宾客们却不知道韩凌赋此行去的并不是新房,而是另一个地方……
宫中的喜宴在戍时便散了,然而在新房里的新娘子却没有等到归来的新郎。
起初,崔燕燕还以为是喜宴没散,待丫鬟再三确认喜宴已经散了后,崔燕燕仍旧怀有一丝期待,认为三皇子只是被什么事给耽误了……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待到过了亥时,那个让她望穿秋水的男子还是没有出现。
崔燕燕此刻已经是心凉如冰,双手狠狠地握成了拳头。
大婚之日,夫君却没有回新房,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天大的耻辱!
一旁的陪嫁丫鬟小心翼翼地问:“三皇子妃,天色晚了,是不是该歇息了?”
崔燕燕如寒刃般的眼神立刻冷冰冰地看向了丫鬟,吓得那个丫鬟打了个寒战,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多话了。
崔燕燕沉声道:“还不服侍我沐浴更衣!”她霍地站起身来,但心里却盘旋着一个问题:三皇子他到底去了哪?
新婚之夜,他竟然如此侮辱自己,为什么?
崔燕燕狠狠地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
他是吃准她不敢找皇上、皇后告状吗?
想到这里,崔燕燕眸深似海,暗道:她就不信他会永远不进她的屋子!
这一夜,对皇宫中的崔燕燕而言,是度日如年,而王都另一头的白府中,白慕筱亦是魂不守舍。
“滋吧,滋吧!”房间里的烛火跳跃不已,噼啪作响,随着烛火的摇曳,室内一明一暗,照在倚在窗边的白慕筱脸上上,那微妙的光影让她的表情有些复杂。
白慕筱直愣愣地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烛火,有些出神了。
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
他与他的三皇子妃洞房花烛夜,唯有自己形单影只!
他还会记得自己吗?
亦或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白慕筱用力地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她不能像那些女人一样,就知道围着男人转,她必须为自己而活!
你自己都不爱自己,还能指望谁来爱你!
白慕筱轻咬下唇,对自己说。
屋外,突然响起了碧落小心翼翼的声音:“姑娘,奴婢……”
她话还没说完,白慕筱就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