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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派了人手去寻,从王都到南疆,这一路上都布下了人。只要他们敢回南疆,就不会逃出我们的手心。”
南宫玥点点头,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申大管事可还有家人?”
朱兴回道:“在申大管事去了后,就由王爷作主,放了他们全家的奴契。”
“你安排人去寻一下。若是能找到申大管事的子侄,可以问问他愿不愿意来王都。”
朱兴有些意外,问道:“世子妃是要用他们?”
“我们府里现在缺一位打理庶务的大管事。老王爷既然如此信赖申大管事并托了孤,或许他的子侄也可一用。”在南宫玥看来,托孤往往只会选择那些真正忠心耿耿之人,不但是自己忠心,其家人也必要忠心,否则又怎么可能将爱孙托付呢。她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是不是要用,我还得亲自看看人才成。”
朱兴躬身应了下来,“是。世子妃。”
“就先这样吧。”
南宫玥站起身来,回了抚风院。
她还有不少账册要看呢。
上次她就只顾着查账了,至于其他的比如柳合庄更换过管事之类的细节她都没有留意,现在还需要再好好看一遍,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什么线索。
小方氏既然敢把手伸这么长,自己若不想个法子跺了她的手,还真是说不过去!
南宫玥振奋起精神,向着百卉吩咐道:“今儿让小厨房给我准备一个佛手金卷,一个芙蓉鱼骨,还要长春羹和翡翠银耳,其他的你们看着上。”不吃饱些,怎么有力气和他们斗呢!她想了一下又道,“今日大喜,府里上下每人都添一个肉菜,让大厨房来做。”
“是,世子妃。”百卉笑吟吟地应了,“那些小丫鬟们一定会乐坏的。”
自从南宫玥从柳合庄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小书房里大半天都没有出来,甚至就连晚膳也没用。那之后几日,她都有些心绪不佳,整日沉思着,让百卉实在有些担心,见她终于打起了精神,也不由松了一口气,赶紧吩咐了一个二等丫鬟去办了。
阖府皆是大喜,一个个全都笑逐颜开,巴不得天天都有捷报传来。
而这来自南疆的捷报,也影响了整个王都。
本因着连番大战,虽然都远在边疆,但多少还是影响到了人心,这次的捷报一传来,本有些惶惶不安的人全都大松了一口,争先奔走相告,整个王都的氛围才不过一夜间就变得轻快起来。
就连酒楼茶馆里谈论的也皆是关于大捷的话题。
所有的人一个个全都自信满满地说着“大裕必胜”。
而萧奕的信也在捷报传来后没几日,送到了王都。
一得到信,百合欢天喜地就奔进了屋子,人未到,声先至,“世子妃,世子爷来信了。您快看看!”
这若是平日里她这样咋咋呼呼的,百卉定是要皱眉训她一句,但是今日看在世子爷这封信的面子上,她也不与百合计较了。
“快给我。”
正在看账本的南宫玥喜出望外地站了起来,连忙接过了信,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太好了!阿奕的信终于到了。
她拆开了信封,里面除了一张写得满满的信纸外,还藏了一个信封,她随意地瞟了一眼,就发现第二个信封里装的是傅云鹤的来信,于是便暂时放在了一边,眉眼含笑的读起了萧奕的信。
信上,萧奕先是用一半的篇幅缠绵地诉说了一番她的思念之情,然后又洋洋洒洒地写了他这段时间在南疆所做的事,顺便还提到说小方氏如何送了一个女人过来,自己又是如何以牙还牙地扔了一个花魁给萧栾,又夸自己如何英勇神武,骁勇善战,把南蛮军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末了,又强调了他在南疆一切安好,没有受伤,没有生病,让南宫玥安心呆在王都,不要为他担心,但要记得想念他!
南宫玥轻轻地抚摸着信上那遒劲有力的字迹,眼前仿佛看到了战场上少年运筹帷幄、大战沙场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虽然知道萧奕必然安好,但直到收到这封信,她才彻底安下心来。
南宫玥反复看了几遍后,这才小心翼翼地亲手放进了一个红木匣子里。自从萧奕去了南疆之后,他的每一封来信,南宫玥都小心珍藏着,时不时会拿出来再读一遍……等她把这个匣子装满的时候,萧奕也该回来了吧。
南宫玥眉眼弯弯的锁上匣子后,把它放到了一边。
随后,南宫玥看向了傅云鹤的那封信,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思吟片刻后,便吩咐百合准备去车驾,去了咏阳大长公主府。
公主府的门房一见南宫玥来访,连忙开了侧门,迎她的朱轮车入府,并立刻派人去禀报咏阳和傅云雁。
五福堂中,除了咏阳,傅大夫人正好也在东次间中陪咏阳闲话,婆媳俩一听说南宫玥来了,不免有点意外,南宫玥昨日才刚递了帖子,说是明日会来拜访,怎么今日就来了呢?南宫玥一向知礼数,虽然与公主府关系亲近,但像这样贸然前来还是很罕见的,咏阳忙派自己身边的大丫鬟红线出去相迎。
话音刚落,就听屋外传来了傅云雁活泼清脆的声音:“阿玥,我还以为你明日才会来呢。你都不知道,我这两日实在无聊极了,要不是我娘不许我出门,早就去找你玩了。”
这孩子……傅大夫人暗暗摇头,这都是订了亲的人了,还成天想着玩。她心里琢磨着六娘年纪也不小了,出嫁也是这一两年的事,当人媳妇可没有在家当姑娘舒适,什么都能由着她的心意来,还是得磨磨她的性子。
思绪间,两人手挽着手亲热地走了进来,看她俩亲亲热热的样子,傅大夫人的眼中不由都闪现笑意。南宫玥可是她未来的小姑子,她们能处得愉快,简直再好不过了。
待她们给咏阳和傅大夫人行了礼,又落座后,南宫玥取出一封信,并道出来意:“咏阳祖母,傅伯母,玥儿冒昧早来了一日。这是傅四哥从南疆寄过来的信,是今日和阿奕的信一起捎来的。”
一听说是傅云鹤的来信,东次间中的傅家三代女人都是面露喜色,傅大夫人的眼中更是隐隐闪现泪光,但立刻就偏开头拭去了泪花,心道:儿女都是债啊,这个臭小子总算记得写信过来了。
傅云雁就坐在南宫玥身旁,不用咏阳吩咐,她就欢喜地接过信,然后亲自送到了咏阳手中。
咏阳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欣慰地勾了勾嘴角,吩咐傅云雁:“六娘,你帮祖母念念。”
傅云雁自然却之不恭,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取出了其中的信,大声念了起来。
傅云鹤的信不似萧奕那般冗长,只有几句话,主要就是来报平安的,并询问祖母、父母身体可好,关于战场上的事,是一句没提。
知道他平安无事,傅大夫人一方面长长地舒了口气,另一方面又暗暗埋怨傅云鹤这封信也太短了。
不止是傅大夫人不满意,傅云雁也不满意,嘀咕道:“祖母,母亲,四哥这信也太敷衍了吧。也不说说他自己打了几次仗,杀了多少敌……”
她不说还好,一说,傅大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傅云雁缩了缩肩膀,不敢再说下去。
南宫玥抿了口茶,笑吟吟地为傅云雁解围:“六娘,我后日想去一趟药王庙,你可要与我一起去?”
“好啊。”傅云雁想也不想地答道,只要能出门,她便是精神百倍,“我正好也去替四哥求平安符!”
傅大夫人闻言若有所思着说道:“我听说药王庙的平安符和签好像挺灵的。”
“药王庙的签据说是挺灵的,不过我是打算去还愿。”南宫玥含笑道,“阿奕出征前,我去药王庙给他求过平安符,现在打了胜仗,我想着还是应该去庙里还愿才好。”
傅大夫人也是信佛的,忙同意着说道:“阿玥你做的对,既然求了菩萨,是该去还愿。”跟着她对咏阳提议道,“母亲,不如我们也跟阿玥一起去趟药王庙吧,给鹤哥儿求道平安符。也给他和阿奕祈福。”
“是啊是啊!”傅云雁眉飞色舞地说道,“娘,祖母,咱们一块儿去吧!去为哥哥他们祈福,预祝他们早日打完仗,胜利归来。”
咏阳也是意有所动,笑着看向南宫玥:“阿玥,你不在意再多我和你傅伯母两个吧?”
南宫玥扬唇笑道:“咏阳祖母,玥儿欢迎且不及……咱们就一起去。”
如此这般,第三日一大早,南宫玥的朱轮车就先到了公主府,与咏阳她们会和后,一同出发,前往药王庙。
这药王庙虽小,但香火一向旺盛,可是今日的药王庙中,香客看着竟然不太多,感觉空落落的。
一看两辆朱轮车停在寺外,寺里的僧人就知道有贵客到了,立刻就有一个八九岁的小沙弥迎了上来,双手合十念了个佛号后,道:“几位施主,今日本寺的大殿暂时关闭,小僧引施主去偏殿不知可否?”
咏阳素来大度,不以为意地说道:“小师傅,那就带我们去偏殿吧。”
傅云雁也是没有在意,对她而言,拜菩萨也就是求个心安,拜的到底是哪个倒是一点也不重要。
唯有傅大夫人皱了皱眉,她们难得来这药王庙上香,就遇上大殿关闭着,总让人觉得好像是菩萨把她们拒之门外,怕不是好兆头……
鹤哥儿在南疆那可是玩命的,怎么难得来上香祈福竟遇上这样的事!
傅大夫人只是一个眼色,她身后的莫嬷嬷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笑吟吟地问道:“小师傅,这大殿怎么就关闭了?莫不是今日贵寺有什么要事不成?”
小沙弥平日里也是看惯了香客们的脸色,忙解释道:“几位施主,今日因为张府的老夫人在大殿中做法事,所以只能暂时关闭大殿,还请施主见谅!”
莫嬷嬷想到了什么,便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