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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玥手中的笔再次落下,在其中几个字旁画了个圈,“华”、“姚”、“兰”、“常”。
这几家在她看来还算与萧霏般配。
南宫玥的笔尖在“常”字旁停顿了片刻,常家虽然是将军府,但是门第不算高,家里是农户出身,也就是常老将军早年战死沙场,才恩萌了才干平平的常将军……
不过对于镇南王府而言,出身门第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整个南疆也没有人家能比得上镇南王府,常家家风不错,常夫人是个好相与的,常环薇看来也与萧霏很是投缘,常怀熙更是个有出息的……
南宫玥的眸中熠熠生辉,心里已经琢磨着打算等萧奕回来后,多问问他关于常怀熙的事。
还有,得找个机会再让萧霏见见常怀熙。
虽然去年的春猎、今年丹湖的赏荷会相了两次都没有结果,但南宫玥还是抱着一点希望,希望自家的霏姐儿忽然就开窍了。
看着世子妃纠结的面色,鹊儿和画眉好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世子妃这跟找女婿没什么差别了,世子妃选世子爷做夫君时好像都没花那么多心思……咳咳!这可不能跟世子爷说。
就在这时,一阵率性的挑帘声伴着某人的步履声响起,南宫玥不由嘴角微勾,含笑地看向了来人,“阿奕,你回来了。”
丫鬟们立刻识趣地退下了,只留下两个主子单独相处。
萧奕心里觉得自家世子妃的两只“鸟儿”非常识趣,身子不客气地挤到了南宫玥的椅子里,把她抱到了膝盖上。
“阿奕,”南宫玥一脸期待地把手中的胆子递给萧奕,点了点上面做了记号的四个名字,道:“你觉得他们四个怎么样?”
就算是南宫玥说话没提前因后果,萧奕又如何不知道南宫玥是在说萧霏的婚事,他斜了她一眼,搂着她的纤腰,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然后便说起了华家……
萧奕的声音还是如往常般漫不经心,南宫玥靠在他怀中,仰首看着他昳丽的侧颜,目光中带着笑。
好一会儿,萧奕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南宫玥眨了下眼,忽然问道:“阿奕,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事有反常必有妖,萧奕对萧霏的事一向不上心,可是今天却如此耐心,必定有什么原因。
萧奕轻轻地应了一声,揽着南宫玥的胳膊微微用力,两人之间密合得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南宫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温柔地说道:“阿奕,你的盔甲兵器还有金丝内甲,我都给你备好了……”
萧奕又应了一声,然后与南宫玥说起了前方军情,说起西疆那里,姚良航联合韩淮君再破褚良城、荆兰城两城,但是随着西夜又派来两万援军,于是姚良航主动放弃了荆兰城,疏散城中的平民后,退守到褚良城,以那里高坡沟壑的地势为优势暂时挡住了西夜大军,西夜那边还在源源不断地派援军赶往前线,一万,两万……
萧奕与南宫玥说那么多,不为别的,只为让她安心,让她知道这一切都在他和官语白的计划之内,让她知道他会平平安安地回家的,无论是他,小白,还有小鹤子他们。
萧奕说着,嘴角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接着道:“小白说了,他以前与这西夜新王也交手过一次,此人争强好胜,一向输不起。如今他新王继位,之前连着打下西夜周边几个小国,连战连胜,没有败绩,对于西疆的这一战,他看得很重,想要一洗曾经的雪耻……”西夜王却没想到就算没了官家军,他们西夜在西疆竟然还履履受挫,他又如何会甘心!
顿了一下后,萧奕握起南宫玥的右手,勾起她的尾指,好像在与她拉钩一般,同时缓缓又道:“现在小白那边‘暗渡陈仓’,已经攻下了七八座城池,也该是时候轮到我去‘明修栈道’了!”
一明一暗,双管齐下拿下西夜!
“阿奕,我和煜哥儿在家里等你回来。”南宫玥右手动了动,与他十指交握,掌心相贴。
萧奕俯首在她的嘴角亲了一记,算是应和。
他的妻,他的儿会在这里等着他。
这种感觉真好!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温柔地看着南宫玥,水光潋滟,他眼中的笑意几乎要从眸子里溢满出来,让他昳丽的脸庞像是在发光一般。
小夫妻俩相视而笑,亲昵地抱着彼此,听着彼此的心跳声、呼吸声,不需要再有过多的言语……
随着天色暗下来,屋子里缱绻缠绵起来,次日,碧霄堂就变得忙碌起来。
萧奕在三日后,也就是九月二十八,便要出征,南宫玥加紧为他准备起来,除了盔甲、兵器、金丝软甲,还有伤药、护心丹、衣袜……这些都制得七七八八了,南宫玥担心西夜的冬天冷,还特意给萧奕准备了几付鹿皮、羊皮手套和短靴。
这一日,萧奕有大半天都赖在碧霄堂里,笑嘻嘻地看着媳妇为自己忙忙碌碌,连臭小子都被晾到了一边。
他就知道在阿玥心里最重要的人还是自己!
自己要出征的事,萧奕没有刻意瞒着任何人,碧霄堂的人都知道了,王府的人也跟着知道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镇南王。
镇南王一个人在外书房里气得吹胡子瞪眼地直打转,摔了杯子又砸砚台。
逆子,真是逆子!
他身为南疆的藩王,居然到现在,在整个军营和王府的人都知道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的儿子要出征!
而他甚至连儿子要出征哪里都不知道!
想着,镇南王整个人都不好了,气冲冲地下令道:
“去!还不给本王去把那个逆子叫来!”
767胁迫
镇南王坐立不安地在外书房里等了两盏茶功夫,却没有等来萧奕。
“王爷,世子爷说他正忙,没空尽孝……”桔梗恭敬地禀道。
镇南王闻言,气得面红耳赤,心道:这个逆子明明在府里,却胆敢含糊托辞不来见自己这父王,真真是不孝的……
镇南王脱口就要打断桔梗,却听一个熟悉的奶音自屋外传来:“咿呀,咿呀!”
这,这是……
镇南王愣了一下,眼睛发亮,只听桔梗继续说着:“所以世子爷就让世孙过来替他向王爷尽孝。”
真的是他的宝贝金孙煜哥儿来给自己请安了!
镇南王一下子就忘了他之前还在为什么而生气,没好气地瞪了桔梗一眼,仿佛在埋怨她怎么不早说。
“还不快请世孙进来!”镇南王急忙道。
说着,镇南王又想到了什么,飞快地扫视了地面一圈,心里庆幸:幸好自己为了宝贝金孙在书房里铺上了地毯,否则这茶杯若是摔得满地是碎片,不小心弄伤了金孙,那不是要心疼死自己了!
“快!赶紧把地上收拾一下!”
镇南王赶忙又吩咐书房里服侍的小厮把摔在地毯上的茶杯和砚台给捡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桔梗的引领下,绢娘抱着头戴鲤鱼帽的小萧煜进来了,海棠紧随其后。
绢娘她们先给镇南王行了礼,而绢娘怀里的小萧煜早就迫不及待了“呀呀”地挥舞着爪子,想要下地,可是看在镇南王眼里,却自动地变成了宝贝金孙看到他非常迫切地想要跟他亲近玩耍。
果然还是金孙和自己投缘啊!
“煜哥儿来,到祖父这边来。”镇南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急忙把小萧煜接手了过来,随手拿起一旁的拨浪鼓,正想摇晃几下,却见小萧煜已经伸手去抓书案上的的白玉牡丹凤凰笔托,笑呵呵地捏在小肉拳里,不肯撒手。
“煜哥儿,你可真有眼光,祖父这个笔托可是前朝留下的好东西……”镇南王滔滔不觉地说了起来,说完之后,还觉得意犹未尽,又得意地对着小家伙炫耀起自己书房里的各种收藏。
本来在玩笔托的小萧煜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眼花缭乱地看着那些花瓶、香炉、盆景、鱼池……他一会儿鼓掌,一会儿大笑,惹得他祖父心情大好,书房里不时地发出祖孙俩的语笑喧阗声,桔梗暗暗松了口气。
“煜哥儿啊!”镇南王越看金孙越欢喜,不似萧奕那逆子是他上辈子的冤家投胎,金孙与自己就是投缘,“你乖乖的,别学你爹,以后祖父这些好东西都是你的……”
说着,镇南王幽幽地叹了口气,皱了皱眉,一脸愁容地看着小萧煜,叹息道:“哎,你爹那个败家的,行事没个度,等你长大的时候,你爹怕是早把你曾祖父留给他的那点家业全败光了……”
一旁的海棠和绢娘皆是垂首,当做没听到。
“不过没事,祖父可不止这些好东西,以后它们都是你的,祖父给你好好收着,谁也抢不走的。”镇南王摸了摸金孙的鲤鱼帽慈爱地笑道。
“呀呀!”小萧煜兴奋地对着鱼池里的几条金鲫叫着,然后仰起圆滚滚、白嫩嫩的小脸,一脸期待地看着镇南王,想让祖父像爹抓猫儿一样捞一条鱼给自己玩玩。
“我们煜哥儿真乖!”镇南王看着小萧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期待,只觉得老怀安慰。
金孙小小年纪就懂自己对他好,古语说:“物极必反”,那逆子如此不孝,从小到大差点没气死自己……如今老天爷总算开眼了,给了自己一个贴心的金孙!
才八个月的小萧煜自然是啥也没听懂,而海棠听得头更低了,藏住嘴角的那一抹忍俊不禁,明明就是世子爷嫌王爷烦,还嫌世孙跟他抢世子妃,就干脆一举两得地把世孙丢过来给王爷了,没想到阴错阳差地,小世孙一句话没说就“哄”得王爷要把家业都传给他了。
都说妲己、褒姒迷惑君王祸国殃民,她怎么觉得跟他们小世孙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黯然无光啊!
海棠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抖,低低的闷笑声被萧氏祖孙俩爽朗的笑声所淹没……
王府上方的阴云一扫而空,又变得晴朗明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