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仁泰被噎了一口,一时无法反驳。他其实是想先发制人地压住平阳侯的气焰,趁机打探镇南王府和南疆如今的情况,却没想到被平阳侯这老狐狸轻而易举地四两拨千金给避过了。
陈仁泰咬了咬牙,又道:“侯爷此言差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上首的三公主起初还耐着性子听这二人说着,却见这两人来来去去不过是在打太极,于是她不耐烦地打断了陈仁泰,断然道:“无论如何,镇南王父子反心一目了然,若非他们见死不救,三驸马又怎么会死在南疆?!”
三公主越说越是生气,一想到父皇下了圣旨让南宫玥和世孙去王都,可是对自己堂堂公主却只字不提,她就觉得害怕,真怕自己会被父皇永远“遗忘”在骆越城里。
“一定是镇南王父子故意对父皇的旨意阳奉阴违,他们想要占地为王,想要谋反!”三公主说到后来几乎是咬牙切齿。
平阳侯垂眸不语,比起三公主和陈仁泰,他知道得太多了,而经过昨日酒宴上的这一闹,他又知道了更多。
镇南王府是要占地为王,但是幕后策划的人却不是镇南王,而是萧奕和……官语白!
不过这些话,恐怕就算自己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信吧?
平阳侯轻蔑地瞟了陈仁泰一眼,这陈仁泰既无识人之明,又如此短视,皇上这一次真是所托非人啊。
这时,陈仁泰正好朝平阳侯看来,被对方这轻蔑的一眼气得差点没跳了起来。他勉强压抑着怒火,冷声问道:“侯爷,敢问如今百越战事如何了?”既然平阳侯说他是为了百越而来,那自己就与他说说百越好了!
平阳侯慢悠悠地拿起茶盅,轻啜了一个口热茶,方才道:“陈大人是武将,自该明白军机要事怎可随意泄露?!此事本侯自然会直接回禀皇上。”
言下之意就是说陈仁泰逾越了。
他毫不掩饰嘴角的嘲讽,区区一个千卫营的指挥使也敢对他这二品君侯颐指气使起来,还真是不自量力!
还有三公主……
平阳侯飞快地瞥了三公主一眼,这位三公主骄纵任性,还不自量力,还真是一个麻烦!
想着,平阳侯微微眯眼,眸色晦暗不明地跳动着。
陈仁泰眸中闪过一抹恼怒,正欲再言,守在外面的一个宫女进来了,屈膝禀道:“三公主殿下,乔大夫人来求见殿下。”
陈仁泰并不认识乔大夫人,扬了扬眉,问道:“三公主殿下,不知道这位乔大夫人是……”
“她是镇南王的长姐。”三公主抿了抿嘴道,语气很是轻慢。这个乔大夫人说是镇南王的长姐,实际上在王府一点影响力也没有,只会任由世子妃南宫玥羞辱二人。……偏偏在南疆,自己实在没有说的上话的人。
而陈仁泰却是心中一喜,难道是镇南王派他的长姐来的?
陈仁泰无视三公主不太好看的脸色,急忙道:“还不赶紧请客人进来!”
不一会儿,身穿一件酱紫色遍地散绣金银暗花褙子的乔大夫人就快步来了,一见这房间里多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立刻就猜出了此人应该就是此次来送圣旨的天使。
乔大夫人赶忙给三人行了礼,然后就客气地对着陈仁泰致歉道:“陈大人,昨日酒宴上的事,妾身已经听说了,所以特意来给陈大人道个歉。”她又福了福道,“妾身那侄儿从小骄横无礼,做事无法无天,是个混世魔王。大人还请息怒,王爷一定会亲自押世子来向大人赔罪。”
闻言,陈仁泰心里长舒一口气,心道:果然,镇南王自己拉不下脸,所以才让这乔大夫人来替他说项。他就说,镇南王府怎么敢这么大胆子抗旨不遵!
陈仁泰清了清嗓子,端着架子道:“乔大夫人,本官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只要王爷和世子爷及时悔悟,本官也会不计前嫌。”
平阳侯却是暗自冷笑,可惜啊,那萧世子却是一个蛮不讲理之人!
平阳侯可以确信乔大夫人绝对是背着萧奕偷偷来此的。以萧奕在南疆的势力,乔大夫人来驿站的事恐怕是瞒不过他……那么……
下一瞬,外面的走廊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急匆匆地来了,面色焦急惶恐。
陈仁泰一看就是面色一沉,这个士兵是他的亲兵,跟随他多年出生入死,绝非一惊一乍的人。
“陈大人,”那士兵满头大汗地禀道:“陈大人,不好了,驿站被南疆军的人包围了!”
仿佛是砸下了一颗炸弹般,屋子里一片死寂,四人瞬间皆是瞠目结舌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四人却是心思各异。
“啪啦——”
陈仁泰霍地站起身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圈椅,难以置信地想道:镇南王他怎么敢?!
连乔大夫人也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弟弟是不是疯了,脸色刷白。
短暂的震惊后,大概也唯有平阳侯心里涌上一种古怪的感觉:
终于来了!萧奕他终于行动了!
738拿下
“无法无天!镇南王府竟然敢造反?!”
陈仁泰拍案怒道,双目简直要喷出火来。
话音未落,只听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步履隆隆,其中混杂着盔甲碰撞的声音,跟着就有十几个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气势汹汹地涌进了房间里。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将,一手搭在刀鞘上,大步地走在士兵们的最前方。
是姚良航率领玄甲军来了!
果然是萧奕背后所为。
乔大夫人的身子摇摇欲坠,愤然地辩解道:“陈大人,这一切都是我那个侄儿干的!不关镇南王府的事啊。”
看着这些面目森冷的士兵,平阳侯心底只觉得这一切既在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意料之中。
看来萧奕并非是在虚张声势,就像他曾经告诉自己的那样——
他并不在乎朝廷!
平阳侯半垂眼帘,掩住眸中的复杂。
姚良航又上前几步,冰冷的目光准确地投诸在陈仁泰身上,直接冷声斥道:“陈仁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钦差假传圣旨,来人,给本将军拿下!”
一句话使得屋子里又静了一静,众人又是一惊。
陈仁泰气得额头青筋浮动,胸口更是一阵起伏。镇南王府抗旨不遵,如今还敢先下手为强地颠倒黑白起来!
这还真是要反了!
“放肆!”陈仁泰指着姚良航的鼻子怒道,“你……你们胆敢污蔑钦差!”
他看着气势惊人,其实心里却有些发虚。他此行带了近千人马来南疆,现在大部分人都驻守在城外,只有百来人带进了城,可是现在驿站外面悄无声息,恐怕这百来人已经被玄甲军拿下了!
毕竟这里可是骆越城,是镇南王府的地盘,说不定就连城外的那九百来号人此刻也落入了南疆军的鹰爪之中。
情况对自己非常不妙!
陈仁泰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相比下,姚良航却是那么从容,显然是有备而来。
“陈仁泰,你是不是钦差,那可由不得你说了算!”姚良航朗声道。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玄甲军士兵急匆匆地进来,手里拿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呈送给了姚良航,道:“将军,圣旨搜到了!”
姚良航打开圣旨,随意地扫了一眼,就冷声道:“这圣旨果然是假的!陈仁泰,你还有何话可说?!”
“这圣旨当然是真的!”陈仁泰几乎是要跳脚了,“姚良航,你分明是在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陈仁泰,你还敢嘴硬!”姚良航冷笑了一声,说着,他的目光移向了平阳侯,其中似乎闪烁着一丝诡谲的光芒,看得平阳侯右眼皮跳动了两下,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正好侯爷在此,可以作证这圣旨到底是不是假的?!”
姚良航缓缓说道,字字铿锵有力。
陈仁泰、乔大夫人和三公主又被惊住了,感觉心脏在短时间内一会儿高起,一会儿又猛地低落。
事态的发展一次次地出乎他们的意料!
平阳侯也愣住了,心中一片冰凉,却又心如明镜。
直到此刻,他才算是明白了。
原来如此!
难怪之前萧奕一直不肯接受自己的示好,故意把自己晾着不理,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今日,为了此时!
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眉宇紧锁,心下既震惊又惶恐。
莫非萧奕很早就预料到皇帝会送来这样一封圣旨?!
当这个猜测浮现在平阳侯心头时,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
既然奎琅和三公主此行来南疆是萧奕和官语白幕后所推动,可见他二人,不,应该说官语白早已经洞悉了皇帝的心思……毕竟当年皇帝会留下萧奕在王都,如今就会想要世孙去王都……
知微而见著,推今日而知来者。
官语白,这个官语白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说,当初皇帝没有灭官家满门的话,那么大裕又会是如何一番局面?
有官家军和南疆军两雄并立,既可以震慑四方外族,又可以让两者彼此制衡,皇帝又如何会走到今日根本无将无军可以讨伐南疆的境地!
如今的萧奕已经不是那只幼虎了,他已经长出了獠牙和利爪,随时都有可能奋力一扑……
想着,平阳侯心中一颤,他此刻身在南疆,当然不敢得罪萧奕,可是,一旦他指认了陈仁泰,他乃至整个平阳侯府就等于上了萧奕这条贼船,再没有退路了。
平阳侯握了握拳,只是转瞬,早已经是心念百转,犹豫不决。
还是陈仁泰先反应了过来,探究的目光看向了平阳侯,心里不由揣测着:平阳侯不会和镇南王府勾结在一起了吧?所以平阳侯明知道镇南王府占地为王,还藏着掖着,没有禀告皇上。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