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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招娣看着她,有些不确定,“你不怪我?”
“你是我阿妈,我能怪你吗?你不怪我,我就很感谢你了。”刘好好自嘲地一笑。
程招娣听了有些愧疚,但又实在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是很配合地坐起来,一勺一勺地喝粥,还时不时地偷看刘好好两眼。
她刚才的责怪完全就是无理取闹,刘长生做了丑事,是那个姑娘非要他坐牢的,关大江也是刘天天哭着喊着要嫁的,这一点她自己也清楚。
那个时候她这个做阿妈都拦不住刘天天,又何况是刘好好这个做姐姐的,能拦得住她才怪,她刚才那么闹不过是心里憋得慌,要找个人出气而已,但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是伤到刘好好了,不然她不会表现得这么疲惫。
“我不吃了,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去。”程招娣吃了小半碗粥后打破了沉默。
“半夜三更的,急什么?今晚就在这儿睡一觉,明天再说。”
“我现在就出院,好端端地住在医院做什么?浪费钱!”程招娣抱怨道,虽然现在家里富裕了,可她还是觉得去医院看病特别费钱,而且还是冤枉钱,“村里那个阿来的老婆生孩子跑到医院去生,结果老婆孩子好端端地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把钱花得精光,还到处借钱,现在人人见了他都绕道走。还有那个阿富的阿妈肚子痛送到医院,花了那么多钱,最后还是死了,那么多病医生都不会治,看了病等于白看,白花钱!”
“阿来的老婆是早产,那个孩子生下来才三四斤,要不是在医院,孩子都救不活,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还有阿富的阿妈得的是癌症,谁都治不好,医生能做的只是延长她的生命,缓解她的痛苦,也不能说看病就是白看,白花钱。”
程招娣有些意外,刘好好成天在外头忙忙碌碌,她没想到刘好好还会知道这两件事,愣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上次不是说过?”
程招娣毕竟年纪大了,一件事能翻来覆去地唠叨许多遍,刘好好虽然忙,但是只要她听过的,看过的,都会在脑子里留下印象。
程招娣却有些感动,这些话她和刘天天唠叨得多,但是那个丫头是转头就忘,从来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既然到了医院,就要听医生的话,他们让我们抽血,我们就抽血,他们让我们住院观察,我们就住院观察,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刘好好不容拒绝地唠叨她,“我们几个都赚了钱,不怕你住院浪费,有病就看,别成天考虑什么浪费不浪费的。”
刘好好强硬的态度又让程招娣沉默了,这些年她和刘好好很少聊天交流,刘好好的官当得越大,她和她越说不到一块儿去。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反正她永远都是这么强势,她说的都是对的,刘长生罪有应得该坐牢,刘学习不结婚就随她去,刘天天想嫁给谁就嫁给谁,这个家已经乱成一团了,刘好好都觉得自己没错,错的是她这个没文化的妇女。
“向上呢?”程招娣想到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刘向上,心里又是一酸,“他怎么还不回来?”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刘向上了,虽然知道他在为了前程拼搏,可心里还是会想他。
刘好好脸色平静,“他今后是要当医生的,学业非常辛苦,但是他的老师说他学得很好,今后还要送他出国进修。”
“到京城进修还不够,还要出国进修?”程招娣大吃一惊,难掩不舍,“他都已经好几年没回来看我了。”
“他是个男人,要以事业为重,这样吧,我问问他,看看能不能抽个时间来看看你。”
程招娣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家里四个孩子,看上去风光,但没有谁活得特别容易。
她的心定下来,开始大口大口地喝刘好好喂的粥,看着大女儿平静的模样,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又后悔起来。
刘好好强势归强势,但总是为了这个家着想的,要是没有刘好好,刘向上说不定还上不了大学呢。
“你才三十几就有白头发了。”程招娣看着刘好好的眼神转柔,伸手要拈着她的一根头发。
“妈,你看花眼了,不是白的。”刘好好无奈,病房里的光线很暗,床头的灯光正好洒在她的头发上,让她的那一小撮头发反射出不寻常的光泽,程招娣下意识地就觉得她白了头。
“我就说,我和你阿爹的头发都没白,你怎么这么早就白了。”程招娣呼了口气,“你阿爹快出来了吧?”
“快了,明年就能出来了。”刘好好顿了顿,“你是怎么打算的?”
“还能怎么打算,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难道我们还学天天离婚不成?”程招娣谈起刘长生,内心毫无波动,但想到刘天天,她的心又如刀绞一般疼痛。
她和刘长生虽然一起过了这么多年,还生了四个孩子,但是一切都是为了生活,对他没有任何感情,知道他睡了别的女孩子,她的愤怒主要是来源于他丢了她和几个孩子的脸,让他们承受村里众人的议论,也担心她刘家媳妇的地位不保,今后进不了刘家的祖坟,死了以后要做孤魂野鬼。
第九百六十八章 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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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麻木了,反正刘长生也不可能娶那个什么洪爱香,等他出来了,再把他送回村里,那些人要议论也就议论他一个,反正她和几个孩子是不打算回去了,也听不见那些难听的风言风语。
只要她还是刘家的媳妇,死后牌位能够享刘家的香火就行了,至于刘长生今后怎么过,对她而言,完全无所谓。
“你看你阿爹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他是个混账,也得把日子过下去啊,哪能像天天这么胡来啊?”程招娣面容愁苦,“离婚!我连想都不敢想,天天怎么就敢做?你让天天今后怎么做人?外头那些唾沫星子还不得把她给淹死啊?她死后怎么办?连夫家的祠堂都进不了,谁给她供奉香火?……”
“阿妈,你先别激动。”刘好好见程招娣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连忙劝道,“被唾沫星子淹死总比被关大江打死好,要真被关大江打死了,你还指望关家给她供奉香火?”
“你说什么?”程招娣倏地睁大双眼。
“我也是刚刚知道,天天嫁过去之后,经常被关大江打,就连她怀孕的时候也照打不误,天天被活活打到住院,你说关大江下手该有多重?关家人在她住院的时候,给她做了个b超,发现她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儿,就逼着天天把孩子打掉,还好天天机灵找到了我在那里的朋友,他们才把她顺利救出来,如果这婚不离,恐怕天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回不了家了,天天刚回来那阵为什么不敢来见你?就是因为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怕你看了难过。”
程招娣完全呆住了,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也被刘长生打过,知道那是种什么滋味,而刘长生的下手还算是轻的了,也就是给她几个耳光而已,刘天天会被打到住院,可见关大江下手有多重。
她打了个寒颤,完全无法想象,刘天天那时候的遭遇,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失去这个女儿,心中的怨气全都烟消云散了。
离婚被人议论算什么?死后没有香火有什么大不了的?总比被人活活打死好吧。
“关大江这个畜生!”程招娣咬牙切齿,一脸悲愤,恨不得立刻就冲过去把关大江给活撕了,“我要和他拼了!”
“阿妈,你放心,我已经交待了我在当地的朋友,不会放过他的,他全家都会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刘好好斩钉截铁地说。
在很多人的眼里打老婆是不犯法的,家庭暴力归根到底还是家庭内部的纠纷,就连警察也只是和稀泥,除非打死打残,否则要想定罪几乎是不可能的,哪怕刘天天是她的妹妹,也没有办法通过法律严惩关大江的家暴行为。
但她也不是就拿关大江没有办法,她在京大做了四年学生会主席,不仅和自己的同学关系很好,在校友中的影响力也是极大的,而京大的毕业生分到各地,几乎在任何单位都是核心骨干,在关大江老家那里就有几个她的学弟,她交待了他们,重点“关照”关大江。
关大江做的是倒卖生意,他是个油滑的人,对刘天天都能之前一套,之后一套,又怎么可能遵纪守法做诚信的买卖?
踩线绝对是难免的,只要他做得不是很过分,对这种事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的,但是有人交待过就不一样了。
投机倒把、诈骗、偷税漏税……这些问题仔细一查,都能查出问题,再往深挖,恐怕关大江不仅做不成生意,还得去牢里待上几年。
她就是要让关大江成为过街老鼠,让人人都远着这个打女人的男人。
“我恨不得能扒了这个畜生的皮!”程招娣气得直捶床,“天天那时候是得了什么失心疯,那么多好男人她都不要,偏偏要嫁到半天远的地方,受那样的罪!我的女儿啊,怎么这么苦命……”
“阿妈,你先别激动。”刘好好密切观察着程招娣的情绪,生怕她一激动又犯病,本来是打算把这事缓几天,等她心情平静下来之后,再和她说起的,但她对刘天天离婚的事情耿耿于怀,她也只能把真相如实相告,否则她恐怕永远都接受不了刘天天离婚。
“天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很苦命,也算是一起患难过来的,关大江嫌弃那是个女孩,要打掉她,可是我们不嫌弃,这孩子能活下来很不容易,这样可怜的孩子,我们应该更疼她几分才对。不管天天今后结不结婚,带着这个孩子,也算有人陪着她,给她作伴,今后也不至于太孤独,我看这个孩子就跟着她姓刘。”
“孩子是她生的,她养的,当然要跟着她姓。”程招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