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热。」
我一边拉扯因为流汗而黏在脖子上的衬衫衣领,一边等她。我们相约在大学后方用来上体育课的操场,一年级时我也在这里考过体育。我还以为修完必修学分后,就不会再来这里,万万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要和她来一场真实世界棒球的雌雄对决。
因为电动游戏输了,所以要实际比一场棒球赛,这会不会太奇怪了?她说要带整套棒球道具来,所以我先到场也没事可做,只好坐在角落。
「话说回来……」
下个月就要考上学期的期末考,现在来到艳阳高照的大热天底下跑来跑去应该吗?或许是偏见,但高中考试分数比较高的人好像都没什么晒黑。说到这个,我好像晒得挺黑的。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我一边嘴巴张得开开地仰望梅雨季刚过的天空,一边消磨时间时,她跑来了。如她所说,她带来了孩童专用的木制球棒和两只咖啡色手套,以及软式棒球。烈阳照射下,冒出的汗珠就快被晒干,注意力也变得散漫。我赶紧绷紧神经站起身来,并轻轻举高手回应她。
与其说是约会,此刻的气氛更像小学生相约一起玩耍。
「久等了。你等很久了吗?」
「不会啊。」
高中学姊告诉过我,这种时候一定要这么回答。我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她高举两只手套炫耀地说:
「这是我弟的。以前我弟经常要我和他在一起练习传接球……」
说到一半,她突然僵住身子。她一边支支吾吾,一边难为情地搔了搔头,然后别开视线。
嗯。
我猜出她停顿下来的原因,并强调说:
「那和我在一起吧!」
「烦不烦啊你!」
她把手套丢了过来,我接住手套,戴了上去。可能是有好一阵子没有用,手套变得硬邦邦的。虽然是皮制手套,但嘎吱嘎吱作响,动起来很不自然。
「先练习传接球吧。」
「收到~」
我拉开距离。虽然我在电动游戏里能够打出全垒打,但实际的棒球经验顶多只有体育课打过垒球而已。我把和她之间的距离拉开约十公尺远。
她先放下球棒,也戴上手套。接着,她呈抛物线地把白球丢了过来。我举起很难撑开的手套,勉强接住从空中摇摇晃晃飞来的白球。
「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原来你是住在家里啊?」
如果是一个人住,搬家时应该不会把以前的棒球道具也带去。接住我丢回去的球后,她微微倾着头说:「我没跟你说过吗?」我不记得有聊过这个话题。
「总觉得你好像是自己一个人住。」
我们也曾经一起玩到三更半夜,所以觉得她和门禁搭不上关系,会是这样的原因吗?或许她们家对小孩不会很啰嗦吧。我们家总是啰嗦地要我常回家,不知道是她家好,还是我家好?我不禁比较了起来。
我们持续了一会儿传接球的动作。传接球的规律感很讨喜,丢出去,对方丢回来,再丢出去。有趣的地方在于,能够在分不清楚究竟是我配合对方,还是对方配合我的状态下保持规律感。大学的午休时间有时也会看见像我们这样传接球的学生。一个人对着墙壁丢球很难持续下去,但如果有对手把球丢回来,午休时间肯定转眼间就过了。
「是喔。」
如果一直是单行道就不有趣,恋爱也是一样的道理。
爱上她很重要,但反过来的重要性也不容忽视。如果她没爱上我,就没意义了。虽然我的心态像是只要爱上她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但这是严重的错误,这样纯粹是单恋罢了。
想要让她爱上我,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表现出帅气的一面。
但是,帅气的传接球要怎么表现啊?
「你蹲下来,现在换投球练习。」
她一边转动手臂活动肩膀,一边拜托我当捕手。虽然我没当过捕手,这手套也不是捕手专用的手套,所以不确定能不能接住球,但我还是照她的要求蹲下来。
我背贴着墙壁摆出捕手姿势,这么一来就算没接到球,球也不会滚太远。
「先来一颗曲球。」
「来吧~」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所以我稍微抬高屁股。不出所料地,她丢出来的球偏了方向,不知道要飞到谁家去。我伸长手臂扑上去接球,但球碰到手套前端后,弹到旁边去。我追着并捡起滚地球,再丢回去,她挺高身子接住我稍微丢歪的球。
「刚刚有一点转弯的感觉吧?」
「有吗?」
刚刚那一球与其说是转弯,根本就是丢歪了,而我也根本没有多余时间去观察球路变化。
她握住球比出像OK的手势说:
「接下来是变化球。」
「不要!」
别人的制止声根本被她当成耳边风,不知要飞到何处的球又飞了过来。
然而,她还是不死心。
「我可以丢快速球吗?」
「只要不是变化球。」
「就跟你说要丢快速球了啊。」
她大幅度地举高手臂,然后模仿着某位投手的姿势,动作有些不自然地扭动身体。她大胆地抬高了脚,只可惜不是穿裙子。她一边发出「嘿咻!」的声音,一边丢出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脚大,踩下的脚步相当有力,直直朝向我飞来的白球速度也相当快。
我心想「惨了」的那一刻,头部已经往后方飞去。
我曾经在摔角节目中看过选手被拳头正中脸部而往后倒下的镜头,而此刻的我正是那名选手的翻版。朝向额头直击过来的软式棒球意外地强而有力,那股冲击力让人感觉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我的反应之所以会慢了一拍,部分原因应该是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应付暴投上面。我整个人从背部往操场上倒去,还看见金星在眼前晃来晃去。
「喂~!你、你没事吧?」
她慌张地跑了过来,并丢下手套,滑到我身边来。我和太阳之间被她隔开,形成了阴影。先不管阴影,让我感触更深的是,从底下望着胸部宛如欣赏名副其实的山谷景色啊!不行,这样好像会爱上她。
「刚刚叩的一声很响亮喔。」
「你还在那边赞叹什么劲啊!」
「这样就能够证明不是脑袋空空。」
既然不是脑袋空空,就算晒黑一些也不用担心考试了。我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
「起得来吗?啊!应该不要乱动比较好。」
「嗯……啊!对了!我要躺大腿。」
我原本准备起身,但又躺了回去,并且盯着映在眼帘里的大腿看,好想用脸颊在裸露出来的大腿上磨蹭喔!如果这么说,肯定会被她踹得远远的吧。
「躺、躺大腿啊。嗯,好吧。给你躺吧。」
或许是丢球K到我让她感到过意不去,她答应得很干脆。不过,她的眼神彷佛在说「我看你挺从容不迫的嘛」。她像抱起保龄球似地抬高我的头,然后放在大腿上。
虽然她的身材纤痩,但肌肤弹性十足。躺上去时有种稍微弹回来的感觉,这般水嫩触感让我忍不住浮现笑容。
「好舒服啊~」
「恶~你好像色老头喔。」
她板起脸说道。几滴汗珠从她的额头滴落到我的脸上。
阳光直接晒在她背上,我想应该很热吧!
「你会不会热?没事吧?」
若是她中暑而不支倒地,那就换成我要过意不去了。
「你只要担心自己就好。感觉怎样?会不会不舒服?」
「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比起额头,下巴下面比较痛,感觉好像鼻子以下的部位快要掉下来了。」
我动了动下巴,一阵彷佛有什么东西在摩擦的感觉爬过颊骨部位。这种症状和玩躲避球被球猛力打到下巴前端时一样。我记得那次隔了一段时间后开始觉得关节不太对劲,后来还去了医院看诊。
「额头看起来怎样?会不会出现球形淤青?」
如果有球形淤青,应该会被邀请加入什么大球团吧。
「已经肿起来了。」
「问你喔,我倒下去的时候,表情有没有很丑?」
我忍不住问了想也知道答案的问题,干嘛自己在伤口上洒盐啊!
我才在想要表现出好的一面给她看,就马上落得这副德性,真是不吉利的前兆。
「我哪有空看,担心你都来不及了。」
她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用纤细手指触摸发肿部位,指腹感觉冰冰的。
「有部漫画里的主人翁的父亲被球打到头就死了。」
「喔,我也记得那个故事。」
不过,那是职棒选手丢的球,不仅球是硬的,速度也大不相同。她丢的那种乱七八糟的球顶多只会让人头上肿一个包而已。不过,我连这种球都接不到,也避不了,还真不是普通的丢脸。直到最后,我根本没有好好接到半次她投来的球。
「呜~」
有人哀叫了一声。不过,那不是我,而是从她喉咙传出来的声音。她一直注视着我,脸上浮现困惑的表情。我还在思考是怎么回事时,被她推了一下肩膀。
「你把头转过去。你一直从下面往上看我,感觉很奇怪。」
我被迫转了身。这样她的汗水就不会从正面滴下来,我刚好可以避开。而且,这个姿势还可以用脸颊磨蹭大腿,但我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因为在等她的那段时间背部持续晒着太阳,一直感觉不出操场土壤的热度,但现在我知道土壤也充分吸取了热度,带有粉末感的热度裹住了我身体侧面。
此刻的心境就像被人用小火蒸煮的感觉。她的大腿也因为被我的脸颊贴住,渐渐地加温。视线前方看见了她的大脚丫。
「会不会痛?」
她一边拨开我的浏海,再次询问。「不会。」这么回答后,一阵风像是在奖励我似地吹了过来,些许凉意随之搔过鼻尖。
「…………………………………………」
我从前就很向往躺女生大腿。因为我曾经拜托过喜欢的女生,但惨遭拒绝。那女生另外有喜欢的人,并没有选我。说到我为什么喜欢那女生,如果在当时一定能够举出很多理由,但在这个脑袋都快被煮熟的地方,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理应是美好的回忆也因为光线的强度,变得一片漆黑。
我联想到和我当时立场相同的那个人。那个人向她搭话,但彻底地让她觉得恶心。他每次看到我在她身边,是不是都越想越痛苦,对我恨之入骨呢?很明显地,他一定对我怀恨在心。
一旦知道了这样明确的关系后,就很难忽视他,毕竟他就存在于大学里看得到的地方。4月时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