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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高平想想,“等你成了大人,你自然就知道了。”
“那我现在就是大人了。”
高平笑着捏了下他的脸:“如果你真是大人,就不会说这句话了。”
说完,摸了摸他的走,走了出去。林若鸿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满,但是他现在已经不会像刚刚醒来那样拉着高平的袖子不放了,他知道那是不好的了。
高平来到西厢房,甘草坐在床上,两个年长的使年站在那儿陪着他,一看到她进来,两个使年连忙过来行礼,将说过的吉祥话又重复了一遍。
高平笑着听了,让他们下去领赏,那两个使年笑嘻嘻的走了,高平来到床前,甘草连忙站起行礼:“小姐。”
他低着头,身体紧张的哆嗦。高平心中叹了口气,拉住他:“该改口了。”
甘草的头垂的更低了,过了片刻,才蚊子哼哼似的叫了声妻主,也亏得这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否则高平是必定听不到的。
“这样的人做弟弟很好,做丈夫……”这个念头刚冒出,就被她摇头摔掉,这里是女尊,甘草这样的,正是做夫君侍夫的好人选。
这样想着,她开口:“甘草,你怕我吗?”
“不怕!”
“不怕我,你低着头做什么,地上有银子捡?”
甘草摇摇头,但头还是低着的。
高平无奈,看到桌上摆的盘子道:“过来吃点东西吧。”
虽然不像正式娶亲那样摆着合卺酒,但也有各种吉祥瓜果,比如花生、莲子、红枣、桂圆之类的。高平想他一早被折腾过来是必定没吃饭的,就算吃,也吃不多,此时虽不能正式用餐,但多少还能垫一些。
甘草的确白天没吃东西,但他现在也感觉不到饿,只是高平叫他来,他也就乖乖的到了桌前,高平让他坐下,他也坐下了。
高平抓了把花生到他面前,自己也慢慢剥着吃。
“我记得,你不是高家的家生子,是吧。”
甘草点点头。
“那还记得你过去叫什么呢?”
甘草想了想,最后摇摇头:“已经忘了,只记得,有一个小名,叫条子。”
高平正在吃花生,听到这一句,差点没噎着,甘草连忙站起帮她拍背,又倒了杯茶给她。
高平缓过劲,还是不由问道:“怎么会起这个名字?”
对于她这种反应,甘草是不理解的,他想了想道:“好像,我家母亲姓柳……”
“所以你就叫条了,这、这倒也通顺,只是为什么又要叫条子?”
“只是混叫,还有叫狗子的,小的这名字还是好的。”
“也不见得好到哪里了。”高平喃喃,见甘草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笑了笑,转口,“恩,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条吧,至于名册上,就写柳,可好?”
甘草是他来到高府之后被高老夫君起的,是奴婢的叫法,他现在成了侍夫,自然不能还叫这个,而且成了侍夫,也脱离了奴籍,名字也就罢了,却是要有一个姓的。
像他这种情况,一般是冠妻主的姓氏,然后再加上排行,高平这样说,就是让他有自己的姓氏,虽然在名册上只是一个“高柳氏”,但总要比“高氏侍夫”强些。
对于自己的父母,他的印象已经非常淡薄了,也不觉得姓了自家母亲的姓就如何,但还是非常感激高平的照顾,听了这话连忙起身行礼。
高平拉着他:“以后有件事,你要慢慢习惯。一是在称呼上,二是在礼仪上。你我已是夫妻,不要再把自己摆在下人的位置上了。”
“小的,我、我还……”
他本来就紧张,这时候一急,就有些表达不出意思了,高平拍了拍他的手:“我知道,侍夫和夫君不一样。不过,你总要比以前有些变化对不?你现在也是有使年小厮伺候的了,若还和先前似的,又让他们怎么办?”
也的确是如此,甘草点点头。
“既然你不吃,那我们就洗洗睡吧。”
甘草刚缓过来劲,一听这话,脸又红了,其实也不是没有过,只是隔了这么久,而且高平和过去也仿佛是不一样的,所以即使他告诉自己没什么,但还是又是紧张,又是羞涩。
他做了半天的准备,麻木的让人帮自己洗了手脸,又麻木的躺到床上,等到高平也上床的时候,更恨不得将头埋在被子里。
他闭着眼,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但过了好半天,也没发现高平有什么动作。
偷偷的睁开眼,却发现高平已经睡了。
他一愣,有几分放松,刚多的却是失落。
这也算是他的洞房之夜吧,妻主、妻主却只是睡觉。是嫌弃他?可是,刚才小姐的表情又那么温和。那是不想?但是小姐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了。或者是在外面有,而他们不知道?
不会,无论是老夫君还是府尊都不会让小姐在外面随便的,外面的、外面的多脏啊。
他想来想去,想到最后还是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否则小姐怎么又会不要他?小姐过去就不是多喜欢他,要不是甘露不愿意,也不会轮到他。现在他虽然被抬举成了侍夫,但想来应该是老夫君的意思,小姐自身是不想的吧。
想到这里,更是悲苦,忍不住就捂着嘴哭了起来。
正哭着,突然听到一声叹息,他一惊,更用力的捂嘴,可是这声音又哪是捂得住的?
“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现在不说,恐怕你是要多想了。”
甘草看去,就看到高平已经睁开了眼。
“你知道我过去身体不好,这一年之所以好些了,也是因为年初在书上看到了一个练气养身的法子。”
“小姐练了?我听人说这东西是不能乱练的。”听到这里,甘草连忙道。
高平恩了声:“我也知道,不过你也知道我那身体,就那么拖着,实在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小姐……”
“所以看到了,我就试着练了,现在看来,效果还是好的,但这个法子有一个忌讳,那就是快则一年,慢则三年才能有小成,而在这之前,是要禁房事的。”
第四十五章 桃红 (下)
高平现在觉得,人得潜力果然是无限的。
想她在现代,作为正宗的宅女,连和人说话都不怎么会,出去买东西讨价还价的时候经常被忽悠,倒也不是不知道那价格虚高,但她天天在屋里藏着,能在网络上肆无忌惮的调戏别人,但在现实里,般都是被调戏的份。
而来到这里之后,她的语言能力迅速提高,说起谎话,那是信手拈来,面对高太尉高老夫君这样的高人,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当然,说起谎话来,还要思虑再三。
甘草怎么会想到她在这件事上撒谎,讷讷了一会儿道:“那、那老夫君那里……”
“老夫君那里不知道,这又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我本不想对人说的,反正如果快的话,也只有一年,我现在的身体,已经比先前大好了,说不定,也不用等三年的。”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张口来个五六年,但是她也知道这不现实。而且她也知道早晚是要的。虽然高太尉没说,但想来也是盼着她能早日生女有子,她继承了这个身体,自然也继承了这份责任。
更何况,她自己也是有欲望的。早先还没感觉,自她身体越来越好,这种感觉也越来越明显,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觉得□空虚,有潮意,有时候她甚至会忍不住的摸两下。
在现代的时候,她已经是二十八岁的剩女了,再没谈过恋爱,也是有生理上的反应的。
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心理年龄成熟,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女子思想开放,身体也有所不同的关系。总之这具十八岁的身体,倒也有些如狼似虎的感觉。
这种生理本能,她也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现在之所以还在抗拒,更多的原因除了心理隔阂外,也是因为她对林若鸿和甘草都还没有多少男女之情。不过她相信随着越来越适应,也会越来越好吧,将来,就算没有男女之情,起码感情总是会有的。
甘草听她连高老夫君都不说的事,独独告诉了她,又是欢喜又是惶恐,同时还有几分迷惑:“我并没见小姐练气啊。”
“你见过,不过你不知道。你以为我为什么天天在院里、房里散步,又为什么让人铺了条卵石路?”
甘草恍然:“原来这就是练气啊。”
“恩,这是锻炼身体的一个方法,安全,没什么危险。你如果想学的话,我明天就教你。”
“我、我还是不要了……小的,恩,我的身体挺好的。”
听高平说没有危险,他本来还有几分心动,但再一想,起码要在房事上禁一年,就立刻打消了注意。
虽说作为男人他不应该想着这些事,但他怎么说,也是小姐的侍夫了,少夫君又是那个样子。昨天老夫君还特意对他说,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为小姐尽快的生下一女半男。
小姐这已经过了大半年了,也许再过几个月就成了,他要是再来一年,那成什么样子?
高平也不勉强,她本来就没什么教的,要是甘草真要学,她说不得真要把瑜伽上的什么吐气吸气拿出来糊弄一番。只是那瑜伽据说练不好容易出问题,她又没做过研究,别到时候真练出毛病了。
帮甘草拉了拉被子:“睡吧。”
这一夜高平睡得并不好,虽然说最近她已经比较习惯身边多了个人的。但林若鸿就像个孩子,而甘草再怎么说也是少年了。这一个男童和一个异性少年躺在身边的感觉是绝对不一样的。
而甘草睡得也不好。他一会儿想想高平的身体,一会儿又想想高老夫君交给他的传宗接代的大业,有时候又不免想想林若鸿。
总之第二天早上,两个人的眼圈都有些黑,这让服侍他们的使年小厮的神情中都颇带了几分暧昧。
作为侍夫,甘草也有了两个随身使年,一个叫玉树,是高家的家生子,今年十六。另一个叫暖风,是从外面买来的。这两个本来都是四等使年,其实也就是小厮。
在高家,一等使年就是高老夫君房里挑灯那样的,不仅银钱丰厚,体面也大,说起来,与其说是使年,更像是管家,连高平高晨平时见了,也要给几分面子。二等的,就是像甘露抱琴这样的高平等人身边的贴身。而三等的,则是几个侍夫身边的贴身了。
再之后四等的,就是小厮粗使。
这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