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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高平被她这么一看,差点真以为自己对葫芦有过什么歪心思呢,这时候她就有一种感觉,很想喷出口献血,再大呼自己是被冤枉的。
“少夫君有孕,半年内都是要好好调养身体的,你身边只有甘草一个,要收了那个人,也无关紧要。”
高平立刻摇头:“女儿实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那是把这心思转移到别人身上了?”
听她这么一说,高平心中很是怪异,这是母女之间要说的话吗?总有点不正常吧,不过转念一想,想到地球上好像也有高官富商的私闻传出,那里面,父子共同怎么怎么样的,好像也不是怎么稀奇。
只是这样想着,更有一种荒唐感,当下苦笑道:“母亲莫要打趣女儿了。”
见她这么不凑趣,高太尉也不好接着说什么,不过还是道:“女子纵意行事,莫要婆婆妈妈的,喜欢就立下,又不是养不起,只要不因此误事,忘性都不过是小节!”
高平听了,也只有诺诺的应了,背后只是除了一身冷汗。
而就在她和高太尉谈论“大女人”的问题的时候,她只要派手下的一个将军做就可以,但是,高平安排的那个宣传实在太成功了,成功到连眺国人都相信了。
眺国境内有煤矿,倒不会被大雁拿着要害,但现在达官显贵都知道煤矿是个值钱的东西,有一个煤矿在手,比什么有多少牛羊,多少农奴还要有用,因此,只要发现一个煤矿,立刻就有无数的达官显贵扑上去,一个个如同见了羊的狼,而这一次,被羊吸引住的就是住在他们的南院大王,莫向玉。
关于莫向玉,鹤翔是这么评价的,虎母犬女。
莫向玉的母亲莫子竹很厉害,鹤翔才到大震关的之后很吃了几次亏,若不是大震关是个天险,很可能戈阳路在几年前就糜烂了。
可以说,鹤翔是在莫子竹的威压下成长起来的,等她渐渐的能和莫子竹不相上下的时候,莫子竹却死了。
当年她还为此唏嘘了一阵,不过收到消息,她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厉兵秣马,然后带兵杀进眺国。
莫子竹一死,眺国南部真处于慌乱状态,她这一杀,就如同热导切到了奶油里,一刀划到了底。
当然,当时大雁也没有为这场战争做什么,因此倒也不可能一下就怎么,但在眺国身上狠狠地割下一刀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她这边出兵,那边诏书、文书就到了,从安乐帝到兵部都要求她回头。
她一开始还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话来应付,但是诏书一封封的到,一开始还是兵部利用信鸽、驿道传来的急件,后来根本就是从进程赶过来的使者。于是,当第八封诏书到的时候,她不得不收兵。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她的粮饷从来就没有充足过,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她虽然再有心却也无力进攻眺国了。
而莫向玉继承自家母亲的位置后,也知道鹤翔不好惹,所以从来不主动招惹。天天就躲在眺国深处吃喝玩乐,几年来,两方倒也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莫向玉作为南院大王,本来的生活,用一句大俗话来形容,就是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只要她本人不是太愚蠢,一辈子也不用为银钱发愁了。
可是,她偏偏算得上是愚蠢的典范,不到十年,就把当年母亲祖辈留下的积蓄挥霍的差不多了。
这在外人看来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偏偏确实事实,说起来,高平在这里面也起了点推波助澜的作用。
比如,她弄出来的玻璃、钟表,莫向玉都是忠实的拥护者,光是钟,就足足有三十六个,从一开始显得有些粗糙的大钟,到后来那种精致华丽的座钟,几乎搜集齐全了。
此外,各种类型的奢侈品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不过就算如此,她还是不愁银钱的,毕竟作为南院大王,下面自有孝敬,但是眺国上下都知道她是好糊弄的,因此本来的孝敬就可能转到别人那里了,本来是属于她的,就被其他人拿走了。
她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只是突然有一天,被告知自己没钱了。
这一句对莫向玉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没有钱了,她的鲍鱼燕窝,绫罗绸缎不是都要没有了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得到了玉成有煤矿的消息。
得到这个消息,莫向玉大喜过望,其实她的境内本来也是有煤矿的,不过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其他人买走了,真的说起来,那一方到也不见得比她的官职大,但却比她来的凶狠,她试着找人去协商了一下,就被对方打了出来。
莫向玉的凶狠向来是对手下的奴仆,一看对方也不好惹,而且还和皇夫有关系首先就窃气了,也不敢再去抢夺,只是每次想到那个煤矿,就要长吁短叹一番。
现在好了,又出现了一个煤矿,虽然在玉成,可是与玉成那个地方,其实是无主的!
至于说邻大雁近,那也无妨,反正她是不会往那边去的,只让手下人看管,然后挖出来的煤,直接卖给初芽,比再运回眺国还赚呢!
再说,那一块可是她们南院的地方,谁也不能和她争!
就是抱着这种想法,莫向玉出兵了,不过她向来把自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就算出兵,也是大军在前,她自己所在后方,死活不会出眺国国界的。
只是虽然她没有出来,但是鹤翔在这里积蓄深厚,自然知道,她倒了眺国的边界。
是的,她还每处边界,但是,那一点点边界线,在鹤翔眼里从来不是问题。
“将军。真的要如此吗?”
帐篷内,火光缭绕下,微胖的女子开口,鹤翔微微一笑:“巧曼在这个时候还不赞成吗?”
郑巧曼道:“我只是担心将军会受到非议。”
“我现在的非议还少吗?何况这一次,我可是有圣旨出兵呢~”
郑巧曼还要说什么,但看了眼她的脸色,终于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鹤翔低头看向平铺在桌上的地图,她何尝不知道郑巧曼担心的是什么。她这次虽然只是奉旨办事,但旨意只是让她虚张声势,可没有让她擒拿眺国贵族。这件事,被人抓住做文章,那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贪功冒进。”
“不遵国法。”
“为一人之名声,私开战端。”
……
她不用想,都可以随手抓出很多条,但是这个机会太好了,好的她不愿意放开。
现在的莫向玉虽然愚蠢无能,确实无可争议的南院大王,但是她一死,下面必定再起争端,为了争夺这个位置,眺国自然无暇顾其他,而她,则可以趁这个机会打进锁关,收复锁玉路。
若能做到这一步,从此以后,她大雁就有了一块牧马之地,再不是只能挨打了~
而当年太祖还有示下,收复锁玉路,异性封王!
她本就是嫡系宗室,就算不能继承母亲的王伟,也会有个公 侯之类的爵位,若是再有这样的功绩,也是理所应当的。
届时,她身居王位,坐拥二十万大军,掌控两路,虽不是割据成军阀,但总算也是有自保之力了,只要她不离开戈阳路,就没有危险。
是的,很危险,鹤翔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就算因为和高平合作,她的财政得到了缓解,大军暂时是没有哗变的危险了,但若是安乐帝要为自己的女儿上位铺平道路的话,一定会解决她和宁王的。
她不知道安乐帝会怎么解决它,但自从皇女诞生的消息传来,她就再没有 找过男人,再没有吃过一顿安生饭,她每一次吃饭喝水,都要经过人先试过之后才敢下筷。
而且,她还担心高平,高平现在看来,算是支持她的,但是,谁能保证永远?特别是高太尉是一向表明自己要做春臣的。
若是皇女登基,高太尉成为顾命大臣,要是她想手掌大权,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义母”,那高家首先要对付的就是她。
就算高太尉真的就想做纯臣了,真的就是忠心耿耿了,那么高家首先要对付的还是她。
到时候,高平撤资,朝廷物资不到,那么面临大军哗变的她就只能乖乖的解除军权回京一途了。
运气好一些,也许还能在京城做一个闲散的宗室,若是运气不好,很有可能在半路上就变成了尸体。
而若是拿下了锁玉路,那就完全不同了,虽然以两路的人力物力来养二十万大军还是紧张,却也勉强可以支撑了,而且拿到了锁玉路,她更有转圜余地,起码有一路可以休养生息,进行发展。
所以,无论为私为公,她都要冒这个险。
风起(中)
第三十章 风起 (中)
芙蓉帐暖
点着银碳的室内温暖舒适,宁王枕在男人的腿上,吃着他剥了皮的桔子,刚刚发泄过后的身体有一种空虚的餍足。
昏昏欲睡之间,门外传来敲门声:“殿下,北路急报!”
她猛地起身:“进来!”
外面的人低着头进来,单膝跪地,将手中的烤漆公文递上去,宁王接了,随手撕掉外面的牛皮纸,拿出里面的信件,一目十行地扫视,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她怎么敢?”抓着纸的手有些哆嗦,她抬起头,有些慌张地看向屋内,刚才温柔的美人在此刻是那么的令人厌恶,平时看起来有趣的使年更是面目可憎。
这些人都没有用,这些人都不能帮她,她要找……
她本能的,就想找王梓山,但立刻的,她就惊醒了。不能找王梓山!那个人,过去是一心向着她的,但是自从皇女出世,就开始敷衍她了。
是啊,比起年轻力壮的她,当然是,还在襁褓中,什么都不懂得皇女更好糊弄。
又一次的,她后悔了,她不该鬼迷心窍的走那一步。走了那一步,她不仅为自己添了一个敌人,而且,从那以后,日夜未得安稳。
“如此一来,就算殿下未登大位,其和登基也无甚差异。”
“若陛下仙去,皇女登基,必要有顾命大臣辅佐。高远航深得皇眷,想是人选之一,但若无意外,在下也应入得凤眼,届时由在下配合,殿下必合今时今日更不一样。”
“皇女出世,殿下和那鹤翔将军,就都成了肉中刺,然殿下最多被暂时罢免,那鹤翔将军却是手握兵权,陛下为保社稷安稳,必要有所动作,殿下不用动手,就能除去一个大敌,何乐而不为?”
……
那个人的评价议论仿佛就在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