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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歌白了她一眼,“我到是不心疼别人,那不是想容也跟着来了吗皇伯伯准了四哥出来放风,听说四哥死气白赖地把想容也给拐了来,我是怕她冻着。你也是的,好好的跟凤姚两家闹什么断绝关系,搞得现在连想容也不能亲近,我看她在后头要是冻病了你心不心疼。”
凤羽珩挑开帘子往外看了去,帘子才一掀开,立时就有一股子冷风灌进来,冷得车里的人直缩脖。“想容冻不着的。”她看了一会便将帘子又放来,伸手去烤火,“你也说了,是四殿拐着她来的,以四殿如今对想容的上心程度,你觉得想容会挨冻指不定车里的火盆就比咱们这个烧得还要旺些,指不定现在还披着四殿给的兽皮大氅,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听她这么一说,玄天歌到跟着点了点头,“我到是忘了这一茬,罢了,算是你有理。不过你提到兽皮大氅,到是有个事儿许是你愿意听的。”
“哦什么事”
“阿珩你知道的,咱们大顺这两年一直都没有去冬围,可这冬围是以前皇伯伯最喜欢的,一到了冬天,不管多冷都要拉出去练练。之前两年没有去,并不是因为他一年比一年老了,而是因为前年冬灾,去年你跟九哥又在打仗,朝廷不能让人看着一边在打仗一边皇室又在行乐,这才消停两年。而今年之所以又恢复了,一是因为边关也算暂时安稳,并没有太大的战事,二来,你知道吗是皇伯伯答应了云妃娘娘,说要亲手去给她打件皮子做大氅。是亲手,一定要亲手。”
凤羽珩皱眉,“围猎的地方,都是圈起来的吧能有什么猛兽可打要真想打皮子,应该到深山里去才是。”
玄天歌一跺脚:“哎哟,这话你可别跟他说去,也就是哄着他开心得了,到了那边再安排人故意放些老虎豹子什么的给他打,多派些人保护就是了。这要真让他进深山,大顺还不得乱了套去。”
凤羽珩想想也是,便只笑笑,没再说什么。玄天歌却依然自顾地道:“这次来的人多,那些妃嫔也跟着出来不少,她们可是高兴坏了。我看到有人带了好几只大箱子,想必里头装的都是衣物首饰,还想着出了宫,离了云妃的眼皮子底自己就能有机会呢。可她样也不想想,二十多年了这机会都没等着,怎的如今就能有了做梦去”
话音刚落,就觉宫车猛地震了,好像是压到什么东西,不但整个车身震得弹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马儿嘶鸣,宫车开始往边上偏移。随着玄天歌“啊”地一声惊叫,整个车子都向一边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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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7章 谁做的手脚?
突如其来变故让人们慌了神,但好在车里凤羽珩以及黄泉忘川二人都有功夫在身,就连玄天歌也不是一般的娇弱女子,虽说最初是震惊,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几人反应奇快,尤其是凤羽珩,在意识到这车要翻时,就已经一把将玄天歌给抓了住,忘川也在一旁护着,黄泉则抓住了玄天歌的侍女,几人敢在这车翻倒之际,第一时间窜出车外。只是在落地的时候因地面太滑,那小侍女摔了一跤,到也没有大碍。
很快就有人往这边围了过来,御林军生怕再有差迟,立即严阵以待,就连天武帝都亲自了车往这边来查探。五人当中,也就小侍女受了惊,其它人精神头儿到是好,玄天歌甚至能跳脚大叫道:“怎么回事谁选的路怎么赶的车压到什么了刚才你们是成心想摔死本公主啊”
天武一听,心疼得不得了,赶紧亲自上前来安慰。玄天歌到也会人,粘着天武帝好一通撒娇,连她父亲文宣王两口子都看不去了。可天武帝偏偏就特别能受得起玄天歌这一套,对这个玄家唯一的女儿那是疼得不得了,这从车上摔来可不是小事,一边护着疼,一边赶紧吩咐去,要查要严查
可查来查去,这不过是一起意外的事故,是宫车的车轮子突然掉了来,并没有类似刺客之类的存在,人们这才放心来。皇后赶紧着人给她们安排新的车子,同时也好不容易把开武帝给请回了御驾,其它人也陆陆续续回到了车里,也有少数一部份想喜欢看热闹,留了来。
凤羽珩此刻正蹲在那翻倒的宫车前,仔细看着那断裂的车轮子。木质的轮子其实很结实,特别是公主这一级别的宫车,那都是宫里最好的工匠制作而成,且经过反复试验,确保无误了才敢拿出来给主子使用。就算玄天歌坐得年头久了,可王府里也有人专门的对宫车进行维护,特别是出行之前,都是要里里外外检查过才能放心请玄天歌坐上去。这公主的宫车还没等走一半路就掉了轮子,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称奇。
凤羽珩看了一会儿,终于,目光定在了那连轴的地方,眉心也紧跟着拧了起来。这轴处断裂不偈是意外或是老损,凤羽珩能够肯定,到像是提前被掰折了就等着走着走着出事故。
可那手之人应该也明白,这样的小事故不可能伤到玄天歌,更不可能伤到极有可能与她同车的凤羽珩,所以,这小小手段不过也就是给她们一个警告罢了,亦或者说是宣战,小小的马威,让她们知道,这事上并不别人是别人能吃亏,对方也能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做点手脚。而这手脚说小既小,说大也有可能大。
“阿珩。”玄天歌见她神色不对,走上前来问了句:“是不是有问题”
凤羽珩不愿在此多言,只摇了摇头,同她说:“是车轮子破损了,没事,让人处理吧,咱们到别的车上坐。”她站起身,拉了玄天歌一把,手用力握了握,示意玄天歌别在多问。同时目光一扫,看热闹的这些人里,她成功地看到了凤想容凤粉黛吕燕,以及元淑妃等熟人。凤羽珩的目光最终在元淑妃那里多停了一会儿,对方也正向她看来,二人对视,她嵌了唇角轻轻一笑,然后跟着人往新准备的宫车处走了去。
新换的车是别人给腾出来的,看上去最起码也是宫里一位贵人的,虽说没有之前那辆大,但坐着也算舒服。直到她们上了车,队伍重新启程,玄天歌这才又问了句:“有问题是不是”
凤羽珩点头,“像是人为的,你回府之后或者等我们到了地方,就立即派人传消息回去,把那个文宣王府里给你养宫车的人先看管起来。虽说现在还没有太多证据,但至于这宫车出事,他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玄天歌点头,神色凝重起来。
而另一辆宫车里,元淑妃也正拧着眉问身边的侍女月秀:“你留意到刚才那济安郡主看我时的目光了吗她还笑了,那笑是什么意思阴嗖嗖的,不怀好意。”
月秀也是不解,只能劝着道:“娘娘别太往心里去,那济安郡主总是神神叨叨的,许是那只是她习惯性的表情,没有什么特别的。”
“习惯性吗”元淑妃苦笑,“本宫看可不见得。那济安郡主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谁也猜不明白,保不齐这次宫车出来就要算到我们头上,可说到底那事并不是本宫做的,到也不怕她。”她一边说一边想,又道:“月秀,你猜猜,给那宫车动手脚的人会是谁”
月秀一愣,“娘娘是觉得,那宫车翻倒不是意外”
元淑妃失笑,“怎么可能是意外,要说意外,别人怎么没意外偏偏就她们的车翻了那舞阳是公主,大顺皇室唯一的女孩儿,她的宫车有多好咱们心里都有数,那样的车都能掉了轮子,咱们坐的这辆还不得散了架如今想想,那敢在舞阳的宫上动手脚的人,还真是很有胆色。”她说着说着,面色又渐渐沉了来,“墨儿那边也没有个回信,本宫怎么总觉着这事儿不太顺利呢”
月秀劝她:“路远,怎么也还得一个月。”
“但愿吧。”元淑妃长叹一声,“但愿本宫的书信不要出什么差池,平安送到墨儿的手中。对了,本宫让你安排人偷偷去接那傅雅,去了吗”
月秀点头,“娘娘放心,傅雅姑娘的马车就在后头远远地跟着呢,有殿府里的暗卫一路护送,出不出差迟。”
“那就好。”元淑妃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给本宫捏捏腿吧。”
浩荡的队伍一路往东郊的猎场行去,走的时辰久了,车里的人一个个都颠得困了。玄天歌的精神头儿却依然十足,不停地跟凤羽珩说着八卦。一会儿扯到这个妃子,一会儿又说到那个贵人,总之,这些年来,那些女人为了争宠使尽的各种招数手段,凤羽珩到也是听了个新鲜,那感觉可是比在前世时看宫廷剧还要过瘾。
可是从心理上来说,她是很同情那些妃子的,说到底,皇帝的女人在进宫之前也并不全都是自愿,即便是自愿,也是抱着许许多多美好的幻想。是这个时代造就了这种形态,她们也是时候背景的必然产物,也是悲剧人物。
她再掀开车窗帘子,把这一车厢的炭温吹散了些,人也精神了许多,然后一边打量着后头的车队,一边跟玄天歌说:“烧炭不能总是关闭门窗,时不时的还要打开来透透气,不然会被闷死。”说话间,看到后头有一辆马车的车窗帘子也被人从里掀了开,一个女子探出头来,正好与她打了个照面。那女子一愣,而后对她点了点头,又把帘子放了。
玄天歌这时也正好挤过来往外看,一眼就看到那对凤羽珩点了头的吕燕,于是话题又打了开:“吕家现在也远不如从前了,生意被打压得翻不过身,失了大量钱财,吕松在外头说话便也不再像从前一样有底气。阿珩”她拉着凤羽珩说:“我知道你也是怕亲人受到牵连,但你有没有想过,出生决定命运,你的出身决定了你的命运,同样的,他们的出身也决定了她们的命运。这一切并不都是你的错,就算没有你,他们一样也要面对这样那样的问题,这是命里都该有的,逃也逃不过。”
凤羽珩点了点头,“道理我都明白,可总归是想试一试,尽一切可能让亲人能少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