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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的眼光落在了我握方向盘的右臂上,那里有一道明显的血痕,应该是刚才那场捍卫战里留下的。小雨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我那条伤痕,低低地说了句:“你这是何苦?”
也许是手臂轻微吃痛,也许是心里被她这句话刺痛,我皱了一下眉,迅速抬起我的右臂,避开了她的抚摸。何苦?我的一顿拳头和羞辱就换回她一句何苦?
“告诉我,多久了?”我铁青着脸开口问她。
小雨愣怔地看我片刻,一只手抱着胸,另一只手抵在嘴边,默默不出声。
“到底多久了?”我继续追问,压抑着胸中那份怒火。
“一年多了吧。”小雨嗫嚅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长时间,我粗粗算过,那几乎是在我刚回国的日子。她的背叛竟然发生在我的一切都开始以前,发生在我不知觉的情况下,甚至发生在我的背叛前,而我却还在不停地被自己的负罪感折磨得魂不守舍,像个罪人似的接受着改造和精神乃至肉体的虐待。究竟是谁在惩罚谁?我有了一种被戏谑的羞辱。如果说知道于正浩带来的羞辱是自尊上的羞辱,但小雨给我带来的羞辱却是纯感情上的羞辱,它突然让我觉得我从开始到现在的每一次心痛都是在被欺骗,都是那么不名一钱。我的思维有些混乱,直到听到小雨在边儿上尖叫着:“你干什么呢?停车啊!!!”我下意识地猛踩刹车,在一阵尖利的摩擦声后,车子停在另外一辆车的后面,车和车的距离不过一个苹果那么大。抬头,前面是红灯在闪烁。
九十三
89。憋到心底的一滴眼泪
找了个小饭馆儿,我们只是要了两份简单的面。突发的事件,让我们都没心情去吃饭。小雨坐在我对面,像个接受审判的罪人一样,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请给我解释。”我的声音有些哆嗦,真气昏了头了。
小雨抬头看了我半晌,突然一阵苦笑:“你要一个什么样的解释?我没有解释。事情怎么样你都知道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任何一种解释不过是给自己出轨找个理由,找个借口,无非想摆脱自己的内疚,真正的理由其实是‘没有理由’,只是自己需要出了,就出了……”
“你这算什么解释?”我惊异于她的理直气壮,而我也从几天前的陈世美变成了武大郎,可以理直气壮地声讨现代潘金莲。“你需要出?请你告诉我,你爱不爱他?我只想知道这个。”
小雨拿着筷子的手突然停住了,她慢慢抬起头看着我,那种眼神混合着痛苦、自责、无奈,但只是刹那间,一切又变得迷离起来,她的嘴角边突然浮现了一丝凄然的微笑,眼神也逐渐柔和下来,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狗,那种父爱般的感觉,你给不了我……”
“靠,那你他妈可以认干爹啊,偷什么情啊?”我心里一阵剧烈的抽痛,失败的怒火折磨得我快要丧失理智了。
小雨迅速别过脸,眼里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到面汤里。
“拜托,收起你的眼泪!”我咬了咬嘴唇,甩下剩了半碗的面汤,大踏步离开小店,坐回到车子里。靠在椅子上,我觉得自己很累。我一直努力去做一个好丈夫,可是丫头只是想要一个好“父亲”,太滑稽了。几分钟后,丫头默默地走了回来,重新坐回到我身边。我再次开起车子,一路上都是死一样的沉默,我们彼此不再有话。
我的心中突然腾起一种恨意,我期待的是一种解释,而小雨却在一直躲闪这种解释,这种刻意的躲闪多少带着些无奈的心虚。这是我所不能承受的。我心里一直期盼的是一种妥协,一种可以继续下去的理由,但是,小雨,却似是而非地承揽了一切,没有解释,没有抱歉,甚至也没有妥协。到了家门口,我停了车,然后打开车门自管自下了车。几分钟后,我发现她还在车里迟迟不肯下来,我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我突然有了一种性暴力的冲动,我返身冲回车中,狠狠抓住她的胳膊,几乎是半拖着把她拖出车门,拖上楼,拖进了卧室。我的愤怒燃烧着我体内的荷尔蒙。当一个男人在精神上占有一个女性失败的时候,他也许会退而求其次去诉诸肉体,更何况这个女人曾经深爱过自己。这是我的女人,我看着小雨散乱的头发和惊恐的双眼。受伤的我像一头野兽。我只想让世人知道这是我的女人。我也想让我自己和她明白,她是我的女人。她的精神或许可以背叛我,但是,她的肉体依然还是要属于我。这种虚无的领地意识控制着我,我一把扯下了她的裤子。小雨就那么半裸着站在那里,虽然惊恐却并不反抗。我不敢看她的眼。我怕一看我就没了自己,甚至会让自己心软得不再像个男人。我把她按在床上,我褪下自己的裤子,从背后进入到她的身体里。我虐待般地重复着人类原始的简单运动,甚至有了一种想狂笑的冲动。
想像力是人类具有的极其出色的能力,甚至会让本来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我突然想到了也许在昨晚,她便是这么呈现在于正浩的胯下。在我的头脑里甚至浮现了小雨和于正浩间赤裸裸纠缠在一起的丑态。我开始被一种我从没见到过的东西慢慢击溃。一瞬间,我感到无限的惊慌和恐惧。这种恐惧让我窒息得要死过去。我的下面也越来越软,越来越缩,最后像一团烂泥一样,不争气地卧在了那里。
我抱着头坐在床边上,周围是一片黑暗和寂静。我想也许是有亮光的,只是我的手蒙着双眼,让我看不到。我有了一种要去死的冲动。有人说情是一个女人的生命,但对一个男人来说,性的确是他“生”命的体现。说来很可笑,再刚强的男人,靠得都是那小小的器官支撑着。它支撑着男人的自信、自尊和自强。而如今,我所有的这些随着我瘫软如泥的那东西一起虚弱起来。从脚底,弥漫上来的全是自卑、懦弱和恐惧……
我感觉有一双手慢慢摸上我的后背,冰凉的,软软的。我猛抬起头,看到了小雨一张含着屈辱、疼痛和同情的表情复杂的脸。
我的汗毛全部立了起来,看着她那瞬间流露出的同情的目光,我感到我的心肺几乎要炸裂开来。我使出全身力气把她一推,推回到床上,我站起身,拿起衣服,狠狠地对倒在床上的小雨说:“他妈收起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
我迅速冲出大门。夜色中,我感到一滴眼泪正从我的眼里憋进我的心里。
九十四
90。初涉风月
当我重新回到家中的时候,我看见小雨静静地坐在卧室的床上。我默默进去拿了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到另外一间屋子里躺下。真是太累了,昨天一夜没睡。当头沾到枕头上的时候,我几乎听到了自己鼻子里打出的鼾声。人如果烦的时候,就需要把自己折腾到累死的状态。因为那种状态你几乎不会思考,或者说思考也像做梦一样。我思考了一个晚上,也就是说做了一个晚上的碎梦。想不起是什么了,只觉得一夜都在奔跑,心力交瘁。
早上起来,小雨已经默默做好了早餐。我看着她,没说一句话。她安静地把烤好的面包熟练地抹上果酱递到我面前。然后转身去洗手池清洗刚喝完牛奶的杯子。看着她所有这些熟的不能再熟悉的动作。我有些恍惚。小雨重新坐到我对面,等着我把面包塞到嘴中。我狼吞虎咽地吞下手中的面包,拍拍手中的面包屑,起身想离去。刹那间,我好像想起什么,缓缓转过身,盯着小雨近乎麻木的脸:“小雨,有个问题想问你。”
小雨仰起头看着我,等着我的后半句话。
“我想知道,”我吞了吞口水,“你跟于正浩,你们,你们之间怎么会隐藏得这么好?”我没有告诉她在美国的日子我曾经查过她所有的电话记录,但这的确是我心中最大的疑团。
小雨呆呆地看着我,慢慢聚起了双眉,又低下头,思索片刻,随后走向自己的手包。我愣愣地盯着她的动作,丫头慢慢掏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机,一模一样,从品牌到样式。我清楚地知道其中的一部,是我给丫头配的。
心里像针扎一样疼,我真感觉自己有点儿像冤死的武大郎。我转过脸不再看她,拿起钥匙走出了家门。
一整天在公司,我都处于一种极度的抑郁中,随着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流逝,我突然害怕起来,害怕下班时间,害怕回到家。假如小雨没在家中,那会让我的自尊继续崩溃;如果小雨在家中,又会让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总之夜幕降临便是我的白色恐怖时期到了,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在我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时候,东兴那一张由于淫逸过度而透着腥红的脸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内。
“郭子,还没走哪?正好,我这里有几个客户,跟我们耍耍去,怎么样?”东兴的公鸭嗓越来越明显,估计是过度的烟酒刺激加性生活所致。
“耍什么?”我疲软地笑笑,还是提不起精神。
“嗨,你至于吗?不就是老婆闹的吗?出去耍耍吧,保你立刻就忘了烦恼。”东兴凑到我桌前,极力撺掇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跟老婆吵架了?特工啊?”我大吃一惊,难道我头上的绿帽子已经绿得那么明显啦?
“还用侦查吗?你看你丫这张脸。”东兴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圆镜子,杵在我面前,我看到了一张跟刚从监狱里或者荒岛上放出来的犯人一样颓废的脸,胡子拉碴不说,连眼睛里都不再有什么欲望的火焰了。“看看你这样儿,估计不是跟老婆吵架了,就是受了啥性虐待,性惩罚之类的了。得了,走吧,兄弟,再展阳刚去吧。”东兴收起圆镜子,一撞我胳膊。
我略微思索片刻,把手上的一本技术手册往桌上一扔,站起身,抓过外套,冲东兴说:“什么东西!一大老爷们儿,成天还揣个女人用的镜子。走吧,耍去。”我头也没回先走出门外。
“嗨,你懂个屁啊,我这叫照顾企业形象。”
吃过晚饭,跟东兴一行五人,来到了一家洗头按摩服务中心,这是一家京城小有名气的“盥洗室”,跟街边那些个挂个牌儿就营业的地方的确很不一样,光从外在装潢就可看出品位和格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