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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公子悠悠然斟茶,忽然开口道:“坐下饮茶。”
声音也是好听的,温和随意,却有一种隐而不露的威严,令人不自觉地遵他之意。我施施然坐下来,端茶饮下,茶香四溢,入口甘甜,确是好茶。
我侧眸瞥了一眼雪衣公子,虽然早已料到他的英俊容貌,却还是很吃惊。此人虽然比不上赵慕的俊逸天成,却也生得俊美帅气,眸似深水,鼻若秀峰,三分秀美,七分英朗。再者,他的容貌,我总觉得似曾相识,似在何处见过,却又想不起究竟何时见过。
“冒昧请姑娘前来,委屈姑娘两日。”雪衣公子嗓音温润,极为礼貌。
“既然公子也觉得冒昧,还请公子送我回去。”我故意刺回去,看他如何说。
“两日后,必定送姑娘回去。”雪衣公子微勾唇角,似是笑了一下。
那铁面公子始终不发一言,看来雪衣公子是他的主上。我一边应付,一边心念急转,在脑中搜索着昔日的记忆……呀,对了,是他!没错,四分相似,他们应该是手足。
身侧的雪衣公子,出现在此,不难理解。
我心情大好,弯眉浅笑,“原来公子是为了玉璧才‘冒昧’请我来此。”
雪衣公子终于转首看我,美玉般的眉宇点缀着徐徐微笑,“姑娘聪慧。若姑娘不动妄念逃跑,我保证不伤姑娘分毫。”
我莞尔一笑,“楚公子言出必践,我十分放心。如此,我便在此打扰两日,楚公子,这位公子……”我将目光转向铁面公子,“昨晚承蒙他照拂,我并未伤及分毫。”
“占南风。”楚公子没有察觉什么,轻巧地道出铁面公子的名讳。
“你怎知公子姓楚?”占南风讶异道。
“若非她才智过人,赵慕会将她带在身边吗?”楚公子悠然反问。
楚公子睿智英明,传言果然不虚。当世第二公子,楚公子翼,神机妙算,智谋超群,是楚国太子的不二人选。之所以屈居“第二”,是因为他比赵慕年轻,更是因为赵慕以战功名动天下,以其绝世的兵法奇谋征服了天下人。
与楚诺容颜四分相似,不是手足,便是父子。再以年纪推断,理当是手足。楚翼与楚诺一母同胞,虚长三岁,该是手足情深,不知楚诺在楚国如何……然而,楚翼这句话倒让我不解。
占南风解释道:“赵慕的身边人,绝非泛泛之辈,须文武兼备,以一敌三。”
楚翼(2)
心中一动,我有些惊讶,旋即笑道:“是吗?我倒是不晓得,其实我只是一介女流,他待我不同于那些下属,只当我是弱质女子罢了。”
楚翼慢慢斟茶,缓缓道:“他当你是弱质女子,不过不是一般的女子。”
我自然不是一般女子,而是秦王的女人,寐姬。我笑问:“公子何出此言?”
“寻找天剑是何等机密、危险之事,他怎会带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小孩?若无必要,他怎会让你一路跟随?又怎会保护你?”楚翼略带嘲讽地说道。
“昨日,赵慕发现你不见了,焦急万分,派三名手下分头寻找,入夜后仍然没有你的行踪,他急得快疯了。”占南风缓缓道,唇角抿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原来,楚翼一直暗中盯梢赵慕,那么,楚翼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吗?假若知晓,为什么不当面说破呢?莫非他们尚不知晓?一时之间,我也无法断定他们究竟知晓与否,而赵慕真的紧张我吗?
我心乱如麻,面上强装镇定,“如你们所说,可能我对赵慕有点儿用处,所以他才会紧张。”
楚翼道:“据我所知,赵慕不是那种人,他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而心急如焚,除非那女子是他的心上人!”他看着我,美目中兴起一种戏谑与玩味,“你应该知道,赵慕拒婚多年,不为其他,就是为了心上人。而据我手下多日盯梢,赵慕对你可不一般,很有可能,你就是他的心上人。”
心魂一震,我惊诧于他的推测,“公子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赵慕的心上人。”我的思绪乱如飞絮,“赵慕与我提起过他的心上人,伊人已嫁为人妇。”
占南风疑惑道:“那就奇怪了,照我的观察,他确实对你藏有情愫,在云氏酒池的那几日,若非对你有意,他怎么会对你……”
他忽地打住,脸上微有尴尬。我自然明白他为何打住不说,我与赵慕之间发生的事,他都瞧见了吧。
楚翼却没注意到占南风的不自在,自信道:“无论如何,以你交换玉璧,赵慕必定愿意。”
“恐怕公子要失望了。”
“那就走着瞧。”楚翼勾唇一笑。
天剑,对任何人来说,都志在必得。吴公子雍如此,楚公子翼也如此,赵公子慕更是如此。如今,唯有秦国公子尚未现身,不知秦王会不会派人寻剑。
而楚翼和占南风所说的话,对我的震动委实不小。我被人劫走,赵慕当真焦急吗?为什么焦急呢?他痴念多年的心上人真的是我?不,不可能!他们觉得赵慕对我有意,那是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赵慕之所以那样对我,是因为他要我不要管他的闲事。
我明白,赵慕并非对我有意。
可是,他们应该不会骗我,皓儿焦急是自然的,赵慕着急成什么样儿呢?
自我被无泪带走,皓儿是否一切安好?赵慕是否真的方寸大乱?离开不到两日,却如此思念皓儿,对赵慕亦念念不忘……
我必须设法逃走,然而,这座府邸虽然不是铜墙铁壁,却比铜墙铁壁还厉害,我又如何出去?一整日,我思前想后,始终想不出一个可行的法子。入夜后,那小丫头端来晚食,我灵机一动,吩咐她饭后为我备汤浴。
这小丫头名为灵儿,挺机灵的,饭后立即张罗汤浴。我本想立即动手,转念又想,时辰还早,须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值此夏末初秋之时,多日未曾沐浴,全身污臭,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灵儿甚为体贴,在汤中洒了一些花瓣,清香融于氤氲水雾中,我觉得惬意极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楚翼(3)
出浴后,我看见榻上只有一袭衣裳。若非主上有命,灵儿也不会为我准备这一套衣裳吧,楚翼有何目的?且先穿上,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衣料、美丽的衣裳,只能说差强人意。我所见过、穿过的衣裳,比这珍稀的、华贵的、精美的,何其多。不过,这荒野之地,要找来这么一袭女子衣裳,也不容易。
深紫曳地丝裙,淡紫云纱如烟轻覆,腰束帛带,长发以绫带松松拢缚,再无其他装饰。
灵儿推门而入,见我已穿戴齐整,歉疚道:“姑娘都好了?小的来晚了。”突然,她惊讶地走上来,满目的不可思议,“姑娘真美,姑娘的容貌与我们的夜嫣公主相比,我都不知哪个更美了。”
我笑道:“当然是你们公主美丽了,我老了。”
灵儿笑嗔,“姑娘不老,正当芳华呢。”她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公子让你去一趟呢。”
接着,她引我来到正厅。
楚翼和占南风凑在一起低声谈着什么,听见我的脚步声,不约而同地望过来。我看见占南风怔怔地望着我,那双清俊的眼睛充盈着丝丝缕缕的讶异。楚公子翼也静静地望着我,待得近了,我望见他的目光微微闪动,虽然平静若水,眼底却滑过一丝丝的玩味。
这两人失神了,也许是因为我的容貌。
我不语,轻松地站定,心中只觉得好笑。
“姑娘,请坐。”占南风回过神,连忙掩饰方才的失仪,“对了,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你们盯梢多日,难道不知吗?”我施施然坐下。
“盯梢嘛,只能远观,不能近探。”楚翼淡定地道来,毫无愧意。
“原来如此。”我一笑,“入夜了,不知公子有何要事?”
楚翼撩袍坐下,仍是那般优雅。占南风弯臂一礼,请我坐在公子的下首,“请姑娘来,也没什么要事,只是担心姑娘在此人生地不熟,无人闲聊以致觉得烦闷,便请姑娘来聊聊。”
眉心一动,我含笑颔首。话说得好听,其实还不是想从我的口中打听与赵慕有关的事!
楚翼端着茶盏欲饮,无论是仪态举止还是言谈微笑,处处给人一种尊贵之气,“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在赵慕心目中,你占据着什么位置?”
我漠然微笑,“第一个问题,公子可在这两日里好好观察,第二个问题嘛,后日便有答案。”
“伶牙俐齿。”楚翼赞道,“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有美一人,宛如清扬。如此美丽的咏叹,似乎专为姑娘而作,不知姑娘有无兄弟姊妹?”
“公子谬赞。”我道,“我父母早逝,并无兄弟姊妹,世间一人罢了。”
“那姑娘为何与赵慕在一起?”占南风问道。
他们可问,答不答,却在于我。我装模作样地恍然了悟,“我突然想起,我与赵慕抵达云氏酒池的时候,看见青衣人与黑衣人正在激烈地打斗,奇怪的是,黑衣人听到一声哨声便迅速退走,从容消失。那些青衣人是吴公子雍的手下,而黑衣人……我想,也只有公子才拥有如此训练有素的下属。”
占南风眉紧锁,目光湛湛,“姑娘如此笃定?”
楚翼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南风,我早就说过,赵慕身边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我言笑晏晏,“那么,我们全部中毒,也是公子的计谋了?”
楚翼看向我,美眸看似流光溢彩,实则寒芒灼灼,“我从不怀疑赵慕的过人智谋,只是我没料到他身边的一个弱质女子竟身怀绝技,不消一个时辰便救了所有人。”
“这么说,参与夺剑的人马,公子必将置他们于死地?”我缓缓问道,“以公子遍布天下的密探,不知查出有多少帮人马在寻剑?”
“那可多了,不过本公子放在眼里的,只有赵慕。”楚翼轻轻眨眼微笑,温玉似的眉目划过细碎的杀气。
“其实公子何须担心?赵慕只带了三名随从,而公子你,身边高手如云,寻得天剑是迟早的事。”我眉眼堆笑,以进为退。
“你是小瞧赵慕,还是真的不知?”楚翼惊疑地瞟来一眼。
我微微蹙眉,迷茫不解。
占南风道:“赵慕身系赵国兴衰荣辱,手握四十万兵权,怎么可能只带三名随从出门?他不担心被人追杀,赵王也担心心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