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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
头两样三文钱两个,后两样烧饼上有麻仁,五文钱两个。
小幺双手捧着一个夹着肉的火烧吃的满嘴是油,边吃边说道:“姐姐,我跟你说,这样的大饼子天天让我吃都成!”
阿文听了扁扁小嘴,心道:“猪!都吃两个了!还要天天吃!真要把我们吃穷了……”
早市附近并没有饭食铺子,燕之这份买卖是独一份,因此开张就很红火!
她做的烧饼火烧个大塇软,就是放上一两天也不会硬得咬不动,基本上一出锅就能卖掉大半,基本存不住。
而且燕之做生意十分活泛,卤肉即论斤卖又可以花上两文钱买上两片夹在空心火烧里带着卖,若是再添一文钱,还能吃上半个卤蛋,这样搭配着卖,很受早市里的商贩们喜欢。
早市开的早,商贩们为了抢个好地方大多是天不亮空着肚子就出来了,燕之的摊子开了张,他们也有了吃早饭的地方。
只是小贩们大多花钱节省,买烧饼夹肉的少,倒是卤蛋,卤豆腐这样便宜的素食卖的好。
从夜里忙活到早市散了,燕之做的面食和卤货也卖的差不多了,她也带着阿文开始收拾铺子。
“燕丫头。”苏三爷背着一只手站在小屋门口皱着眉往里四下打量着:“这这么点地方,你就能鼓捣出那么多吃食来?”
“三爷。”燕之放下手里的活计擦擦手,从屋里搬着一只簇新的长条凳子走了出来摆在地上:“您坐。”
苏三爷一扬眉,歪着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长凳子,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微微点了头:“嗯。”
“你忙你的,三爷我就是看看。”他手里的拐棍一下一下的戳在地上,很快的在地上戳出一片小坑来。
“成,那您先坐着歇歇,我把里头才送来的肉收拾了。”
小屋这里用水不方便,因此燕之和屠户说好了,每天让他给送来收拾干净的两府猪下水和半片后尖。
这样虽然会多花点银子,可也让燕之能省下不少收拾的时间同时也省了不少水。
苏三爷坐在门口监工似的盯着屋里的两个人看了半天,晒得满头汗,他也觉得再晒下去怕是要中暑,于是站了起来说道:“像是个干活的衙役。”
屋里的活已经干的差不多,燕之出来收拾摆在门口的案子和笸箩,听了他的话,笑了笑:“摸索着干吧,我也是头一次做这个。”
苏三爷走过来把一直背着的手伸在笸箩上张开,扔了一把铜钱进去。
燕之看得一皱眉!
上一世,她所学皆与餐饮有关,因此格外的注意卫生问题。
今儿做生意的时候也是她张罗的给人拿烧饼切肉称重,而收钱的事儿只让阿文去做。
现在苏三爷把一把铜钱扔在了她盛面食的笸箩里,这,让她非常反感,还不能直白的说出来。
“您这是?”她看着苏三爷问道。
“还真能白吃你的?”苏三爷一抬胳膊,让衣袖往手臂上沉了沉,又把手背到身后:“你们娘俩挣钱不容易,以后他们过来吃,你多给他们夹几片肉,饭钱,找三爷来要。”
自己老婆做的那饭实在是没法说,苏三爷自己也不太会做饭,这段日子看着两个儿天天在家端着饭碗相面,他也挺心疼。
这下好了,孩子们能在燕之这里吃上一顿好的,他觉得踏实不少。
刚才他看了,觉得燕之干活不糊弄还干净,比城门口的饭食铺子做的强多了!
“好。”燕之点头应了,知道他口里说的‘他们’是苏冰兄弟俩,可见这个当爹的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还是记挂着两个儿子的。
“你屋里就屁大点儿地方,这个东西……”苏三爷抬起拐棍来杵了杵那张长条案子说道:“屋里哪儿放的下啊?放外头,一晚上就得让人搬家当劈柴烧了去!”
“是放屋里。”当着苏三爷的面,燕之变戏法似的把那张长条案子拆成几块板子收进了屋:“您看,这不收进了来了。”
“有点脑子。”他朝屋里的阿文一扬下巴:“那个……小子,过来把三爷的凳子搬屋里去,明儿早上给它放树荫下面去。”
阿文出来拖着那条凳子回了屋,没说话。
“闷嘴葫芦,没你姑姑会办事。”苏三爷数落了燕文一句转身要走,却被燕之叫住:“三爷,这个您拿着!”
她把手里的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
苏三爷垂眼看了看,随后一摆手:“当三爷什么人了?”
“是让您给婶子带回去的。”燕之轻声说道:“让婶子尝尝我的手艺。”
“那成。”苏三爷接了油纸包,转身往家走:“你们也赶紧收拾回家去吧,大中午的,别在这耗着。”
“嗳。”燕之应了。
才锁好屋门要走,小幺从早市里跑了出来,鬼鬼祟祟地四下看了看,他凑近燕之问道:“姐姐,看见我爹了么?”
“你爹?刚回家了啊。”
“那就好!”小幺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递给燕之:“我哥让给姐姐的,这是我们哥儿俩的早饭钱,还说让姐姐给切斤卤肉,要带皮的,给我爹和娘带回去吃……”
“呵呵……”燕之轻笑了一声,叹着气说道:“你们这一家人多好啊……”
“好?姐姐既然觉着我家好,为什么不肯搬到我家住啊?”小幺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和姑姑有家,搬你家去做什么!”阿文过来拉起燕之的手就走:“姑姑,咱们回家啦。”
……
燕之与阿文回了家,吃了顿简单的午饭,燕之先进屋去关上门把今天的收入数了几遍,然后坐在天井里往小饭桌上一趴开始写写算算。
阿文收拾好了碗筷也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了一边,因为看到燕之的眉头拧成了大疙瘩,他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半个时辰之后,燕之眼睛盯着桌上的那张纸长长的出了口气,仍旧是不说话。
“姑姑,赔了多少?”阿文察言观色地看了半天,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见燕之总是紧闭着双唇不说话,便小心翼翼的问道。
燕之扭头看着他,忽然抬手揪住了他的鼻子:“乌鸦嘴!”
“哎呦呦……”她揪着不散手,阿文挣吧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只好求饶道:“好姑姑,儿子不敢啦!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燕之哈哈一笑,松了手:“有些东西要等着月底结余的时候才能算清,我只是算了个大概……”
“赔了多少?”阿文顶着个红鼻子头急急的问道。
燕之又抬起了手朝着他伸了过去,阿文赶紧捂住了鼻子!
“没赔。”燕之笑着在他的头上揉了一把然后把一张纸放到了他的面前:“差不多挣了二百文吧,不多。”
“啊?!”阿文张大嘴巴,半天才说道:“二百文呐,还不多?”
“不多。”燕之指着那张写满字的纸说道:“姑姑算计着,到了这个月的月底,咱们能一天挣到三百文。”
阿文低头盯着那张写满字的纸看了半天,又把纸推到了燕之面前:“姑姑,你再好好算算,是不是算错了……一天就挣三百文?”
“是啊。”燕之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做烧饼啥的还得咱们自己单买油,等过个十来天,卤肉汤里撇出的浮油攒多了,再熬一熬去了水汽,就能当油脂使了,这样咱就能省下一笔成本来。”
“做这样的生意,就要薄利多销,成本消耗降下来后,咱挣到手里的钱就会多。一天三百文,是我对这个铺子最低的要求。以后还会慢慢多起来的。”
“姑姑,今儿才一天啊……”每天能有二百文的进项,阿文就觉得十分满足,三百文的收入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要知道在大惠帝都,一个搬运货物的壮苦力,从早干到晚,也才能挣到八十文钱。他们两个妇孺之辈还能挣了四个壮汉的工钱?
“我心里有数。”燕之把腿和胳膊都伸展了开去,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累死我了……”
现在是伏天,最热的时候。
天气热了,人们大多会吃的比平时少些。尤其是对肉食也不那么馋了。
今天铺子里的卤货素食买的就比荤食快。
这一方面是因为素食便宜,另一点也正是因为人们苦夏,食欲变差了。
等到秋冬季节,才是她的卤肉大卖的时候,那时候会挣得更多!
“再过段日子,我得招个伙计回来。”燕之收了桌上的纸张,盖上砚台,拿着毛笔准备回屋。
“请伙计?那我呢?”阿文忙问道。
“到了秋天,就送你进学堂读书去。”燕之轻声说道。
“进了学堂,那我也成了小爷啦!”阿文把小饭桌立了起来,靠在窗户根下。
“还没进学堂呢,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燕之停了下来回头说道:“你还是你,到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树,不能断根。人,不能忘本。
燕之的这句话,阿文记了一辈子。
……
自打那天夜里贤王爷出去在外面逛游到了半夜才回来之后,他就添了个毛病:天天都要出去逛!
为此,景行特意又添置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专为他出去东游西逛巡街之用。
挂着贤王府标志的马车太过显眼,很多人盯着,景行毕竟是亲王的身份,还是有所顾忌的。
他更怕燕之认出他的马车来会故意躲着他,因此每日都是乘坐了那辆外观普通的马车出去。
他派人去秋夕家打探过,得知那个孩子并未回家之后,他更加笃定的相信秋夕是和燕之在一起。
于是又派了人出去暗暗的打听一个叫‘秋夕’的小小子,只是打听了多日,他终于摸清了帝都里一共有十几个孩子叫秋夕!但,没有一个是从贤王府里出去的……
……
书房里,景行放下公文,摸了摸卧在旁边椅子上的唐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