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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之人,与大皇子利益相冲之人也就那么些人,襄王,四皇子、七皇子,乃至李丰阑和那些想要借机彻底拉下的大皇子的人,都有可能。”
“那爹爹会将东西交给永贞帝吗?”
冯蕲州将帕子丢进铜盆中,手指灵活穿过冯乔软软的发稍,替她编发,嘴里淡声道:“既然有人送了上来,我自然不会放过。”
前去临安之前,他本就是存着让萧显宏和萧延旭自乱阵脚心思,那所谓的账册根本就没有,而一旦他们沉不住气便会动手,越动手破绽就越多,届时根本无须账本,他们便会自己将自己送进去。
如今虽然只断了萧显宏的胳膊,让萧延旭逃过一劫,但是也算达到了目的,至于萧延旭,萧显宏一倒,朝中便只剩襄王与他,七皇子隐于暗处不曾显露,萧延旭必会成襄王眼中钉,届时不需要他动手,萧延旭也别想独善其身。
送那些东西到他手中的人,怕是还无比期待着他察觉到被人利用,将那些大皇子的罪证扣留下来。
一旦如此,恐怕立刻就会有人迫不及待的一状告到永贞帝面前,说他包庇萧显宏,将他打入大皇子一党,趁着这次机会将大皇子与他彻底踩下去,再也别想翻身。
149 叼走(月票1040+)
冯蕲州向来都明白他在朝中的处境,又怎会把自己陷入那般尴尬境地里去,给人攻歼的机会?
更何况他的目的本就是大皇子和四皇子两人,如今两人在朝中斗的不可开交,萧闵远和萧俞墨也被牵扯在内,当初平衡之势早就被他们打破,而那些看似一边倾倒的局面却为其他人埋下无数隐患。
如今永贞帝的眼睛都在萧显宏一人身上,自然看不到这些,可等到萧显宏一倒,大皇子一党尽皆倾覆之后,以他多疑善忌的性情,那些如今看似不起眼的事情,那些不曾被人留意的隐患都会一一被他揪出来,届时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萧闵远,萧延旭,甚至萧俞墨……
谁也别想干干净净。
“朝中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他们想要利用我,我又何尝没有利用他们,谁胜谁败,只看谁手段更高而已。”
冯蕲州说完后将取下的蝴蝶簪花重新别在冯乔梳好的头发上,退后一步端详着她的模样,脸上半点都没有为朝中之事担忧的模样,反而得意道:“瞧了那么多的女儿家,还是我家卿卿好看,只是再过几年,爹爹就得好好守着你了,免得被谁家狼崽子叼走。”
冯乔自觉脸皮够厚,却仍旧是被自家以为全天下就她最好看的老爹夸得脸上一阵发红。
她不依的瞪了冯蕲州一眼,扯着他的手娇憨道:“卿卿才不会被叼走,我要一直陪着爹爹。”
“好好好,不叼走,爹爹守着你,谁也别想叼走爹爹的宝贝闺女。”
冯蕲州哈哈大笑,看着抱着他胳膊撒娇的闺女甜的一塌糊涂。
两人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就仿佛那一日书房中的争执从未发生过,冯乔不提八皇子和萧云素的事情,冯蕲州也没有过问她让衾九去查冯家众人的事情,两人默契的聊着旁的,一时间气氛大号。
房中两人说说笑笑时,不时的传出笑声。
衾九和左越都在门外,见到冯蕲州和冯乔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都是松了口气。
衾九见冯乔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心中松了几分,想起冯蕲州临安之行,扭头对着左越问道:“这次你和二爷去临安,路上可还太平?”
左越扯了扯嘴角:“能多太平,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二爷死在临安,回程的时候,我们已经尽量封锁了消息避开了那些人,却没想到还是有人动了手脚,不过好在二爷早有防备,也算是有惊无险。”
想起去临安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几乎脸上刻上了劫匪二字,上来却不求财不问路举刀就杀人的“山匪”,他也是给那些人跪了,这世上这么多借口,回回都找山匪,也不知道换个别的借口。
他们一行人去了临安一次,临安附近的匪徒流寇几乎同行的御前校尉带兵剿了个遍,就连一贯没什么同情心的左越也忍不住为那些倒霉催的背了黑锅的贼匪默哀。
左越说话之间,瞅了眼身后传出笑声的房中,见着冯蕲州跟冯乔不知道说起了什么,冯蕲州拍腿大笑,冯乔则是笑盈盈的蜷在他身后替他捶着肩膀,不由伸手拉着衾九,将她拉到了屋中两人看不到的地方。
衾九横了左越一眼,甩开他的手皱眉道:“你干什么?”
“嘘,你小声点…”
左越看了眼房内,见没惊动两人,这才看着衾九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把天风堂的信物交给了小姐,还将暗桩的联络方式也告诉了小姐?”
衾九闻言轻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左越瞪大了眼:“你不会真给了小姐了吧,那让人去查府里老夫人他们也是你在帮小姐,你搞没搞错,这事情若是让二爷知道了…”
“二爷知道。”
“二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你怎么办……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这件事情二爷知道。”衾九淡淡道:“你们去临安之后,小姐的事情二爷全部知晓,而将天风堂的信物给小姐,甚至任由从属为小姐所用,听从小姐命令行事,也都是二爷的意思。”
“二爷说过,他所有的一切本就是都是给小姐的,只要小姐开口,她想要什么都行。”
左越不敢置信的看着衾九,忍不住说道:“可是小姐还不到十一,她能懂什么,若是一不小心将这些事情说漏了嘴,那二爷这些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衾九闻言,带着几分古怪看着左越,直将他看得浑身发毛。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哪里说错了,小姐再聪明,她也不过是个孩子,她能懂什么,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衾九闻言轻笑出声,那一向清冷的脸上难得绽放的笑颜,让得左越看呆了眼。
“左越,我终于知道云生为什么说你蠢了。”
“啊…?”
“你跟随二爷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他的脾性,他那般宠爱小姐,将她看的比自己性命都重要,如果不是小姐真有能力,二爷又怎会将她牵扯其中。”
若是之前衾九只是觉得冯乔不过是有点小机灵而已,可越接触的多,她才越明白当初冯蕲州跟她说起冯乔时有些感叹又满脸自豪的原因,特别是今日凌晨在济云寺中一翻言谈之后,她理解更甚。
冯乔给她的感觉,越来越不像是个孩子,就连她这个才接触不过短短时间的人,都能感觉到冯乔的特异之处。
冯家大房决裂,冯老夫人耗尽二爷的母子亲情,萧闵远险些命丧临安,这其中种种,又岂是普通的十岁稚童能做的出来的?
那种和冯蕲州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城府和谋算,左越这个一直呆在冯家的人居然半点都没察觉到?
衾九扫了左越一眼,便懒得再多言,直接退了下去去做冯蕲州刚才吩咐的事情。
左越看着离开的衾九眨眨眼,满脸茫然的想着她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只觉得跟她聊了天后不仅没弄清楚,反而更加迷糊,不过他倒是脑中隐隐抓住了什么,半晌后回过神来,气得直跳脚。
云生那个死木头,他居然敢骂他蠢!?
150 撕咬
柳老夫人一行人从济云寺回京的时候,已近黄昏。
城外暴/动之处,郑国公便已经命人去济云寺中送了消息,让他们暂缓回城,等到闹事的乱民被全部镇压下来之后,柳老夫人和郑家三人,才在郑国公亲自带着去济云寺的一行侍卫保护之下回京。
马车途径城门口时,城外已经看不到白日骚动时的模样。
白天城外的乱民被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除了被抓了一部分外全部被后来赶来的戍卫营的人接管,只有官道上那些未干的血迹,和不远处城门口多了近两倍的守卫,让人能感觉到气氛的凝滞。
出入城门时,盘查的人比平日严格了很多,即使是郑国公府的马车,那些人也奉命将温家、郑家,连带着一干仆从全部盘查了一次,最后才放行。
马车在城中行走之时,还能感觉到与往日不同的冷清,原本往日入城便能听到的叫卖声几乎没有,而城门附近的铺子也都大门紧闭,门前到处可见倒塌的摊子和物什,一片凌乱,周遭更是只能看到穿着盔甲巡逻的守卫,不见行人。
柳老夫人看着车外的情形,几乎能想见到白日里到底有多乱,她放下车帘后看着郑国公问道:“如慧母女,还有冯家丫头怎么样,她们可有受伤?”
“母亲放心,她们都没事。”
郑国公在旁低声道:“白日难民暴/动之初,她们就已经进了城,并没有被牵扯到这次事情里,郭家母女受了些惊吓,而冯乔当时便被冯蕲州带走,也没被人伤着。”
柳老夫人听到郑国公提起冯蕲州时,脸色有瞬间的变化,她攥紧了掌心蓦的出声道:“冯蕲州回京了?”
“他奉命南下调查临安之事,听闻那边事情复杂,不少人都从中手脚,陛下好似有什么要事急招他回京,据说是今天回才赶回来的,结果在城门处就恰逢遇到了冯乔和郭家一行人。”
郑国公说话的时候不得不再次感叹郭家母女和冯乔运气好,他听当时守在城门处的人说,郭家一行人几乎在入城之后,官道上便发生了暴/乱,在郭家身后的那些马车和行人,几乎都被那些被难民困在城外,等到巡防营和戍卫营的人赶到,将局面控制下来时,几乎人人都受了伤。
那些人中,不仅仅有城中商户和进出的百姓,还有几家朝中官员家眷,摔伤手脚的都算是轻的,其中还有一家的人因为一时心软,错估了那些饿疯的人有多可怕,给了那些难民发放了吃食,结果在那些几乎红了眼的人冲上去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