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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权听着百里长鸣肯定的话,顿时松了口气,转而低低道:“没事就好。”
“恩?”
百里长鸣没听清他说什么,不由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百里谷主医术果然不一般,比起令弟厉害的多。”萧权说道。
百里长鸣闻言扯扯嘴角:“那是自然,他这些年寻着机会便往外跑,要是靠着那混小子,医谷的名声和我百里家的牌子早被他砸了。”
萧权听着他这般不客气的话,难得轻笑了起来。
虽然百里长鸣处处对百里轩不客气,极尽吐槽,可却能看得出来,他还是很疼百里轩。
否则以医谷的规矩,连当年永贞帝派人去请都被拦在了外面,闯进谷里的死了大半,甚至险些派兵围剿医谷都没能让百里长鸣松口入京替萧元竺诊病,如今的百里长鸣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大老远从医谷出来,来到京城,只为了替冯乔看诊?
“你很疼你弟弟。”萧权说道。
百里长鸣嗤了声:“谁疼他了,不学无术,看着就想收拾他。”他显然不善于表达他对百里轩的感情,直接转而问道:“别说我了,我其实一直挺好奇你。”
“好奇什么?”萧权看他。
百里长鸣侧着头:“你难道真的对皇位没有半点兴趣?”
萧权闻言淡笑道:“没有。”
“为什么?”
百里长鸣撑着下颚,“当了皇帝就是万人之上的尊贵,手握天下大权,从此不必在意任何人眼色,更不用委曲求全。你也算是名正言顺的皇室正统,如果真想要争那个位置,未必就没有机会,你就这么放弃,难道不觉得可惜?”
“不可惜。”
见百里长鸣奇怪的看着他,萧权淡笑道:“那个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坐,所谓的尊贵和权势更多的是桎梏和束缚,皇位之下勾心斗角,血腥枯骨从不会少,也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断绝。”
“我这人胆子小,只想要好好的活着,所以不想去掺合皇家的事情,而且享受了多大的权利,就有多大的责任,我做不到顾全天下苍生,也当不了明君之主,所以那位置,从来就不适合我。”
百里长鸣听着萧权的话先是怔了怔,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倒合我心意,当皇帝的确没什么意思,宫廷之中尔虞我诈,阴谋算计,那些皇子朝臣更是各个心思深沉,要我说与其当那个皇帝,还不如我那医谷逍遥。”
萧权低笑:“的确。”
……
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是百里长鸣却是莫名的喜欢萧权的性子,往日不怎么与人来往的他主动和萧权攀谈。
萧权因为冯乔母子平安,对百里长鸣也少了些冷漠,愿意跟他交流。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后来又让下人去取了酒来。
百里长鸣兴致来了,还弹了几首曲子,一直到月上中天时,萧权神情有些倦怠之后,两人才各自离开回了房中。
第二天早上,百里长鸣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百里轩过来找他去吃早饭时,百里长鸣整个人还有些迷糊。
廖楚修早早就去了宫里,过几天西疆使臣要来朝,京中防卫等事不能大意,冯乔如今胎像已稳,廖楚修稍微安心了些,就开始忙起了手头的事情,早上一大早就进宫了。
冯乔坐在桌旁,见百里长鸣揉着眉心直打哈切,忍不住问道:“百里大哥昨天夜里没睡好,可是东暖阁那边不舒服?”
百里长鸣摇摇头,声音有些宿醉之后的低哑:“没事,就是昨儿个夜里跟萧权多喝了点酒。”
他让旁边的百里轩替他倒杯浓茶,然后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们府中的酒水都如之前喝的那般不醉人,没成想萧权那里的酒居然那么烈,这都一宿了,我这脑仁还有些涨疼。”
冯乔闻言一怔:“萧权?”
百里长鸣怎么和萧权凑到一块去,两人还一起喝酒了?
百里长鸣揉着眉心,灌了一碗浓茶下去,脑仁里一跳一跳的疼痛总算好了些。
见冯乔疑惑,他开口说道:“我昨儿个回去的时候,碰巧遇见了萧权在弹琴,好奇之下就过去闲聊了几句,没想到与他倒是投缘,就和他多喝了几杯。”
“那个萧权,亏得先前还有传闻说他有堪比状元的文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更是绝顶,可没有想到他居然根本就不会弹琴,连首玉楼春晓都弹不利落,而且那酒品……”
百里长鸣想起昨儿夜里喝醉了酒后闷不吭声,板着一张脸蹲在角落里抱着廊柱不肯走,即不说话也不撒手,最后被他硬生生扛回了房中的萧权,简直一言难尽。
他见过各种撒酒疯的,有闹腾的厉害,有胡言乱语的,有喝醉了闹事与人动手的,还有躺倒就睡的更是比比皆是,可唯独像萧权这种,蹲在角落里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似得,死死抱着柱子掉眼泪的,他却是头一回见。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简直哭的他头疼。
百里长鸣巴拉巴拉的和冯乔说着昨儿个夜里萧权干的事情,而冯乔和她身边的玲玥却都是忍不住怔住。
936 他不是萧权
萧权…不会弹琴?
这怎么可能?
柳相成将萧权带入京城之后,在萧权还没露面之前,她们就曾经让暗营的人去柳城打探过萧权的事情。
当时虽然没有查出萧权的所在,却也的知道了很多和他有关的事情。
当时萧权居住在柳家祖宅,用的是柳权的化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很少,但是柳权的才名却是人尽皆知。
萧权文采斐然,琴技更是四技之首,曾以一曲广陵散名动柳城,听过他弹琴的人都称赞他是嵇康在世。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一曲阳春白雪都谈不利落?
而且萧权为人温雅,先前几次和他们见面的时候,都是一副温和淡然的模样,像极了什么都无所求。
他喝醉了之后居然会做出抱柱子默默流泪的事情,这……
也太难以置信了些。
百里长鸣见几人都看着他,眼底带着不信神色,顿时翻了翻眼皮。
“你们还别不信,昨儿个晚上的事情东暖阁里不少下人都瞧见了,那个伺候萧权的湘云还帮着我扛人来着,我要不是见他哭的可怜,我能直接扔了他信不信?”
以他这暴脾气,怎么可能那么耐心的安慰了一通,最后还亲自扛着萧权回房。
旁边几人面面相觑了半晌,冯乔见百里长鸣不像是说谎,而且他也没必要在这上面说谎,心里生了疑窦,面上却是让玲玥让玲玥盛了碗粥递给百里长鸣。
“不是不信,只是有些不像他罢了。”
百里长鸣扯扯嘴角。
的确是不像。
他刚开始见到萧权的时候,他还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像极了偏偏贵公子,可谁能想到喝醉了之后,那所谓的先太子遗腹子居然是那个样子。
百里长鸣吃了早饭后,整个人清醒了一些后,就直接告辞离开。
百里轩陪着在府中呆了好几月没有外出的廖宜欢一起,带着双生子出城去踏青,而贺兰君则是去了小佛堂。
等到房中只剩下冯乔和玲之后,玲玥才忍不住开口:“王妃,奴婢记得,那个萧权他师承游老先生,据说琴艺极好,他怎么可能不会弹琴?”
“可是他没必要在这上面去骗百里大哥。”冯乔皱眉说完后,看着玲玥道,“你确定萧权是会琴的?”
玲玥点头:“奴婢确定,柳相成曾替萧权造势,将他比作文曲在世,在整个柳城,乃至柳城附近的州县,萧权的文采琴艺都极为出名,这消息绝不会假。”
“而且王爷后来怕弄错了人,还曾命暗营的人将柳城柳家的人抓了回来,从他们嘴里得知的消息里,萧权也是会琴的。”
冯乔仔细想着之前见到萧权后所有的事情,想着暗营曾经送回来的信件。
当时那上面详细的写着跟萧权有关的事情,她也是看过的,只是后来见到萧权,得知他无心问鼎皇位,甚至还主动答应舍弃身份帮他们之后,她便没再在意那些。
如今细细想来,暗营发回来的信中,曾说过萧权的一些事情,而柳城带回来的那些人审问之后,也曾经说过,萧权性格软弱,在柳相成有意的调/教下,萧权十分依赖柳家,甚至于对柳相成的话言听计从。
可是如今府中的这个萧权,性格半点都不见软弱,而且对柳家和柳相成从来都没有半点亲近之意,对于柳家的落败和破亡更是没有半点同情。
他好像完全不像是那个长在柳城的萧权,对柳家没有半点留恋,甚至那一次去了诏狱之后,更是吓疯了柳相成。
如此之人,他当真是那个曾经十分依赖柳家,性情软弱的先太子遗腹子?
而且柳相成的事情当初没有在意,如今细想起来,柳相成那般老谋深算,他一生所做的孽障何止一两件,经历过的事情更是数不过来。
他心性远比任何人都要坚毅,甚至普通的恐吓吓唬根本就不可能制得住他。
萧权那天到底做了什么,居然仅凭着几句话的功夫,就将他逼疯在了牢里?
冯乔突然起身。
玲玥连忙道:“王妃,您要去哪儿?”
“去东暖阁。”
……
百里长鸣身体精壮,而且也擅长饮酒,一宿宿醉之后尚且头疼迷糊,更别提从未醉过的萧权。
他醒过来的时候,整个脑子都疼的都快要炸裂开来,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更是忘的一干二净。
“来人。”
萧权声音带着写沙哑唤道。
被分来服侍萧权的湘云开口道:“萧公子,您醒了。”
萧权微仰着头片刻,揉着眉心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巳时了。”
“居然这么晚了……”
萧权揉着眉心,只觉得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