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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夫人今日本就经历太多的事情,先是吴兴的时候,后又是吴氏,眼下再听着管家的话,瞬间气急攻心,她只觉得心口一阵憋闷,眼前犯黑,直接气得双眼一番,整个人就朝着一边倒了过去。
“老夫人!”
“母亲!”
“来人,快请大夫!!”
……………………………
京城里各大家之间的消息向来都传的快,更何况是有人刻意宣扬之下,那消息更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不过半个时辰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之前那所谓的襄王欲拉拢郑国公府的消息还没有散去,那些看热闹的人就被襄王府和郑国公府翻脸的事情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在得知襄王让人拿着当初温禄弦写的那张四万两银子的欠条,外加温禄弦离府时带走的那些损失清单去郑国公府要账的时候,更是给惊呆了眼。
温禄弦先前在醉春风中被人扒了衣服羞辱之事,本就不少人知晓,而经过襄王府的人这么一闹,更是弄的人尽皆知,连带着那个“心机狡诈善于蒙骗人心,忘恩负义陷害襄王,后和温禄私逃”的罪臣之女冯妍,也名扬京城。
冯乔得知柳老夫人被气晕过去的时候,正跟廖宜欢一起在郭家做客。
翁家的人两日前就已经到了京城,住进了邵缙的府内,今日邵缙的母亲请了人前来郭家提亲,冯蕲州不便露面,冯乔便代替他们这一支的“亲属”,应了郭夫人的邀请来郭家做客,顺便也借机会与翁家夫妇见个面。
廖宜欢本就是喜欢热闹的性子,再加上与翁家的人也是熟悉,得知冯乔要过府便也跟着过来,此时翁家的人和郭家的人在前厅讨论亲事的事情,而她们两人则是窝在后花园中躲懒。
说起早间温家门外发生的事情,廖宜欢笑得肚皮都快破了。
“乔儿你是不知道,那襄王府的人嘴巴有多损,几乎就快指着郑国公的鼻子说他养出个忘恩负义的儿子,听说郑国公当时气得脸都绿了,而那个柳老夫人直接就给气晕了过去。”
“郑国公府那头现在乱成了一团,连太医都跟着过去了,你说这襄王也真够损的,要债就要债,结果却这么打郑国公府的脸,我瞧着温家这次可是倒了大霉了,那城西人多嘴杂,也不知道后面事情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冯乔在旁听着廖宜欢滔滔不绝的话,一边拿着竹签插着盘子里的山楂糕,那山楂糕颜色紫中带红,却又晶莹透亮,看着让人十分有食欲。
她插了一块递到廖宜欢面前,廖宜欢直接嗷呜一口张嘴就咬了下来,含着竹签一边嚼着嘴里的山楂糕一边八卦道:“你说那郑国公到底怎么得罪襄王了,居然让得襄王这么不留情面的跟他们撕破脸,我要是郑国公和柳老夫人,保准半年都没脸出门见人。”
冯乔看着嘴巴鼓鼓的廖宜欢,浅笑道:“他们的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那何止只是得罪而已,简直是得罪的狠了。
萧闵远本来惯是个会做表面功夫的人,他懂隐忍,又沉得住气,所以这些年才能耗死了他那些兄弟,成了唯一能跟大皇子和四皇子争锋的人。
如果换成是以前,他就算是再恨郑国公府和温家,也断然做不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他肯定会想办法在暗中谋算,表面上与温家言笑晏晏,私底下对他们下狠手,可是这次他怕是也是气狠了,又认定了温正宏他们联合冯妍来坑害他,所以才会闹出这么一场来。
萧闵远察觉了温家的事情之后,闹出这么一出来,不仅是要告诉永贞帝他和温家的确没有什么,更是明摆着将当初的事情全数推到了温家的身上。
那冯妍成了与温禄弦相好之人,而他就成了一时好心反被人算计的弱者,如今还只是开端而已,照着萧闵远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跟郑国公府之间结下的梁子,还有得闹呢。
眼下冯妍和温禄弦“不见踪影”,萧闵远就更认定了冯妍是温家的人,等着温正宏和柳老夫人反应过来,明白萧闵远为什么跟他们对立的时候,怕是该牵扯的不该牵扯的都已经全部拉下了水来,到时候就算是萧闵远和温正宏想要收手,也来不及了。
冯乔见廖宜欢吃着山楂糕吃的欢快,又递给了她一块儿说道:“他们早先害得郭伯伯和郭姐姐丢尽了颜面,这一次也算是一报还一报,让他们也尝尝当初郭家因为他们,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
廖宜欢咬着山楂糕点头:“就是这个理。”
那时候温禄弦闹事的时候,郑国公府装死,如今换成他们自己,也教他们明白一下,这种被人欺上门去还百口莫辩的滋味。
入春之后,京中的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眼见着外头草长莺飞,廖宜欢整个人都有些安静不下来,恨不能天天出门去野。
只可惜近来京中事情太多,萧元竺不太安分,百里跟着他无法脱身,廖楚修又亲自警告过她让她最近不许出城,廖宜欢只觉得整个人都快闲的长毛了。
她仰着头背靠在桌上,双手撑着桌面,双脚瘫了开来,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她一边咬着嘴边的竹签,一边懒懒散散的说道:“乔儿,你说思思和邵大哥要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啊?”
415 邵母
冯乔看着廖宜欢一副“我想找事我无聊我快闲死了”的样子,忍不住失笑。
“哪有那么快,七哥的爹娘今日才刚请了老容侯夫人来郭府提亲,虽说两家都认了这桩亲事,可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少说还得好几个月。”
不仅仅是后面该走的那些礼节,最关键是,冯乔之前曾经听冯蕲州说过,郭聆思的二哥郭济要参加今年的春闱。
郭济在读书上面是郭家同辈里面最出彩的一个,在去年的乡试之中郭济摘了解元,今年会试和殿试更是有望问鼎魁首,郭阁老和郭柏衍对此事都十分看重,就连郭家大哥郭钦从开年之后,也谢了平日里在外的各种事情,亲自陪着郭济做考前的温补,整个郭家几乎都把心思放在了郭济的身上。
郭聆思和邵缙的婚事就算是定下来,想要正式成亲怕也得等到郭济科考之后,到时候会试、殿试所有下来,便已是近五月底,而算算时间,春闱后不久就是先皇的祭礼,不管当初永贞帝是怎么登的基,也不管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这祭祀之事却是年年都办,而且为显永贞帝“仁孝”,每一年的先帝祭礼都办的极为隆重。
郭家最是重视君纲伦常,郭柏衍又在礼部任职,不管是存心避让开这两个大日子,还是到时候郭柏衍的忙碌,都无暇分心去操办郭聆思的婚事,所以等到这些全部过去之后,郭聆思和邵缙的婚礼,怕是最早也得在七、八月之后了。
廖宜欢听着冯乔的话,不由咂咂嘴道:“怎么这么麻烦啊,我听我娘说,她当年和我爹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定亲成亲加起来不过三日就完成了。”
冯乔听着廖宜欢的话忍不住失笑出声,那贺兰君当年追着镇远侯入京的事情人人知晓,听说当年贺兰君和镇远侯的婚事可谓是热闹非凡。
贺兰君和镇远侯的亲事没走三聘六礼,甚至连提亲都是她带着人上的门,定亲、问名、取期、纳采全放在了一起,前后不过数日贺兰君摇身一变就成了镇远侯夫人,她的彪悍可不是常人能够企及的。
冯乔正想说话,旁边不远处就传来一道妇人大笑的声音。
“小欢子,你这般在编排你娘的事情,也不怕她知道了之后,拿戒尺抽你?”
廖宜欢和冯乔连忙回头,就见着不远处站着的几人,郭聆思脸上带着浅淡红晕,可是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笑容,而在郭聆思旁边,则是站着郭夫人和另外一人。
冯乔的目光几乎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那人身上。
那是个容貌并不出挑的中年妇人,身上穿着打扮不像京中妇人那般繁杂,她穿着上下两分的短打,精神却又不显失礼,那妇人肤质不如京中女子白皙,可是小麦色的肤色看起来却是十分健康,一双眼睛看着两人时弯了起来,笑着时露出一口白牙,一看便让人知道她是个爽朗性子。
那妇人长发被挽了起来,髻上只插着一支镂空玉钗,只那一点玉色,便让人不敢因她身上朴素而小瞧了她。
廖宜欢见着那妇人,瞬间从原地蹦了起来,朝着那妇人就扑了过去,大声道:“邵姨~”
邵思童的父亲邵谦是贺兰明泉手下副将,邵思童和贺兰君年龄相仿,两人从小便是一起长大,一起习武,一起打闹,在未成亲之前,邵思童和贺兰君是最好的朋友。
早年镇远侯出事之后,贺兰君便将还年幼的廖宜欢送去了河福郡贺兰明泉那里,贺兰家一帮子大老爷们,将廖宜欢养的跟野小子差不多,而在河福郡时,邵思童可说是将廖宜欢当成了亲生闺女。
眼见着廖宜欢扑了过来,邵思童伸手轻巧的接住了廖宜欢,朝着她脑门上就是一个暴栗,嗔怪道:“臭丫头,我还以为你在京中玩的乐不思蜀,早将我给忘了。”
廖宜欢捂着脑门反驳道:“人家哪有,这京中有什么好啊,处处都是规矩,烦都烦死了,我早就想回河福郡了,可是我娘不准,我偷跑了两次被她抓回来差点没打断我腿,邵姨你这次来可得帮我!”
她一点儿都不喜欢京城,虽然有思思,有乔儿,可这里终究不如河福郡山高水阔,这里不能大声谈笑,不能与人习武,不能跟着舅舅他们入山剿匪,连骑个马儿都怕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
邵思童早前就有些猜到贺兰君的心思,也明白贺兰君为什么会将廖宜欢留在京城,见着廖宜欢入京了大半年,整个人还和河福郡一样的性子,摇摇头道:“我可劝不动你娘,你娘那性子,她若是不放你走,谁敢开口?”
廖宜欢瘪瘪嘴,低声的哼唧了两声,而邵思童就已经抬头看向了冯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