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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青闻言眨眨眼,明明是男儿身,却硬生生比女子还要妩媚动人,他伸手扶着温禄弦站起来:“早说嘛,若是有钱,万事都好商量,只要你府里肯送银子过来,替襄王了结了这事情,奴家又怎么舍得这么对待公子……”
温禄弦打了个寒颤,满脸惊恐的避开了彦青想要来摸他脸的手。
他以往也来过醉春风,却从来不知道这里竟然与襄王有关系,更没有想到,他会因为一是醉酒,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温禄弦正想要说话,门外就有人来报,说是郑国公府来人了。
温禄弦满脸激动的看着彦青施施然的走出去,想着等他回来之后,就立刻放他离开。
可谁曾想到,那彦青不过片刻就又回来,脸上带着令人发麻的笑意,没等他迎上去问什么时候放他走,就直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将他踹翻在地上冷笑道:“我还当你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却原来也是个说弃就弃的废子。”
“还郑国公府世子,连四万两银子都不肯为你花,来人,把他拖下去,好好照顾照顾咱们这位世子爷!”
348 羞愤
“不…不会的!我父亲定会来赎我,他定会来的!”
温禄弦被两人抓着胳膊,只觉得肩胛处疼的快要碎了,他剧烈挣扎起来,大声道:“你们别碰我,我是郑国公府的世子,我父亲是郑国公,你们若是敢伤我,我父亲,他定会要你们的……唔…”
温禄弦口中的狠话还没说出来,嘴里就惨叫出声。
彦青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直让得他疼的弓起了身子,胃里酸水直冒,整个人直打哆嗦。
彦青勾着他的下巴,拍了拍他的脸皮嘲讽道:“就你这样子,还敢威胁我,也不照照你自己这怂样,听说你连自个儿喜欢的人都守不住,我要是你,直接跳河算了,还国公府世子,我可是没听说过哪家勋贵府里,年过二十了还没请封的。”
“说起来你这些年就担着个浪荡子的名,如今你那爹又这么容易就舍了你,连四万两银子都舍不得为你花,你该不会不是他的种吧?”
周围几人大笑出声。
温禄弦恨恨的瞪着彦青,肿着一张脸恨不得撕了他。
彦青挥手让人把温禄弦带下去,看着他满眼悲愤的被人如同拎东西一样拎到门外,身旁一人说道。
“彦哥,这温禄弦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本来还以为那郑国公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肯定舍不得他受罪,谁知道人家要银子不要儿子,压根儿就不在乎他。以前就常听说这些世家大族污糟子事情多,指不定那郑国公暗地里还有别的儿子,想着毁了这一个也没什么。”
“那他?”
“既然他爹都不在乎了,还留着他干什么,难不成真把他扔去做小倌,也不怕脏了我的地儿。”
彦青挑了挑手指,眉眼间尽是风情:“这小子白睡了临柳,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给我打一顿,扒了衣服,然后扔出去。”
“你们敢!呜呜呜……”
温禄弦急的扭着身子就想挣开身后的手,可那手却如同铁钳,死死将他摁在原地,身上的拳脚如雨点落下,直打的他蜷缩成一团,温禄弦双手抱着头,只觉得浑身疼的都像是要裂了开来,嘴里不断发出惨叫声。
片刻之后,见他被打的气息奄奄,那两人直接伸手扒了他衣裳,然后一把抓着他的脖子,就那么拎着光溜溜只穿着半截底裤的他从醉春风正门走出,然后在一众男女的哄笑声中,一把将他扔在了门外。
“咱们醉春风最讲究的就是童叟无欺,温公子白piao了咱们家姑娘,我们好歹还给你留着个底裤,温公子下次可要好生记着,这睡青/楼的姑娘,可是要给银子的。”
彦青斜倚在楼前,笑着说完,周围顿时哄堂大笑。
温禄弦羞愤欲死,他光着身子缩在雪地上,恨不得蜷成一团,手指紧紧抠着地面,鲜血直流的指甲里混着泥土,却半点都不及心中羞耻。
他想要逃离,想要离开,可是腿上被打的地方却疼的根本就站不起来,他强撑着身子才刚离开地面,却又疼的重新栽倒在雪地上,那狼狈的样子逗得周围的人笑声越发的大。
温禄弦嘴唇上咬的鲜血淋漓,他死死的将头埋在雪地上,眼里泪水直流。
冯长淮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狼狈不已的温禄弦,看着往日高高在上的郑国公府公子被人如此笑弄,看着他光着身子躺在青/楼门前,他莫名就想起了冯乔。
那一日冯乔的人来找他时,他在答应了替她办事后,就知道会面对什么。
他知道无论是冯蕲州也好,还是冯乔也好,他们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可是当真真切切的看到她折磨人的手段,他仍旧心中忍不住生寒。
她还是个孩子,她怎么能想得出这种手段,来羞辱于人?
如果说之前冯长淮还有些犹豫,眼下他却是再无半点,论心机,论手段,论狠辣无情,冯妍没有一样能比的上冯乔。
冯长淮握了握拳,看着温禄弦已经被冻得神智不清,而那些看笑话的人也都已经散去,他快步走到醉春风前,脱下身上的外衫将温禄弦冻得发青的身体包裹起来,然后半扶半抱着,将温禄弦带离了醉春风。
彦青站在楼前,旁边女子说道:“阿彦,就这么让人把他带走了?”
彦青懒洋洋的说道:“那不然呢,邵爷说了,该折腾的,一样不许少,要让他以后没脸在京中见人,再不敢去纠缠郭家,至于其他的,咱们也不能坏了冯小姐的事儿,不然世子得扒了我的皮。”
临柳闻言好奇出声:“世子当真这么看重那位冯小姐,我听说,她可才十一…”
彦青闻言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像是要将她看透似得,直将她看得脸色僵住时,才淡声道:“不该问的别问,以世子的身份,哪怕不是冯小姐,也绝不会是你。”
“临柳,你该明白,世子的妻子,绝不可能是个妓子。”
临柳脸上瞬间苍白。
………………………
冯长淮将温禄弦带回了家里,安置在了自己的房中,他烧了热水替温禄弦擦干净身上,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然后便用棉被裹着他,架起了炭炉,将整个屋子烘的暖融融的。
温禄弦躺在被子里,睁大着眼。
冯长淮拿棉布蘸了清水,替他清晰手指的伤口,水一碰到被抠翻的指甲盖,温禄弦顿时疼的一哆嗦,却被冯长淮紧紧抓着手。
冯长淮小心的清理着上面的泥土,一边低声道:“我知道有些疼,但是如果不清理干净,会化脓的,我这里没有什么伤药,只能用清水替你洗洗,你暂且忍忍。”
“你身上的伤大多都是皮外伤,但是腿上那处却是伤了筋骨,眼下天寒,伤势耽搁不得,等一会儿替你弄干净伤口,我就送你回去,等你回府之后,让府中替你请个好大夫。”
温禄弦原本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对于冯长淮的话没什么反应,可是当听到他说要送他回府的时候,他却是猛的瞪大眼,死死拉着冯长淮的手嘶声道:“我不回去!!”
349 夺食
冯长淮紧紧皱眉:“温公子,你是郑国公府的公子,是勋贵人家的儿郎,你这一身的伤,若是不回去,还能去哪儿?”
温禄弦死死看着冯长淮,抓着他的手不放。
“我不回去。”
“温公子…”
冯长淮满心不解,像是不明白温禄弦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只是想起刚才温禄弦的狼狈模样,他原本拔高的声音又压了下来。
“温公子,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问题。”
“我刚才之所以出手,只不过是因为在你身上看到了从前的我自己,不忍见你受人戏弄,却并非是与你有什么,而且我不妨与你直言,如果我还是以前的冯家大公子,身后有诺大的家业,我就算帮衬你也没什么。”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如今不过是个罪臣之子,家徒四壁,身无钱财,只有这一墙砖瓦能遮风雨,我母亲病重在床,尚无钱医药,我实在没有能力收留你。”
隔壁传来女人低哑的咳嗽声,周围甚至有寒风灌了进来,温禄弦这时才发现眼前这间屋子有多破败。
身下是普通的木板床,身上盖着的是有些霉味的被子,而冯长淮的身上,穿着的不是貂裘锦衣,而只是最普通只能够御寒的厚重袄子。
温禄弦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冯长淮再次替他清理起指甲,开口道:“我如今破落无所依靠,有我那个二叔在,他也不会让我出头,但是你不同,你是温家的公子,是郑国公府的世子,是未来的国公爷,你还有大好的前程,别为了一时之气,而耽误了身子。”
温禄弦听着冯长淮的话,突然就红了眼。
他一把扯过了冯长淮手里的帕子,摔在地上大声道:“前程,我还有什么前程?”
“你见过名声尽毁的世子吗,你见过被人扒光了衣裳,扔在青/楼前的未来国公爷吗,我毁了,我回不去了,他们毁了我,毁了我!!!”
温禄弦赤红着眼:“我与聆思青梅竹马,我从来没想要过别人,是他们,是他们要我装作寻花问柳,是他们为了帝心要我纨绔无能,聆思对我心生误会,他们让我忍,郭家要将她嫁于旁人,他们还要我忍。”
“我年过二十,却还没请封世子,我被人算计,他们却眼睁睁看着,让我被人羞辱,让我被人扒了衣裳,让我成为这满京城的笑话,只因为我这个人,在他们心里连四万两都不如!”
“我算是什么,我算什么?”
“我不回去,我死都不回去!”
冯长淮看着发疯的温禄弦,开口道:“那你不回去,能去哪儿?”
温禄弦一时怔住,他脑子里一片糊涂,只觉得不管去哪儿,都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