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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妍闻言看着冯长淮,皱眉道:“你什么意思,说话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我阴阳怪气,呵……冯妍,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明知道我白日里要出去干活,母亲身子不好一个人在家,你不在家中照顾母亲,还每日每日的出去与人厮混?”
“你到底是心太大,还是根本就没心?!”
327 折寿
冯妍听着冯长淮的指责,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我不想跟你吵架。”
冯妍说完之后,直接绕开了冯长淮,上前想要去探刘氏的额头:“我早起时见着母亲就在睡着,现在还没醒吗,要不然我去找个大夫……”
“啪!”
冯长淮一巴掌拍开了冯妍的手寒声道,“你去找大夫?要是等着你去找大夫,母亲早就病死了!”
冯妍被冯长淮一而再再而三的话弄的也恼了起来,她捂着被打红的手背后退两步:“冯长淮,你好端端的处处针对我做什么,我关心母亲不是,我不关心她也不是,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我要你怎么样?”
冯长淮说的咬牙切齿,眼中泛红,话音刚落下,就几步上前一把扯掉了冯妍头上的簪子,他动作粗蛮,那簪子又勾住了头发,猛的被扯下来时,疼得冯妍“啊”的尖叫出声。
她原本挽起的头发散落在肩头,一手捂着发顶拿在手里看着冯长淮时,声音尖利刺耳:“冯长淮,你疯了?!”
冯长淮紧紧握着金簪,满眼阴霾:“我是疯了,我疯了才想着要好好照顾你,我疯了才会去四处寻工,只为了让你和母亲能够安稳度日。我们如今寄居在这小院,母亲连吃药的钱都得节省着,你却戴得起这赤金如意簪子,冯妍,你到底瞒着我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冯妍被他瞪的眼神微虚,目光飘开说道:“我做什么了,你别冤枉我,这簪子是朋友送给我的…”
“朋友,哪个朋友,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你如今已经不是冯家小姐,她却还能对你这般阔绰,不如你也告诉我,让我也好知道到底是谁还会这般厚待你,将来也好回报一二?”
冯妍脸色难看,见冯长淮满脸嘲讽的样子,气急败坏道:“我管我是什么朋友,反正是人送的,家中要是没银子了,你就拿去当了,给母亲看病也好,还是你自己留着也好,随便你处置。”
冯长淮闻言嗤声道:“我可用不上你这钱,我怕折寿!”
“冯长淮,你到底什么意思?”
冯妍被冯长淮的话气得俏脸通红,怒看着他道:“我从一回来开始,你就看我不顺眼,处处找我麻烦,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
“我不过就是在家中呆的烦闷,才想着出去走走,结果遇见了以前的朋友与她多聊了几句,她心疼我落难才送了我这簪子,你至于为了这个就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我是你妹妹,不是仆人,你凭什么给我使脸色,又凭什么阴阳怪气的嘲讽我!?”
冯妍说完之后,气得狠狠一踹旁边的凳子,那凳子“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惊动了床上的刘氏。
刘氏吃力的睁开眼时,眼前昏花一片,嘴里嚯嚯的轻喘着气,只能隐约听到有人争吵。
冯妍和冯长淮却都没有注意到床上的情况,冯妍尖声道:“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当初在府里的时候就是,你处处看我不顺眼,我走还不行吗?!”
她转身就气冲冲的朝着门外走,冯长淮见着她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冷冷开口:“你是因为我的话,还是因为心虚想走,你这么虚张声势,是因为怕我知道你暗中对冯乔和郭聆思动的那些手脚,还是怕人知道你险些害死了郭家的女儿?”
冯妍原本踏出房门的脚猛的僵住,回头看着冯长淮目光闪烁:“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
冯长淮冷哼一声说道:“你暗中教唆王怀鲁的女儿王玉若,让她在冯乔的生辰宴上挑拨李家小姐,让她对郭聆思动手又推她跌下廊楼,害得郭聆思落湖毁容,让得郭家名声被毁,还连累了冯蕲州和冯乔遭人指点。”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当初的冯家小姐,还是以为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小动作能瞒得过谁,那天的事情只要追究下来,迟早会查到你身上,一旦被郭家和冯蕲州知道,是你在暗中做了手脚,从中捣鬼,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
“冯妍,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冯妍听着冯长淮的话,虽然眼中有瞬间的迟疑,可是片刻之后,那迟疑却是消散殆尽,反而直接承认了下来:“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好瞒的,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想让她们逍遥,我就是不想让她们好过。”
“不过你大可放心好了,他们再厉害又怎么样,只要王玉若不开口,他们又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冯长淮眼中微凝,沉声道:“你凭什么觉得王玉若不会说出你?那王怀鲁不过是个区区鸿胪寺卿而已,身为他的女儿,王玉若就算跟你关系再好,面对盛怒的郭家,面对荣安伯府,你以为她真的会为了你这个朋友守密而赔上她自己?”
冯妍眼神流露不屑,嗤声道:“这个你别管,反正王家绝不会把我牵扯进来,冯蕲州和郭家的人也找不上你。”
“那天的事情是李萱芸做的,王玉若会咬死不认,没有证据,郭家那边难不成还能真杀了王玉若替郭聆思报仇不成,更何况郭家都已经放了她们了,王家也给了郭家补偿,郭家再抓着他们紧追着不放,只会丢人现眼。”
“你要是怕我连累你,就装做不知道这件事就行,反正我看你对现在的日子也这么满足,半点不想着为父亲报仇,我不会把你牵扯进来。”
冯长淮听着冯妍话语里的嘲讽,却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反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冯妍那句“王家绝不会将她牵扯进来”上面。
冯妍嘴里面说的是王家,而不是王玉若,她这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她是与王玉若交好,可那点关系就能让王家守口如瓶?
她凭什么会这么肯定,王玉若那边会咬死不说,她又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让王家那边费这么大功夫,宁肯得罪郭家,也不把她供出来?
328 放手好吗?
冯长淮心中急转,面色却是装着被冯妍的话安抚下来,他垂着眼低声道:“妍儿,我是你哥哥,我们本就是一体,难分你我,你若是出事,我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我知道你恨冯蕲州和冯乔,也知道你想要对付他们,可是你想没想过我们如今的处境?”
“你我都是罪臣之子,寻常之人与我们来往尚且都怕惹人非议,若非有所图谋,谁又会帮着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去对付当朝权臣?”
“你心思单纯,我怕你被人利用,更怕你成了别人对付冯蕲州的工具。”
冯妍听着那句“无权无势的孤女”,顿时嗤笑出声,她是没权没势,她是没有家族护持,可她却知道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更能预知那些别人不知道的未来。
她是老天的宠儿,是注定要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之人,她凭什么要呆在这种地方混吃等死?
冯长淮看着她脸上不屑,虽然生气,却还是继续劝道:“我知道你心中不平,可是冯蕲州和冯乔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王家咬死不认,但是他们只要有半丝怀疑到你,就足以让他们动手除掉你,绝不会留你。”
“今日我请了陈大夫来瞧过母亲,陈大夫说,母亲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如今我们三人相依为命,哪怕是为了母亲,你能不能不再去掺合这些事情,好好的过日子?”
冯长淮眼色认真,伸手拉着冯妍的手轻声道:“我会寻一份好的差事,努力做工,尽早替你攒份嫁妆,为你寻一个好的夫君。我们就安安稳稳的,好吗?”
冯妍听着冯长淮的话,没有半点动容,反而直接挥手甩掉了他的手,冷笑道:“替我寻一个好的夫君,凭什么,就凭你那连份好些的胭脂都买不起的工钱,冯长淮,你凭什么要我嫁给个市井之人,一辈子贫苦?”
“说来说去,你还是怕我连累你,你放心,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牵连你半点!”
冯长淮见着冯妍转身就走,脸色阴沉下来,开口道:“那母亲呢,你也不为她想想吗,母亲身染沉疴,怕是熬不了多久了,你难道忍心让她最后的日子里也难以安宁吗?”
冯妍脚下停了停,脸上划过抹迟疑之色,却终究挡不过她心底野望。
她不能停,她好不容易才搭上了那人,只要说动温禄弦为她所用,只要能除了冯蕲州,她就能成为人上人。
冯长淮看着冯妍头也不回的离开,甚至根本就没回头去看看床上的刘氏,眼底那仅剩的温度消失殆尽。
他紧紧抓着手里的金簪,低笑出声。
她说的冠冕堂皇,句句都说不会牵连于他,可她若真与人合谋,想要害冯蕲州和冯乔,成了别人手里的筏子,她以为她出了事情,冯蕲州他们会放过他和母亲?
说到底不过是自私罢了,无论是刘氏还是她,都抵不过她心中的野心。
她不安于现状,与虎谋皮,却从来没想过,事败之后会如何,甚至哪怕明知道刘氏身子衰败,快要死了,她依旧不肯让她的野心为她母亲的命退让半步。
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冯长淮倏然回头,就见到刘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趴在床头咳得死去活来。
她脸上沟壑苍白的如同半只脚迈进棺材里的老妪,半点看不出来当初还在冯府时的风光,她身子伏在床头,咳得脸上青白,张大的嘴里边咳边发出“嚯嚯”的喘气声。
冯长淮连忙上前,急声道:“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刘氏张大了嘴,剧烈咳嗽了急声,明明眼中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