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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了郑家三郎,柳老夫人替你善尾,你退了林家的亲,郭姐姐替你背锅。温大公子,如果你真的还有心,你对郭姐姐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温禄弦脸色煞白,被冯乔的话说的忍不住倒退了半步,险些站立不稳。
冯乔看着深受打击的温禄弦,声音缓了几分,带着丝低哑道:“郭姐姐与你已无可能,郭家也绝不可能让她再和你有什么关系,温禄弦,如果你真的喜欢郭姐姐,就请你放过她吧。”
“别再去找她,别再用你们的过往去打扰她,她已经放下了对你的执念,也请你能心疼她一点,放过她。”
冯乔从不觉得温禄弦对郭聆思的感情是假的,他喜欢郭聆思,他想要娶郭聆思或许都是真的,只是温禄弦的喜欢太过自私。
如今的郭聆思好不容易才放下了过往,放下了这段感情,只要温禄弦不去打扰于她,不再在别人面前提起他和郭聆思的事情,这次的事情便能让时间洗磨,慢慢过去。
人性都是健忘的,等到郭聆思养好了伤,过个一年半载,以郭家的家世,未必就不能给郭聆思找一个疼她爱她的好男儿。
至于子嗣……
这世上未必人人都那般在乎子嗣,也未必没有第二个冯蕲州。
温禄弦被冯乔的话说的摇摇欲坠,狠狠抬头看着冯乔,眼底满是红色血丝:“不可能,你胡说,聆思是喜欢我的,她不会放弃我,她不会这么对我…”
廖宜欢见着温禄弦这样子,有气恼,有不耻,她声音冷硬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是思思亲口说的,她对你已无感情,她只想从此以后,和你再无瓜葛,一别两宽,各自相安。”
“你骗我!”
温禄弦几步上前,死死看着廖宜欢:“你说谎!”
廖宜欢看着温禄弦这样,只觉得他无药可救。
冯乔见着温禄弦还不肯死心的样子,只觉得厌烦,当初在济云寺时,她的确是告诉过郭聆思,如果是她喜欢一个人,她会尽力去争取,可是那喜欢的前提却是,她看上的绝不可能是个拎不清的人。
当初在济云寺,温禄弦动手打了郑覃,险些害了郭聆思,那次尚且还能说是他一时冲动而为,可是这次呢,这次的温禄弦却是自私的完全没为郭聆思着想。
明明能有更好的办法,能够解除温、林两家的婚约,能够不牵涉到郭聆思和郭家,能够更妥善的处理好三家的关系,可是他却什么想都没想,他只顾着自己舒坦,顾着自己心愿,就毫不犹豫的将郭聆思推了出去,选择了最坏的一种,如此之人,怎么能托付终生?
更何况还有温家,温、林两家的婚事本就是温家促成,温禄弦脑子不清楚,难道连郑国公和柳老夫人也一并糊涂了吗,他们明明能够阻拦此事,可是从头到尾他们就任由事情发展。
柳老夫人跟郭夫人也是至亲,郭聆思还叫她一声姨祖母,可是他们是怎么对待郭聆思的,明知道郭聆思是受温禄弦牵连,甚至就连这次也是因温禄弦出事,可是他们却一直都在装聋作哑,假装什么都不知晓。
如此凉薄之家,郭聆思嫁过去,哪能得到半点安好?
“温公子,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些话都是郭姐姐亲口所言。你想问的事情已经问了,能说的我们也都说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定会让爹爹亲自去问候你们温家的教养。”
温禄弦猛的抬头:“冯乔,你当初支持我们的…”
“那是当初,我那时候的确说过,支持郭姐姐去争取她想要的感情,可是那是以前,如今的你,配不上郭姐姐。”
冯乔冷声说完,也不再去看脸上铁青紧紧咬着牙的温禄弦,只是对着廖宜欢说道:“廖姐姐,我们走吧。”
廖宜欢:“好。”
两人打开房门,就朝着外面走去。
廖家的车夫守在门外,见着两人出去之后,连忙微微躬身让着两人先行,等到两人离开之后,那车夫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雅间里面,就见着温禄弦胳膊上带着道鞭痕,低垂着头站在被摔碎的茶杯旁紧紧捏着掌心,看不清脸上神色…
316 蛊惑
茶楼的掌柜的之前本就被他们几人吓着,见到那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离开之后,那被拎着衣领入内的男子却还在楼上,他生怕闹出什么麻烦来,连忙带着店里的小二上楼时,就看到雅间的房门大开着。
里头地上是被砸碎的杯子和横七竖八的凳子,而那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蜷成一团,默不吭声的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腿,将头埋在膝上。
掌柜的一愣,见楼上有人朝着这边打量,他朝着扒着楼梯朝那边打量的小二屁股上就是一脚。
“过去看看。”
“我?”小二瞪大了眼。
掌柜的凶神恶煞的一叉腰,压低了声音道:“不是你难道还是我?!”
之前那两个小娘子看上去就不好惹,眼下留着这公子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可是从穿着打扮看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这三人一看就知道之前闹过,他可没兴趣在这个时候去招惹麻烦。
可是放着这公子哥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先不说这人来人往的,总不能就让他这么被人看着,而且看那公子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万一闹出什么来他可吃罪不起。
小二也是个人精,知道这种时候上去一准吃力不讨好,可奈何掌柜的是他衣食父母,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门,走进去有些讨好的说道:“这位公子,地上凉,你……”
他口中话还没说完,就被温禄弦突然的动作惊着,只见着他突然撑着地上的茶杯碎片上站起身来,手上染上了殷红,可他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似得,转身就想着朝外走去。
小二看着那滴答流血的手有些哆嗦,条件反射道:“公子…”
温禄弦回头,眼里冷的看不到半点温色。
小二吓得后退半步,结巴道:“你,你的手…在流血……”
温禄弦抬手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手心被划开的伤口上,静静看了片刻,然后又看着里面被打碎的东西,突然从腰间摸出张银票来,扔给了小二,等着小二手忙脚乱的接住银票后,他才又收回视线,完全没理会被染上血的腰间,面无表情的朝着楼下走去。
等到他离开之后,小二才看了眼手中的银票,被上面的字样砸晕了眼。
“五十两…掌柜的,这是哪家的败家子儿…”
“呸!”
掌柜的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银票,眉开眼笑的亲了一口:“什么败家子,这是财神爷!”
他一边说话一边趴在楼梯上朝着下面看去,想要看清楚温禄弦的样子,这种动辄就甩银票的财神爷,他可要好生记着!
温禄弦从茶楼出来后,条件反射的就想往郭家那边走,只是脚下刚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冯乔和廖宜欢刚才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响。
——…她已经不喜欢你了。
——…她已经放下了你们的过往,只求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你的喜欢,你的深情,害惨了郭姐姐,你若不想逼死她,你若但凡还有一点真心,就请你放过她吧。
温禄弦眼底满是痛苦,死死抓着掌心,原本被割破的伤口裂的更深,血色顺着手掌滴落在雪地里,红的刺眼,他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时,身后突然有人走了上来,抓着他的手道:“你怎么受伤了?”
温禄弦抬头,看着眼前之人满眼漠然。
冯妍见温禄弦神态不对,想起她刚才跟在温禄弦后面,看见他拦住冯乔马车的事情,还有昨天荣安伯府里传出来的消息,眼底闪过抹暗芒。
看来那郭聆思,当真毁容了?
见周围有人朝着这边看过来,冯妍掏出条手绢来,快速绑在温禄弦的手上,然后说道:“你跟我来。”
温禄弦没有动作。
冯妍走了几步,见温禄弦没有跟上来,她扭头压低了声音道:“你不会还抱着你那点可笑的心思吧,郭聆思早就不要你了,她哪怕落到现在这地步,宁肯跟那个救她的男人牵扯不清,都不愿意见你,你难道以为你求着冯乔她就能帮你?”
“我三婶和二哥这些年那么疼她,可是三叔入狱时,二哥跪在她面前求她,她都不曾有半点动容,她跟我二哥和五妹那么要好,他爹不照样一把火烧了老宅送他们去死。”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那个四妹就是个冷心绝情的人,她跟她那个爹一样,是没心的,她们连至亲骨肉都不放在眼里,你又算什么,你可别忘了那天夜里,你跟郭聆思约好见面,结果却被狗咬的事情。”
“那三只狗就是我那个好四妹养的,她明知道你跟郭聆思的关系,却拦着你们不让你们见面,你觉得如今她还会肯帮你?”
温禄弦听着冯妍的话,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缓缓浮现出寒霜之色来。
那天夜里,他好不容易才拖人带了信进荣安伯府,那个送菜的婆子出来时亲口说过,那信她已经交给了郭聆思,他满心高兴的熬到了时辰,等着与她一见,可却没想到,他没见到郭聆思,却被三只大狗追咬了一路。
“郭聆思与你的事情,本就跟冯乔无关,可是她却从中作梗为难于你,如果不是她暗中接走了郭聆思,说不定那日郭家门前的事情就不会有,如果不是她不让你和郭聆思见面,也许你们现在早就和好。”
“温公子,你就不恨她吗,没有她,你和郭聆思未必就会走到今天。”
温禄弦紧紧抿着嘴唇,想着冯乔那些刺心的话,想着她言语间的不屑,只觉得那日被咬到的地方隐隐作疼,眼中的冷色上染上了几分恨意。
冯妍看着温禄弦眼底染上仇恨的样子,带着蛊惑缓缓伸手道:“温公子,其实你何必折磨自己,你是堂堂郑国公府的世子,是将来的国公爷,你只是想要一个女人而已,又何必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