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卿卿乖,那廖楚修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你想知道什么告诉爹爹,爹爹去给你查,干什么要用那小王八蛋,谁知道他有没有动什么手脚?”
“再说了,卿卿的事情外人都知道,却瞒着爹爹,爹爹好伤心…”
冯乔听着冯蕲州酸气冲天的口气,扭头看着自家爹爹抿着嘴委屈的模样,眼角抽了抽,她想起自己查的东西,其实早晚也会告诉冯蕲州,她原本只是想先弄清楚再说,可是眼下这模样,她要是不说,她家爹爹都快哭了。
冯乔连忙将廖楚修给她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冯蕲州哄着道:“好啦好啦,爹爹不伤心,给你看就是。”
冯蕲州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东西,心里瞬间笑开了花,他在心里头骂着某个一直打着喷嚏还以为自己着了凉的家伙,以为他拿了什么东西忽悠冯乔,可是当目光落在纸上,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之后,脸上的笑容却是慢慢收敛了起来。
“这是……”
冯蕲州神情冷沉,猛的摊开后面几张纸,等到将纸上所写的东西全部看完之后,眉峰紧皱抬头看着冯乔:“卿卿,你为什么会突然查这些?”
冯乔低声道:“我只是有些奇怪……”
“那日爹爹不在府中,所以或许不知道,那天夜里我与冯远肃撕破脸时,他原本有好几次机会能够置我于死地,可是直到我挟持了宋氏快要逃出府门时,他都只是想要活捉我,我原本以为他是想要抓了我,用我来要挟爹爹,可是后来细想之下,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在那种情况之下,明知道彼此没有和解的可能,而且她知道冯远肃陷害冯蕲州的事情,更知道冯家和他们父女之间的夙仇。
以冯远肃这些年显露出来的心机,他怎么可能那般优柔寡断,直到最后一刻才向她下杀手,而不是在第一时间就对她斩草除根?
更何况还有冯熹……
冯乔到现在都还记得,冯熹颤颤巍巍的那句话,她说,冯远肃要杀她,既然冯远肃早就对她起了杀心,他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反而让她抓住了机会,挟持了宋氏?
250 求情(一)
那天的事情疑点太多,多到冯乔想要忽视都不能。
如果冯远肃当真有这份心性隐匿了这么多年,只为在暗中出手相害,他又何必在最后关头留手。
明知道早无缓和余地,明知道已经没有后退的可能。
他难道就不明白,他一旦输了这一场,不只是他自己,他的母亲,他的兄长,连带着整个冯家都会因为他所作所为跟着万劫不复?
冯乔微眯着眼,低声道:“这几天我又暗中去见了一次孙嬷嬷,再问了一遍当年的事情,孙嬷嬷说她两年前见过那个想要害我之人,冯远肃两年前的确也进过京城,但是爹爹你也看到了,当时他只不过在京中待了两日就返回了越州,期间一直宿于官邸,连冯府都没有回过,而且他回京述职的时候是十月,孙嬷嬷见到那人的时候却是年节前夕。”
“孙嬷嬷说,当初娘亲死后不久,那个人给她的药粉只是为了让我身体衰弱,被困于后宅,目的只是不想让我出现在人前,却并没有想要取我性命,可是济云寺和郑国公府那次,又怎么解释?”
冯乔说道这里,身子朝着旁边的软垫上靠了靠,小巧的细眉轻皱:“我原本也以为,这些事情都是冯远肃做的,可是有些地方却实在难以解释的清楚。”
“爹爹你说,那天夜里李嬷嬷死前口中所说的那个三……到底指的是什么,对我下手,和冯恪守、谢氏一起害死娘亲的那个人,当真是冯远肃吗?”
冯蕲州闻言冷肃着脸,看着那几张纸上所写的这几年冯远肃府中的事情,还有冯远肃归京之后,那些与之相关的异动,眼中浮现出阴霾之色。
冯乔能看出来的疑点,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冯远肃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但是他身后未必没有其他人,而且这件事情中间还有太多没有弄明白的地方。
冯蕲州将那几张纸折起来放进袖子里,冷声道:“不管是不是冯远肃,我都会查清楚。”
如果是冯远肃所为,那也就罢了。
如果冯远肃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袒护谁人,那他定会将那人揪出来。
害了素素,害了卿卿,无论是谁,他都绝不会放过!
………………………………
冯蕲州得永贞帝召见,人人都以为他就算能逃得重责,可冯家之事也难辞其咎,以永贞帝往日多疑的性情,就算不将冯蕲州定罪,也必定会对其加以贬斥。
可谁知道那些等着看冯蕲州笑话的人等了又等,盼了又盼,非但没等来冯蕲州被贬黜的旨意,反而等来了他官复原职,永贞帝下令对其大加赏赐,温言安抚的消息。
冯蕲州归朝,朝中一片哗然。
眼见其官复原职,不少人以冯家之事攻歼,言语间暗指冯蕲州与冯远肃沆瀣一气,出身不堪,却不想被永贞帝当朝训斥,不过三日时间,接连两名御史,一名言官,连带着两名四品朝臣因弹劾冯蕲州被贬,而永贞帝眼见着众臣针对冯蕲州,一封圣旨将原已是风口浪尖的冯蕲州赐封荣安伯,彻底堵了那些质疑冯蕲州出身的人的嘴。
永贞帝不仅没有因为冯家之事而疑心冯蕲州,反而对他更加信任,处处袒护,而冯蕲州不仅没有因冯远肃受到牵连,反而威势更胜从前。
朝中之人虽驱利附势,可俱都是心思玲珑之人,当赐封荣安伯的圣旨下来之后,原本闹腾不休的众臣纷纷偃旗息鼓。
原本对冯蕲州落井下石之人,都是心惊胆颤,夹着尾巴生怕触了永贞帝的眉头,而襄王和四皇子眼看着原本落难的冯蕲州再次风光无限,就算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掠其锋芒。
李丰阑在事后不久,就听说了那日御书房里的事情,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帮了冯蕲州一把,甚至还推波助澜让冯蕲州能够顺利官复原职的时候,当下气得险些吐血,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不说,还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整日未曾进食。
而相比冯蕲州的风光,冯家却是阴云罩顶。
冯远肃陷害冯蕲州之事罪证确凿,而他与冯恪守、七皇子一起谋害圣驾,收买朝臣,豢养私兵意图不轨等种种事情更是铁证如山,七皇子被贬为庶民,圈禁于府,而冯远肃、冯恪守更是死罪难逃。
冯老夫人谢氏原本咬死了不肯认罪,口口声声叫骂冯蕲州不孝,可有了刘氏和冯恪守证言,在加上当年翁氏身边的侍女陈翠和孙嬷嬷,以及当年为翁氏接生的产婆之女的证词,冯老夫人谋害主母翁氏,谋夺小主的事情不容辩驳,而她之后唆使冯恪守烧死冯蕲州之妻,暗害冯蕲州之女的事情更是震惊世人。
冯蕲州身世大白于天下,谢氏母子三人之恶毒罄竹难书,原本富贵的冯家一朝败落,府中下人各自逃散,而留在冯府之中的人简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冯乔再见到冯长祗时,是在冯家几人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之后,她本是接了郭聆思的消息准备去郭家,却不想刚出了府门,就见到了守在门外台阶之下的冯长祗。
天上飘着大雪,地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白茫茫的看不到尽头。
冯长祗孤零零的站在台阶之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头上身上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他身上围着大氅,却也挡不住严寒,一张脸冻得青紫。
过往的行人时不时的扭头朝着这边打量一眼,像是不解这少年为何会站在那里。
“你找我?”冯乔声音清冷。
她看着眼前浑身阴郁的少年,只不过短短数日不见,冯长祗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他原本清俊的脸颊瘦的颧骨突起,眼下一片青黑,而往日清明的双眼中遍布着血丝,整个人看上去颓废至极。
冯乔见他冻得嘴唇发紫,没有开口让他入内,也没有关心他是否会着凉,只是就那般看了他许久之后,这才垂着眼帘淡声道:“我记得,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251 求情(二)
冯长祗身形一震,明明早知道眼前的女孩对自己早没了兄妹之情,明明早知道她恨毒了他们,可是他却仍旧被她话中疏离所伤。
他们曾经那般亲近,他们曾经那般要好,就在不久之前,她还软软的叫着他二哥,拉着他衣袖撒娇,她会为他受伤心疼,会狡黠的眨着眼睛戏弄他,鼓着脸不厌其烦的在他身边唠叨着她的不开心……
冯长祗心中苦涩至极,恨不能转身离开,可是想起苦苦哀求他的母亲,想起已经数日不曾说话的妹妹,他颤抖着身子紧紧握着拳头,看着冯乔嘶哑着声音道:“卿卿,我有事求你…”
“求你…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放过我父亲。”
冯乔面色清冷,挥手止住了身旁想要骂人的红绫,垂眼看着冯长祗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
冯长祗声音干涉,嘴唇蠕动着想要说话,可喉间却仿佛堵住了一样,说不出半个字来。
冯乔见状低笑一声:“你让我放过你父亲,那当初谁又来放过我,谁又来放过我母亲,谁又曾放过我那枉死的祖母?!”
“冯长祗,你不觉得你可笑吗?”
冯长祗拳心被指甲刺破,不敢抬头去看冯乔,他仿佛能感觉到所有人看着他的视线里都是讽刺。他嘴角被咬破了开来,舌尖满满都是血腥味道,心口满是麻木。
“我知道父亲有错,他不该害二伯,可当年翁氏的事情,还有你母亲的死,父亲都不知情。我不求你能原谅他,我只求你和二伯能饶他一条性命,只求你们能让他活着…”
冯长祗说话之间,眼前又出现边哭边咳血的宋氏,耳边全是她哭泣的声音。
他红着眼双膝一软,“砰”的一声跪在了雪地上,然后抬起头来,满目哀求的看着冯乔哑声道:“卿卿,二哥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