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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话,林秀没有应声,张文长思忖一息,拱手:“想必大都护已经听说西山军改制的消息了,俞至的性子太过凛冽,现在与元子期发生那样的事,落罪受罚是必然的,可任其发展,只怕会生出其它事端,所以请大都护看在曾经的书院好友的面上,劝一劝俞至,莫让他再错下去!”
“这个某已经知道,某也是为此而来!”
林秀应声:“你暂且下去吧!”
于后,林秀独自进入庭院,在那冬竹庭廊下,张祁一杯接一杯的灌着,林秀来到近前,还未坐下,张祁粗声:“仲毅,若是来喝酒,愚兄心里痛快,咱们一醉方休,若是为改化军制的事,愚兄就不请你落座在了!”
听出张祁的愤懑之意,林秀径直坐下,自斟一杯,一饮而尽,道:“俞至,你有多久没有回黎城了?”
这般言辞不对头的话让张祁稍有顿神,他想了想,抬头看向林秀:“你问这作甚?”
“不干什么,只是心有挂念罢了!”
林秀自顾其说:“不知俞至兄还记不记得,最初书院停学那一日,你邀请我留下来,与你驰骋疆场,我本意做那安家小吏,可命运奇妙变幻,到底把我推到沙场这条路,细算数年,我几乎都是在生和死之间挣扎,哪怕是你和我之间,也有数次刀戈险对的结果,可这些对我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还活着,今后也能安稳的活着!”
面对这些发自肺腑的话,张祁酒意上头的脑袋一时间涨疼无比,其中心底的退身之意让他也有所后悔,只是俗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祁出身官宦家世,自小的权心欲途哪能在林秀一席话中就改变?
大约半刻的沉静,二人除了相互斟酒,就再无其它声音,至于林秀,他来此不过是提点张祁,在林秀眼中,张祁是个聪明人,可聪明人能不能知进退,那就得看他自己。
“仲毅,你说…权欲加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生?又是什么样的人再争取?”张祁问出这话,林秀也茫然片刻,从心说来,林秀与张祁出身不同,一个官宦家族,一个商贾平民,二人的地位差距注定二人眼界不再一个层面。
可老天又给二人开了个大玩笑,商贾平民出身的林秀现在是北疆军行大都护,一等勋贵大员,而官宦家族出身的张祁却落得罪罚的身份,纵然官位还在,爵位依旧,可那种失落感如何让张祁受的了?
现在二人面对面的交心,林秀纵然潜在提醒张祁,莫要在权欲的道路上继续错下去,可张祁嘴上言之应允,心底如何作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寒风再起,雪屑飘离,林秀离开张府,他只觉得自己能做都做了,至于张祁走不走这条路,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次日,军行改制的潮流立刻席卷西山军、河西军、北安军,林秀所部将参半数以上都要入朝为官,其庄非、林胜、林怀平、程达这一系列的将领身担北安军的要职将位不变,可在将官调派的规矩下,每三个月一通告,另着监军北进西出,这在林秀眼中,无非就是夏景帝收权中央所归,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可身为臣子,除了顺命,又能如何?
至于张祁和元子期,在军行改制中完全落位,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张祁在这之后大病一场,月余不出府门。
三月初春,雪消春来,在夏景帝的手段中,中都得以全面平静,正如皇家帝王所言,安则欲生,平则权涨。
当中都的实力日益高涨后,夏景帝一统大夏的心思再度翻腾起来,而有些朝臣也恰逢时宜的请柬夏景帝,是时候出兵江淮,破建业,降燕王,一统天下了。
“陛下,燕王自先皇时代乱政问鼎,至今战败已经两年了,这两年间,陛下励精图治,国泰民安,带甲精兵十万,粮仓富足,鼠成三尺,如此局面下,是时候奉行一统之策了!”
罗金赐于朝堂请柬,此言得来大部分朝臣的支持附议,不过夏景帝心中有数,这些请柬支持者全都是文官系,反观武官系的将领们,却没有一人出声,夏景帝目看右手边,以秦宇至为首的武官将领们躬身自立,听声无言,至于缘由,夏景帝也知道,军行改制让一部分的将领痛心,可帝皇更迭,权力交错,若是权不归中央所有,大夏何时能一统安泰?
约莫三息功夫,罗金赐等朝臣文官息声,夏景帝看向秦宇至,秦宇至心知肚明,他缓了缓心绪,出列。
“陛下,臣将以为,收复江淮,武力并不是上上之选!”
此言一出,朝堂皆惊,先前请柬的罗金赐应声秦宇至:“秦侯爷,叛贼景禹恪当年率兵二十万问鼎中都,致使中都百姓流离失所,灾祸连连,现今我景帝陛下高功颂德,麾下良将百员,精甲十余万,如何不能收复?难不成要让叛贼燕王在哪江淮之地安身一辈子?”
“非也!”
秦宇至语缓平淡,全无与罗金赐针锋相对的意思:“燕王经问鼎一战后,所部残军归离不过万,加之去年大水,江淮十地九淹,百姓绝收严重,可以说现在的江淮早已不是两年前的江淮了,若我们大军袭杀而去,你说这刀锋是砍到燕王的脑袋上,还是砍在那些为了生路拼命的大夏子民身上?”
“谬论,谬论!”
罗金赐以二字相顶,秦宇至拱手请声:“陛下,江淮是一定要收复的…但除了兵甲相对,还有攻心一计,陛下可以下旨江淮,派一能臣谏言于燕王,让其知世风所向,如此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收归江淮诸城,岂不大夏之福?”
第二百二十七章兵向江淮2
“陛下…燕王问鼎中都,此乃悖逆之为,若是不强惩治之,对于江淮的各方势力收复不利,微臣愚见,还请陛下多多斟酌!”
罗金赐这些人执意认为出兵为上,若是细想,也不无道理,自年前夏仲之后,江淮水患严重,燕王实力受水患影响,算是统治威望降到最低,但是燕王自安帝时代就领封江淮,时至今日,已经二十年,那般根深蒂固非一日之寒,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强势一战,彻底摧毁燕王的根基,江淮才能再度重回中都掌控。
夏景帝听着罗金赐与秦宇至的各自见解,一时倒拿捏不定,思量中,夏景帝目光落在秦宇至身后的林秀身上,只是林秀低着头,不知再想些什么。
“林卿,你身为北疆大都护,驰骋疆场,北疆东界为东州,东州南向便是江淮的交汇处,对于平复江淮,你有何看法!”
夏景帝直言问来,一时间,所有朝臣的目光皆转移到大夏最年轻的将领身上。
林秀上前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大夏之前接连兵祸数年,百姓贫瘠,天地荒芜,此已经伤及大夏体躯,加之北蛮、东林、鞑靼的外侵,大夏已经耗干安帝时代的家底,所以臣附议秦侯爷的请柬,对于江淮,以怀柔攻心为上,现在他们遭遇水患灾祸,几乎绝收,燕王纵然二十年来的根基深厚,可在生路面前,百姓所求不过一口饱饭,只要能让百姓的心收回,燕王不攻而破!”
林秀说完,便退身回列,夏景帝看着一众朝臣的模样,沉思片刻,那内侍步戊觉察其中的情况,赶紧上前道:“朝会至此结束,诸臣退朝,若有来议,上书房请柬!”
听到这话,朝臣们纷纷跪拜离开,出了正德大殿,林秀正欲离开,那罗金赐从后面追上来。
“大都护留步!”
林秀转身道:“尚书令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罗金赐拱手:“大都护,你是咱们大夏的军途青辈之才,应该明白趁势而攻的道理,那燕王盘踞江淮诸城,虽然元气大伤,可估算来,也有数万带甲兵士,以怀柔攻心,只怕那数万燕兵不会束手投降,如此看来,只有趁着江淮水患的机会,一鼓作气,大军压境,打垮他们,才是上策…”
“罗大人,您说的对!”
此时的林秀早已不是当年的稚嫩小生,他之所以在朝堂上附议秦宇至的话,无非是军行官途的派系划分,身为军行的将领,秦宇至又是现在的朝堂军行勋贵之首,若是异声开外,只会对自己不利,而林秀又想尽快回中都,秦宇至这一关是必须通畅,所以他才那么说,现在罗金赐私下寻自己的底,林秀绝对不会透漏丝毫。
淡声应下罗金赐,林秀拱手回礼:“罗大人,收服江淮,不管是文行攻心,还是武战攻城吗,皆有陛下做主,咱们陛下雄才大略,区区江淮叛军,不过尔尔,罗大人,某府中还有要务,先行告退!”
林秀说完,便匆匆离开,罗金赐一时不悦,皱眉闷气,末了他自言自语:“看来当初的青俊龙驹之才长大了!”
上书房,夏景帝看着桌案上的奏章,自顾道:“江淮收复已经势在必得,可是文武两系的官员各有自己的想法,这让朕有些诧异!”
“陛下,奴才当不当的说句直话!”步戊从旁插嘴:“秦侯爷与罗大人说的都有道理,那江淮燕王虽然是叛逆的主,可江淮百姓和其它州地的百姓一样,都是大夏的子民,若是兵戈降临,有损陛下仁君之名!但要是反过来看,燕王盘踞江淮二十年,纵然元气大伤,可还有数万带甲残兵,这就需要陛下的王者之师一战定胜负,强压夺旗,破了燕王的尊威,那时江淮百姓没了依靠,陛下施以仁政,江淮民心便可平复收回!”
听得步戊这番话,夏景帝闭目养神片刻,道:“召兵议阁、兵部的司吏使以上人员来见,朕想知道此番出兵,所需耗费几何,时日多少,让他们给朕一个估测!”
林府。
林秀从朝会回来后,便闭门不出,对于今日朝堂上的江淮战事,林秀心里根本不上丝毫心思,他现在想要的就是请旨北疆,只要回来自己的家,一切都好说,可庄非的建议果真让林秀看清现状,在朝官军行逐步安稳的情况下,林秀请旨北调,实在突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