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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陆言目瞪憋劲,气力发于臂膀,那刀锋立刻反转,自刎向颈项。而林秀更在方才话里听出异样的深味,灵光闪现瞬息,林秀出手刀至,断了陆言自刎的行机,末了林秀道:“战事已结…某刚才突明其意…同为夏者…何须斩尽杀绝?再者…奉恩忠将乃臣子本分…本将相信,皇恩有皇道,定不像你所想的那般!”
是夜,陆言率残部开城投降,北安军进入邺城,随后分兵四向,彻底掌控中都邺城北界,待晨阳再起,洒耀四野大地时,江淮名将陆言败战北安军的消息就像寒冬狂风般呼啸传开,一时间,北安将的威名化作东进涛水,冲进无数大夏名望高者的眼界…
兖州地界,自初时战起,田櫆兵行险招,数次搏战燕王,虽然因为兵弱军微,并未取得什么大的胜果,但一通突战下来,也极大拖延了燕王兵锋西进的速度,其中,单就王须坨兵战寿春县一计便给燕王带来巨大的麻烦。
这王须坨独军暗袭寿春县后,按照田櫆可战急出,弱战急退的策略,在寿春县方圆设伏待击燕军,三战三捷,杀敌两千余,当燕王恼羞成怒,派骁将领军来击时,王须坨已经率部撤离寿春县,仅仅留给燕军一座空县城,一时间,燕军士气受挫,险些乱了阵脚。
“可恶…这个田櫆竟然如此嚣张…本王必要捉他下罪…质问他到底为何效忠那无德的皇兄…”
府庭内,燕王怒火满腔,韩明振赶紧劝阻慰安。
“殿下勿怒!”韩明振躬身道:“田櫆虽有几分才武之能,可于大局态势毫无改变,现在,陈城、濮阳一线的中都军防线已经被我军从中隔断,那田櫆与回驻的元子期、王须坨合兵不过万,困守在濮阳,加之出击态势全然消失,想来已经疲惫,且我军细作来报,中都并未派援军出现,由此老夫估量,中都军力大多放在中都城防守及四向防御上,这已经是夏武帝示弱的迹象!”
“示弱?”燕王听之怒气稍散,他来回踱步片刻,道:“先生,我军虽然势强,可此时已经西进两个月,粮草耗费极大,江淮运送的粮草还要半月才能到…本王总不能一直守阵在兖州城…这样下去,我军的攻势也会因粮草不济而转弱…一旦被皇兄察觉,后果于本王不利啊…”
“殿下,关于这般忧虑,老夫已经想好出击军略,只等殿首肯!”
韩明振这话让燕王面色一喜,他急走两步来至近前:“先生快快言来!”
“玄武坚硬,仅在背甲,揪起根源,内在脆如冰!那田櫆、元子期虽然弱兵迹象,可拼死抵抗,就似玄武背甲一般,是块难啃的骨头,所以老夫欲请殿下暗书一封,待老夫夜骑传之,两日内,田櫆首级必然会送到殿下手上,那时中都东向边界防御线将彻底崩溃!”
听此,燕王眼前灵光一闪,旋即明白韩明振话意所在,当下燕王以亲恭之气,暗书百字,更以高名功禄为允诺,为田櫆部中的那名亲燕骁将摆下明光大道,于后,燕王斥命朱茂领军六千为前锋即刻出发,又命中营副典军戴良领兵五千为后阵,同朱茂前后出击。
到这里,燕王来至府庭前,他抬头看去,晴朗的天空已经阴云数日,让人看不到一丝暖阳希望,即便如此,在燕军强大的军势面前,燕王胸中的皇心之气仍旧未减寸毫:“皇兄,要不了多久,你我就能中都城前相见了…”
濮阳,当王须坨、牵召突袭急战兖州四野后,燕军攻势滞待数日之久,哪怕元子期弃了陈城,燕军飞骑也未再袭击,一时间,诸将稍稍缓息,可对田櫆而言,只是这般安宁只会让他越发不安,似乎眼下的境况不过是暴风雨到来前的死亡宁静。
“将军,我军还余战兵九千余,若是抵战,十日内还算安稳,可十日后,怕是会出乱子…”
王须坨秉声道出,田櫆沉面无动,牵召瞧之,也忧心出列。
“将军,虽然战兵足以鏖战,可粮草已经不足三日之用,若是中都再无援军粮草供给,怕是要出乱子啊…”
“什么?”田櫆惊声起身,激动中险些失足摔倒:“明明还有数万石粮草,怎么突然就耗干了…”
面对田櫆困顿,元子期从旁提点:“之前突击迫战,各部粮草分发倍余,以作鏖战之用,谁成想战果不利,兵士回撤,粮草就成了负担…所以一些兵士便把随身的粮草给扔了…仅此就空耗两万石左右…”
“啪”的一声,田櫆一把掌抽在自己脸上,只把话落的元子期吓了一跳:“田将军,你这是作甚?”
面对问话,田櫆根本不应:“该死的…是本将高估中都兵士的战力了…若兵士之勇皆和诸将一样,此战早已结束…”
此话入耳,王须拔、牵召、元子期立刻明白深意如何,就像之前邓忠暗袭探营,田櫆明明以优势军力和无缺的军略待伏燕军,理应大获全胜,结果呢?被贼将邓忠斩首数千,破阵离去,更让邓忠前往陈城驰援受困的朱茂,突击元子期,使得朱茂反战不成,损兵折将,不得不弃城汇兵于濮阳,稳固这东界最后的防御点。
焦躁愤慨中,皇甫成昊来此,田櫆瞧着这名将王爷世子,心中颇为不畅。
“皇甫先锋来此何事?”
“田将军,方才辎重营发生些许骚乱,某前去查看,乃为晚餐粥稀问题,在此某想请问,我军是否已经缺粮?”
第四百二十四章刀锋临首2
这话出口,田櫆神息暗收,两目精光直射而来,饶是皇甫成昊不躲不闪,牵召在一旁看得火大,身为军中将领,理应遵守规矩,这皇甫成昊话直无遮,已然有越权之嫌,牵召当即出言斥责。
“皇甫先锋,此话乃乱军之语,不可胡言,不然乃军规处置!”
“牵副将理解错了!”皇甫成昊恭敬不变:“战事已经僵持两月,我军又数次大战突击,粮少已为必然,此番军弱之时,某以为,我军应该以破釜沉舟之势,以全部军力强战燕贼,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此既可以解决防御弱战态势,又能消除缺粮造成的军心不稳!”
“你休要胡言!”牵召礼敬三分,结果皇甫成昊却根本不领,反倒自顾其说请柬军略起来,只把牵召气的不轻。
将位上,自始至终田櫆都眉目微闭,似乎在压缓心息,直到皇甫成昊说完,田櫆才道:“皇甫先锋所言军略奇招,自以为胜算几何?”
“三成!”
皇甫成昊笑然无畏,末了他道:“就算不兵行险招,以濮阳现在的兵力,待燕军大部袭来,至多两日,我军必破,像王须坨所言的可战十日,除非燕军的人都是蠢猪!”
“皇甫成昊,不要以为自己是亲王世子,就可肆无忌惮!”王须坨顿时怒火满腔,他出列想与皇甫成昊争锋,却被田櫆伸手拦下,在王须坨、元子期、牵召等将不解目光中,田櫆来至皇甫成昊身前,二人四目相视,其中精光交错互搏,宛如流光烈火。
“此计乃下策中的上行军略,可以一试!”
这话一出,元子期等人顿时急了,但田櫆乃东征抵御军的统将,他们不得冒犯,只能把肝火压在肺腑中。
“将军高见!”皇甫成昊应承,田櫆摇头:“可是这般军略需要一名骁武睿智的先锋将…来带动兵士骁勇之心!”
“某不才,愿做这先锋…”皇甫成昊立即请命,田櫆眉目舒紧瞬息,最终应允:“如此甚好,有皇甫先锋为兵刃出击,此军略的胜算至少上提三成!”
田櫆缓了缓,斥命:“皇甫成昊,本将与你千骑为先锋队,牵召,你领中军,与本将同行,王须坨,元子期,你二人领后军压阵,半个时辰后,我军出击!”
待皇甫成昊离开,元子期急切满脸:“将军,你怎应他这个军略…”
“不是我应不应的问题,是濮阳弱势已经彰显,实在掩盖不下!”田櫆心躁忧言:“自战时起,皇甫成昊若即若离的战场行径让某心乱,此番他已挑明,就算不出击,顶多一日,燕军就会大部压战,与其让贼敌窥视我军弱点,一击毙中,不如先一步出击,打他们一个重创,让后撤离此地,以保兵力后战!”
“可您说过,皇甫成昊心思不纯,恐有差池!”牵召忧声絮语,饶是田櫆反道安心:“所以我才命他为先锋,他若不战,你统率中军营于后,可立刻以怯战的罪名冲杀之…”
“啊!”
牵召听之心惊,面色煞白,似有不信:“将军,那样的话你可就得罪永亲王那帮勋贵了…”
“事已至此,某宁可为皇尽忠战死,也不会被卧榻旁的狐狸阴害亡命!”
说这话时,田櫆眼中杀意四散,殊不知濮阳军行暗流下,一把锋利的毒刀已经悬在田櫆首级上,只待他近前那一刻,狠狠落下。
中都,乾清宫,夏武帝看着东界传来的战报,半晌,这位大夏至尊无声言出,以至于殿内气温骤降,恍如寒冬。半晌,重重的喘息才从夏武帝胸腔内压出,闻此,跪在龙案前的郑乾赶紧躬身前拜:“陛下…臣在…”
“陈城有失,濮阳防御线被破…田櫆部现今如何?还可以坚守几日?”
“战报来之,田将军说十日…臣等按照军力估测,大体不差…”
‘啪’的一声,夏武帝将军报折子摔到郑乾面前,吓的郑乾一哆嗦,叩首贴地,随后龙颜怒声好似轰雷冲耳:“事到如今尔等还敢虚做谎报军令…难不成尔等以为自己的项上人头是用铜水浇筑而成的,劈不开,斩不断…”
龙威下,郑乾吓的后脊冷汗直彪,连带声腔都颤栗不止:“陛下息怒,陛下息怒…罪臣所言全为实话…绝无丝毫虚假…”
眼看郑乾招架不住,一旁的总司郎兼副阁之位的邵安跪地俯声:“陛下,郑首府所言千真万确,此军告昨夜子时从东武门传来,臣等知晓陛下近来体态欠佳,便不敢深夜搅扰,才拖到今日此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