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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都府衙的佐捕么?怎么伤成这般?”
秦亮应话,其中透着愤怒:“老子名为都府衙的佐捕,实际上不过一只狗而已,只可惜我家大人惹了不该惹的人,害的我这属下遭了罪!”
胡乱擦药功夫,秦亮斜眼扫了周玉勃一眼:“怎么着?你这校尉也惹人了?”
“惹人?没有!”周玉勃闻之怒然:“老子本来在醉春楼温存情义,入夜歇息,结果稀里糊涂的就被一群贼人抓来…”
谁知秦亮听到这话,当即起身抬手,捂住周玉勃的嘴:“格老子的蠢货,你他娘的找死别牵连老子,那些家伙都是疯子,听说是军行里某个将军的手下,下手忒狠,你骂他们,万一他们进来收拾你,连我也打,老子岂不是冤死了!”
“将军?到底怎么回事?”
“你个蠢货!”秦亮低骂一声,便不再言语,转身去歇息,结果周玉勃急了,他稀里糊涂被抓到这,对方明摆着把他这郡城哨骑营校尉不放在眼里,加之上阶府衙的捕头境况堪忧,周玉勃似乎发觉自己好像掺和到什么事里,想到这,他上前一步,就要拉起秦亮询问,结果秦亮翻身一拳打来,那身手力度,竟然不比他错多少。
“给老子起开!”秦亮怒喝一声,且挡手动作稍大,秦亮的腰牌甩出,周玉勃眼疾手快,上去捡起,细眼一看,果然是都府衙佐捕令,到这,周玉勃确定下眼前人的身份,连带方才的粗气也没有了,他小声道:“大人,您真的是都府衙的人?”
“去他娘的都府衙!”秦亮咒骂一声:“老子尽心尽力给官老爷当狗腿子,却落得这般下场!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第一百零四章荣勋16
此时周玉勃已经心虚,试想,一群连天子脚下都府衙都不在放眼里的狂人,他不过是小郡城里挂名无职的校尉,人家即便用脚底板看他也不为过,想到这一层干系,周玉勃心寒背抖,就连牙齿都止不住的打颤。
一旁,秦亮觉察到周玉勃的变化,故作姿态道:“这狗日的世道,老子生来命贱…当官家的走狗…老子没怨言,可是不明不白的变成替死狗…老子日他先人祖宗,此番我家大人莫名生出祸端,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顶着公差给他担私仇,也幸亏老子耐打,哀求一阵,那些疯人暂且饶了我,唉…若是侥幸过了这个坎,老子就回乡下,再也不干这狗屁差事!”
“佐…捕大人…你这意思…难不成自己也是稀里糊涂被…抓来的?”
“没错!”秦亮应声:“不过老子在都府衙混了几年,用屁股想也都知道,这是大人物之间的博弈、祸水殃及鱼池的结果,咱们这些狗腿子,不过是遭罪的命。”
听到这话,周玉勃抹了一把额头,那晶晶发亮的汗渍沾了他一手,可见他内心的害怕。
“大人,我…我就一哨骑挂名校尉,连个入册的官职都没有,这稀里糊涂被抓…结果…会…怎么样?”
“不好说,那些人不简单,万一杀心起来,估计小命不保!”
“啊…”周玉勃惊声,结果屋门‘咣’的被踹开,丁尧提刀冲上:“窝杂种,深更半夜乱嚎什么?寻死是吧,老子这宰了你!”
“小爷饶命…小爷饶命!”
眼看丁尧奔周玉勃去,这秦亮眼疾腿快,当即跪地揽住丁尧的身子:“方才是小的作恶梦呓语哀嚎…不干这位兄弟的事,小爷息怒,我指定不在叫!”
“算你识相!”
丁尧趾高气扬,甩手一巴掌,转身离去,至此周玉勃才缓过劲来:“多谢佐捕大人相助!”
“谢什么…你死了他们血性上来,我也活不了!”秦亮揉着肿胀的脸应声。
“佐捕大人…连你都是这处境,可我若真死的不明不白,这…这实在不甘心啊…”
“世道这样,你不甘心又怎么办?不过话说回来来,他们没要你做什么?或是质问你什么?只要你像我一样顺着他们走,兴许能保命!”
闻此周玉勃后悔不已,刚才被擒时自己狂妄过度,以至于那些人几顿狠揍,什么话都没听到。
“唉…”周玉勃叹息:“可怜我这条烂命…马上就被人当成替罪狗了!”
秦亮思忖,挑目疑声:“你做了何事?”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我那郡守大人做了什么惹祸事!”
“我是都府衙的,你是郡城府衙,按说咱们算是上下阶的关系,既然同时生事,咱们不妨想想,近来咱们上面的官老爷们,都做了什么大事…可能惹到那些家伙?”
“这…”周玉勃言语稍顿,似有犹豫,结果秦亮抬手一巴掌抽上:“你他娘的要是知道就赶紧说,不然等你死了,可没人听你说!”
“要说事…也就关于假行匪盗的事,可这是都府衙常丞暗言下放到郡城的意思,我那郡守大人是个画痴,不理公务,就全推给我了!”周玉勃想到这,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格老子的贱命种,难不成那些小爷抓我…是为这事?”
话到此处,门被踹开,丁尧带着几个骁骑弟兄不由分说冲进来,上去揪起秦亮:“狗杂碎,留你一条命是看你有点用,没想到你却在这鬼鬼祟祟说个不停,有话不会当着我老大的面说?”
“爷,我也就是刚想起来,我这就说,我说!”
秦亮惊慌失措,哀求跪地,可是丁尧已经巴掌抽来:“晚了,拖出去,把他的手脚剁了,扔到附近的山林去!”
闻此,秦亮哭嚎嘶声,一旁的周玉勃更是吓的脸色煞白,可丁尧乃悍兵,他一发力,秦亮就似小鸡子被拖出去,三息后,一声惨叫袭来,犹如重锤砸心,险些把周玉勃吓尿。
不等他回神,林胜进来了,看着那张阴晴不定、疯癫如鬼的脸,周玉勃之前狂妄的胆气早已破碎不堪。
“小…小爷…方才是小的头昏,才…才那般狂妄…”
听着前言不搭后语的废话,林胜俯身,从腰间取下酒葫芦递上:“校尉大人,来…喝两口?”
“不…不…我…不是…小的不敢…”
“不喝?”林胜睁目似作惊样:“丁尧,给爷滚进来,有人忤逆你老大!”
“他娘的狗杂碎,谁敢忤逆胜哥!”丁尧咆哮冲进,在他手中,横刀沾满血迹,殷红刺目,不待丁尧挥臂抬刀,周玉勃‘噗通’跪下:“小爷,小的稀里糊涂被抓来,就算死,你也要小的死个明白…”
“也对!”林胜应声,推开丁尧:“你家郡守作孬,勾结都府衙的杂碎,都府衙的杂碎惹了我家将军,我家将军要作了他,可不愿刀劈斩人,如此,你说该怎么办?”
“这…这…”在丁尧血杀牟子的盯视下,周玉勃彻底泄气:“杀人不过刀劈首,若不用刀,就只能用律法罪行…”
“那你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仅此瞬间,周玉勃已经完全掉进林胜的陷坑里,看着那张泰然自若的傲视脸,周玉勃只能保命吐真言…
‘咚咚…咚咚…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鼓点,寂静一夜的皇城演武场再度喧嚣起来,王公、朝臣台上,不少官员都在戏说着昨日的战况和会赌,有些人面笑如弥勒,此定然是赚的满盆满钵,有些人则面冷僵白,这也肯定是输的就差点卖府邸了。
“林将军,今日第二阵,甲士武技,您只可带四人入场,首场乃将军的骁骑营对战九门督司巡查卫!”令官告之,林秀领命。
回身看去,刘磐等亲兵使劲挺起胸膛,如此让林秀好笑:“不用这么费力,你们几个队正跑不了的!”
闻言刘磐四名亲兵队正嬉笑出声:“那是,咱们是将军的脸面,到哪都得跟着将军,此番将军请放心,弟兄几个定然将其它三军列的杂碎打成孙子!”
第一百零五章荣勋17
“话不能说的这么满,我们虽然战阵搏杀强硬,可是单论武技,那些精选入伍的中都各军行甲士也不是什么弱者,两相较之,结果还真是未知数!”
林秀警醒几人,饶是刘磐等人笑言:“将军此忧多虑,咱们虽然是村汉百姓出身,可好歹经过北疆搏战历练,再者咱们都顶着北疆男儿、骁骑血汉子的名号,所以,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输给那些连战场都没上过的娇贵兵崽子!”
言说时,候场院外传来二通鼓声,林秀当即披甲佩刀、手持六尺双锋枪,待备身完毕,他带着四人快步前往演武场,结果在场院门前小道,他碰到了让自己恨到牙根的人。
“敢问林将军是哪位?”
一深蓝袍府衙官府的朝臣立身入场道旁,听着明知故问的屁话,林秀皱眉应声:“大人在上,末将就是林仲毅,不知大人有何事?”
“你就是林仲毅!”
如此唐突惊疑的语气让听者不满,但瞧这深蓝袍朝臣拱手笑声:“本官陈定硕,都府衙首府常丞,因仰慕将军青俊之威,故来此一言,若有打扰,敬请见谅!”
听到陈定硕三字,林秀眉目抽动瞬息,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提枪捅上,宰了这个该死的老畜生,可是皇宫禁地,天子脚下,他只能面似镜波湖,沉声低语:“原来是常丞大人,末将…久仰!”
“哈哈!”陈定硕放声大笑:“将军久仰在下?这可使不得,想将军年不过二旬有三,便在北疆沙场驰骋千里,现在又接连战败九门督司、宫卫所,一举博得第一阵头筹,更登上皇御阶面见陛下,此番殊荣,足以傲视军行,让我等朝臣仰慕,岂有让将军位下敬我等之意?”
嗅出话里的挑讽暗嘲,林秀鼓足气劲,硬憋下心火:“大人,若无他事,这些虚言待操演过后再说也不迟,本将马上就要入场了!”
“啧啧…”陈定硕笑面拦语:“将军勿急,此番距三通鼓响还有半刻,足以本官说完余下的仰慕之言!”
“你这老头,怎么这般多嘴!”
刘磐等亲兵早已不耐烦眼前的朝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