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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该再筑一城,这里有万余人手,再在各部抽调两万人。就在这片战场之上筑造城池。取名定原城,谟葛失西北便的城池取名定蒙城。”郑智开口说道。这个世界的大工程,并不一样要许多钱,因为只要能有不花钱的人力,工程便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吴用闻言停了一下笔,开口问道:“殿下,定蒙之蒙,不知是哪个字?”
定原吴用倒是听得懂,便也知道是哪个字,却是这定蒙的蒙,吴用便猜不到了。此时也还没有蒙古人这一个说法。
“蒙,启蒙之蒙。”郑智答道。
吴用虽然还有疑惑,不知郑智为何取个定蒙,也不知定蒙为何意,却也不再多问。
铁甲士卒从俘虏堆里带出一个一个衣着华贵的达旦汉子,大多年纪不小。
直到也可蔑回来之时,已然有十几个人。
便听也可蔑开口说道:“天可汗,这十几人皆是各部首领,似乎也还跑了好几个。此处有阿勒巴惕、只儿斤、董合易惕、土伯夷、土意万。。。”
郑智听了点了点头,低头扫视了片刻,倒是认出了一个熟人,开口说道:“把那个撒合易惕的特古斯大汗拿过来。”
几个铁甲看着郑智手指的方向,却是也没有认出具体哪个是特古斯。也可蔑闻言连忙上前去指认。
几个军汉提着特古斯便往郑智面前而来。
特古斯年纪不小,四五十岁上下,被几个军汉提在空中,口中便是大喊:“天可汗饶命啊,撒合易惕人从此皆是天可汗的奴仆,从此忠心耿耿侍奉天可汗。。。”
翻译连忙大声重复着特古斯的话语。
却是郑智已然开口:“用马拖死!”
草原有草原独特的处死方式,比如用马拖死,比如马蹄踏死!
军汉闻言,牛大已然前去打马,几个人开始绑手绑脚。再把绳索系在马鞍之上。
片刻之后,便见一个骑士拖着一具身体在郑智面前不断来回奔跑。
一声一声的哀嚎求饶,悲惨无比。
旁边看热闹的铁甲们却还爆发出喝彩。
“跑起来。。。快点跑。。。”
“牛大,哈哈。。。你若是不会骑马,让老子来。。。”
“牛将军,快点跑啊。。。这厮还能叫唤呢。。。”
在马上的牛大听得军汉们催促,不断使劲打马,就如那舞台上表演之人,表演的越发卖力。
甚至还有军汉低头四处寻找着地上的大小石块,寻到之后便往头前地上扔去,给被拖在地上的人造成更多的伤害。
人的嗜血与残忍,便是如此,这些厮杀军汉,见惯了血腥,甚至以此为乐,便是这种乐趣,似乎也能消解头前上阵的巨大压力。
也可蔑低着头,不敢去看,却也在暗自侥幸,侥幸自己之前没有去做傻事,侥幸自己不是那被马拖着狂奔的特古斯。
头前百十个衣着华贵的达旦贵族,更是低头不敢多看。便是头前十几个被挑选出来的部落首领,多是身形发抖,战战兢兢,怕自己也将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哀嚎之声越来越小,喝彩之声越来越大,道路上满是大小石块,石块上皆是血迹。
郑智忽然打眼去看也可蔑,看得也可蔑身形一震。便听郑智开口说道:“也可蔑,你说说余下这些大汗们该如何处置?”
也可蔑听得这么一问,心中纠结犹豫,真想开口求情几句,却是又说不出口,口中只道:“反叛天可汗者,必杀之!”
郑智闻言,大笑道:“哈哈。。。反抗天可汗者,必杀之!此语尔等当铭记于心。各自回了部落,按照某之数目,把牛羊皆送到此处来。首领子嗣,皆要送到此处,某麾下的汉子们陪你们回去取。”
也可蔑闻言一愣,却是不明白郑智怎么又把余下这些贵族首领都放了。心中后悔不已,只恨自己没有开口求情。若是开口求情了,那便是天大的人情了。头前那一句必杀之,显然把满场所有人都得罪了。
却是也可蔑并未多想,若是也可蔑开口求情了,郑智将会是一个什么反应?
兴许在场之人依旧能活,也可蔑自己怕是就活不得多久了。郑智岂能让也可蔑得到这份天大的人情。
牛大的马终于停下来了,马后的人已经面目全非,身上的衣服早已成了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身体内的血液也几乎流干。
“回去之后,特古斯的子嗣,全部杀尽。”郑智慢慢打马回头,往远处辎重所在的地方而回,便也要安营扎寨了。
军汉们看得这一场表演,似乎被杀敌还要解恨,三五成群,反复说着刚才的事情,说得津津有味,大战之后一身的疲惫都去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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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纵横于国,粘罕之悲(五千章节)
定原、定蒙两城,从东南到西北,这一条线分割了草原东北与西南的连接。蒙古人崛起之地,其实就是在草原的北边偏东的方向。
定原与定蒙两城之间,沿线必然还要有堡寨连接,定原再往西北,也还会有堡寨。
这一条线上的城池与堡寨,将来就是郑智插在草原上的利剑。只要有马,汉人的大军将世世代代沿着这条线快速进出草原,再也不用担心后勤补给,不用担心迷路,进可攻到草原腹地,退可守在城池待援。
但是战争终究还是人打的,保持一支熟练足够的精锐部队,也是郑智要做的事情。
永济渠是隋朝开凿的一条运河,从燕京之南直下洛阳。一船一船的牛羊也从燕京南上船,直达大名府。
再有商人从大名府通过运河南下,到达汴梁城,汴梁城有的是钱,此时最缺的就是粮食。
汴梁作为国都,并非真的就一无是处,汴梁城的优势在在于交通便利,北可通过运河直达河北边境。南可通过汴河到达淮南淮西、江南、两浙。如果只说地理位置而言,开封汴梁也可算得是大宋朝的中心地区。
大宋朝牛羊的价格急转直下,比以往便宜了不少,却是依旧有人赚得盆满钵满,因为在草原买来的牛羊,价格实在低廉,怎么卖都能赚一大笔。独龙岗上的三家,便是赚得最多的。对于大宋之内的那些养羊来卖的农户,今年便不是一个好年景了。
这就是贸易,有人得利,也会有人失利。
羊肉,在内地州府,本来是贵族的专属,如今低廉的价格之下,许多一般家庭也能吃上几口,倒也算为民服务了。
若大宋朝是一个强力的政府,面对如此局面,第一件事情便会严禁从河北来的牛羊贩卖,以免资敌。可惜这大宋朝廷显然管不到民间广大的士族利益集团,河北与京畿的交流也不可能完全禁止。
征税兴许是朝廷唯一能让自己占点便宜的办法。官道之上,河道之上,征税的兵丁倒是不少。有手段的人自然也交不了多少税,甚至不用交税,小商小贩倒是主要的交税群体。
郑智也从草原往东而回,队伍也扩大了不少,马匹遍地,还有两万多草原的青壮汉子。
失去了大量牛羊的草原,便能遏制人口的增长,遏制部族实力的扩大,甚至还会让人口减少,今年草原的冬天,当比以往更加恶劣。郑智的攻人之计,也是顺带。
又到了归化之外的谟葛失部,谟葛失西北百多里,便是工地,城池的雏形还未出现,但是地基的挖掘已经开始。
米氏与往利的族人也到了这片草场,分了牛羊。从此便有了甘汉部与肃汉部。将来草原上的贸易,大多也会通过这两个部落。
郑智在归化关口之外,并未入关,而是安排了一些事宜,转头又往北而去,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一队铁甲骑士从南往北飞奔了好几天,终于在金国北京(辽上京)西南方的草原看到了大量的女真营帐。
完颜阿骨打就在其中,骑士入了营寨,递上了书信。
书信自然是郑智派人送来的,约阿骨打在谟葛失北方三百里处会面。阿骨打同意了此事,也给郑智回了一封信。
但是阿骨打没有来,来的是阿骨打的四弟完颜吴乞买,完颜吴乞买也将是继阿骨打之后的大金第二个皇帝。显然阿骨打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方才会让吴乞买来见郑智。显然郑智与阿骨打的缘分尽了,此生两人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
双方都不过带来千余人马,这一回碰面,没有剑拨弩张,反而各自安营寨扎,没有一点战争的气氛。
两个营寨中间,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双方的士卒各自进驻其中,等候着燕王郑智与完颜吴乞买的到来。
这一次是郑智邀约对方见面,便也格外着重了一些,该准备的酒肉一样不少,郑智也先行到达了见面的地点。
陪同吴乞买一起来的是粘罕,这一点是郑智没有想到的。
两人进得营寨,见营寨之内并无旁人,只有郑智与一个下人,便也挥退了左右的护卫。
郑智起身见礼,见得粘罕,也是极为诧异,开口笑道:“粘罕,你怎么回来了?”
郑智带的下人,便也是翻译,也兼做一些伺候酒菜的事情。
粘罕听得翻译的话语,看着郑智脸上的笑意,面色并不热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答道:“耶律延禧往南逃了,应该是进入你的地盘了。”
郑智闻言一愣,看着粘罕冷淡的表情与话语口气,大概也明白了一些什么,便也不再保持多少笑意,只道:“如果耶律延禧真的入了达旦人的地盘,便也跑不了,自有人把他送来。到时候我把耶律延禧送给你。”
粘罕闻言,依旧冷淡说道:“不需要送给我了,你抓住的,便是你的。”
郑智闻言点了点头,便也不多说,只是示意两人落座。
再次见到粘罕的场景,郑智并非没有想过,粘罕的态度,郑智也能接受。与女真打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