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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追到天色慢慢黯淡之时,李幺狗方才止住马蹄,眼前一座一座的低矮草丘,视线之中,已然没有了达旦人的身影。
却是李幺狗知晓,在草原上碰到了达旦游骑,二话不说就开战了。达旦人此番必然就是备战的意思。那么达旦人的大军也就不远。
第二天大早,李幺狗带人继续往北。也派了两个骑士往南而回,回去禀报达旦人游骑的动向。两百里之地碰上了达旦人,那么达旦大军应该在两三百里之外正在集结,这种情报不需要亲眼所见,也能推测一个大概。
回去的两骑,带了七八匹马,有两匹马的马背之上挂着三四十个人头,人头带回去,便是功劳,便是赏钱与封地。这也是为何李幺狗见得敌人第一反应便是如何杀敌的原因,因为敌人的出现,也就代表着军功的出现。
再过三日,李幺狗站在一片草丘之上,视线终于看到了无数的营帐,还有一队一队从各地而来的骑士。
达旦人真的在集结,李幺狗拿着纸笔,开始计算着敌人大概的数目。估算了片刻,李幺狗开口笑道:“娘的,四万出头,比老子想的要少。”
说完词语,李幺狗翻身上马,便往东南而回。斥候的差事已然完成大半,之后的差事便是密切监视这些达旦人的动向。
此时的郑智,大军往前推进得极慢,床弩大炮皆随行在军中,便也快不起来。已然确定了达旦人大概的方向,大军前进的方向自然也就确定了。
待得李幺狗回来,便能明确知晓达旦人在何处聚集。
又是一天日落,郑智与种师中吴用在大帐之中商议了许久,便派人把也可蔑传到了大帐之中。
也可蔑上前拜见之后,一旁落座。
郑智叫来也可蔑,显然也是有事,便开口问道:“也可蔑,你今年几何?生有几子?”
翻译早在一旁,急忙翻译。
“小人今年三十有二,生有八子。”也可蔑一脸疑惑,显然闹不明白郑智为何问这些事情。
郑智闻言笑道:“倒是挺能生的,想来这草原日子单调,夜晚也无甚娱乐,便也只有生孩子玩了。”
种师中与吴用闻言也是浅笑。
便听郑智又道:“以后你所生之子,五岁以上的,皆要送到谟葛失西北处的城池居住。”
也可蔑闻言更是疑惑,脱口问道:“天可汗,谟葛失西北之地,并无城池啊。”
郑智面色严正,答道:“半年之后,那里会有一座坚城。秃别干与谟葛失两族,首领之子,五岁以上者,皆要入城居住。未得草原都护府应允,不得出城。”
也可蔑这回是听明白了,更明白了郑智此举的意思,脑中飞速运转,想着应对之策,却是也随口问道:“天可汗,不知这草原都护府是。。。”
“草原都护府,便是燕王府下管理草原的衙门,设草原都护府大都督,从今以后,达旦各部,尽归都护府统辖。”郑智早已想过这些,都护府大都督的人选都想好了,便是史进。草原牛羊倒是其次,郑智还需要无数的草原汉子为自己作战,那么这草原便更要用铁腕掌控起来。
“天可汗,这草原都护府,是不是与辽国的西北招讨司是一个道理?”也可蔑问着话语,却也有顾左右而言他的意思,便是也没有正面回答郑智的话语。也可蔑心中显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便是辽国的西北招讨司也不曾做过这般事情。
也可蔑心中抵触,显然不愿意把自己的儿子都交给这都护府为人质。
郑智自然看出了也可蔑的小心思,面色微露狰狞,开口说道:“辽国已亡在某手上。而今的草原达旦,乃某脚下之仆。所有部族首领之子,皆要入都护府管辖。将来在继承之事,也由都护府下令加封,以此避免争权夺利之事,也可避免草原战端。你以为如何?”
郑智说到最后“你以为如何”,更是加重的话音,眼神直视也可蔑。看似商量一般,却是威胁。
也可蔑闻言,面色白了几番,却是憋出一语:“天可汗,就怕其他部族之人不同意此法。”
形势比人强,也可蔑不敢直言拒绝,却是托词其他部族不同意。
郑智面上狰狞之意更甚,口中低沉而道:“过得几日,这草原上再也没有人敢违逆某之意愿。且问你以为此事如何?”
也可蔑心中慌乱,稍稍抬头看得一眼郑智,却见郑智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来,右手已经在抚摸腰间的刀柄。
便是看到这里,也可蔑口大惊失色,口中终于蹦出了几句话语:“小人自然觉得天可汗此举极为妥当,如此便可避免争权夺利之事,也解决了部落中最为重要的事情。小人拜谢天可汗。”
郑智闻言,又慢慢坐了下去,抚摸刀柄的手也收了回来,面上的狰狞也去了大半。轻微点了点头,开口便道:“你且回去派几个心腹之人与某麾下一队人马回秃别干部去,把此事带到部落之内,便让你八个儿子随某麾下之人一道先去归化,待得新城筑好,再入新城居住。新城离你部落不远,无事你也可带着家人多去看望。到时候也会请教师先生教导他们汉人诗书与礼仪,生活之上也不会怠慢。你放心便是。”
郑智所谋,已然不是当前,而是谋得极远,若是以后草原部落的首领皆是汉人教师教导长大,这件事情的意义就格外不一样了。
也可蔑只得连连点头,起身拱手往外而去,便是脑中还在想着如何应对之事,或是欺瞒,或是让新生的孩子隐姓埋名,不论如何,也该有个应对之法。
也可蔑出门而去,吴用却是开了口:“殿下,今后还需派官员进驻各个部落,如此方能监视各部首领。”
不料郑智闻言摇了摇头,只道:“监视也可,却也不比着重。以后每个部落的首领,必须在都护府登记过的子嗣中遴选,其余之人,皆不合法。但有违抗,大军之下,便叫他这一支失了正统,看看这草原之上还有何人敢违背此法。”
吴用闻言,放心点了点头,直觉得郑智谋划实在深远。种师中也是听得连连点头。
不得片刻,史进也来到大帐之内。
四人开始详谈前后,史进将是草原都护府的大都督,这些事情便也要完完全全交代清楚。别的事情可以出差错,这件事情便一定要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
只要这件事情能够执行,几十年后的蒙兀室韦再如何强大,也不可能轻易统一草原了。草原南边的达旦,必然是铁木真最大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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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一亩三分地太少
“呜。。。呜。。。”
号角已起,无数的斥候在十几里的距离内来来往往,达旦几个真正有实力的大部落,真的就这么联合起来了。效率高到出乎了郑智的预料,几个互不统属的部落,竟然简简单单就能把部落的战士都聚在一起作战。
郑智本以为这如散沙一般松散的草原,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事情,怎么也该互相磋商说服才能成功达成聚兵协议。未想李幺狗六七日就带回来了消息,说达旦人已经开始聚集了。
此时离特古斯出逃也不过半月时间,郑智大军对面,已然就是达旦联军,相距已不过十几里。
大战一触即发!
这一战,郑智也期待了许久,便是这一战郑智便能彻底把草原南方之事处理干净。
一方势力处于险地,要么趁势崛起,要么被人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郑智如今就是这般险地,北有女真,南有大宋,南北皆是敌人。就如战国之末,六国攻秦,秦国几线作战,岌岌可危。秦败,六国分之。秦胜,从此这天下再也算不得什么,只待老秦一个一个来吞并。
秦能胜六国,在于制度之胜。整个国家被严苛的法律与强力的统治整合在一起,整个国家就犹豫一部效率极高的战争机器。其他六国在制度之上效率便差了太多。这才是秦国胜利的核心原因。
严苛的法律与强力的统治,也间接造成秦国不过二世而亡的后果。福祸相依。
同等条件下,制度上的差别,就是国家实力的差别,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大军止步,两方相距七八百步。
一万五千汉人铁甲骑兵。
四万多达旦骑兵。
郑智在阵前看了片刻,慢慢打马回头,到得后阵。后阵之中一座简易的高台,高台之上几个座椅,座椅背后便是两杆高耸的旗帜。
一杆上书“燕”,一杆上书“郑”!
高台之后,十几面牛皮大鼓,还有十来面巨大的铜锣。再往两侧,便是号角。
高台之下,两百多个亲兵,大多要做的事情便是传令。郑智的令兵,兴许是这个世界将帅之中最多的,郑智越来越习惯于细节上指挥战斗。战争打得越细致,胜算便也越高。
再往后,便是辎重,还有一些谟葛失人与秃别干人。周度文与吴用这类文官也在最后。
郑智从阵前回来,下马走上将台,示意几番落座而下,身边之人便是种师中。
一道一道的命令传下,大军不断变换着阵型,左右又有两队骑士出阵。两翼展开,中军紧密。
蒙古人西征之时,便也是如此战法,两翼的猛烈进攻,中军再出重拳,还有游骑伺机而动,也暗合《孙子兵法》中正奇之道。
战术之法,便是战争的具体打法。战略之法,便是在作战之外的谋划。中国人自古就擅长此道,浸淫几千年。不论是外交,还是战略,亦或者是战术,都有自己的一套极为务实的理论。
从大历史长河来看,在华夏扩张的阶段,最为有名的理论便是远交近攻,也是这一个理论,让在黄河与长江流域开始发迹的华夏子孙,拥有了如今硕大的地盘。这一点是极为成功的,也是在大历史之中整个人类唯一一个如此连续而又成功的民族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