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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了好酒,煮了羊肉。几父子团坐一起,三个女人便在一旁端着碗吃饭,也照顾着大哥的一儿一女。
方石头迫不及待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口中说道:“父亲,大哥、二哥,你看这是什么?”
老汉接过这张纸,看了看,又递给儿子们看了看。却是这个家庭之中,没有一个人能识字的,便是方石头也不识几个大字。
但是老汉却是知道,那鲜红的大印代表什么,便笑道:“这是官府的文书,上面写的是啥?”
方石头也笑道:“写的是啥我也念不来,却是知道拿这个东西走一趟县里,便会有人下乡来,给我们家分地,此番上阵我得了三级,六亩地。”
老汉闻言一惊,开口说道:“六亩地?可是当真?”
方石头从二哥手中接过文书,口中笑道:“当真的呢,我家燕王殿下说的事情,岂能不当真。便是清池都传遍了,而今每家每户都按照丁口分到地,多少便是不知了,这六亩地是额外封赏了,便是我们家会比别人家多分六亩,待得以后我再立功了,还能多补。还有三十多贯钱呢。以后大哥二哥们便不需去租种别人家的地了,种自己家的地就是。”
老汉与另外两个儿子面色大喜,互相看得几眼,又道:“好,好,燕王好。幺儿你可要多多忠心,好好报答燕王殿下大恩大德。”
方石头连连点头,便道:“父亲,岂用你说,燕王如此恩德,哪里还有二心,便是上阵,孩儿定当多立功劳,将来娶妻生子,有田有地,吃喝不愁,也让孩子去读书。”
“好好,小弟有出息了,大哥谢谢你。”
“二哥也多谢小弟。”
方石头闻言,连忙拱手回礼,口中说道:“大哥二哥,兄弟之间岂能说谢,便是我上阵了,你们也帮我把地都种上,便当孝敬父亲与二位哥哥的。”
几父子拿起酒杯,开怀畅饮几番。
老汉喝得面色通红,感慨道:“自古几千年,未有燕王殿下这般仁德的,老汉我便也活不得几年了,你们享福了。燕王如此善战,又如此仁德,心系我等升斗小民。便是当了皇帝才好呢。”
方石头闻言一愣,看了看自己父亲,便道:“军中头前也有人私下里说燕王殿下谋反无道。后来才得知,乃皇帝不仁不义,背后插刀。便是我看来,燕王殿下当皇帝也未尝不可。”
升斗小民,自然有升斗小民对于生活的追求也认知。士大夫有士大夫的意识形态与价值观。
却是这沧州之内,这些升斗小民也并不怕随意议论这些事情。
方家村中,处处是欢声笑语,有了钱有了粮,吃了酒吃了肉,便是升斗小民的追求。
第二日大早,村子伴随着朝阳醒来。一众军汉也聚到了村头,铁甲都脱了下来放在架子上晾晒,还要拭擦。也有汉子把家中珍贵的山茶油取了些出来,站在小块的破布头上,慢慢擦拭着自己的甲胄。
众多汉子围着自己的铁甲一片一片去翻看检查,便是不能有任何一处生锈,若是有锈迹,便要捡些锋利的石头来摩擦除锈,还要擦拭,然后翻过来晒干。
众人也是七嘴八舌,这个说稍后去饶安镇子上买些酒肉,那个说晚点聚在谁谁家里畅饮。少年人也没有其他消遣,弟兄们一起大吃大喝便是最开心的事情。
上午半晌,村口忽然奔来十来个铁甲骑士,骑队之中,也还有个文士打扮模样的人,手中拿着文书与账册之类。
领头一个骑士到得村口,见得村口处一帮少年晒着甲胄,上前便问道:“兄弟,方德才家在何处?”
方石头闻言,便是一脸羡慕,羡慕这些打马飞奔的铁甲骑士,自己虽然也有铁甲,却是个步卒。只答道:“你说方员外啊,那边,那处大宅子便是他家。”
方石头往右边指了指,领头的骑兵汉子拱手答谢,调转马匹就走。
方石头看得情况,回头说道:“老七,你在这里看着甲胄,我等跟着去看看。”
众人随着方石头便走,跟着十几个骑士身后飞奔。
便是那被唤作老七的少年汉一脸哭丧,众人皆走了,却是把他留在这里晒甲胄。
走不得一两百步,骑士打马而停,上得宅子门口,便是拍打。
出得一个小厮,见得门外一众军汉铁甲,却是话也不说,直奔往宅子之内,便是去请家中的主人。
随即一个留着山羊小胡的老汉走了出来,一身丝绸,红光满面。
骑士身后的一个文书汉子便走上前来,皱眉问道:“你是方德才?”
老汉见得这文书汉子,态度都是不差,拱手笑道:“在下方德才。”
文书汉子也不答话,只是低头在手中一摞纸张之中翻找,翻得片刻,抽出一张递了过去,口中说道:“经略府文书,燕王之命。三日办好,不得有误。”
方德才连忙接过纸张,看得一会儿,内容再简单不过,便是把家中所有的地契三日之内交到南皮县衙,逾期不办者严惩不贷。
方德才自然是看得懂文书的,却是面色一变,开口说道:“岂有此理,如此强取豪夺,还有没有天理了?”
文书汉子也不答话,转身就走,这一路也不是一户两户,也懒得再费口舌。
便是那领头的骑士汉子也回头翻身上马,只留一句话语:“三日内没有办好,某自会提刀上门来拿你下狱。且知好歹。”
这一队骑士已然调头远走。唯留方德才面面相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却是赶来的方石头猜到了大概,开口说道:“方员外,我家燕王之命,你且好好操办,免得一番罪过。”
方德才看了看门前几十个围观少年,心中气愤不已,开口便道:“倒行逆施,抢夺之贼。我方家历经五代,才积攒下来这份家业,却是这燕王竟然一纸文书就要夺了去。世间哪里有这般道理,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要说这世道,为富不仁者,其实并不多,只在少数。因为读书人也重名声,家大业大了,也多会捐桥修路之类,如此获取好名声。有饥有荒,施粥救人的也不少见。
奈何一个大变革,便也少不得要触犯许多小利益。富贵人家,虽然也是先辈努力,读书得官之类。但是本质上的财富积累,剥削过于严重。
几亩田,几个劳力,一年到头。却是只能获得少部分的产出,只能勉强养活家口。在劳动本质上便是不公平的。对于国家而言,偷漏赋税,也是人人在做的事情。
这并非是地主们真的十恶不赦,毕竟千百年来就是这么干的。只是郑智带来的变革,过于巨大。已经无关个人对错了。至少郑智并非真的抄没家产充公,而是只收土地。
方石头闻言,面色大怒,指着方德才喝道:“且再骂一句试试,看爷爷能不能打烂你的嘴。”
方德才正要出言呵斥,这村里之人,从来都恭恭敬敬,却是被这个小子出言不逊,哪里能忍。
但是当方德才正要开口斥骂的时候,见得门口几十人,人人挎刀拿枪,个个都是怒目而视,便把方得才的话语憋了回去。这些本就是浪荡少年人,而今又是提刀的厮杀汉,哪里管得那些。若是这些少年人的父辈,必然不会如此无礼。
方德才收回了抬起来准备指点的手臂,叹得一口气,转身入得寨内,大门紧闭,面色既有慌张,又有为难。
门外的一众少年汉,倒是心情甚好,说笑之间便往村口而回,去寻自己晒着的铁甲。然后准备到镇子里买酒买肉。
整个河北燕云,处处如此。却是燕云之地顺利不少,因为郑智在燕云的威势更甚,大多数人面对刀兵,只有战战兢兢,也无人可以依靠。
却是这河北之地,告密弹劾的文书,已然如雪片一般飞向东京。便是许多人还指望东京的官家能为自己做主,能阻止燕王殿下倒行逆施,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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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燕王开府封赏
政治没有对错,只有取舍。对于燕王殿下郑智而言,那种办法最为直接有效,怎么才能巩固自己的统治,才是首要考虑的事情。其次便是能不能给大部分人带来好处。
许多事情都在往前推进之中,郑智也从独龙岗返回了清池。
又过得几日。
吴用也接到命令从燕京到了清池,便是连在燕云守备的许多军将都已返回了沧州。
刘正彦也赶到了清池,开府仪式也准备妥当了,还有封赏的事情。
裴宣对于这种庆典的筹备,极为熟悉,各种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先是祭拜天地,当然也还要感谢天子圣明,感谢皇恩浩荡。
随即郑智一身紫色锦袍,锦袍之上,龙蟒环绕,威武非常。腰挎一柄宝刀,宝刀鞘上,金丝银线,宝石点缀。
郑智身边,还牵着有鸟大汉郑凯,郑凯身上的衣装,也与郑智无异。
随着郑智牵着有鸟大汉龙行虎步走上大厅高台上的一座新造的楠木座榻。
左右文武大拜:“拜见燕王殿下!拜见赵王殿下。”
郑智端坐在上,手臂微微一抬:“免礼!”
门外炮仗大作,还有火炮的轰鸣,也有锣鼓敲打,唢呐吹奏。
几个军汉正在大门口更换着牌匾,新挂上的硕大牌匾之上,三个烫金大字:燕王府。
便是挂牌匾的军汉,也是一脸笑意,门外许多百姓也在围观说笑,几个在梯子上的军汉便也觉得面上有光,还不时回头大喊:“平正了吗?”
左右百姓也是极为热心。
“左侧高了些。”
“过头了,右侧又高了点。”
“好,正好,下面快承住,如此正好。”
大厅之内,裴宣拿着卷轴走上高台,来到郑智身边,与郑智行得一礼。
郑智点了点头。裴宣已然开口:“燕王殿下有命:王府之下,设政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