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辎重指挥使祝龙,便是双保险。
郑智如此,也不是对李纲不信任,就是怕李纲在有些时候承受不住一些压力。
李纲裴宣出门,吴用连忙上前开口:“相公,军将为要。”
吴用话语简洁,已然把事情都猜了个大概,只是提醒郑智一定要把军将牢牢抓在手上。
郑智自然听得懂,也不答话,而是看了看朱武,开口说道:“朱武,平日里你多处理政务,而今参谋军事,可有策略?”
朱武不比吴用对于一些事情知道的非常清楚,却是也明白郑智并非真的问什么策略,而是到了该表忠心的时候,连忙开口说道:“相公,小人草莽出身,打家劫舍之强人。能得相公看重,谋得一官半职,相公于小人,便是再造父母一般,但有小谋,必定不敢藏言。只愿能帮衬相公几分,不枉相公恩情。”
朱武平日里多自称下官,也是因为有个经略府推官的名头。今日自称小人,只为表达心意。
事情到了这般局面,上下之别,对于聪明人来说,尤为注重,史书上的事情,也读得许多,所以朱武吴用之辈,对于自身定位与身份上的事情比军汉们更加在意。
郑智也不再答话,只是点头。一切都已开始,由不得郑智不慎重,以后的路,必然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人心才是主要。
军汉可以不参与决策之事,但是谋士必然要知道许多关节,在这个层面上来说,谋士更要把控得当。
不得多久,大帐之中二三十人齐聚。郑智开始时候寒暄许多,待得人都到齐,却是又沉默了下来。
众人皆以为郑智有军令要说,却是等候许久,不见郑智开口,都知道事情兴许极为重大。又等候多时,郑智依旧不言不语,表情为难。
鲁达倒是先开口来问:“哥哥,莫不是有什么为难?”
郑智还是不言不语,只是面色阴沉端着。
郑智不回答,鲁达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事情,面色一怒,环看一下左右,开口怒道:“哥哥,又是哪个鸟人恶了哥哥,洒家便去拧了他的脑袋。”
郑智暗地里杀人之事,鲁达一清二楚,鲁达之手段本也是极为擅长这种事情,心中也以为自己猜准了,定然是郑智又有为难,所以才久久不语。鲁达对于郑智,心中只有纯粹的维护,这一点是不需多说的。
郑智闻言,摆了摆手,还是不说话,而是示意鲁达稍安勿躁。
鲁达也是第一次看见郑智这般模样,面色难看,却是一言不发,哪里还能不躁动,回头看了看众人,开口又喊道:“哥哥,你看着大帐之中,哪个不是自家兄弟,哪个不是义气之人,但有为难,哥哥说出来就是,弟兄们岂能让哥哥被那些腌臜之人欺辱了,只要哥哥一句话,我等就去给哥哥一个清净。”
史进此时岂能感受不到郑智的为难,也是开口说道:“鲁达哥哥说得极是,我等大军到此,就要上战阵厮杀,明日是死是活都不知,便是死也要死个通达。”
在场众人皆是跟着郑智一步一步到得如今,此时听得两人言语,已然群情激奋,纷纷出言。
“说得是,大不了这仗不打了,让他们打去,且看看他们能不能打得过契丹人。”
“就是就是,老子把命放在裤腰带上别着,还要受人鸟气,世间哪有这般的道理。”
。。。。。
武松更是两步上前说道:“相公,若是你不好说,便示意一番,今夜我便替哥哥了结此事,大不了再入江湖逃亡了去,河北山东,哪里不是藏身之地。”
武松话语意思明显,便是要替郑智下个黑手的意思。
便是岳飞也左右看得几番,心潮澎湃起来,也跟着出言道:“相公为国为民,征战不休,平叛乱,灭西夏,忠心耿耿,以身犯险几千里深入敌境,生死置之度外。大宋之战,哪一仗不是倚仗相公抛头颅洒热血,方才有这朗朗乾坤。如今与契丹大战在即,岂能受人掣肘,相公定夺就是,我等必然马首是瞻。”
场面已然被点燃起来,人人脸上都是不忿。
唯有林冲,刚才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才一面思索开口说道:“诸位安静一下,此事只怕在于蔡攸!”
林冲倒是有几分聪明,也是这件事情太过明显。此时在这雄州,能让郑智为难的,不可能是童贯,也就只有蔡攸了。
鲁达闻言,立马开口说道:“哥哥,可是林冲说的那人?”
郑智此时方才又站起身来,压了压手臂,开口说道:“多谢诸位兄弟,此事且不多谈。诸位只需听我一语。军令只出经略府,其他军令只如废纸一般。”
“那是当然,除了哥哥,其他人等,岂能调动洒家。”鲁达并不在意,开口就道。
郑智眼神中寒光一闪,开口又道:“《孙子兵法》有言:君命有所不受。而今朝堂之上,小人当道,多是不通战阵之辈,谗言而蔽圣意。此战想胜,定然要以战而谋。此战若胜,功劳自不必说。此战若败,我等皆是万劫不复。此事才是为难。”
吴用闻言心中一紧,实在没有想到郑智竟然直白说出了这一番话,虽然加以解释了一下,却是一种意味之深长,已然表露无疑。此时吴用面色之上一脸的紧张,不断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
“哥哥,这回洒家是听懂了,我们自管打仗就是,打胜了再说。打胜了便也就没人说三道四了。”鲁达真是郑智的好帮手,从鲁达口中说出的这一番话语,才真正把这些事情定了个名正言顺的性质。
在场众人也是连连点头,许多人更是在西北听说话童贯战阵抗旨的事情,这种事情再发生在郑智身上,也并不觉得有多少负担。
便是岳飞也点了点头道:“相公领兵,本就是为国而战。必然能胜,胜则皆大欢喜。若是有个万一,大不了陪着相公受一番罪过。而今相公不战,还有何人能战。生死而已,不在话下!”
郑智直到听见岳飞在吵杂声中说出的这么几句话,心中的石头才算真正落地。
环看四周,开口说道:“好,有诸位支持,某心中才有必胜之信念。众将听令!”
郑智话音一落,满场立马安静下来,站得笔直,只等郑智下来。
“回到各自部曲,整军备战,所有军将枕戈待旦,军令只出经略府。令出必行,不得延误。”郑智大声说道。
“遵令!”众人得令之后,见礼鱼贯而出。
郑智心中大定,与吴用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口又道:“且去把王禀与呼延灼召来。”
刚才都是沧州军将,而今便是要把王禀与呼延灼也叫来,王禀与呼延灼两人也极为重要。这两人显然需要深入交谈一番。
一切都是开始,也都是将来的铺垫。有些事情不可能忽然发生,必然要一步一步铺垫下去,才能水到渠成。若是没有这个开始,将来必然要出大问题。
人心的过程,也在这个铺垫之中慢慢潜移默化。这一点才是最为重要的,郑智心知肚明,所以才会选择这个节骨眼,忽然开始做出这些改变,忽然开始少了以往的那些收敛。
蔡攸已然在开始吩咐人制作榜文,更要派人传遍燕云,然后就可以坐等北边之人来投降了。
西北之地,兵烽也起。折可求、刘正彦、杨可世带兵已入草原,阻卜人的部落散居在草原之中,正是天寒地冻之时,大大小小的部落都聚集在营帐之中,牲畜也在围栏之内,只靠之前准备的草料喂养这些赖以生存的牲畜。
四万大军分成三队,十来万匹健马飞驰。已然开始肆虐。
草原之南,主要是达旦九部,达旦,其实也是鞑靼,但是鞑靼是一个统一的指代。达旦部落多是说突厥语系的部落,后来铁木真前期最大的敌人塔塔儿人,便是达旦。铁木真说的是蒙古语,与达旦显然就不是一个民族。但是这些人后来多被铁木真征服了。
而今西军北上,面对的就是这些说突厥语的达旦。达旦此时显然比较松散,分了九个较大的部族,还有无数的小部族。
广袤的草原之上,只有遍地哀嚎。
有朝一日汉人有马,就是草原部落的末日。这个道理被反复证明过。从战国之赵,到大汉武帝,再到唐打突厥。都是汉人有大量马匹的时代。
但是每一次对草原的大战,也把汉人的马匹消耗殆尽,以此为止。
而今这些西军儿郎得了党项之马,又一次肆虐草原。
如今草原之上,早已没有多少契丹人,契丹人自顾不暇。但是草原之上,也被契丹肆虐了许多年,早已不剩下多少元气。广袤之地,又是一盘散沙,西军不到四万儿郎,几月之内,不可能遇见巨大的阻力。
草原杭爱山脉以东,有阻卜大王府,名义上统制着草原中南这片巨大的草原,却是这一百多年来被辽国西北路招讨司压制得死死的,也没有多少真正的统治力。
草原如今的格局,没有统一的统治,没有有效的行政,名义上有大王府,却是又受辽人的节制,辽人却又指挥不动这些草原部落。便是这么一个奇怪的态势。
这个奇怪的态势,也让西军钻了空子。但凡辽人还有一点余力,西军也不可能北进草原。但凡阻卜大王府有真正的统治能力,西军也不可能进草原。即便是达旦九部能有真正有效的联盟,西军此时已然陷入大战之中。
一切都是时代背景下的机缘巧合。便是铁木真能够统一草原,也是这个机缘巧合在五六十年之后还在影响着草原的格局。没有匈奴的一家独大,没有突厥的一家独大,一个松散的草原,才给了贝加尔湖畔出生的铁木真机会。
否则边缘之地的蒙兀室韦,毫无机会,只会在强大的统一联盟之下活得战战兢兢。这些说突厥语的部落真正联盟在一个政权之下,铁木真必然毫无作为。
能有铁木真的蒙古传奇,从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