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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调令强调之,自然不如心甘情愿前往来得好。
徐宁一听,哪里还有不愿,一个教师如何比得过营指挥使的权职,连忙拱手答道:“末将能得相公抬举,此生大幸也。末将愿随相公建功立业,死而后已。”
整个大宋禁军之中,教师教头这种职位,直有五千之多。其实并无多少真正的实权,没有实权也就并无多少真正的好处。一个营指挥使,麾下五百号人马,哪里是一个教师能比的。徐宁也就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郑智满脸笑意说道:“如此甚好,教师且下去修整片刻,稍后攻城大战,且看教师大展身手。”
“多谢相公,末将定然不负相公所望,稍后战阵之上,一定奋勇向前,多杀贼人。”徐宁拱手说完,慢慢退出大帐。
战事即起,三千铁骑列阵,鸦雀无声,众多军汉早已习惯了一般,也不需如何鼓动士气,只是伸手轻轻拍打健马脖颈,安抚健马躁动不安的心神。
牛大带人推出几架床弩。床弩绞盘嘎吱作响,慢慢绷紧弓弦。
老胡在一旁手持一支巨箭,不断调整着巨箭上绑扎的火药包位置,以保证羽箭飞出去的重心平稳。
郑智看着老胡忙前忙后的动作,头上已然大汗淋漓,这份差事也只有老胡来完成了。
厉天闰看得对面列阵的官军,忽然感觉轻松起来,对身边左右说道:“这官军这般列阵是为何?莫不是要用马来撞城墙不成?”
湖州安吉守将吴成笑道:“镇国将军,这官军莫不是傻了不成?连一架云梯都没看到,人人上马列阵,这般岂能攻城?当真是笑话。。。哈哈。。。”
厉天闰脑中想起什么,收了笑意,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忽然见得对面两百步左右的阵前,冒气点点白烟。
白烟瞬间飞驰而来,一杆长长的羽箭直冲城门而去。
“不好,是火药包,头前听说官兵便是如此破了广德城门。快快到城门去,把城门用杂物堵起来。”厉天闰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吴成听言,倒是并不着急:“将军,不需着急,火药包岂能炸开城门,火药包拿来当烟火还不错,炸城门不过痴人说梦。”
“轰隆”一声!一杆羽箭扎入城门之上,爆发出巨大的响声。
厉天闰赶紧在城垛处弯腰去看,吴成也弯腰去看,起身之后说道:“将军你看,城门完好无损,官兵不过是徒劳而已,火药岂能破开城墙。”
厉天闰见得下方城墙当真完好无损,心中大气一松。看得吴成一眼,见吴成一脸笑意,也泛出一丝轻松。
老胡于阵前射得一箭之后,见羽箭射中了城门处,心中有了感觉。随即一具一具床弩去瞄准,待得全部苗瞄准妥当。
“点火!”老胡一应令下。所有绑扎了火药包的羽箭全部被点燃。
“发射!”一柄柄腰刀砍在固定绳索之上。
七八支羽箭飞驰而出,带着一尾白烟。
厉天闰看得天空之上飞来的七八道白烟,心中大骇,大喊一声:“快快下城,堵住城门!”
一切为时已晚,七八个火药包联动爆发,声势巨大,整个城墙都在震动一般。
厉天闰都被震得有些晕晕沉沉,手忙脚乱下得城门,只听城外鼓声隆隆。
郑智不言不语,只是缓缓把手抬起,然后又慢慢放下,马步已起!
三千健马如离弦之箭一般,马步震天。
群骑之中,一员金甲煞是惹眼,奔在最头前,便是要做第一个打马入城之人。
郑智自己反倒被裹挟在亲兵之中。
两百步的距离,厉天闰才刚刚带兵到得城门之下,面前便可看见头前一身金甲已经不远。
“快,快把门板搬上来!”厉天闰一杆长枪闪烁,这杆长枪也是新换的利刃,眼神盯着头前本来的金甲徐宁,便是要把金枪手徐宁一招挑落马下。
厉天闰身后无数士卒,把这城门几乎挤满了,还有人搬着拆卸房屋得来的硬木挤在人群之中往前来堵。
徐宁打马疾驰,到得新上司麾下,怎么也要表现一番,
徐宁左右之人,手中皆有弩弓,距离已近,弩弓平射而出,直往城门洞内钻去。
厉天闰眼光之中已然看清飞向自己的一支羽箭,手中长枪快速舞动一下,羽箭已然被打偏出去。
再看左右,倒地十几人,血流不止。
“站好,官兵来了!”厉天闰一声大喊。手中长枪冲天舞起,双腿往前一蹬,人已经于半空之上,和坐在马上的徐宁同等高度,新打造的利器飞刺而出。
徐宁哪里管得这些,横枪一挡,身形一顿往后止住,金枪连连往前刺杀而去。
左右贼兵喽啰贯穿几人,健马已然入得敌阵。
厉天闰一击不奏效,迎面而来更是无数长枪,落地的厉天闰连连格挡几下,终于站定身形,长枪再出。
史进见得面前这人一声铁甲,身形一矮,长枪夹于肋下,凭借马匹急速,直刺而去,口中还有大喊:“死来!”
两枪交击而开,史进竟然还回头看得一眼,眼神之中颇为遗憾,却是这一枪并未刺杀那人。只有把那人留给后面同袍。
阵前斩敌将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史进遗憾也在于这光荣不属于自己了。回过头来,只有奋力去杀左右喽啰。
郑智也入城了,待得郑智入城,城门两侧已经清扫一空,安吉大街的青石板被铁蹄踏得“呛呛”作响,还有石屑横飞。
石屑已然被鲜血染红,地面也被血浆沾染得有些打滑。
血腥弥漫于空中,几碗老酒下肚的鲁达闻得血腥之气,口中咿呀大叫,宝刀飞劈而下,竟然把一个贼兵一刀劈成两半,五脏六腑与肠子散落一地。
厉天闰单打独斗手段极为高明,在这健马如林的军阵之中却是发挥不出一点实力,马步一匹一匹飞速而过,也容不得他去发挥多少手段。
如此铁骑冲阵,已然不是人力可以阻挡,厉天闰边挡边往大街一旁撤去,直接钻进了大街旁边的一栋残破小楼之内。
街道之上挤满了布巾包头的贼军,被健马冲得七零八乱。头前之人回头往后撤退,后面的人不断呐喊着往前去冲。已然挤作一团。
健马入大城,唯有横冲直撞,马踏连营。
安吉已破。厉天闰败了,败得这么迅速,也是这么的彻底,败得厉天闰还未反应过来,满城已然都是哀嚎惨叫,还有那拼命奔逃喊叫的声音。
一员骑士,人马皆披重甲,一杆丈二长枪,左右刺杀。身边围着十几号喽啰似乎也是无济于事,即便抽空上前砍杀一下,也不过是火星四射,回头又被马上的骑士一枪捅个对穿。
铁甲之威,实在太甚,已然是冷兵器时代难以逾越的存在。
这些一身布衣的贼兵汉子,仰望一身人高马大的铁甲,如何还起得了敢战之心。便是马蹄扬起,也能踏死一人。
郑智手持长枪,却是这杆长枪都为沾染多少血迹,顺手垂在健马右边,只用眼神左右观瞧。
战局已定,再战便要入杭州境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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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圣明之主,苍天庇佑
安吉城南门大开,无数人蜂拥而出,往杭州境内狂奔。
无数铁蹄也随之而来,一路掩杀不止。一直追到官道之上再也看不到一个人为止。
郑智打马漫步在安吉街道之上,城门附近的民宅全部被拆得七零八落,城墙之上堆满了拆卸下来的各种重物。
厉天闰也未想到,费了这么大功夫拆卸下来的东西,竟然一点也没有派上用场,此时的厉天闰早已从东门而出,跑得不见踪影了。
郑智显然也习惯了面前这般场面,一座原本繁华兴盛的城市,变成眼前这般满目疮痍的场景。
一座宅子,通常都是几代人的积蓄与辛劳,却是变成了一滩瓦砾废墟。这安吉城再想恢复到原来的场景,至少也是一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城中百姓还能如原来那般富裕,一二十年是一定也做不到的。
江南文风鼎盛之地,来了一帮拿着刀不识字的人。后果可以想象。
湖州归安城南七里,正是云巢山,官道从云巢山侧而过,云巢山并非高山峻岭,不过五六十丈的高度,却是能把守官道要害。
今日的云巢山与往日看起来略微有些不同,若是本地人打眼一看,必然能发现其中不同之处。因为林间裸露之处竟然出现了原来不曾见到的许多石头,显然是人为布置上去的。
石宝带着万余兵马驰援归安,一路紧赶慢赶,只想在敌人攻城之时到达归安城下。云巢山一过,七里之内就到归安城。
湖州地势,算是比较险要之地,境内也算是崇山峻岭,虽然有大湖河流,西边则是天目山脉,境内林木覆盖无数。但是湖州也算是真正的江南之地,北是苏州,南是杭州。真正说吴侬软语的地方。
石宝一路行来,即便有宽敞官道,却是蜿蜒曲折,忽上忽下,行军赶路也是艰难。
终于要到归安,石宝心中轻松不少,骑着一匹并不高大的马行在人群头前,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眼前的云巢山并不高大,在这一路之上也并不显眼,石宝快马而过,过的云巢山便是一片开阔,上得高处隐隐似乎还能看到归安城墙,视线极为宽广。
杨可世于林间看着上下官道上的贼兵,看得头前人马已经过了山口,却是并不着急,依旧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
一万人于官道排列而过,绵延三四百步的距离。队头过得山口,队尾却还未入山口。
杨可世紧盯着下面的贼兵,看着一个一个包着布巾的头颅于林间闪烁。
终于等到贼兵队伍中心到得伏击地点,杨可世大力推下身前的一块大石头,口中喊道:“杀!”
无数石块从山林滚落下来,伴随石块滚落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