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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慢慢有庄汉回来,一个一个进得庄子,直到祝龙也打马而回,身后无数庄汉押着许多俘虏往庄门而来。
祝朝奉在墙头之上看着下面的祝龙,口中大喊:“大郎,宋江在何处?”
祝龙进庄之时,本还有些胜利之后的趾高气扬,听得自己父亲在墙头问得一句,立马有些失落,回道:“没看到宋江!”
祝朝奉听言不言不语,只是挥手示意祝龙进庄子。
祝彪也回,祝虎也回,直到扈成也回来。祝朝奉都急切问出这么一句。
得到的回答皆是如此,宋江显然是跑了,不仅宋江,梁山绝大多数的头领都跑了。如此开阔的场地,梁山六百匹马,虽然多是劣马小马,却也是四条腿,如何能不跑?
祝朝奉颤颤巍巍从墙头而下,三子安排了一番事情,已然在等候,扈成也围了过来。扈家老太公也赶了过来。
祝朝奉看得众人,眼神凌厉非常,挥开左右搀扶自己下来的庄汉,扬起头颅,开口道:“今日遍传江湖绿林所有好汉,谁能把宋江的头颅带到我祝家庄,我祝朝奉赏五十万贯现钱!”
扈老太公听言,也上前来道:“我扈家庄再补赏二十万贯!”
两位花白老人,相视一眼点点头,各自坚定眼神,并不说话。
宋江一颗人头,从此便值七十万贯,便是朝廷,也开不出这个价码。
祝彪扫视一番庄门前后,随即怒道:“父亲大人,我明日便提兵马去郓州,杀光梁山贼寇,手刃宋江狗贼!”
祝朝奉看了看祝彪,点了点头:“回宅子里去,且看郑相公分说个谋划!”
祝彪进自己父亲并未正面回答自己话语,手臂往地上挥了个半圆,又道:“父亲,如此血海深仇,如何能不报!”
“明日遍招匠人,造铁甲,造长枪,造弓弩,不杀宋江,誓不为人。”祝朝奉眼神依旧凌厉。话语一完,回头就往宅子而去。
铁甲弓弩。不说一般匠人有没有这技术,却是这大宋朝,民间哪里能做这事。祝朝奉头前虽然也说过,却是也有顾虑,只想着造些藏起来备用,此时已然不管不顾,便是要报仇雪恨,如此大庭广众,直言不讳。
等到众人进得宅子大厅,整个厅内皆是血腥浓郁,众人这回仿佛习惯了一般,并未感觉有何不适。
却是这门板上的栾廷玉,已然包裹得严严实实。众人急忙围上前来。
“我家教习如何了?”祝龙拉过大夫,开口就问。
大夫一脸严肃,开口只说一句:“听天由命!”
可不就是听天由命,这大夫今日看得郑智拿针线来缝,也是惊讶不已,却是连郑智也只说听天由命。
郑智看得左右围上来的人,开口道:“便让栾教习就睡在这大厅之中,不要随意搬动,拿屏风围起来,被褥也备一些。”
失血之人也会失温,伤口感染就会发烧。这栾廷玉能不能撑得住,旁人也帮不上多少忙了。
郑智看着栾廷玉,心中也实在有些后悔,实在不该放任这么孙立在祝家庄中姓氏,若是早早一刀砍了,哪里还有这些事情。人生在世,为何总是这么四处掣肘,不得随心而为?
栾廷玉,在郑智心中,就是好汉,值得深交。便是被人打败了,也是豪爽面对,战阵冲杀,也只有一句舍命相陪。如此汉子若是就这么死了,郑智心中实在悔恨。
今日本是大破梁山贼寇,也是大喜之事。却是这祝家庄内,哪里还喜得起来。
周通此时也进得大宅,左右见礼一番,又到郑智面前拜道:“哥哥,幸不辱命!”
郑智看得周通,勉强回应一笑,开口道:“周通,今日来得正是时候,以后若是不愿在山寨中度日,就到军中来吧。”
周通听言大笑,开口道:“哥哥,江湖日子倒是过腻了,过得一段时间,便到沧州去寻哥哥,也到哥哥麾下建功立业去!”
郑智听言,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四周众人,道:“且去统计一下敌我伤亡,再来报会!”
众人听得话语,不自觉就当了军令吩咐,不论是祝家之人,还是扈成,亦或是周通,全部转身而出,便去统计伤亡情况。
郑智内心实在有些纠结,捏死此时的宋江,对郑智来说实在不算多大的难事,便是今日这番情况,来的千余麾下士卒,必然叫宋江插翅难飞,却是自己心中的盘算,此时看来,也害了些人。
心中纠结之间,郑智慢慢起身出门,看得日暮渐低,长叹一口气!
有道是:无毒不丈夫!
乱世为人,总是这么多左右!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二百八十章 此事可是当真?(大章,感谢时空穿越旅行者万赏!)
梁山此战,前后共来七千一百人,前后几战战死两千一百余人,被俘一千四百余。败逃而走的自然就有三千六百余人。
祝家庄前后战死八百多条汉子,受伤者无算。
扈家庄战死两百余人,受伤无算。
周通麾下,战死两百余人,伤者无算。
郑智麾下一百骑士,战死两人,轻伤十八人。
郑智坐在首座,听得众人汇报与统计,一脸阴沉,并不说话。此战算是大胜,但是对于失败一方的梁山来说,死亡的不过是个数字,只是实力大减,这些聚义的贼人,大多都是单个的个体。
对于祝扈两家来说,一人死,便是族中一个家庭的悲惨。
两相比较之下,祝家的损失,其实更加严重,八百多个家庭失去了顶梁柱,几千人的悲哀,祝家庄一共也只有两万多人口,实在是损失惨重。
汇报完结,场面越发压抑。众人皆等着郑智先开口。
郑智自然知道众人都等着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却是先说了一件事情:“老太公,李应死了,明日你该去李家庄收拾一番后事。”
祝朝奉听言,也有些吃惊,却是不知这郑相公怎么就把李应杀了。如此兵荒马乱时候,李家庄闭门不出,这消息也就此时郑智说出,众人才知晓。
“相公,此事不难,明日我亲去李家庄一趟,说明事情前后,祝扈两家再帮李家庄推举一人领了这庄主之位即可,我两家也不占他李家一点便宜就是。却是。。。”祝朝奉说的办法自然是奏效的,家族势力,最不缺的就是继承人。祝朝奉更想郑智说的事情便是对这大仇人宋江的处置问题。
郑智听得祝朝奉一句却是,心中也知道祝朝奉话语的意思,开口答道:“宋江必死,这宋江必然也是死在我手上,此事你们放心就是,我会给你们报得此仇。不需你们祝扈两家的汉子们去厮杀。”
祝朝奉听言一惊,也知世上没有白得的好处,开口就问:“不知我祝家可否为相公做些帮衬?”
祝朝奉冷静之后,内心也是明白,若是自己去报仇,凭借祝家庄的实力,去那山东郓州报仇,难如登天,即便报仇成功了,这祝家庄只怕也就不是原来那个祝家庄了,必然也是损失惨重。
郑智开口代劳,祝朝奉心中一百个愿意,祝家庄本就是一个家族聚居之地,为了能在这世道不被人欺负而形成的一个地方势力,并非真是能征善战,并非真的就是军事组织。
“老太公,这独龙岗是个安逸之地,世外桃源,二十里往北往西,一马平川,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我要粮食,无数的粮食,越多越好!”郑智直言不讳,此时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祝朝奉听言起身拜下:“多谢相公大恩,我祝家庄但凡多出一粒粮食,皆往沧州运去!”
郑智也是起身来扶祝朝奉,开口道:“银钱一分不少与你们独龙岗几家。但是这样还不够!”
祝朝奉被郑智扶直身体,听得郑智说还不够,与扈老太公对视一眼,开口又问:“不知相公说的是何处不够?”
“出产不够,如今祝家庄此番大胜,名声必然响遍河朔山东等地,此时合该遍招穷汉流民,开荒种粮,加大出产,越多越好。能出多少,我沧州便要多少。”郑智自然是要粮,要无数的粮,无穷无尽的粮。
祝朝奉听得郑智说的这个,独龙岗三家,种粮本就是专业,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难度,直接答道:“此事不难,相公放心就是。”
郑智也知此时对于祝家庄来说并不难,抬手示意祝朝奉坐下之后,开口又道:“周通,你便带人回去把守白虎山与二龙山,多与独龙岗走动。事情安排好之后便往沧州来。”
周通自然起身拱手得令。
“祝龙今晚回去便收拾妥当,明日随我启程去沧州,领五百厢军,管理辎重事宜。”
祝龙也学周通模样,上前拱手得令。
如此两令,郑智自己的事情也就了结,坐在一旁也就不在言语。
祝朝奉自然也就开始与自己三个儿子,还有扈家老太公商量着善后事宜,两家皆有损伤,如何抚恤也是重中之重。
还有一人扈三娘,此时却是也插不上话语,心中似乎又有事情未了,犹豫几番,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语。看得众人正在忙碌,自己起身便退了出去。
翌日大早,郑智自然起身回程。
祝朝奉自然前来相送,也多感谢郑智大恩,昨日若不是郑智带兵阻挡了梁山贼兵入城,这祝家庄只怕当真血流成河。
感谢几番,郑智上得马匹,看了看祝朝奉,开口道:“老太公,若是栾教习醒来,便叫他往沧州来会。若是醒不来,便为我多烧些纸钱。如此好汉,天下难得啊!”
“相公,栾教习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会醒来的,等伤好了,便让他去沧州寻相公再比一番手脚!”祝朝奉内心之中,对这栾廷玉多有感激,栾廷玉就是这祝家庄的镇族之宝,不仅教了族中子弟枪棒武艺,平时也还操练人马。若不是栾廷玉多年的辛劳,今日祝家庄也抵挡不住梁山的攻势。
显然这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