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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军回城!”阮天的牙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战场中间的胜负,已经不用再看了,狡猾的,该死的大明人,居然有短火铳,而且,还是可以连发的那种,这些用来防备他们那些长火器的大车,反而成为了他们居高临下杀伤自己士兵的依仗,无论自己的士兵多么勇猛,大明人只要在占据了这些高处,他们剩下的士兵保护这些火铳手,不让他们受到攻击,那么,大车下面的那些大越勇士,就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靶子。
严阵以待的大军开始缓缓的拔动,在对面的清风营的士兵,显然是看见了对方撤军的举动,一个个大声的欢呼起来,而原本就被大车上那些频繁的火器射击打得狼狈不堪的大越士兵们,更是心慌意乱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大队已经在缓缓的回城,而他们这些人,显然已经被当作了弃卒,他们的战斗意志一下子就跌倒了极点。
终于有人怪叫了一声,丢下手中的兵刃,抱头就朝着自己的大队逃去,尽管他并没有逃多远,就被不知道到哪里射出的一颗弹丸撂倒在地,但是,他的举动仿佛是吹响了逃跑的号角,越来越多的大越士兵,放弃了面前和自己厮杀的敌人,不管不顾的开始逃窜起来,哪怕是大车顶上的火铳声,响的再如何激烈,终究拦不住这些逃跑的士兵,除了一少部分被子弹留下了以外,大部分的大越人,还是脱离了战斗,远远跑开,很快,就逃到了射程之外。
“万胜!万胜!”
随着浑身浴血的李千户大声的欢呼,清风营出战剩下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欢呼起来,而他们身后,清风营的大队更是唤声如雷,而激越的战鼓,也不失时机的响了起来,天地之间,都是响彻一片的“万胜”之声。
几百残兵逃出了数百步,仿佛是乳燕归巢一般,就要投入他们大队,然而,令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在他们当面的大越前军,停下了脚步,结阵对着他们,然后,只听得一声依稀可闻的号角声,铺天盖地的羽箭从他们军中飞了出来,然后,那数百个正在急急奔跑的大越士兵,仿佛是目瞪口呆一样,看着满天的遇见,一个个愣立在了当场,有人下意识的要掏出这羽箭的范围,也有人下意识的想用什么东西遮挡一下,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铺天盖地的遇见,眨眼睛都落了下来,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有上百人,从大越军的前军中提着刀走了出来,来到那些被羽箭射到的人群中间,见到有重伤未愈的,毫不留情的就补上几刀,等完成了这一切,这群人确认再也没有活口之后,这才随着已经缓缓进城的大队,退了进去。
这一幕,倒是提醒了正在大车附近兴奋中的士兵们,在李千户的一声号令下,所有人和对面的大越人一样,开始检点起地上的尸首起来,是自己的兄弟,不论死活,都抬回阵去,而是大越人的,则是不论死活,都补上一刀,如同对面那些大越人做的一样。
一炷香之后,大越人所有的兵马都退回了城中,战场中间,除了那遗留的七百四十具大越人的尸首以外,就只剩下六辆孤零零的大车,停留在了战场中间。
“统领果然高明!”王知秋由衷的感叹到,大越人城头上的火炮还没有发射,光是这羽箭,若是清风营冒进的话,就足够清风营喝一壶了,而曹芸娘显然早就防备到了这一点,所以,和以前的战法不同,她这次小心了许多。
“哪里有什么高明,不过是将心比心而已,若是我是大越人,在咱们清风营手里吃了几次亏,再蠢的话,也会想出一些应对的法子,这弓箭,火炮,都是克制咱们火器的好东西,大越人不会蠢到这些都想不到,相公说过,小心使得万年船,咱们以前的买卖,更是不小心就万劫不复,我会那么轻易上他们的当么?“
曹芸娘微微笑了笑,首战告捷,她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的,尽管最后大越人将所有的逃兵射杀当场,威慑的意味极浓,不过,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管对方是要威慑他们自己的身边,还是警告清风营不要以为有火器就可以放肆而为,仅仅从对方使出这一招来,就足以看得清楚对方的忌惮之心了,强者,是不需要用这些小心思的,堂堂正正的推平前进路上的所有敌人,比什么都管用。
“禀告小姐,末将前来交令!”
李千户咧着一嘴大黄牙,神气活现的从一众人中间,走近曹芸娘,“首战第三千户出兵七百四十一人,折七十三人,斩首七百四十级,完胜!”
“没错,首战告捷,没丢我清风营的脸面,没丢我曹营老兵的脸面,记首功,死者重恤,存者战后论功行赏!”
曹芸娘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怕李千户的肩膀,李千户眉花眼笑,被曹芸娘小手一拍,整个人骨头都好像要酥了一般。
……
“不开口,那我就替你说吧!”钱无病微微等了一会,见到脚下的刺客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微微笑了笑,说道:“念你一片忠心,才没有让你多受些皮肉之苦,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你是我那好女婿派来的吧!”
南十七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任何反应,不过钱无病并不在意,继续说道:“否则的话,就是那曹芸娘派你过来的,总之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你都是清风营的人,这种事情,我想,你们大夫人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的话,他要是知道有人要对他亲爹图谋不轨,即使她不派人来警告我,也绝对不会同流合污!”
“看来不是!”钱无病的观察力还真是不同凡响,南十七很确定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钱无病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清风营的人是没错了,不过,不是林无双,也不是曹芸娘,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说林小红那些人?”钱无病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应该啊,我和林无双没谈出个结果来,他们派人过来,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于公于私,他们应该都不会这么做,我死了,对他们可没什么好处!除了和大明反目以外,清风营得准备接受大明和大越的两面夹击,以林小红苏清寒的智谋,不会做这等蠢事!”
“若是我说你猜的一点都不对呢!”南十七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来,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都说钱大帅算无遗策,我看也不过如此,你真以为你的行踪诡秘,天下无人可知道么,朝廷的鹰犬就是这样,一个个自作聪明!”
“哦,终于肯开口了,肯开口就是好事!”钱无病微微笑了起来:“这么说来,我倒是放了不少心呢,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看到我和我的女儿女婿势同水火,你若是不是清风营派来,那就更好了,也让我了了一笔心事!”
他顿了顿:“而且,我也再也不用担心你是清风营得力之人,严刑拷打之下有所损伤了!”
“不用严刑拷打!”南十七费力的坐了起来:“叫人给我准备一顿上好的酒饭,大爷我饿了,只要你答应到时候给我一个痛快,大爷我吃饱喝足之后,自然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东西!”
钱无病颇为意外的看着眼前这人,上上下下的看了几眼,然后站了起来,“按他说的做,给他好好的清洗一下,就算给他一个痛快,也得让他体体面面的上路,我钱某人这辈子,就佩服不怕死的汉子了,不管你是什么人,我答应你!”
片刻之后,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甚至换了一身衣裳的南十七,被几个侍卫带了出来,在小院的偏厅里,一桌上好的酒饭已经准备好了,钱无病坐在左边,对着走进来的他,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南十七一点客气都不将,昂着他那有些肿胀的头,坐了上去,然后肆无忌惮的大口吃喝起来,钱无病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吃喝,也不着急。
“一般我们都是叫你钱贼的,感谢你这顿酒饭,我也不叫你钱贼了!”南十七含含糊糊的说道,他嘴里还有东西在咀嚼。
“叫我钱贼的人多了去了,不多你一个!”钱无病微笑着给他倒满酒:“不过最近这一年,倒是听得比较多一些,不过,能被我听到的,又叫我钱贼的,大概都死得差不多了吧!”
“总有些死不完的!”南十七满不在乎的说道:“而且,总会有人叫你钱贼而你手下的爪牙却是不知道的!”
“那也是!”钱无病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此话有理,当再饮一杯!”
“其实,我不是来杀你的!”南十七有些意外的看了钱无病一眼,他以为钱无病会发怒呢,没想到,钱无病居然认可他的话。
“我想也是,至少,你身上没有清风营的火器,真要有清风营的火器在身的话,你就是说这话我也不信!”钱无病同意听到他的话:“不过,即便是有清风营的火器,你也未必杀得死我,想必你也清楚这一点!”
“林贼和你密会,是一件大事,至少,我们方帅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密会,对他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别问我我们方帅的计划是什么,我没这么大的脸面知道这些教中的机密,我不过就是一个探子而已!”
“这么说来,你是明教的余孽了!”钱无病似乎并不意外,稍稍沉吟了一下:“我不问你这些,不过,你们方帅的下落,我倒是知道一些,好像他已经逃到大越国去了吧!”
南十七不回答他的话,低头吃喝,钱无病笑了起来,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真有意思,没想到明教的人一直都关注着自己,关注自己倒是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自己是明教最大的对头,不过,对方一直都在关注这林无双,这就有点令人要好好琢磨了。
南十七一顿吃喝,此刻就已经吃喝得差不多了,他一抹嘴巴,一副什么都放开了的架势。
“好了,钱大人,我吃喝够了,你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是时候送我上路了!”
钱无病看着他,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