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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赢高不得不在心里感谢了一番自己的这个弟弟,要不是他的天真无暇,当然用后世的话也可以说是情商极低,始皇帝万一在这个事情商装傻充愣,赢高可就被动了,虽然始皇帝不会让自己的这个儿子真当了替罪羊,但是赢高心里的目标,怕是肯定实现不了了。如今有了胡亥的横插一杠子,赢高知道自己的机会极有可能来了。
果然,过了片刻,始皇帝略显不悦的声音传来:“夜深了,速回自己寝殿中歇息,我与你兄长还有要事。”
胡亥显然等的就是此时,一听此言当下千恩万谢的走了,显然自己的寝殿中有比这更加有吸引力的东西在等着自己,至于赢高,在胡亥的眼前就像是空气一般,压根就没有打招呼,这不由得又让赢高心下叹了口气,心说看来这赢高之前混的实在是有些太差了……
胡亥离开了殿内,始皇帝才缓缓的将手中的竹简放到桌案之上,拿着那段衣带,抬眼看向赢高,沉声问道:“你可想得知这段衣带的出处?”
赢高一听,不得不佩服始皇帝这数十年来的驭下本事,就凭这一句话,赢高一回答,就会将自己的真实意图暴露出来。
“一切全凭父亲做主!若这衣带乃是无主之物,高即刻便回府中继续查探,三日之内若无其他结果,高任凭父亲处置!”
赢高此时银牙一咬,说出了此言。他要让始皇帝知道,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赢高,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畏畏缩缩在他面前大气也不敢出的皇子了,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让始皇帝重新认识一下自己,不然等到他知道了自己的改变,怕是也已经快要永远的闭上眼睛了。
果然,始皇帝听了赢高此言双目一亮,白天在殿中和阎乐的一番对峙已经让他对自己这个许久未曾正眼看过一次的儿子有了些兴趣,而此时在他这个动不动就坑杀分尸的帝皇面前敢于说出这样的话,则更加表明了赢高的不同以往。
赢高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无疑就是:父亲要儿子如何,儿子就如何,至于之前胡亥说漏了嘴的事情,我就当是没听到,绝无怨言。
这样的忠孝,胆识和气魄,不由得让秦始皇一瞬间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之前在始皇帝的脑中,真正想过传给储君之位的只有扶苏和胡亥。
扶苏是他的长子,按理说也的确是德才兼备,但是作为一个父亲看来,扶苏和始皇帝却一丝相像的地方也无,始皇帝喜欢的是如同自己一般杀伐果断,威势无双的储君,而扶苏偏偏是一个以德服人,不造杀戮的儒家思想的传承者。
也正是这个时候,胡亥渐渐的成长了起来,他口无遮拦,行为乖张,好似没有什么人是值得他害怕的,规矩礼仪在他的眼中并不如何重要,这让受够了扶苏性情的始皇帝十分喜爱,时至今日,他的心中已经开始将胡亥列入了储君的考虑中,今夜批阅竹简将胡亥留在身边就是明证。
但始皇帝也知道,胡亥距离扶苏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而今日赢高的凭空出现,深深的拨动了始皇帝心中的弦。
虽然赢高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大义凛然,但始皇帝却并没有接过他的话茬,而是继续淡淡道:“这段衣带,的确是如同胡亥所言,乃是我麾下之人所有,并且这些人并非常人,而是我大秦秘法队。”
“秘法队?父亲恕罪,高从未听说。”
赢高脸上是一副疑惑的神情,但心里此时却是复杂了,秘法队这个称谓,他在前世的野史中的确是有所涉猎,这是一支早在大秦尚未统一时就存在的组织,其作用是暗杀六国之中的反秦人士,对于大秦的统一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前世的赢高自然是不信的,但事到如今,他知道那野史上所说的怕是事实。
“秘法队只对我一人负责,而前些日子,刚好上报了一失踪之人……”
始皇帝把玩着那段衣带,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但赢高的头脑却在告诉的运转着,这要是真的如同始皇帝所言,那这事可就有点复杂了。
“不知这秘法队除了父亲之外,可还有人知道底细?”
想到了一丝头绪之后,赢高赶忙抬头问道。在他看来,既然始皇帝已经把秘法队这么重要的事透漏给他了,再卖力试探试探他的底细也是无妨。
但这话一出口,换来的却是始皇帝满是冷意的一眼,在赢高看来,这和死亡凝视也没什么区别了,是赤裸裸的警告,警告他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赢高不高再说,连忙低下了头,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地位,想要参与到这件事的后续调查中,怕是没什么可能了。
“明日朝堂议政,你也到宫中,此事到底如何,明日你自会知晓,明日过后,若有人散布衣带与秘法队之事,定对你严惩不贷!”
赢高知道,这是始皇帝对此事有了决断,同时也是对自己这个儿子下了逐客令,于是连忙见好就收,对始皇帝用上大礼,同时高声道:“高拜谢父亲!”
言罢,赢高离开了始皇帝的偏殿,他眼角的余光看到,自己转身之后始皇帝依旧在批阅竹简,想到案边的一小堆竹简,赢高不由得替自己的这个父亲默哀了数秒钟。
赢高知道,明天一定会是全新的一天,至少始皇帝让他到朝堂议政之处等候消息,就说明了很多。
第11章 功劳天上来
虽然还没什么定论,但是赢高知道,这次的危机应该算是平稳的度过去了,这一天的内容可实在是太丰富多彩了,他不知道要是以后的每一天都有这么大的信息量的话,就算是他这个来自两千多年后的人种,脑袋怕是也受不了。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府中,赢高也无暇顾及自己的娇妻冯清了,只是含糊的回答了几句她的问题,表示自己刚刚到咸阳宫中去面见始皇帝了,之后就倒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呼呼大睡起来。
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的赢高忘了,在距离自己府中不远处的冯府中,还有两个老家伙正在点灯熬油的苦苦等候着自己的消息呢……
次日的大秦朝堂之上,之前从未参与过朝堂议事的赢高出现在了门外,经过数个时辰的休息,赢高已经恢复了昨日的神采奕奕,而面色分外凝重的冯去疾和冯劫却纷纷顶着巨大的黑眼圈,见到赢高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向他投以一个询问的眼神,直到得到了赢高一个微笑颔首,二人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显然是得到了始皇帝的告知,朝堂外的侍卫并没与阻拦赢高进入其中,而前来议政的官吏见到赢高,也都是议论纷纷,始皇帝虽然皇子众多,但是在这些官吏的眼中可是如数家珍,赢高在这些皇子中显然是排在下游的那一类,如今他竟然出现在了这里,着实让他们有些摸不清头脑。
但赢高已然不是之前那个畏畏缩缩的赢高了,他站在那些官吏的身后,宛若苍松般挺立,等待着始皇帝的到来,等待着自己和扶苏之事撇清关系,他知道,既然只听命于始皇帝的秘法队人员的衣带落在了自己的手中,加之自己乃是始皇帝的亲子,自己的嫌疑在始皇帝那早就排除到九霄云外去了。
眼看朝堂议政的时辰就要到了的时候,有一人施施然的从门外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那人四十余岁的年纪,身材瘦小,一双细而长的眼睛快速转动,加上他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咸阳令阎乐,足以说明他的身份便是中车府令赵高。
当赵高而阎乐看到赢高低头站在队列最后时,眼中都是流露出了一丝讥笑,显然,昨夜发生的事情,他们还不得而知。
赵高和阎乐刚刚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便听得一声通传,始皇帝快步走到了他的位置上,而后坐定,虎目扫视了一番堂前的官吏,目光在赢高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旋即恢复了正常。
对于赢高来说,这朝堂议政无疑是乏味的,这一点他倒是颇能理解自己的弟弟胡亥,能回宫里快活,有吃食有美姬,谁乐意面对着这些白胡子老头和成堆的竹简。
在两千多年后,只要一提到大秦,十个里九个会说是暴秦,提到始皇帝,更多的人会说是暴君,说起大秦的灭亡,自然就是亡于苛政,但见识到了朝堂上的始皇帝之后,赢高顿时将这种说法扔到粪坑里去了。
朝堂上的始皇帝,乃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勤政之君,虽说不上有多么的爱民,但是大秦律法细致,只要严丝合缝的执行,那便可以了,虽有些不近人情,但却也一视同仁。
要说始皇帝如今的缺点,在赢高观察不过就是脾气不太好罢了,若是发觉谁忽悠了他,那这个人的生命怕是就要进入倒计时了。
耐着性子听完始皇帝和众臣从关内到关外的那些政事,终于,常规时间结束了,看着始皇帝微微瞟向自己的双眼,赢高知道,属于自己的时刻到来了。
“扶苏遇刺之事,诸公理应有所耳闻,如今虽刺客已然伏法,但在我大秦都城外不到十里刺杀我大秦皇子,其心亦可诛,此事既发生在咸阳,不知咸阳令昨日可有斩获?”
始皇帝并没有直接提出赢高,而是将问题抛给了阎乐。
这个问题,显然阎乐之前也没能想到,闻言只能上前道:“臣虽竭力查探,但除了那刺客临死前口中有所指之外,并无其他发现……”
答着话,阎乐还见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后面的赢高,这一下,之前不知道的官吏也明白了阎乐口中的有所指,指的就是平白出现在这的赢高。
但赢高依旧如苍松一般挺立在那,没有反驳,甚至连看都懒得去看阎乐一眼。
始皇帝听了阎乐如此回答,面色就是一沉,而后声音有些冰冷的言道:“咸阳何等重地,若再生了此种事端却毫无作为,尔等便当做是刺客赔罪也罢!”
这话一出口,吓得阎乐一哆嗦,哪里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