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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句话,才终于让那些依旧有些晕晕乎乎的范阳县官吏们有点清醒了过来,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显然不少人都不知道赢高所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眼尖的赢高依然发现,躲在最后的狱掾果然已然是瑟瑟发抖,眼神十分飘忽,时不时的瞟向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县丞董喜,但是董喜却一面装做自己也一无所知的样子,一面悄悄的向距离那狱掾更远的地方挪动。
虽然他们做的十分隐蔽,但是哪里能瞒得过心里早就有了点谱的赢高,站在前方的赢高眼中,那可真是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个中道道,赢高看得那叫一个清楚。
半晌过去了,众人就好像谁也听不明白赢高之前说出的话一样,这倒也是一番奇景,赢高也不急切,扫视了一番又道:“老丈,还是将你那也所见向你面前的诸公说上一说罢!”
事已至此,那老爷子心中也没了畏惧,当下银牙一咬,也不说啥废话了,直接指着站在队伍最后的狱掾就说道:“便是这厮,带着数人在那陨石上刻字,若非是大雨骤停,我等也无法看清这厮嘴脸!”
老爷子这话一说完,就好像是捅下来了一个硕大的马蜂窝一样,他身后的近二十人全部都用手指指向了狱掾,口中所言,和之前那老丈所说如出一辙。
开始时,那狱掾还张嘴想要反驳一番,但是一看这千夫所指的局面,索性就站在原地,再不出言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局面。
“啧啧啧……本公子当真是未能想到,堂堂范阳县官吏之中,竟有反秦者的出现,如今你已然是千夫所指之相,还有甚反驳之言?”
到此时,赢高再不做什么隐瞒,因为这些虾兵蟹将已然没啥可让他隐瞒的了,在这皮了十好几天,他也到了该展现一下赢氏子孙另一面的时候了!
只见‘嗖!’的一下,那些官吏直接就闪出了一片空地,将那狱掾独自安放在那里,动作不可谓不快。显然,大家伙到此时都已经醒了酒,并且都想要和他撇清关系。
“此事……”
那狱掾刚想把一句话说出口,但是他向人群中看了一眼之后,却又硬生生的把这句话给吞了回去,显然,人群里是有人给他传递了什么信息的。
又过了半天,这厮方才长出了一口气,看向赢高淡然道:“公子只管动手,斩杀了我便罢!”
斩杀了你?
赢高心说要是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刚来的第一天就把你们都给杀了,还用得着在这上蹿下跳这么多天?
赢高知道,他这么说那一定是有着什么其他的把柄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而最有可能的,一定是他的家人。
这样的套路赢高光是在后世的电视剧里那就见过太多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实践一下,他又如何能够放过?
“斩杀了你?怕是你将此事想象得有些太过简单了……”
赢高缓步走到了狱掾的身侧,摇头晃脑的说道。
那狱掾看着赢高,露出了一副深思的表情,显然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但是赢高怎能让他想明白了?当下又继续开了口。
“之前数月,只因一些心怀叵测的方士犯下了欺君之罪,便被活活坑杀,你这厮犯的乃是我大秦铁律最不能容忍的谋反重罪,故早在本公子前来之前,父亲便有言在先,若当真捉住了在陨石上刻字之主谋,断不能就地斩杀,而是要带回咸阳,容父亲慢慢整治一番!”
这句话,可是听得那狱掾冷汗滴滴答答的掉下来了,他当然注意到,赢高在主谋这两个字上刻意拉了长音,并且停留了很长时间,显然,是不是主谋,和能不能痛痛快快的死去在始皇帝那里已经挂上钩了。
还没等那狱掾细想,赢高身边的朱家倒是先问道:“如何慢慢整治?”
“传言先将其四肢斩去,而后止住流血,放入密闭的罐内,做成人彘,经年不死,啧啧啧……莫要再问,莫要再问……”
这回赢高说完再一转身,那狱掾竟然已经没了踪影,再低头一看,好家伙,这厮已然是瘫坐在地上,双腿之间一片潮湿,赤裸裸的吓尿了。
“唉,可惜了,好好的狱掾不做,何苦反秦?既然这厮已然认了他是此事的主谋,带回咸阳便罢!”说着话,赢高摆了摆手,示意将此人带走,自己也作势就要向大帐外走去。
第65章 带出多少泥
“公子且慢!公子且慢!不知公子之前所言,若是此事主谋方才会遭受到那般折磨,若非主谋,又当如何?”
虽然已经瘫倒在地,腿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但那狱掾却好像使尽了浑身的力一样迅速的向前爬动了两下,嘴里迅速的问道。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显然,这是他能从赢高的话里面发现的唯一救命的地方了,他一想到自己到了咸阳之后可能会在始皇帝的一怒之下变成赢高嘴里的人彘,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有了这么一个酷刑在那对比着,痛痛快快的死去在他这都变成了奢望。
“若非主谋?那怕是会死的痛快一些吧?但人家十数人都亲眼所见你这厮在那指挥匠人刻字,你不是主谋,何人是主谋?”
赢高停下脚步后,回头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狱掾,带着笑意问道。
“公子,我等竟未能想到,找了如此长时日的反贼就是这厮,依我之见,公子理应将这厮尽快押解回咸阳定罪,以免节外生枝啊!”
不等狱掾再次张口,董喜第一时间就接过了赢高的话,一面说着,一面狠狠的看向地上的狱掾,眼神里面的威胁之意已经是极为明显。
反观赢高,依然就好像是没看见一样,随意瞟了董喜一眼道:“我又不是在问你!你为何如此急切,难不成这陨石刻字之事的主谋并不是狱掾,而是你?”
赢高这句话问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和他开玩笑一样,董喜听完,脸上那是又惊又尴尬,连忙摆手想要拒绝,但就在这时,一个董喜万万不想听到的声音急切的传了过来。
“正是这厮!公子明察,某在这陨石上刻字,实是受人逼迫,而逼迫我等行此事之人,正是董喜这厮,他在这范阳周边势力极大,我等无人敢拂了其意啊!”
只见狱掾快速的爬到了赢高的裤脚处,双手紧紧的抓着赢高的衣衫,那架势就好像害怕赢高走了一样。嘴里的话,那也是和眼泪一起涌了出来,不可谓不可怜。
“公子莫要听信了这厮胡乱攀咬!事已至此,这厮不想成了人彘,自然是想要多拉一些人,公子万万不可轻信,冤枉了我大秦良吏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赢高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了,没错,他想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有了狱掾当做突破口,他可就不怕分化不了这些看似在把徐公踢出了范阳之后铁板一块的范阳官吏了。
“尔等莫要惊慌,本公子为了我大秦的江山稳固,那是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稍安勿躁,待本公子慢慢审来!”
赢高依旧是笑嘻嘻的样子,但是熟悉他的人肯定能看出来他眼睛里隐藏着的那一缕精光。
还没等董喜再说出啥让赢高宽心的话,赢高一声令下,一众侍卫便从大帐外走了出来,将那些范阳县的官吏一个个都带了出去,到了大帐外之后,他们几乎全部都被分开,甚至相互之间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能说出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不少原本在看着热闹的人心里终于也没了底。
“董喜已然不在此处,你说着陨石刻字之事乃是受他指使,实情到底如何,速速说来,若有半句假话,本公子在此地就将你做成人彘又能如何?”
当大帐里就剩下狱掾和一众百姓时,赢高终于收起了他的笑意,迅速向那狱掾问道,从现在开始,他要抓紧时间了,因为在这个时机节点上,徐公的任务应当很快就会有结果,并且自己在范阳县中遇刺之事多半也已经传回了咸阳。
始皇帝采取什么措施暂且不论,至少赵高和阎乐一定知道了自己依旧好好的到了范阳,所以,他们的下一步指令恐怕也已经下达了,赢高知道,要是不快些结束范阳的事,自己回咸阳的路途注定不会一帆风顺,甚至其中的凶险要比来的时候还大。
人证物证俱在,又遭受到了赢高的连番恐吓,狱掾的心理已经完全崩塌,赢高这一问之下,正好给了他一个解脱的路径,直接就竹筒倒豆一样把他知道的全都告诉了赢高,光竹简就记录了好几条。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这个董喜,在范阳那可真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也怪不得徐公无法从他的手里把全部的权力都抢回来,可以说在这范阳,芝麻一点大小的事都瞒不过董喜的眼睛,只要他想知道的,他全都能知道。
但即便是这样,依然没有证明在陨石上刻字这件事就是董喜指使的直接证据,单凭狱掾的一番话,的确是有点牵强了。
这当然难不倒赢高,赢高知道,对付董喜这样的地头蛇,那就得多管齐下,不然他是绝不会承认如此重罪的,于是,他让狱掾将与县丞私底下有往来的官吏全部都写了出来。
拿着这么一本厚厚的名单,赢高脸上露出了一丝招牌的坏笑,这么一个恶霸一般的人物,以大秦严格又公正的律法难道还怕治理不了吗?而这个对号入座的艰巨任务,当然要落在对秦律几乎已经滚瓜乱熟的冯劫身上了。
连续审问了十余人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夜半时分,虽然赢高和冯劫都已经累得哈欠连天,但是那些被他们审问过的官吏可是没有一个不是战战兢兢的进去,痛哭流涕的出来,所得到的董喜的罪过,那可真是罄竹难书,够他死上好几个来回的了。
“公子,今夜夜有些深了,不如我等明日再审?”朱家见赢高和冯劫都已经累得五迷三道了,不由得低声劝告道。
“不,我等确是疲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