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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敌对阵营难以瓦解的情形下,发展潜在的新盟友,或是转变中立国的政治倾向,使之在战争期间提供便利,进而在战争形势明朗的情况下参战,同时又能起到增加个人政治资本和影响力的作用,这便是夏树这一路上努力盘算的金算盘。
让之前的话题为时间所冷却,夏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样式相当古朴的记事本,它用深褐色的软质牛皮作封壳,里面的纸张已经有些自然泛黄。
“一个非常巧合的机会,我得到了一本手记,它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小说家未完成的遗作,内容很有意思,原文是德语,我和奥尔登堡王子在航行途中有些无聊,所以尝试着把它翻译成了西班牙语,您从后往前看就是我们翻译后的内容。”
说罢,夏树示意一旁的西班牙王室侍从将这记事本转呈给国王。
记事本到了手里,阿方索十三世依然是那副未睡醒的慵懒模样,但与意大利中场大师“睡皮”皮尔洛的慵懒不同,西班牙国王看着像是精气神不足导致的虚乏。
这记事本当然不是什么小说家的遗物,它从头到尾都是夏树的“架空小说”,只不过西班牙语版本是由克里斯蒂安执笔。它的起始点是1880年,阿方索十二世执政的第7年,西班牙国内政局相对稳定,外部环境也较为宽松。为了扭转西班牙国力日衰的局面,国王通过大量出售王室财产、****修道院财富等方式募集资金,并将其悉数投入工业建设和科技研究,利用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机会让西班牙摆脱国内产业疲倦的状况,恢复和扩大海外贸易市场,然后,依托强大的工业经济重建西班牙陆海军。陆军效仿德国普鲁士,重视火炮和步兵素质,海军发展“海上封锁学说”,大量建造装甲舰和防护巡洋舰。
在这部架空小说的后半部分,一支实力截然不同的西班牙军队迎战野心勃勃的美国人,他们利用坚固的要塞挫败了美军的突然袭击,而后在运动战中发挥出职业军队的精湛素质,狠狠修理了装备和训练程度不比民兵号多少的美国陆军,并利用避实就虚的海上游击破坏美军的后勤运输,最终击败美国,捍卫了西班牙的强国地位和殖民利益。
这样一部既没有丰富人物刻画也没有精彩场面描述的小说只有区区数万字,它基本上是以论述和假设的方式描绘了西班牙王国的另一种命运。阿方索十三世花了四五分钟阅读西班牙语内容,又翻过来扫了几眼前面的原版德语文字。
在此期间,夏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西班牙国王的思绪显然进入了这个题材并不算新颖的故事,有那么一瞬间,他那形同死水的眼神出现了波动,但紧接着又归于深沉的平静。
最后,阿方索十三世合上了本子,一面满不在乎地评价“好像有点意思”,一边把它推回给夏树。由于没用够力气,本子并没有沿着桌面滑到夏树伸手能及的位置,而是停在了两人之间。
面对这样的状况,一旁的西班牙王室侍从选择了不作为。
夏树轻笑道:“是啊,后人评论前人的行为当然容易,真要让他代替前人在那个时代做出决策,初时还可,随着形势的变化,意料之外的事情将接踵而至,没有了既定认知的帮助,他做的未必有前人那么好,这就是历史的奥妙之处。”
撇下餐盘中的嫩羊肝,阿方索十三世放下刀叉,以餐巾抹嘴,然后端起盛有金色葡萄酒的酒杯,轻啜一口,缓缓说道:“曾与一位隐士聊起世间万物的规律,那位隐士说,没有人能够掌控世界,但是,那些能够真正参透了事物规律的人可以决定人类历史的方向。”
夏树眨眨眼睛,等着这位青年国王的后话,但他放下酒杯后却准备离开餐桌。礼仪所限,夏树和克里斯蒂安只好立即结束进餐。
“一起去我的沙龙吸根烟如何?”阿方索十三世提议说。
德国王子们虽然没有吸烟的习惯,却不愿错过与之深入接触的机会,他们很快转到了以各种近代工艺品为摆设的沙龙。
阿方索十三世抽的是墨西哥小雪茄,时光向前追溯百年,那时候墨西哥还是西班牙王室的领地,上等雪茄和黄金白银是理所应当的贡品,如今却成了需要掏腰包购买的商品,个中差别可想而知。
抽了几口雪茄,阿方索十三世的黯淡眼神有了些新的光亮,他坐在宽大舒服的椅子里,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用一种征询的口吻说:“在翻译那份手记的过程中,王子殿下们应该有些感想?”
夏树不急于回答,而是看了看克里斯蒂安,后者很识趣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其实……我们觉得过去发生的一切已经成为历史,与其费尽心思地想着过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如好好想想现在的道路该怎么走。”夏树语速缓慢地说道。
阿方索十三世一言不发地抽着烟,很快就把自己那张瘦长如同茄子的脸藏到了白色的烟雾里。
过了一会儿,夏树道:“话说回来,那本手记里的想法虽然荒诞不经,却也反映了一些治世哲理。想要逆转大势,非得有超乎常人想象的魄力不可,还有,选择正确的方向对于最终的成功尤为重要。”
年轻的西班牙国王转头望向窗户,它嵌着教堂常见的彩色玻璃,无论窗外的光线强烈或是阴暗,透射在室内的光线都是一样的斑斓绚丽。
大概一年半之前,阿方索十三世迎娶了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的外孙女巴腾堡郡主维多利亚。尤金妮,两个月前,他们的第一个儿子降临人世,新生儿的啼哭给古老而沉寂的波旁王朝带来了新的希望。现如今,不堪回首的美西战争已经过去了快十年,时间淡化了西班牙王室和民众心中的悲伤与失望,国力的巨大差距让他们不敢奢望从美国人手中夺回失去的殖民地,但海军的重建还是在小心翼翼地进行着。在第一次摩洛哥危机之后,西班牙议会批准了新的造舰预算,经费足够建造三艘性能优越的万吨级战列舰,而尽管西班牙国内的船厂大多已老旧不堪,政府依然决定由本国船厂承建新战舰,技术上的不足将通过从国外购买战舰设计和部分材料、装备弥补。
直到离开,夏树也没有提出有关德、西两国开展军事合作的建议,因为他从阿方索十三世表现出的深沉和谨慎中看到了西班牙统治阶层的消沉,他们宁可低下曾经高傲的头颅紧抱英国人的大腿,也不愿通过冒险的军事投机来尝试改变命运。但是,没有哪个国家的态度和立场会是一成不变的,有时候,它需要火山爆发的刺激;有时候,它需要潜移默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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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荣誉责任与收获
你们还记得自己16岁的生日如何度过,收到的又是怎样的礼物么?
夏树的第一个16岁生日是平淡无奇的,以至于记忆中并没有非常清晰的印象。如果“夏洛特”号在返航途中遇上一场猛烈的风暴,或是出现短时间内难以修复的故障,那么他的第二个16岁生日也可能是这样的简单。
事实是,从西班牙启程之后,“夏洛特”号一路顺风顺水,在短短两个星期内航行近4000公里,于1906年12月15日回到了基尔港。
16年前的12月17日,普鲁士王子约阿希姆…弗兰茨…胡伯特在柏林的德意志帝国皇宫里呱呱落地。
在传统的欧洲国家,男孩们16周岁即被视为成年,可以享受成年人的待遇,履行成年人的职责。
经过了170天的漫漫航程,夏树看到镜中的自己变得更加俊朗、健壮和成熟,周围的一张张脸庞也少了当初的青涩懵懂,增添了风吹日晒的沧桑,举手投足之间已能看到成年人的矫健与稳重。
参加完基尔海军学院为远航学员们所举行的结业典礼,夏树即在两名皇室侍从的陪同下登上了驶往柏林的列车。
12月17日清晨,夏树踏上柏林波茨坦车站的站台。和以往出行不同,这一次,他身穿华丽笔挺的军礼服,佩白底金纹绶带,戴插有鲜艳羽簇的礼盔,昂首阔步地走过整齐列队的皇家卫兵队。隆冬腊月,气温低寒,夏树乘着敞篷的皇家马车穿过柏林市区的主要街道。因为王室已对约阿希姆王子即将举行成年礼作了公告,沿途有不少自发前来的市民等候向这位才华横溢的普鲁士王子致敬。
夏树从马车上向围观的民众挥手示意,这种单独巡游并接受民众致礼的待遇,许多人毕生都没有机会享受。
马车驶抵柏林皇宫,夏树再次从威仪庄严的帝国皇家卫兵队前走过。礼炮响起,包括德皇、皇后、皇储及诸王子、公主、亲王、大公等重要皇亲国戚已齐聚正厅,他们将共同见证这位王室少年的成年礼,见证属于他的义务、责任和荣耀。
在这样的隆重场合,夏树全无怯场之意。他挺正胸膛,左手扶着佩剑,以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王宫正厅,然后右手摘帽,以传统的皇家礼节向德皇、皇后及皇储致敬。
德皇神情威严,皇后面色慈祥,皇储脸上依然是那种难以捉摸的微笑。
待夏树止步于前,正厅里鸦雀无声。德皇威廉二世以高亢的嗓音说道:“普鲁士王子约阿希姆,我们的儿子,霍亨索伦家族的骄傲,今天,你已年满16岁。从此刻起,你当以剑为心,忠诚为荣,勇敢承担起一名王室成员应负的责任,履行国家赋予你的神圣职责。约阿希姆,我以德意志皇帝之名施予你守护帝国荣耀的光荣使命,愿好运与你同在……上帝庇佑德意志!”
目睹过每一位兄长的成年礼,夏树对这一切毫不陌生,他拔剑出鞘,正声宣誓:“上帝为证,我,约阿希姆在此立誓:此生将为捍卫德意志的统一、正义和自由而战,无条件忠于我的国家,忠于我的皇帝陛下,我将勇往直前,决不后退……上帝庇佑德意志!”
等皇储威廉将象征霍亨索伦家族